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有产精英、谋士文集 -> 周宪文《资本主义与统制经济》（1933） 第一章 资本主义与统制经济 第一节 统制经济的意义统制经济，这是目前一个最时髦的名词。那末，什么是统制经济呢？这在学者间，尚是众讼纷纭，未有定说；不过照作者的解释，统制经济是人类在一指导意志之下，为获得并使用生活资料所有的计划行为，故又名计划经济，而属于经营的一种；因其关系于经济方面，故亦得称为经营经济。兹为说明这种解释起见，略述经济行为与经济现象的区别。不过，要叙述经济现象与经济行为的区别，事实上又非先行说明人类的物资生活不可。 什么是人类的物资生活呢？简单的说，人类的物资生活，就是人类为获得并使用物资的生活；物资生活不独为人类所必需，凡有肉体的动物，都非有物资生活不可。不过人类的物资生活和其它动物的物资生活，也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相同的地方，是两者的物资生活，都受本能的统制；不同的地方，是人类的物资生活，除了本能的统制以外，还受智能的统制，但是其它动物的物资生活，则几乎完全都受本能的统制。据动物学者说，一般动物的生活，其受智能统制的，绝无仅有；孟子说：『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几希之异，即两者的生活，有无受智能的统制，但是，既有智能的统制，必有意志的作用；此种意志——即指导人类行动的意志，今名之为指导意志；此指导意志乃统制着人类的物资生活。如果我们更进一步研究，则可发见人类的物资生活，除受指导意志的统制以外，还受其它许多原则的统制，例如交换原则及劳动的法则等，而尤以前者为最重要。盖在承认私有财产制度的今日，吾人如欲获得他人的某所有物，则非得此物主的许可不可；但是，欲得此物主的许可，就一般的原则而论，必须以他物去交换。这是交换原则所以发生的原因。 由上可知：吾人的物资生活，一面受着指导意志的统制，同时又受着交换原则的支配，受交换原则所支配的物资生活，就是经济现象，简称经济；以此经济现象为研究对象的学问就是经济学。受指导意志所统制的物资生活，就是经济行为，又称统制经济；以此统制经济为研究对象的学问，亦可称为经营学，以与经济学相对立。从而可知，以统制经济为研究对象的经营学，就其范围旳大小而论，大之如国际事业的经营，小之如一身事业的经营；又就事业的种类而言，或为农业，或为工业，或为商业，或为家事；不胜枚举。不过，吾人必须注意的是：一般的所谓统制经济，其范围大体限于国家；其事业包括农工商以及金融业等。明白的说，今日一般的所谓统制经济，据作者的解释，是在国家指导之下的经济行为。 统制经济，虽是到了现代，才为人所重视；然而这种思想，决非创始于现代。古时早有伟大的学者，看不过社会贫富的不均，曾经准备改造社会，救济贫民，使社会上没有挨饿的贫人。纪元前四千四百年前，有名的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他的名著理想国中，描写着无分贫富的安乐乡。在英国托马斯穆尔（Thomas More）在其所著的理想乡中，也尽情地描写着他的理想世界。英国的葛德文（Godwin）所著政治的正义中，痛论财产与面包应归最需要的人所有，他主张改革当时的财产制度，梦想共有制度的实现。有名的新村之父奥文（Owen）在一八二五年，曾组织自治团体，以期实验其所抱负的社会理想。法国的圣西门（Saint Simon），在他的名著寓言中，主张社会必须建基在产业的上面。他痛论当时社会的腐败，不劳阶级，即非产业阶级握有社会实权的不合理。以上是古代有名的统制经济学者。这些统制经济学者，过去是被称为空想的社会主义者。 与上述这些被称为空想的社会主义者相对立的统制经济学者，则有被称为科学的社会主义者之马克斯昂格斯及列宁等。