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罗曼·罗斯多尔斯基 -> 马克思《资本论》的形成(1969)

第十二章 资本和劳动力之间的交换



  在前一章里,我们指出在资本和劳动力之间的交换中有两个不同的过程。对于工人来说,这种交换只是代表为了一定的货币额即为了工资出卖他的劳动力;资本家从这种交换中得到的是劳动本身,即“使资本得以保存和增殖的生产力”,这种生产力不是从资本购买的商品的价值产生,而是产生于它的使用价值。工人的交换是一种简单商品流通行为,在这种流通中他的商品(劳动力)是通过流通形式C—M—C;而资本则代表正好相反的流通阶段,即流通形式M—C—M。最后,对工人来说这是一种等价交换(劳动力换得劳动的价格),而另一方面,在资本方面,人们只能说是一种表面上的等价交换(或一种“非等价交换”),因为通过这种交换,资本家“必须获得比他已经付出的价值更多的价值。”
  我们须由考察资本和劳动力之间的交换的第一个过程开始。
  如同在任何交换中一样,在这里工人是作为他的商品(劳动力)的所有者出现的,然而,劳动力不能作为一种物品存在于劳动者之外,而是存在于作为他的活的人体的一个组成部分之中。因此,显然他只能向货币所有者即向资本家出卖他的劳动能力支配权,尽管这种支配权“只限于一定的劳动和时间(若干劳动时间)”。[1]
  由此可见,工人“只要得到为了再生产他的生命活动力所需要的相当数量的物质,他就总是能重新开始交换,“只要工人能够劳动”,劳动就构成“工人同资本交换的一个不断的新源泉。”交换行为的周期重复只是说明工人“不是永动机”,“在他们能够重复他的劳动和他同资本交换以前“首先必须吃饱睡足。[2]而且这种重复也只是表面上的。“工人可以同资本交换的,是他例如二十年可以耗尽的全部劳动能力。资本家以小的数量额支付给工人,而不是用一次付清的数量额支付工人的全部劳动能力的报酬,”当然,这丝毫不会改变这种关系的基本性质。[3]
  然而,工人是他的劳动力的所有者和在交换中工人只是把劳动力的暂时支配权让渡给资本,这一点是具有明确意义的,因为这可以看作为雇佣劳动关系的特征之一,这一特征使得它在历史上胜过以往的那些剥削方式。例如,在奴隶制关系中,实际的直接生产者“属于个别的特殊的所有者,并是这种所有者的工作机。劳动者作为力的表现的总体,作为劳动能力,是属于他人的物,因而劳动者既不是作为主体和自己的特殊表现即自己的活的劳动活动发生关系”。在农奴制关系中,“他(直接生产者)表现为土地财产本身的要素,完全和役畜一样是土地的附属品”。对比之下,受雇佣的劳动者则“属于本人自己,并且通过交换才能有他的力的表现的支配权。”他所出卖的“始终只是有一定的、特定量的力的表现;作为总体的劳动能力是处于每个待殊表现之上的”。[4](实际上,这意味着工人被当作一个人,当作人来看待,“他除了自己的劳动以外,本身还是某种东西,他只是把他的生命活动力当作他自己的谋生手段来让渡。”[5]另外,雇佣劳动者把力的表现出卖给“某个特殊的资本家,工人同作为独立个人的资本家相对立,显然,这不是工人同作为资本的资本的存在,即同资本家阶级的关系。[6]但是,就单个的、现实的人格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工人有选择和任意行动的广阔天地,因而有形式上的自由的广阔余地”,[7]在其他阶级社会的生产者则缺少这种自由,而没有这种自由,工人想争取解放的斗争简直是不堪设想的。
  因此,工人的劳动力对自己来说是:他的财产,表现为他的要素之一,他作为主体掌握着这个要素,通过消费它而保持它。”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是单纯作为一个商品所有者活动着,很显然,“在这里象使用任何其他商品一样,买者使用买到的商品并不涉及的形式规定……即使资本家只满足于单纯的支配权,不让工人实际劳动。例如,为了把工人的劳动作为后备,或者为了从他的竞争者手里夺走这种支配权[8]……(不过)交换还是完全实现了。”
  的确,计件劳动报酬制度“造成一种假象,似乎工人得到了产品的一定份额。但这只是计量时间的另一种形式[9](不说你劳动12小时,而说你每件产品得到这么多的报酬,也就是说,他们按产品的数量计量你劳动的时间)”,这决不会改变工人只是按照商品交换规律,从资本家手中得到他的劳动力的等价物这一事实。[10]
