“为这种制度辩护的理由不过是从这样一个天真的假设出发的:即,确实存在着一种绝对真理(!);只有共产党人才掌握那种真理(!)。它也从另一种假设出发,即:所有的新闻记者根据他们的本性来说都是撒谎者(!);只有共产党人才是真理的狂热的拥护者(!)。到处都有那种把他们看到的事情信以为真的撒谎者和盲信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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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主义强行将社会从不稳定的平衡中撕裂出来,炸开了社会民主党用于阻止无产阶级革命能量进行流动的阀门,并将这种力量引到自己的轨道上。这一可怕的历史实验,击碎了社会主义国际的脊梁骨,同时也把自己置于对资产阶级社会自身的致命危险之下。工人手中的锤子被夺走,取而代之的是剑。被资本主义经济机制束缚住手脚的工人,突然从自己的环境中挣脱出来,习惯了把集体的目标置于家庭幸福与自身生活之上。”
“由于手中掌握有自己制造的武器,工人被放到了直接决定一个国家的政治命运的位置上。那些平常压迫他、藐视他的人,现在却极力奉迎他。同时,他与大炮建立了密切的关系,根据拉萨尔[20]的说法,这些大炮构成了宪法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他跨越了国界,参与了暴力征服,在他的打击下,城市几易其主。正在发生的这些变化,是上一代人从未见过的。”
“先进的工人虽然在理论上知道武力就是权利之母,但其政治思维仍然被可能派以及适应资产阶级合法性的精神浸染着。现在,工人阶级实际上正在学习鄙视并以暴力破坏这种合法性。其心理学中的静态时刻让位于动态。沉重的工具正在将这样的想法钉入他的脑海中:有无法绕过的障碍物,不等于摧毁不了障碍物。几乎所有的成年男性都被领进了这所具有可怕的社会现实主义的战争学校,而这所学校创造了一种新的人类类型。”
“在资产阶级社会的所有规范——其法律、道德和宗教之上,如今已经崛起的是铁一般必要性之拳。德国总理宣称:‘需求面前无法律!’(1914年8月4日)。君主们在广场上用街头小贩的语言互相指责对方的欺诈行为;政府践踏他们庄严承认过的义务,国家教会对待它的主神就像对待囚犯一样,钉在了国家的大炮上。这些情况应该深刻改变了工人阶级的心理,从根本上解除政治停滞时代带来的合法性催眠,难道这点还不够明显吗?统治阶级很快将不得不相信这一点,并恐惧这一点。上过战争学校的无产阶级,在自己的国家内遇到第一个严重的障碍时,就会觉得有必要诉诸武力的语言。‘需求面前无法律!’他将会用这句话去反驳那些试图用资产阶级合法性的法律来阻止他的人。在这场战争中,特别是到了战争结束之时,可怕的经济需要将会促使群众藐视许许多多的法律。”(第56—5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