列宁在俄国革命以后，即在新俄试行其统制经济政策。在这意义上，可说苏俄是现代首先实行统制经济政策的国家。 统制经济的思想，虽早见于古代，但至最近，始为今日各国学者议论的焦点，其原因是：自从一九二九年以来，世界经济陷入于极端的恐慌状态，各国学者想尽了救济的方法，恐慌的形势仍无丝毫的和缓；然在另一方面，苏俄实行统制经济政策——五年计划的成功，乃予各国学者以绝大的刺戟。固然，今日经济恐慌的发生及恐慌形势的未能和缓，这与各国的政治纠纷不无关系；但是现在的经济组织，其有缺陷的存在，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由社会主义的立场说，救济恐慌，只有改造现在的经济组织，但由资本主义的立场说，也不能不认现在的经济组织，须有相当的修正。因此，各国的学者，就想以统制经济为改造或修正现在经济组织的手段。由此可知，推奖统制经济的各国学者，得大别为两派；一派以为只有在社会主义的社会，始能实行统制经济；另一派以为即在资本主义的社会，也能实行统制经济；两派的主张，虽有不同，但认统制经济为救济目前经济恐慌之经济的手段，则无二致。以下试述统制经济所以能够救济经济恐慌的理由，亦即统制经济之理论的硏究。 第二节 资本主义的适应性今日的经济组织——即所谓资本主义的经济组织，是建基在个人自由的原则上的。而于商品资本及个人的自由活动之下，产生自动作用；再由此作用而使经济作用得以圆滑地循环进行。固然，有时，此种经济作用也有若干障碍，但不久即因资本主义本身的调节作用，而恢复均衡。不但如此，种种经济上的事情，乃因旧产业的扩张与新产业的产生而使经济组织更加发展。在此经济组织之下，一切的产业，都表现为价格，各种货物的买卖价格，乃因其生产费的关系，自生产而到消费，均得调节。例如：生产物的价格超过了生产费愈多，则此生产物的供给，亦愈增加；资本及劳动都移向此种生产物的生产；因此，国民经济的构成，激起种种的变化；结果，产生与此变化相适应的现象。反之，如果生产物的价格不及生产费；那其结果，亦必发生与此情形相适应的现象。 对于上述的适应作用，而站在指导地位的，就是企业及企业家。企业家对于社会新的现象，常能产生新的「适应」，以谋适合社会的环境；又如经济组织的均衡，若有破绽发生，则企业家必努力恢复其均衡。所以，资本主义经济组织所有的自动作用及由此作用所发生之经济组织的适应力，大体是担在企业家的肩上；从而，承认个人有充分的自由，即所谓自由放任主义，似可产生最大的幸福。使企业家享受充分的利润，同时并使其负担损失的责任；这原因所在，即欲借此使全体的经济组织，得以充分发挥其自动的调节作用。 在这种承认企业家自由活动的经济组织，为使其作用得以圆滑地循环进行起见，而负有重大使命的，就是金融机关。但是此种金融机关的机能，在现在的经济制度，以为各银行对于各自的经营，依据健全的经营原则而行动，那其结果就能自动的尽其所负的使命。即在存款银行，只要按其所收存款的性质，在授与信用时无害其流动性，这就是经营的健全原则；而一般中央银行则以一定的现金为基础，司掌钞票的发行；其发行额如果超过某限度，则自然因为金利的提高而限制信用的膨胀；反之，如果减至某限度以内，则结果因为金利的低落，自动的使必需的信用量得以调节。 不但如此，此种自动的调节作用，亦可发生的国际间的财货移转；一国的输入增加，则现金输出，结果通货收缩，物价下落，再因物价下落而促进输出的增加，现金的输入。国际间的财货移转，因此而得均衡的调节。 要而言之，现在的经济组织——即资本主义经济组织，乃以个人自由的经济活动为基础，而形成一个自动的机构；申言之，是其构成要素的各企业——不论银行或产业——各自负担利益或损失而借以发生自动的适应性的制度。此种制度，在过去一世纪间，不但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障碍，而且可说人类的经济生活是因此而有长足的发展。 