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罗曼·罗斯多尔斯基 -> 马克思《资本论》的形成(1969)

第十一章 向资本过渡

(“资本来自货币的发展”[1]



  现在我们谈到马克思所分析的最重要的课题——资本的范畴。当然,首先要问,什么是资本?资本这一概念是如何发展的?
  我们在《草稿》中读到,古典经济学家经常把资本设想成“作为手段被用于新劳动(生产)的那种积累的(已实现的)劳动(确切地说,物化劳动[2])”可是,“正如不同的人种不可能直接过渡到银行家,或是以自然力直接过渡到蒸汽机一样,劳动也不可能直接过渡到资本。”通常的定义基本上不过是说,资本是生产的手段,“因为从最广泛的意义来说,任何东西,甚至纯粹由自然提供的物,例如石头,也必须先通过某种活动被占有,然后才能用作工具,用作生产资料。按照这种说法,资本存在于一切社会形式中,成了某种完全非历史的东西,按照这种说法,人体的四肢也是资本,因为要使它们能发挥器官的作用,就必须通过活动,通过劳动来使它们发育,以及使它们取得营养,把它们再生产出来,在这个意义上,臂,尤其是手,都是资本。这样,资本就只是一个同人类一样古老的事物的新名称了,因为任何一种劳动,甚至是最原始的劳动,如狩猎、捕鱼等等,都要有一个前提,就是把过去劳动的产品用作直接的活劳动的手段。”[3]
  这样,上述定义只是“看到了资本的单纯物质性,而忽视了使资本成为资本的形式规定。”“如果这样抽掉资本的特定形式,只强调内容,而资本作为这种内容是一切劳动的一种必要要素,那么要证明资本是一切人类生产的必要条件,自然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抽掉了使资本成为人类生产某一特殊发展的历史阶段的要素的那些特殊规定,恰好就得出这一证明。要害在于:如果说一切资本都是作为手段被用于新生产的物化劳动,那么,并非所有作为手段被用于新生产的物化劳动都是资本。资本被理解为物,而没有被理解为关系。”[4]
  初看起来,另一种解释似乎比较有道理,即把资本解释为“一个价值额”或者把它当作“自己再生产自己的交换价值”来看待。至少“这种说法抓住了使交换价值[5]成为出发点的形成”,[6]而不是劳动的物质产品的积累。不过,要说“每一个价值额是一个交换价值,每一个交换价值是一个价值额。我们是不能用简单的加法从交换价值达到资本的。”[7]另一方面,“虽然全部资本都是一个商品额和交换价值额,但不是每个商品额和交换价值额都是资本。”[8]因此,第二种解释也不比第一种解释站得住脚。
  实际上,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是用下述定义帮助自己摆脱困境的:资本是“生产利润的交换价值,或者至少是以生产利润为目的的交换价值。”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不过是把必须解释的先假定下来,“因为利润就是资本对它自身的一定的关系”。[9]很明显,这种说法未能回答问题。资本必须作为自行增殖的价值来理解,从而作为一个过程来理解。而对于这种论题,不是从一个纯粹的价值额或者劳动产品,而是从作为流通要素已经被发展了的交换价值着手分析才是必需的”。因此,马克思的分析就从这里开始。
  但是,我们已经知道的(C—M—C和M—C—M)流通的两种形式,在这里要谈哪一种呢?在哪一种形式中价值才能变成资本呢?
  显然不在C—M—C这个循环内(简单流通),因为在这里商品价值的交换(Wertwechsel)和货币不过起一种“转瞬即逝的媒介”作用。“归根到底是商品与商品相交换,……而流通本身一方面只是使这些使用价值按照需要转手,另方面只是使它们按照它们所包含的劳动时间的尺度转手,……按照使它们成为一般社会劳动时间的等量要素的那一尺度来互相代替。”[10]因此,简单商品流通即C—M—C的形式本身不包含“自我更新的原理”,这种商品循环不能“由它自己的力量来重新发动”;过程的反复“不是由流通本身创造出来的。商品必须不断地从外面重新投入流通,就象燃料被投入火中一样。否则,流通就会失去作用而消失。”[11]