  关于这个等价物的数量,即劳动力的价值是明确的,它不是“由买者使用这个商品的方式决定的,而只能由商品本身中所包含的物化劳动置来决定。”[11]“一种物的使用价值与它的卖者本身毫无关系而只是与它的买者相关。硝石可以用来制造火药的属性并不决定硝石的价格,而这种价格是由硝石身的生产费用决定的……”[12]劳动力也是这样“对于工人本身来说所以具有使用价值,只是由于它是交换价值,而不是由于它生产交换价值。”[13]可是,这种交换价值是由劳动力的生产费用即工人本身决定的。工人提供的商品“只是作为他的身体的才能,作为他的身体的能力而存在”:因此,工人劳动力的价值是由维持工人的生命和把工人本身再生产出来所必需的劳动数量来计量。“总之……这是工人在交换中得到的价值量,即货币额的计量。”[14]
  像所有的商品交换一样,劳动和资本之间的交换也是由货币媒介。“因为工人在货币形式上,即财富的一般形式上,得到等价物,他在交换中就是作为平等者与资本家相对立,像任何其他的商品交换者一样。”当然,这种平等“只是表面现象,而且只是骗人的表面现象”,事实上,这种平等已被如下事实扬弃了:即,资本“借助交换的形式,不经交换”就占有了工人劳动时间的一部分,因此,工人与资本家发生关系时“除了不是交换关系之外”……工人处在“某种另外的在经济上确定的关系之中了”,“但是,这种平等的外表却作为工人的幻想存在着,而且在对方也一定程度上存在着。从而根本改变了工人的关系,使之不同于其他社会生产方式中的劳动者。”[15]
  但不只是如此!因为工人把他的劳动力换成货币,换成“财富的一般形式,他就在他所得到的等价物的界限内——等价物的界限是量的界限,它当然会像在所有的交换中一样转变为质的界限——成为一般财富的分享者。”尽管事实上这种界限照例是很狭窄的,在另一方面,工人“既不是受满足他的需要特殊方式的约束……也不受特殊物品的约束,[16]工人的享受范围不是在质上而是在量上被限制,”[17]这也就“把工人同奴隶和农奴等等区别开来了。”[18]
  劳动力和资本之间的交换也属于简单商品流通领域,因为对工人来说,构成交换目的是他的直接需要的满足,而不是价值本身。“他确实得到了货币,那是他的直接需要的满足,而不是作为转瞬即逝的媒介物的价值。因此工人从交换中得到的不是交换价值,不是财富,而是生活资料,是为了维护他的生命的物品,一般的、身体的、社会的,等等他的需要的满足。”[19]然而,我们在我们的C—M—C循环的研究中已经看到,货币可以从流通中抽出,并且成为一种窖藏货币。在这种情况下,那么在理论上工人可以适当地节省一部分已经属于他所有的货币,在财富的一般形式上把它保存起来,并且因此使他自己“致富”。不过“工人为了要得到财富的形式而牺牲物质的欲望,即通过禁欲、节约、紧缩自己的消费,做到从流通中取出的财物少于他提供给流通的财物”这只能是可能性。或者也可以通过“工人更多地放弃休息”和“更经常地更新他的劳动力的交换行为,也就是说靠勤劳”。
  马克思讥讽地评论到,事实上,在今天的社会里“勤劳”的训诫是对主人而说的,要求“应该实行禁欲的,不是以财富为交换目的的入,倒是以生活资料为交换目的的人……”[20]“但是,经济学家都不否认,假如工人一般说来,也就是作为工人(个别出类拔萃的工人所做或所能做的事情,只能作例外,而不能作为通例,因为这不属于关系本身的规定之内),作为通例,达到了这种节约的要求”,工人将(撇开这对一般消费带来的巨大损失不说)“采用的手段就会否定他们的目的……如果全体或多数工人过度劳动(指的是现代工业中总的说来还容许自由发挥的勤劳,不过在最重要和最发达的生产部门却不存在这种情况),那么他们所增加的就不是他们的商品的价值,而只是商品的数量……工资的普遍降低就会很快使他们退回到应有的水平”。[21]因此,工人通过节省得到的最好的东西是如何于他们有利的分配开支,以便“工人在年老或生病、发生危机等情况下,不会成为贫民院、国家的负担;或者行乞……并且不依靠资本家的钱袋度日”。而且这也是“资本家本来的要求。工人在营业兴旺时应该十分节约,以便在营业不振时能够勉强维持生活,忍受开工不足或工资降低等情况。”工人应该这样做以减轻资本渡过危机的负担,另一方面保证“资本家从工人的存款中赚取巨额利润,或者让国家吃掉这些存款……可见,不管怎样,工人都不是为自己节约,而是为资本节约”。[22]
