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奋勇斗争的年代(2010)
28.形势开始变得对右派不利了
爱德华兹在肯尼尔沃斯会议上大获全胜后,才过了两天,他就宣布关闭利物浦斯皮克的英利装配厂。这是英国多年来关闭的第一家轿车装配厂。这家工厂建成才刚刚十年,在利物浦这个失业率位居全国前列的城市里,它提供了全市工资最高的3000个工作岗位。它生产TR7型跑车[1],斯皮克工厂关闭后,转交考文垂坎利工厂装配,装配好之后,再送到斯文顿和布罗米奇堡去安装仪表和涂装。
斯皮克装配厂富有战斗性。那里的生产线工人曾经为了加快劳动速度的问题而罢工16周。
但是,在爱德华兹宣布关闭斯皮克装配厂时,这家工厂的工人还不知道爱德华兹已经就关闭工厂同国企委开了秘密会议,斯皮克装配厂里最主要的两个工会的代表——休·斯坎隆和哈里·厄文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结束后,爱德华兹求见卡拉汉和瓦利,获得了他们的全面支持。其实,卡拉汉还担心爱德华兹不够坚决果断。爱德华兹是这么讲述这件事的:
首相对斯皮克的情况非常了解,他逼问了半个钟头。然后他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清楚地表明我们已经赢了。这是一个带有先见之明的疑问:“你说过,你的新一届董事会将会始终把商业利益摆在第一位,不会做出不符合商业要求的决定。既然如此,TR7跑车就应该被废弃,不会转到其它地方去吧?”(《力挽狂澜》,第71页)
爱德华兹随随便便就抛开了轿车委员会,这让那些参加了工人参与制度的人非常生气。
联合委员会讨论了关闭斯皮克装配厂的问题,并通过了一项政策,这项政策有四个要点:退出轿车委员会,以示抗议;对斯皮克工人的任何行动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号召坎利、布罗米奇堡和斯文顿抵制转产TR7;为斯皮克工人募捐团结基金。
这才开了个头,但还有一个问题。它没有给斯皮克工人提出任何行动方面的建议,只要斯皮克工人还没有决定进行抵抗,别人是没法支持他们的;唯一一种有效的抵抗,就是占领工厂。斯皮克工人已经举行了罢工,他们需要采取更有力的行动方式。
当时,有许多工厂都被工人占领了。格拉斯哥上克莱德的造船工人在厂内留岗工作,贝辛斯托克的英利索尼克洛夫特工厂也被工人占领了。赫尔[2]的帝国打字机[3]工厂、谢菲尔德的顿河钢铁厂[4]、默西塞德的埃利斯—查尔默斯[5]工厂和费舍尔·本迪克斯[6]工厂都被工人占领过。占领工厂的工人应当尽量保持工厂完好无损,不让资方搬走设备。还应当把被占领的工厂变成工人斗争的楷模,以它为核心,发动其它的工厂,拒绝转移工作。因此,联合委员会的工作,应当是加强斯皮克工人的信心,让他们进行这样的行动。
但是,联合委员会却没有向他们提出这样的前景。召集者们召开了一次群众大会,工程工联召集者、共产党员戴夫·汤普森(Dave Thompson)在会上发表了讲话。他向斯皮克工人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为了同关厂斗争,要回去工作。”这种说法是自相矛盾的,这是让工人在需要前进时倒退。
爱德华兹为了充分利用各工会在关厂问题上给他提供的支持,在所有全国性大报上刊登了整版广告。广告上登出了斯坎隆、琼斯和爱德华兹站在一起的可耻照片,照片下面写着:“我们都站在篱笆的同一边。”工人参与制度依然活得好好的——尽管爱德华兹已经把它弃如敝履。
制造工联接受了关厂
第二次群众大会于1978年4月16日在斯皮克召开。德里克·罗宾森代表联合委员会在会上发表讲话。联合委员会主席、坎利运输工会召集者(TR7准备转到坎利生产)艾迪·麦克加里引人注目地没有出席这次大会。罗宾森的讲话慷慨激昂。他对与会群众说:“不许一颗螺母、一颗螺丝搬离工厂。”但是,他却根本没有告诉斯皮克工人应该怎么办。罗宾森提出了两个建议:五一节的时候在利物浦举行示威游行,所有参加了联合委员会的工会也要在5月9日举行为期一天的联合罢工,并到议会请愿。群众大会经过表决,接受了他的建议;但是,大会并没有决定斯皮克工人自己要采取什么行动,而这就造成了问题。