第三节 资本主义的计划性关于资本主义经济组织的自动适应性，已如上述；现在进而研究资本主义经济组织的计划性。 照自由主义的理论说，以个人自由的经济活动为出发点的自动适应性，同时就有计划性包含在内。亚丹斯密所谓神秘的表现，即谓「个人利己心的自由发露，乃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所引导，而使全体社会得到最幸福的状态」；这种意思就是说：个人的自由的追求，同时就可完成全体的计划。若其自动的适应性，能够圆滑地发挥，则资本主义就有计划的作用。 比方说现在有一企业家，他在某都市投资创办制造人造丝的工厂，因为人造丝的制造，生丝的销路，当然不无影响，但就全体社会而言，以人造丝代替生丝，也许是一种「进步」。此种企业的利润，初必颇厚；因此，企业家遂扩张此种企业，同时其它企业家眼见得此种企业有利可图，亦必继起经营；社会的资本，渐向此种企业流注。其实，不单资本，工人亦必向此种企业集注；因此，此种企业的成功，乃于社会上，激起种种的变化；但是这些变化，经过了相当的期间以后，就渐次安定，而成为适应于新社会状态的新计划。在这经过的期间，一部份人成功，一部份人失败；一部份人转业，一部份人失业；但是他们都由各自的资任而谋解决；就资本主义全体而言，仍能保持对于新社会状态之自动的适应，从而并为新经济机构的计划性。 但是，此种计划性，是经济组织构成单位的个人，由自由活动而生的自然的结果，并非各个人对于全经济组织早有一定的计划，而努力使之实现的结果；即若由各个人的立场观察，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并为消极的计划性。不过，这种无意识的、消极的计划性，其对于资本主义的社会，确有很大的功绩，这是我们不能否认的。 讲到资本主义的计划性，现在非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不可；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内，市场的组织化（Organized market）。今日各种的产业，都有嘉提尔、托拉斯及同业公会等统制企业的组织。在这些所谓统制企业的领域，市场的需要供给，在某程度以内，可以正确的估计。从而，对于市场的生产贩卖的组织，或其统制企业的经营方针，在某程度以内，是反映此等市场之现在及将来的推移；对于市场的推移，可临以妥当的计划。如此，在资本主义社会，已由无意识的消极的计划性，而渐有意识性的表现。又如各种商品交易所制度，综合各种经济条件而有决定一般物价的机能。这种机能也可说是一种意识的计划性的表现。 这样说来，资本主义并非如一般人所批评的，始终是在无政府的生产状态；资本主义原有的机能，若能充分的发挥，则未必没有自动的适应性与由此适应性所生的计划性。 第四节 资本主义适应性与计划性的缺点以上所述，都是资本主义的特点，同时不能忘了资本主义也有缺点。因为资本主义的自动适应性及其计划性，是建基于个人自由的经济行为的；所以资本主义的自动适应性及其计划性，只是由各人自由的经济行为而自然发生的结果，在某种意义上，只是偶然的结果；对于各个人，只有无意识的作用。又在资本主义，虽如前述，也有意识的计划性存在，但是此种计划性的成立基础，也在个人的自由意志，也是根据个人的自由协定不能完全脱去偶然性。协定既属自由，破弃协定也近于自由。不单如此，此种协定与组织，纵为有效的制度，但既有多数同业的存在，故其成立亦颇困难。今日的法制，虽然规定有些事业须由国家加以强制的统制或由营利机关组织统制团体，但是这种法规总不能根本变更国民经济的制度。资本主义虽然由其构成份子的各个人，各自负责而产生全制度的自动作用。但常因多数同业者互相竞争，不但不能产生任何「适应」或「计划」，而反使竞争者两败俱伤。个人自由的经济活动，并由个人负其活动的责任；在这样的社会，多数同业者常因竞争而两败俱伤，这是可以预料的事实。