  一般的工人不能通过节约使自己致富,不能脱离开他的阶级地位,这种情况只是“工人在同资本的交换中处于简单流通的关系之中”的结果。因而,作为他的劳动力的等价物“工人得到的不是致富,而是生活资料,是用于直接消费的使用价值……如果我们在流通中的出发点是商品,是作为交换原则的使用价值,那么我们就必须再回到商品”,“商品本身在完成自己的循环之后,则作为需要的直接对象被消费。”在这个过程中货币只是起交换手段即:“转瞬即逝的媒介”的作用。[23]然而,如果工人的积蓄“不再是流通的单纯产物”,那么迟早“积蓄的货币本身必然会变为资本,也就是说,必然会购买劳动”。这样一来“在一个环节上被扬弃的对立又在另一个环节上重新建立起来”。因此,如果从工人方面交换的结果不是“使用价值,不是生活资料,不是满足直接的需要……那么劳动就不是作为劳动,不是作为非资本,而是作为资本同资本相对立了。但是,如果资本不同劳动相对立,那么资本也不能同资本相对立,因为资本只是作为非劳动,在这种对立关系中,才成为资本,可见,在这种情况下,资本的概念和关系本身也被消灭了。”[24]
  在简单商品交换中,卖者对于他已经出售的商品的收益没有任何权利过问,这也适用于雇佣劳动者,工人为了他的劳动能力的价格“而出卖劳动的创造力,就像依扫为了一碗红豆汤出卖了长子权一样”。他同资本的交换,对于他如同“劳动同它的全部成果的分离。”[25](西斯蒙第的信徒舍尔比利埃说明了这一点)。“作为自相矛盾的结果出现的东西,已经包含在这种前提之中”。因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工人只是转让同他自己的人身一体的劳动力,而另一方画,所有使他的劳动物化的资料都属于资本,他的生产力的恩惠只能自然增大资本家,而不能自然增大工人自己。”因此,工人换出的劳动是简单的、予先决定的、由已经过去的过程决定的交换价值——工人换出的劳动本身是物质化了的劳动……资本家换进的这种劳动是活劳动,是生产财富的一般力量,是增加财富的活动。可见,很明显,工人在这种交换中不可能变富。相反工人必然会越来越贫穷,因为他的劳动的创造力作为资本的力量,作为异己的力量是同他相对立的。他把劳动作为财富的圭产力量让渡出去;而资本把劳动作为这种力量而占有。”[26]“劳动和劳动所有权的分离,劳动和财富的分离,已经包含在这种交换行为本身之中”。[27]
  马克思在他的劳动力和资本之间的交换的描述中,所探究的最后一点是与资本相对立的劳动的抽象性质。“因为这种资本本身同自己实体的任何一种特殊性都毫不相干……”与资本相对立的劳动也“同自己的特殊规定性绝不相干,但是可以有任何一种规定……那就是说,劳动在每一个别场合当然是一定的劳动,但是资本可以使自己同每个一定的劳动相对立;从可能性来说,同资本相对立的是所有劳动的总体,而究竟哪一种劳动同资本相对立则是偶然的事情。”相应地“工人的规定性对于工人本身也是全无差别的;这种规定性本身是工人不感兴趣的,而实际上只要是劳动,并且作为劳动对资本是使用价值就行。因此,充当这种劳动——即作为资本的使用价值的劳动——的承担者,这就是工人的经济性质;他是同资本家对立的工人。”把工人同“手工业者、行会会员等等”区分开来的正是这种经济性质。“手工业者、行会会员等等的经济性质恰恰在于他的劳动所具有的规定性以及他们同一定的师傅所发生的关系。”[28]雇佣劳动关系“随着劳动越来越丧失一切技艺的性质,也就发展得越来越纯粹,越来越符合概念,劳动的特殊技巧越来越成为某种抽象的、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劳动越来越成为纯粹抽象的活动,纯粹机械的活动,因而是无关紧要的、同劳动的特殊形式漠不相关的活动……在这里它可以再一次被表明”:(马克思断言:)“生产关系的,即范畴的(这里指资本和劳动的)特殊规定性,只有随着特殊的物质生产方式的发展和在工业生产力的”特殊发展阶段上,才成为实际的东西——那就是资本主义。[29]
  那么,关于资本和劳动力之间所发生的第一个过程,以及属于简单商品流通范围的劳动力交换就讲到这里。“劳动(活的、合乎目的活动)转化为资本,从自在意义上说,就是资本和劳动交换的结果,因为这种交换给资本家提供了对劳动产品的所有权(以及对劳动的支配权)。”这种转化“只是通过劳动的消费,而这种消费最初是在这种交换以外,并且不取决于这种交换”;因而只是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才成为实际的。[30]所以现在必须阐明这个过程。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0页。在《资本论》中我们读到,如果工人要出卖他的劳动力,“一下于全部卖光,他就出卖了他自己,就从自由人变成奴隶,从商品所有者变成商品。”(《资本论》第1卷,第191页)