十天后,制造工联经过表决,决定接受关厂,并就裁员条款同资方进行谈判,这就使会员代表们和联合委员会一下子失去了支持。所有的反抗都被瓦解了。结果就是,资方以提供更好的裁员条件为代价,换取关厂顺利进行。这个建议被提交给了下一次群众大会,并且引发了强烈的争议。会员代表们号召拒绝这个建议,但是大会以60%赞成、40%反对接受了这个建议,斯皮克工厂就这样被关闭了,3000个工人失业了。
在《力挽狂澜》里,爱德华兹对这次胜利大肆吹捧。他坦率地指出了两点。第一是管理层里有很多人都害怕工人占领索尼克洛夫特那样的事情在斯皮克重演;第二是斯皮克工厂只是一个更加庞大的关厂计划的试点:
关闭斯皮克工厂的结果,证明了所谓关厂会引发全面战争、最终导致毁灭的预言纯属无稽之谈。工人经过表决,接受了关厂条款;那些曾警告董事会,说纠察队不会允许工厂和设备搬走的管理人员,现在发现设备被装车后,和平而迅速地运到了坎利等地。新一届董事会决定采取艰难而痛苦的行动,关闭斯皮克工厂就是对它的一次考验,从此以后,董事会向雇员和公众证明,它一定要把生意给搞好。(《力挽狂澜》,第72页)
斯皮克装配厂的关闭,让爱德华兹大受鼓舞,并直接导致了也设在斯皮克的邓禄普车胎厂的关闭。
运输工会退出轿车委员会
斯皮克装配厂关闭后,没过多久,运输工会就认为轿车委员会已经沦为管理层的工具,决定退出轿车委员会,以示抗议。他们醒悟得实在太晚了!格伦维尔·霍利跟管理层开了会,把这个决定通知了他们。他对管理层说,深度参与了工人参与制度的工会会员们认为,这种制度正在逐步沦为管理层的橡皮图章。他说,自从新任总经理上任后,这种趋势越发明显。
说的没错。但是他抱怨的“新任总经理”,正是那个在肯尼尔沃斯会议上提出关厂计划时赢得了满堂起立喝彩的迈克尔·爱德华兹。
在英利公司各个轿车工厂的工会历史上,工人参与是造成危害最大的制度之一。它腐蚀了工会和会员代表,使他们沦为了管理层的附庸,并把他们盛在盆子里献给了爱德华兹。
关闭斯皮克工厂,是斯坎隆退休前的天鹅之歌[7]。到了八月,特里·达菲在工程工联主席竞选中击败了鲍勃·莱特(Bob Wright),当上了工程工联主席。达菲比斯坎隆更右,但在英利公司里,他将会继续进行斯坎隆未能完成的工作。不到一年,斯坎隆就当上了上议院议员。
资方继续不承认我的副召集者资格
4月7日,格伦维尔·霍利收到了帕特·洛里的一封信,帕特·洛里在信中说,资方的立场仍然不会改变,绝不会承认我的副召集者资格。他辩称,自从资方不承认我之后,厂里的罢工数量显著下降,暗示我应该对所有罢工负责。他还说:
我们认为,索内特先生的理念依然和1974年一样,从1974年开始获得的各种证据,包括《分会报告》等文件,都证明了他极度仇视公司。他不断地攻击公司,攻击他自己的工会的干部,鼓励工人采取极端路线,比如“拒绝加速”、“准备占领工厂”、“拒绝工资调整”。一个负责任的工会代表,应当鼓励工人通过劳资双方共同赞成的途径去解决分歧……
为了保卫有序的劳资关系,保住成千上万考利工人的工作,公司不得不坚持自己的立场:拒绝承认索内特先生的副资深会员代表资格。
重新召开纪律听证会
4月18日,在西布罗米奇的分区委员会办公室里,分区委员会重新召开了纪律听证会。这次听证会,是为了审理牛津工会委员会干部约翰·鲍沃和基斯·丹西对我、托尼·霍默和戴夫·皮宁顿提出的指控而举行的;在上次听证会中,由于他们没有正确地提前通知我们,所以未能审理他们的指控。
爱德华兹刚刚以蓄意透支差旅费、参加谈判会议为由,解雇了约翰·鲍沃,尽管如此,约翰·鲍沃还是咬着我们不放,一定要让我们遭到处分。特里·达菲得到了保证:只要约翰·鲍沃辞去一切工会职位,就恢复他的工作,约翰·鲍沃照做了。后来他被“自愿裁员”了。
鲍沃和丹西对我们的指控,主要集中在我们在牛津工会委员会会议上的“行为不当”上。比尔·罗奇在运输工会地区委员会里是怎么对付左派的,鲍沃在担任牛津工会委员会主席时就是怎么对付左派的。他用无耻的伎俩整我们,当我们提出抗议时,不管多么温和,都会被他当作“大闹会场”。