要之，资本主义的计划性，并非由某种一定的全体的统一的意志所规定，是由各个人的自由活动而产生之无意识的现象。提倡统制经济的人，常就此点而主张设立一种经济制度，由一定的中央机关，加以有计划的支配。 其次，应当考虑的，是随资本主义的生产方法所发生的问题。资本主义的生产方法，其代表的形态，是工场工业的机械生产；这种生产，与手工业的生产不同，它需要巨额的固定资产——即还元速度极缓的资产。此种机械的生产，规模愈大，则生产费愈廉。故在承认个人的经济的向由活动，并由个人负损益责任的经济制度，企业家当然力图扩大生产的规模，俾于竞争上获得有利的地位。然如上述，此种大规模的生产，需要巨额的固定资产，故在资本主义社会，因为资产固定的结果，将有如何的影响？这是吾人所当研究的。 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其有一种自动的适应作用，已详上述；但是资本主义不论在其初期采取小规模的生产方法，或如现在采取大规模的生产方法，如其经济机构的重心一样的放在个人的上面，则其所有的作用，毫无不同。不过在其适应作用的过程上，前者与后者大有差异而已。在以还元速度缓慢的固定资产为主要部份的机械生产，对于为资本主义之一单位的企业或其生产部门的均衡，苟须有何等的变动——即苟须另有新组织——以求适应，此在事实上，大非易事，这是具有大规模与固定形态的生产方法所难免的性质。这种生产，虽有大规模组织与生产费低廉的特长，同时对于变化的适应性缓慢，是其缺点。若欲充分发挥此种适应性，则非整理事业或减少资本不可。但不论整理事业或减少资本，结果必须全社会中增加对于资本的分配，促进资本之人为的还元，故其影响所及，必至对于资本以外各要素的分配，因而减少；在某程度以内，阻碍生产与消费的均衡。 此时，嘉提尔的组织，它有提高某程度的适应性，使资本主义组织的不均衡归于均衡的效果。即嘉提尔价格的成立，可以圆滑此种整理过程的进行；使已失的均衡得以恢复。使市场组织化并加以统制，明确需要的推移，容易树立计划，从而，一企业的内部整理，不用说，即就一产业部门的全体而论，也可抑制盲目的行动，由适当生产数量的规定与价格的安定，使与他部门保持均衡。然而同时，嘉提尔的组织常有与此完全相反的倾向。此即常有应当整理旳一企业或一产业部门，反因嘉提尔的成立而不易整理，结果以致由国民经济的计划上必须使之消灭的企业，依然存在；从而使国民经济全体的计划，形成畸形的发展。如果对于这些生产部门，流入新的资本，增加新的设备，则国民经济的构成，愈趋于畸形。在如今日大规模的机械的生产组织企业间从事竞争，则资本浪费，均衡破坏。从而只有招致全体经济的障碍与不安；是以嘉提尔的成立，虽大可欢迎，但在反对方面，如果妨碍对于经济组织的新构成的适应，使其计划性减少，则要有相当的警戒。 再次应当指摘的，是金融机构与计划性的关系。在资本主义的机构中，金融的重要作用之一，是借其利子的高低，自动的调节信用的供与；换句话讲，资金的需要如果增加，则金利自腾，予其需要以限制；反之，资金的需要如果减少，则金利自低，唤起新的需要。此种作用在所谓「好景气」与「不景气」的情形之下亦可发挥；例如在「好景气」的时候，资金的需要增加；同时为银行发钞基础的准备金，亦随以增加，通货膨胀，信用可有充分的供与；但是金利渐高，遂于采算上，使新借款者减少，因此可予借款以限制，不至于「滥」。反之，在「不景气」的时候，资金的需要者减少，通货收缩，从而金利渐低，结果对于前此未达采算点的新事业，开了新的途径，而且日进于「好景气」。在此种过程的中间，金融机关须应其本身所借入的资金性质而行健全的运用；例如短期资金须使用于短期投资是。对于长期投资，只有因证券市场的机能与中央银行制度的职能，而能保持其流动性的时候，而始为之。上述的机能与职能，是金融机关对于资本主义经济组织所负的重要职务；且由其所有的自动作用，促进资本主义的适应性与计划性。 