  换句话说,消费,使用价值构成了简单流通的最终目的和真正内容。马克思断言:“所以我们应该不是朝着(物质的)内容方面去寻找它能进一步发展的形式规定”。而是应该研究其形式方面,就是说在“形式方面,即交换价值本身,得到进一步发展;通过流通过程本身而取得更深刻的规定。也就是说,我们应该研究一下货币发展的方面”,因为它是作为流通过程的结果出现的。[12]这样我们就讲到了“货币作为资本”的范畴,“它超出了作为货币的货币的简单规定”,[13]而这样做就建立了一个由价值和货币到资本的过渡。
  当然,这只能把货币应用于它的“第三种规定或作用”[14],因为只有在这种货币形式上,“货币不再仅仅是商品交换的媒介形式……货币是流通的产物,它仿佛是违反约定而从流通中生长起来的”,在这种货币形式上,价值成了流通之外的“独立化形式”。同时,在这种货币形式上,唯一明显的运动表现出来的是交换价值的增大即它的不断增殖。[15]
  实际上,只要我们停留在简单商品流通领域,一定要证明货币的独立化归根到底是不可能的,因为甚至货币在它的第三种规定上也只是“暂时不用的流通手段”,这种情况的形成是由于在流通中的一个有意或无意的休止。如果货币“重新进入流通,那它的不灭性就完结了,它所包含的价值就消失在它所交换的商品的使用价值之中,它就又重新成为单纯的流通手段。"另一方面,如果货币剩余退出流通,“那它也就毫无价值,就象埋在深山老矿之中一样”;“它沉没在自身的物质之中,在整个过程里象无机灰烬一样残留下来。”[16]即使已经退出流通的货币被窖藏起来,在C—M—C的运动中,交换价值也不会有真正的增殖或创造价值。“价值不是从价值生成,而是价值以商品的形式投入流通,然后作为贮藏货币这种无用的价值从流通中退出。……以前以商品形式存在的同一价值量,现在则存在于形式之中;货币在后一种形式中积累起来,因为它是在别的形式中省却下来的。……因此,从内容来看,发财致富表现为自愿受穷。”[17]所以在简单流通中,货币的增长“只有经过C—M的中介,不断地重新出卖商品,因此不让货币完成其全部过程”,不让货币再变成商品,才能以积累的形式表现出来。[18]因此,在C—M—C的形式中,货币既不进入流通也不能不进入流通,才不致使货币本身的独立性和不灭性有所损失。[19]
  那么,问题的真正答案到哪里去寻找呢?货币能够超越最初的窖藏阶段(即货币不作为流通媒介也不死藏在窖中)作为独立的价值保存而又扩大它自己的条件是什么呢?(因为,“作为财富的一般形式……货币只能有量的运动,即只能增加它自己,……通过不断的自行增殖才能保存自己成为不同于使用价值的自为的价值。”[20]很明显,这些条件首先是在M—C—M的循环中得到(即为卖而买)。为了使货币“作为货币保存,货币应当就象它离开流通那样重新进入流通,但不是作为单纯的流通手段……在货币作为商品存在时,(它也应当)始终是货币,并在它作为货币存在时,它只是作为货币的暂时形式而存在,……货币进入流通甚至应当是货币自我保存的一个要素,而货币的自我保存[21]应当就是进入流通。”(换句话说:货币仅仅是处在作为资本的货币形式中,即成为扩大交换价值的无限动力,可以从一个纯粹的“虚幻”变成一个活动中的、实际的现实。[22])另一方面,流通本身必须表现为:一个交换价值的生产要素”,表现为一个保存和扩大交换价值过程的一个环节。为了这个目的,“事实上交换价值应当用使用价值交换,商品应当作为使用价值而消费,在这种消费中它应当作为交换价值把自身保存下来。”[23]