听证会垮了。第一个被听证会传唤的托尼·霍默指出:这些指控并不是像丹西和鲍沃说的那样是由牛津工会委员会提出的,而是由丹西和鲍沃以个人身份提出的。他解释说,丹西和鲍沃甚至不让牛津工会委员会讨论这些指控。
在听证会上提出指控的丹西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过了一个半钟头,听证会就结束了。丹西被告知,如果他想继续提出指控,就必须先让牛津工会委员会批准他的指控。形势正在发生显著的变化。莫斯·埃文斯已经当上了运输工会总书记,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想把“考利九人”事件拖到他的任期内。工会大会在克洛伊顿大会上承诺要亲自打垮激进分子,杰克·琼斯也曾向工党政府做出类似承诺,但莫斯·埃文斯根本不想做出这种承诺。
弗莱尔准备发动进攻
听证会垮掉后,鲍勃·弗莱尔便乘胜追击,正式要求撤销“考利九人”受到的指控,并不再举行听证会。他还把这件事同资方继续不承认我的副召集者资格联系起来,举行了一次会员代表会议,讨论了这些问题。会员代表们经过表决,决定呼吁分区委员会解决这些问题,否则他就会把这两个问题提交给厂内群众大会,并建议工人举行罢工。
马瑟斯起初不愿意把会员代表们关于撤销指控的决议拿到分区委员会上讨论,他辩称:这个决议是由会员代表委员会作出的,而不是由分会做出的——而分会才是合法机关。然而,会员代表委员会正是马瑟斯和巴克尔为了把厂内的工会决策权从各分会手中夺走而成立的!于是,5/293分会便提交了同样的决议,马瑟斯才同意把这个问题列入分区委员会七月会议的议程。他说,这次会议将解决“整个考利九人问题”。
由于分区委员会七月会议是在工厂放假停工期间举行的,在七月会议召开前一周,鲍勃·弗莱尔召开了会员代表会议,讨论了这个问题。会议决定,组织工人到分区委员会会议会场去请愿。尽管那天是假日,还是有几十名会员代表和积极分子去请愿了,他们大都来自各个轿车工厂。布莱恩·马瑟斯不让他们旁听会议,但是他们继续在会场外请愿,整整搞了一天。
下午晚些时候,马瑟斯走了出来,对请愿团讲话。他说,他们不同意撤销指控。他们还要把这件事退回牛津地区委员会,让牛津地区委员会重新考虑。他说各个分会将会在适当的时机得到具体决议。他还说,在对我的处分结果出来之前,承认我的副召集者资格的问题已经被转交给了分区委员会财委处理。换句话说,如果对我的处分是开除会籍,那么承认我的副召集者资格的问题也就自动解决了。
7月31日,考利的几个分会收到了分区委员会的决议。这个决议完全是马瑟斯的官样文章,从头到尾都是含糊暧昧的。它把这个问题踢回了牛津地区委员会,也就是让巴克尔和罗奇重新处理,却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解释分区委员会想从中得到什么:
一些会员被牛津地区委员会指控违反会规,并受到了纪律听证会的审查,牛津5/293分会要求撤销这些会员受到的指控,并取消纪律听证会,第五分区委员会在考虑了5/293分会的要求后,做出了如下决定:分区委员会应当继续就此事进行调查,书记应联系5/293分会,使该分会注意这一事实:分区委员会是应牛津地区委员会财委的要求而进行调查的,应当由牛津地区委员会决定是否要继续调查下去……因此,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分区委员会的意见是:只要牛津地区委员会不反对,分区委员会就会继续进行调查。
对我们的迫害开始瓦解
5/293分会和5/55分会立即准备同马瑟斯开会,查清这个决议的用意。几天后,马瑟斯在西布罗米奇会见了鲍勃·弗莱尔、托尼·布拉德利、蒂姆·奥萨利文和我。他对我们说,这个决议背后其实大有深意。莫斯·埃文斯想撤销指控,但巴克尔和罗奇坚决反对——所以决议才写得暧昧模糊。对我们来说,这是个重大的突破。如果总书记莫斯·埃文斯想要撤销指控,指控就会被撤销。整个运输工会,和那些由上级任命的专职干部,就是这样工作的。对我们的迫害眼看就要结束了。