[2] 马克思进一步指出:“资产阶级经济学的巧于粉饰的阿谀奉承者们,对于工人睡足吃饱就会活下去,因而每天可以童复一定的生活过程……无须感到惊讶,也无须把这些算作资本对工人的伟大功绩,相反。他们倒是应该看到:工人在不断重复劳动之后,仍然只能拿自己的直接的活劳动本身去交换。”(《资本论》第1卷,第250页)

[3] 同上书,第250页。

[4] 《资本论》第1卷,第461~462页。

[5] 同上书,第249页。

[6] 参见《资本论》第1卷,第629页:“因此,从社会角度看,工人阶级……也同死的劳动工具一样是资本的附属物。……罗马的奴隶由锁链,雇佣工人则由看不见的线系在自己的所有者手里。他们这种独立的假象是由雇主的经常更换以及契约的规律虚构来保持的。”

[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462页。

[8] 马竞克思使用了一个剧院经理的例子,他们“购买歌手一个季度,不是为了让他们唱歌,而是为了不让他们在竞争者的剧院里唱歌。”

[9] 参见上面的第67页的3注。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0页。

[11] 同上书,第240、460页。

[12] 同上书,第265页。

[13] 同上书,第266页。

[14] 同上书,第240~241页。

[15]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2、463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46卷(下),第186~187页。