  因此,这种商品的消费必须是生产的消费,即不是为了直接的享用,相反乃是为了价值的再生产和重新开始生产。[24]只是在这种条件下,也就是说C—M—C的循环变成M—C—M的循环,就能使货币变成自行保存和自行扩大的价值,变成了资本。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给使用价值以更明确地定义,使用价值的消费应该同样并且同时作为价值和剩余价值的生产呈现出来。象我们已经谈到的那样,资本就其特性是“繁殖剩余价值”的价值。[25]“处于资本对立面的使用价值即有用物本身仅仅是作为资本增加、增殖,并因此保存它……不是一个消费物品在消费中丧失它自己,相反在消费中它保存和增加它自己。”只有这样一个使用价值才能作为“独立的价值”与资本相对立,资本只能实现在这样一个价值之中。
  从这方面看,商品本身不能是资本的对立物,因为对于已经成为资本的货币来说,“各种商品的特殊性是无关紧要的,并且货币可以采取任何一种所期望的商品形式。它不是这种或那种商品,而是可以转化为任何一种商品……而不能是把货币排除在外,整个商品系列,每一个商品都作为一个相同的货币化身出现,”因为正象货币一只是在交换中作为物化劳动。在这种关系中,在商品和已经转化为资本的货币之间原则上没有什么不同。[26]“物化劳动只是作为主体的非物化劳动的对立面。(换句话说,物化劳动即在空间上存在的劳动,也可以作为过去的劳动而同在时间上存在的劳动相对立。)”然而,作为这种非物化劳动它“只能作为活的主体存在,在这个主体上,劳动是作为能力,作为可能性而存在的,从而它只能作为工人而存在。”[27]这样,“唯一能够构成作为资本的货币的对立物和补充物的使用价值,就是劳动,”“生成、生产和增殖交换价值本身的那种使用价值就是劳动。”并且,“可以使货币成为资本的唯一交换,就是资本所有者同活的劳动能力[28]的所有者即工人之间的交换。”[29]在这个意义上说,活劳动的特征可以表示为资本的使用价值,即同资本本身相对的“实际的非资本”。[30]
  这个答案可以看作是我们在《资本论》第一卷[31]中遇到的问题的相同的答案。只是在那里答案存在于它的完成形式中,省略了中间阶段,而在这里,我们仿佛可以在新生的形态中得到它,然而,在这两种场合里,货币到资本的转化(正象马克思在一般论述中指明的那样)“从独立化的交换价值同使用价值的关系中引出”。[32]因此,把在《资本论》第一卷中似乎更现实的答案的描述同《草稿》中似乎更先验的答案的描述对立起来,将是毫无意义的。二者都是马克思的辩论方法的产物,因此,它们都应该由于相同的原因被接受或者被否定。区别只在于描述的方法。
  把这种答案只作为概念的辩证的详尽阐述来看待肯定是完全错误的!答案恰恰同样建立在一个导致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转变的具体历史条件的彻底分析上。在《资本论》和《草稿》中,资本关系的首要前提是货币所有者即资本家“能够用他的货币交换作为商品的他人劳动能力,因此,“首先,工人作为自由的所有者支配自己的劳动能力,(即他把劳动能力当作商品)”其次,“工人已经不以其他的商品的形式,作为物化劳动的形式换出自己的劳动,相反,他能够提供的可供出售的唯一商品就是存在于他的活的人体中的活劳动能力”,……然而,资本家“在市场上,在流通领域内找到劳动能力这种商品(即我们在这里当作出发点的这个前提,并且也是资本主义社会在它的生产过程中当作出发点的这个前提),显然是长期历史发展的结果,是许多经济变革的总结,并且是以其他生产方式的衰亡……和社会劳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为前提。”[33]