但是,巴克尔和罗奇却不肯退让。他们曾受杰克·琼斯和布莱恩·马瑟斯怂恿,去对付考利的左派,可是现在形势变了,这让他们非常不好受。在九月的地区委员会会议上,讨论了分区委员会的决议。5/293分会和5/55分会都给地区委员会发去决议,要求撤销指控。但是这些决议都遭到了巴克尔和罗奇的反对,被驳回了。
过了两个月,依然没有半点进展,货运司机再次停工抗议——管理层再次恼怒地向运输工会抱怨,说你们的内部纠纷又导致了停工。货运司机给莫斯·埃文斯发去请愿书,提醒他注意,在我受到迫害时,他可是支持我的,还叫他尽快干预,把这件事尽早解决了:
总书记,我们写信给您,是因为您与我们分会有着密切的联系。在1974年,我们曾为了保卫我们的会员代表艾伦·索内特兄弟而举行罢工,当时,您的干预起了决定性作用,使我们的行动获得了正式支持。我们现在希望您能够关注另外一个重要问题。一年以来,我们最信任的索内特兄弟一直受到指控,而我们认为这些指控是错误的和轻率的……我们急切地请求您尽早与代表团会面……
在地区委员会的十二月会议上,巴克尔和罗奇向马瑟斯发起了反击。他们提交了一个议案,提醒马瑟斯注意,他们对左派的打压,都是按照马瑟斯的建议进行的,他们还提出要把这个问题退回分区委员会处理,而且一定要得出让他们满意的结果。也就是说,要继续召开听证会,得出结论,对我们进行处分:
牛津地区委员会已经接受了分区委员会书记及主席的建议,对某些会员的行为进行了调查,然后分区委员会财委又进行了单独的调查;现在牛津地区委员会催促分区委员会解决这个问题,给牛津地区委员会一个满意的结果。
分区委员会在2月1日讨论了这个问题,并在事实上拒绝了地区委员会的要求。为了保住脸面,他们提出了一个“妥协”。除了弗兰克·科蒂之外,我们所有人都要受到申斥处分,并要求我们以后坚决遵守会规。不再对我们处以开除会籍和禁止担任工会职务的处分。
3月16日,分区委员会财委召集我们开会。我们坚决主张,我们以后一定会遵守会规,但我们坚决否认我们在以前违反过会规。马瑟斯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对我们进行申斥。经过长达18个月的斗争后,对我们的迫害终于土崩瓦解了。
厂内的暴力冲突
但是,这个挽回脸面的妥协方法,并不适用于弗兰克·科蒂。其实,分区委员会还按照牛津听证会的建议,终生禁止他担任工会职务。
弗兰克受到这样的打压,是因为他们指控他殴打了巴克尔。
在分区委员会主持的纪律听证会上,弗兰克承认:在讨论是否批准成立5/837分会的那次群众大会上,他确实抓住了巴克尔的胳膊——但他坚决否认那是暴力行为。弗兰克向执行委员会上诉,但没有取得进展。在弗兰克向工会的终审委员会(Final Appeals Committee)上诉期间,安迪·布朗被选为分会代理书记,暂时顶替弗兰克的职务。
终审听证会在四月中旬召开。弗兰克在为自己辩护时指出,雷格·帕森斯利用暴力维护自己的统治,但是巴克尔和马瑟斯需要帕森斯去打压左派,所以把这些事情都压了下来。如果弗兰克抓住巴克尔的胳膊,都能被分区委员会财委当作暴力袭击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解释,右翼分子——包括帕森斯在内——曾犯下那么多严重的、证据确凿的暴力罪行,却为什么都被他们视而不见。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一次工人参与会议上,雷格·帕森斯当着管理层代表团的面,打了约翰·安德伍德!当时安德伍德正在说话,帕森斯不赞成他说的,就跳过桌子,朝他脸上踢了一脚。安德伍德的工会——工程工联对此大为恼火,还向运输工会提出了正式抗议,但是都被巴克尔压下了。
但是管理层确实对帕森斯提出了指控,然而又是巴克尔包庇了他。他们认为帕森斯有罪,并对他处以申斥处分。以前,在厂里犯有暴力罪行的人,都会被自动开除——绝无例外。
弗兰克还给出了另一个案例:工会曾在厂里搞过一次社交活动,在那次活动中,帕森斯的一个副手帕特·奎恩(Pat Quinn)用啤酒瓶把弗兰克打成重伤。奎恩遭到了警方的指控,并被判处伤害罪,可是运输工会的干部却禁止在工会里讨论这件事,因为这样会让帕森斯丢脸。