[16] 并且马克思还说,工人参与“更有一些的享受,甚至参与文化享受——为自身的利益进行宣传鼓动,订阅报技,听讲演,教育子女,发展爱好等等……这种使工人同奴隶区别开来的分享文明的唯一情况”,所以可能,只是由于有了这些收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37页。

[17] 原文是“ausgeschlossen”。

[1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2页。在同一页,马克思还说,只是被限制在数量上德享受范围,还会使现代工人“作为消费者……同例如古代或中世纪的劳动者或亚洲的劳动者相比,具有完全不同的重要性。”

[1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3页。(象读者看到的那样,决不会出现马克思把劳动力的价值限制在物质“存在的最低限度”!)

[2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4页。(在下面的一句话中,马克思说:“有一种幻想,以为资本家实际上是“节欲”的,以乎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成为资本家,——这是一种在资本主义以前的时期才有意义的要求和想法,那时资本正从封建等等的关系中发展起来,——这种幻想已被一切有健全判断能力的现代经济学家所抛弃。”《资本论》的作者在这方面—定是太乐观了。)

[2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4~245页。

[2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6页。附带地马克思还说:“每个资本家虽然要求他的工人节约,但也只是要求他的工人节约,因为他的工人对他来说是工人,而决不要求其余的工人大众节约,因为其余的工人大众对他来说是消费者。因此,资本家不顾一切“虔诚的”词句,却是寻求一切办法刺激工人的消费,使自己的商品具有新的诱惑力,强使工人有新的需求等等。资本和劳动的关系的这个方面正好是重要的文明因素,资本的历史的合理性就是以此为基础的,而且资本今天的力量也是以此为基础的。”(同前,第247页。)
  参见,马克思的《工资》一文(1847年):“目的——至少储蓄银行的真实意义——像人们所说的,应该在于:工人出于自己的远见和明智而把对劳动有利的时间和不利的时间均衡起来,即在工业变动的周期循环中这样支配自己的工资,就是使他们的开支实际上永远不超过最低工资,不超过生活必需的开支。但是,我们看到,工资的波动不仅正好使工人革命化,而且如果工资与最低额比较没有暂时的增加,工人就会完全置身于整个生产的发展、社会财富的增殖和文明的成就之外,而且对他来说就没有获得解放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工人自己必定会把自己变成资产阶级的计算机,把吝啬作为常规,使赤贫生活具有经常不变的性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第426页。)

[2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7、252页。

[24] 同上书,第248页。

[25] 同上书,第266页。

[26] 在另一处马克思指出,甚至贺产阶级经济学家也承认这一点,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把工资看作生产性的“Salary(工资)”。“他们所说的生产,当然是指财富的生产。因为工资是工人和资本家之间交换的产物——而且是这个行为本身产生的唯一产物,——所以经济学家们认为,工人在这个交换中没有生产财富,既不为资本家生产财富,也不为工人生产财富:工人不为资本家生产财富,因为对资本家来说,为使用价值而支出货币——而且这种支出是资本在这种关系中的唯一职能——是放弃财富,不是创造财富,因而资本家力图尽可能少支出一些;工人也不为自己生产财富,因为工资给他创造的只是生活资料,只是他的个人消费的或多成少的满足,而决不是财富的一般形式,决不是财富。工人在同资本的交换中不能生产财富,还因为工人出卖的商品内容决不会使商品超出流通的一般规律:工人通过他投入流通的价值,只能以铸币的媒介取回一个等价物,这个等价物处在另一种为他所消费的使用价值的形式上。当然,这样的行动决不会使人致富,而必然会使行动的完成者在过程终了时恰好回到他最初的出发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51页。)

[2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67页。

[28] “在行会和手工业的劳动条件下,资本本身还具有限的形式,还完全局限于一定的实体,因而还不是作为资本的资本,那时劳动还只是表现为局限于它的特殊规定性的东西,而不是像劳动同资本对立时那样表现为总体和抽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54页)。

[2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54~255页。

[30] 同上书,第2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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