  马克思借此机会指出;“这一点肯定地表明,叙述一件事的辩证形式只有在明了其所叙述的界限时才是正确的”。而这些界限是由历史发展的实际进程所定的。“对简单流通的考察向我们揭示了资本的一般概念,因为在资产阶级生产方式内部,简单流通本身只是作为资本的前提和以资本为前提而存在的。对资本一般概念的揭示并没有使资本变成某种永恒观念的化身,而是表明,资本凡是在现实中,只是作为必要的形式,才必然要和创造交换价值的劳动,和以交换价值为基础的生产相汇合。”[34]因此一个单纯的“概念论证”在现实中乍看起来可能好像只是简单商品流通的反映,它仅仅同渗透于资本统治下的整个经济机体的一般形式相适合,简单商品流通不如说是这种生产方式内部的“抽象领域”,“它通过自身的规定表明自己是一个要素,是在流通背后进行的、从流通中产生并又产生流通的一个更深化的过程即工业资本的单纯表现形式。”[35]
  马克思强调:“特别重要的是要注意把握住这样一点,即资本家和雇佣劳动之间的交换关系开始时“只是商品和货币的关系,简单流通的关系”。在流通中发生的“不是货币同劳动之间的交换,而是货币和活劳动能力之间的交换。”[36]在比较发达的流通过程中,使得这种交换越出简单流通范围的是已经被换出的特殊使用价值,即劳动能力的使用价值。
  我们已经知道,在简单商品流通中,使用价值的内容在经济上是无关紧要的,并且“是经济关系形式规定之外的”。但是,在资本和劳动的交换中,“用货币交换来的东西的使用价值表现为一个特殊的经济关系”,表现为交换的“基本经济要素”,[37]所以,在现实中,“在那里发生了两个不仅在形式上而且也在性质上相互不同的和相反的过程",即(1)为了工资而付出劳动能力(属于简单流通行为);(2)由资本家使用劳动能力。“因为劳动能力存在于主体本身的生命力之中,并且只是作为主体自身的生命活动而表现出来……占有使用劳动能力的权利,自然就使买者和卖者在使用劳动能力的行为中所发生的关系不同于购买物化劳动时所发生的关系,因为物化劳动是作为对象存在于生产者之外的。”[38]由于这种原因,“第二次行为同第一次行为的区别(资本占有劳动的特殊过程就是第二个行为),恰恰是资本和劳动之间的交换同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的区别。”[39]在资本和劳动的交换中,第一个行为是交换,它完全属于普通的流通范畴;第二个行为是在性质上与交换不同的过程,只是由于滥用字眼,它才被称为某种交换。这个过程是直接同商品的交换对立的”;它本质上是另一个不同的范畴。
  在C—M—C到M—C—M转化的过程中,货币变成了资本。“货币由于对流通处于相反情况时(退出流通),才获得了不灭性,而资本获得这种不灭性,则恰恰是由于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流通,从而保存了自己。资本作为以流通为前提的、先于流通而存在的,并在流通中保存自己的交换价值,交替地采取简单流通中包含的两个因素,”即C和M,“但不象在简单流通中那样,只是从一种形式过渡到另一种形式,而是在这两个规定中的每一个规定上同时又是跟对立规定发生的关系。”[40]“货币和商品本身,就象简单流通本身一样,对资本来说,只是作为资本存在的一些特殊的抽象的要素而存在,资本不断地出现在这些要素中,从一个要素转变为另一个要素,又不断地消失在这些要素之中。”因此,“货币作为资本失掉了自己的僵硬性,从一个可以捉摸的东西变成了一种过程。”[41]接着,在整个生产方式中发生了一个深刻变化:而以前,在简单商品流通阶段上,其所创造价值的生产只是在进入流通的商品是社会劳动时间的具体表现,因此,它本身必须是价值的限度内才有意义。“现在是流通本身返回到活动中来,以安排或产生交换价值——就是返回到自己的基础(并且在同时“就是返回到自己的结果”)”。[42]而在以前,对流通的全部要求是一种仅仅“以剩余产品形式创造交换价值”的生产形式,现在价值的生产变成了支配整个生产体系的决定性的社会形式。一个历史过程在理论上用“货币作为资本”的范畴表达出来了。