然就实际情形，详加研究，可知出于金利高低的自动调节，乃有许多的缺陷。固然，因政治与灾厄等关系，对于金融政荒的影响，大可使此自动作用发生障碍；关于此点，姑且不论，在好景气的时代，也有投资过剩的弊害。即在「好景气」的时代，对于一切事业，希望获得较多的利润，并因银行间的彼此竞争，而渐趋于不健全的投资。盖对一切事业，希望获得较多的利润，乃使银行于其意识上，在不与健全的经营原则相背驰的状态，广为投资。现代的大银行在以其本身为中心之一广泛的银行交易网，可以发挥支票等各种票据的作用，此恰犹中央银行之为一国经济网的中心，而有支配信用的供与与收缩的作用一样。此时，银行固无论如何对其投资的流动性，非常注意，但事实上，今日资本主义的机械的生产，固定资产的成分较大，故有短期流动目的的信用，不免流入于固定的信用；要于流动信用与固定信用间，严加区别，事非可能。如此，在「好景气」的时期，是无意识的趋于投资的过剩与其固定长期化。一旦到了「不景气」的时代，则投资的过剩，就成生产过剩的原因；固定的资本，不独难以还元，而生产的缩少，使其还元速度更加缓慢。结果，就是在「不景气」的时代，但资金并不表示缓慢的状态，金利并不低落，不能刺戟新企业的兴起。此正如在「好景气」的时代，依银行的信用创设作用，金利并不腾贵，不能表示投资的抑制力一样；即在不景气的时期，也无因金利低下而致产生「好景气」的征兆。所以在「好景气」与「不景气」的顶点，尤其如中央银行的金利政策，本来可以期待的统制作用，从而本来可以促进资本主义制度的自动作用，则鲜有存在。 第五节 结论以上所述，是对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自动作用所有之适应性及计划性的观察，今因此自动作用又其适应性及计划性，具有缺陷，故须根本变更此承认个人的自由活动并由个人负担责任的制度，移其统制于一由国家规定的中央机关，由此机关的计划与命令，以增进经济制度的适应性与计划性。但是此种变更，一方面国家非负担由所谓经济制度之一极复杂的机构所生的一切责任不可；另一方面，且须予个人的创意以限制。且在实际上，尚须考虑到许多的条件，尤其是政治的条件。 但是，现在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即使说目前是因为政治的关系，阻碍其原有的机能，但总不能说是完善无缺的经济制度。又为救济目前的世界经济恐慌及人类经济生活的种种苦恼起见，也有树立一富有弹力性的经济制度之必要。吾人对于现在经济上的各种障碍认为急须改革的，是以个人自由为经济制度的基础。因此，吾人对于此等障碍，认为必须在相当程度以内，由国家任补偿，并由国家负损益。结果，不外乎对于由个人负一切责任的原则之部份的放弃，并显而易见的是一种资本主义的修正；此种修正，在另一方面，就是承认国家在经济生活上的权能的扩大。 如此，现在的经济制度，结果是为提高其适应性与计划性起见，对于自由放任主义——谓国家对于国民经济生活的干涉，应止于最低限度——加以修正，而承认一部份所谓国家计划经济的方策。申言之，即树立一种比现在的经济制度更有计划的经济制度，以期人类经济生活的安定，使能对于各种经济的与非经济的变动，能够适应，在如何的范围，用如何的方法，可以树立此种新经济制度呢？例如：（一）国有国营，公有公营事业的扩大，即广义的所谓社会化（Socialisation），（二）消灭市场关系之欲望满足主义的生产与浪费，（三）银行——信用——生产的统制。此外还有合作制度及由嘉提尔的助成与取缔的计划等。前两种的彻底实行，当然有待于社会主义国家的实现。资本主义国家实行统制经济的方法乃以第三种方法为最普通。以下进而略述目前资本主义国家与社会主义国家实行统制经济的实际情形，以资参考。 ——本章系就学艺第十卷第九期所载统制经济之研究修改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