[1] 就象前一章那样,《草稿》的“向资本过渡”这一章有两种译文。它们在主要手稿本身中(《草稿》的英文版第239页);也是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原文(《贡献》的原文)的未完成部分里,它在德文版的第919页上可以找到。在这里两种译文都使用了。

[2] “在积累的劳动这个概念中,已经包含某些诡辩,因为说本按概念规定只应是物化的劳动,在其中当然积累着一定量的劳动。但是积累的劳动已经意味着一定数量的体现着劳动的物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13页。)

[3]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11~213页。参见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一书中著名的这段话:“作为进行新生产的手段的积累起来的劳动就是资本。经济学家就是这样说的——什么是黑奴呢?黑奴就是黑种人。上面的说明和这个问题是一样的。黑人就是黑人。只有在一定的关系下,它才成为资本。脱离了这种关系,它也就不是资本了,就象黄金本身并不是货币,沙糖并不是沙糖的价格一样。”并进一步指出:“资本也是一种社会关系,这是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构成资本的生活资料、劳动工具和原料,难道不是在一定的社会条件下生产出来和积累起来的吗?并且,难道不正是这种一定的社会性质把这些用来进行新生产的产品变成资本的吗?”(《马恩选集》第1卷,第362—363页。)

[5] 参见本书第124页上的注1。

[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12页。

[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04页。

[8] 《雇佣劳动与资本》,(《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卷,第81页。)

[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13页。我们在《草稿》中稍往下读一点,“要在理论上从资本价值的自我保存过渡到它的增殖,就是说,把这种增殖建立在它的基本规定上,而不只是看作偶然现象或只是看作结果,这对于经济学家先生们来说是极端困难的。……固然,经济学家们企图把这一点当作本质的东西引进资本的关系,但是,他们如果不是以粗暴的形式做到这一点;即把资本规定为一种带来利润的东西,这样一来资本的增殖本身已经通过利润而规定为特殊的经济形式,那么,他们也只是偷偷摸摸地、软弱无力地做到这一点。……“至于说得不到利润就没人使用自己的资本,这种无稽之谈,或者等于十分愚蠢地主张,好样的资本家即使不使用他们的资本也仍然是本家,或者等极其庸俗地说、资本的概念已经包含着投资取利的意思。好吧,不过这正是必须加以证明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27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488页:“就流通本身来看,它是予先存在的两极的媒介。但是它不会创造这两极。因此,流通作为媒介的整体,作为全部过程本身,都必须通过媒介才能存在。因而流通的直接存在是纯粹的假象。流通是在流通背后进行的一种过程的表面现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482页)

[1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08页。

[1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489页。

[13] “货币作为资本,就是超出了货币作为货币的简单规定的一种货币规定。货币作为资本,可以看作是货币的更高的实现;正如可以说猿人发展为人一样。但是,这里较低级的形式是作为较高级形式的承担者出现的”,这是不妥当的。“无论如何,货币作为资本不同于货币作为货币。这种新的规定必须加以说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04页。)参见《资本论》第一卷,第4章,那里讨论的中心是“货币作为资本。”

[14] 参见,本书第8章。

[15]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492、501页。

[16] 同上书,第492、488页(英文版第263页)。

[1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494,501页

[1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494页。

[19] 参见《资本论》第1卷,第188页:“因此,资本不能从流通中产生,又不能不从流通中产生。它必须既在流通中又不在流通中产生。”。

[2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02页。

[21] Beisichbleiben——又使人联想起黑格尔学派的术语。

[22] “但是,资本作为财富的一般形式——货币——的代表,是力图超越自己界限的一种无止境的和无限制的欲望。任何一种界限(Grenze)都是而且必然是对资本的限制(Schranke)。否则它就不再是资本——自我生产的货币了。如果资本不再感到某些界限是限制,而是在这个界限内感到很自在,那么资本本身就不会从交换价值降为使用价值,从财富的一般形式降为财富的某种实体存在,……剩余价值量的界限,在资本看来,只是一种它力图不断克服和不断超越的自然限制即必然性。”(《马克恩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99页。)界限和限制之间的概念区分是由黑格尔提出的。(见《逻辑学》第1卷,第129~151页。)

[2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497页。在简单商品流通中这是不可能的,“一旦商品的价格实现在货币上,存在于商品中的便用价值(对于商品所有者来说)就消失了;一旦货币实现在作为使用价值的商品上,固定在货币中的交换价值(对货币所有者来说)就消失了。……通过简单的交换行为,任何一方只有实现在另一方身上时,才能失去自己和另一方相对立的规定。任何一方面都不能在它过渡到另一规定时仍保持自己原有的规定。”(同上,第481—482页。)

[24] 同上书,第497~498页。

[25] “能动的价值只是创造剩余价值的价值”。(《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02页。)

[2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09页。

[2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28页。

[28] 在后来表述为“劳动力”(Arbeitskraft)的地方,在《草稿》中始终用“劳动的能力”(Arbeitsrermögen)来表述。

[2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10~512页。

[30] 同上书,第231页。“作为非资本本身的劳动是:(1)从否定方面看的物化劳动,……劳动并不是原料,不是劳动工具,也不是原产品。乃是同一切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相分离的,同劳动的全部客观性相分离的劳动”。(2),而这种特性上的劳动是“价值的活源泉”(对于资本家来说),因此是“财富的一般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在活动中得到证明。”这两点叙述“是互为条件的,并且是从劳动的下述实质中产生出来的:劳动作为资本的对立物,作为与资本对立的存在,被资本当作前提,另一方面劳动又以资本为前提。”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公认非常贫乏的——如此重要的,但很困难的,《草稿》的一个方面的概括上。(同上书,第252—253页。)

[31] 《资本论》第1卷,第190页。

[3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22页。

[33] 同上书,第513页,参见《资本论》第一卷,第192页。

[3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14页。

[35] 同上书,第485页。

[36] 同上书,第514页。

[37] 同上书,第232页。

[38] 马克思又说:“这并不侵犯交换关系……劳动能力作为使用价值,只有在劳动本身的活动中才能实现,这不过和买来的酒一样,酒的使用价值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能实现。劳动本身不属于简单流通过程,就象喝不属于简单流通过程一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14页。

[3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232页。

[40] 《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德文版,第938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04页。):“资本是这样表现价值的不灭性的。……通过资本体现在易逝的商品中,采取这些商品的形态;交替地时而采取永恒的货币形态,时而又采取易逝的商品形态;不灭性表现为它唯一可能成为的东西,表现为易逝性的不断消逝——过程——生命。但是,资本只有当它象吸血鬼一样,不断地吮吸活劳动作为自己的灵魂的时候,才获得这样的能力。”(英文版,第646页。)参见《资本论》第1卷,第260页,“资本是死劳动,它象吸血鬼一样,只有吮吸活劳动才有生命力,吮吸的活劳动越多,它的生命就越旺盛。”

[4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03页。

[42] 同上书,第209页。乍看起来,这似乎纯粹是一个黑格尔学派的句法结构问题,因为“返回到基础”是黑格尔辩证法的最基本的特征之一。(见上面的第44页上的注1)
  然而,人们从《草稿》的下述一段中,可以看出马克思实际上是怎样说明这种“返回”的:“可见,流通(即简单商品流通)的前提是一种仅仅以剩余产品,即超过使用价值的多余产品的形式提供交换价值的生产;但是现在这种生产却变成了只与流通相联系的生产,变成了以设定交换价值为目的的生产。这是历史上简单流通转化为资本,转化为作为生产统治形式的交换价值的例子。”《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485页。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