最后,弗兰克基本上洗清了他的罪名。终审委员会受理了他的案件,把处分从终生禁止担任工会职务减为在本届任期内不得继续担任工会职务,也就是说可以参加下一次改选。
会员代表们抛弃了巴克尔
对我们的迫害垮掉后,装配厂的会员代表们就想撤掉戴维·巴克尔,不再让他担任代表装配厂的干部了。最早提出这个要求的是运输工会会员代表委员会。它在年度总大会(Annual General Meeting,AGM)上经过表决,决定修改章程,撤销巴克尔出席它的会议的权利。5/293分会、5/55分会和运输工会会员代表委员会,以及运输工会召集者鲍勃·弗莱尔联名给马瑟斯写信,要求召开会议,讨论撤换巴克尔的问题。5/293分会通过了下列决议:
在最近的改选中,我们工会在厂里的全体会员通过不记名投票,选出了新一届领导班子,然而,地区书记戴·J·巴克尔兄弟却一直对新一届领导班子怀有敌意和偏见,有鉴于此,分会强烈要求分区书记布·马瑟斯兄弟采取必要措施,撤换分管考利装配厂事务的干部……
马瑟斯同意于10月26日在分区委员会办公室会见各分会代表团与鲍勃·弗莱尔。但是我们仍然没有取得进展。马瑟斯把这个问题踢给了考文垂地区书记比尔·莱普沃斯,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因此,我们在2月9日去了伦敦,到运输工会全国总部去找莫斯·埃文斯,但他“不在”,我们就找到了总书记助理罗恩·托德[8],他听了我们的要求,但是依然没有下文。
爱德华兹继续关闭工厂
在此期间,爱德华兹也没闲着。1978年11月,就在关闭斯皮克装配厂半年之后,他又关闭了绍索尔[9]的AEC巴士厂,而且这次也没有遭到工人的强烈反抗。然后他又在电视上对正在巴斯盖特[10]罢工的两千名英利工人说,他“宁可让工厂停工半年以上,也不愿在原则问题上让步。”
他把这种立场发展成了一种战略——绝不与工人妥协,并利用一切必要手段破坏罢工。这种战略非常有效,但它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政府的强力支持。不幸的是,这两者他都有。在《力挽狂澜》里,他记述了埃里克·瓦利和吉姆·卡拉汉在巴斯盖特罢工中对他的支持。工会领袖在关闭英利工厂问题上的态度,还有他对他们是怎么看的,也被他在书里披露了。在对付激进的会员代表时,他还从工会领袖那里获得了同样强力的支持,这也被他披露了:
那天下午,我收到了两条口信,令我大喜过望……一条来自工业大臣埃里克·瓦利,他直白地告诉我,他支持我说的一切……
首相詹姆斯·卡拉汉传来的口信没有那么直白,但也很振奋人心。他的口信让我确信,尽管他比较低调,但在争夺英利控制权的艰苦斗争中,他是靠得住的……尽管运输工会低级干部,主要是牛津的,仍然在吼叫,但是我们对付激进分子的强硬路线却没有遭到工会领袖的真正挑战。就算他们会在公开场合反对我们,但在私下里,他们又会变得通情达理了。
1979年2月,爱德华兹关闭了西伦敦的范登·普拉斯工厂,到了五月,他又关闭了苏格兰的两家Prestcold[11]工厂——全都没有遇到有力的反抗。
[1] 凯旋TR7型(Triumph TR7)是英国利兰公司生产的一种跑车,1975年投产,起初在利物浦斯皮克工厂生产,1978年转给考文垂坎利工厂生产,1980年转给罗孚索利哈尔工厂生产,1981年停产。——中译者注
[2] 赫尔河畔金斯顿(Kingston upon Hull)是英格兰约克郡的一个港口城市。——中译者注
[3] 帝国打字机公司(Imperial Typewriter Company)是英国一家生产打字机的公司,由伊达尔戈·莫亚(Hidalgo Moya,1920—1994)于1911年在莱斯特创立。——中译者注
[4] 顿河钢铁厂(River Don Steel Works)是英国钢铁公司(British Steel Corporation)的一家工厂,位于谢菲尔德。——中译者注
[5] 埃利斯—查尔默斯制造公司(Allis-Chalmers Manufacturing Company)是美国一家机器制造公司,主要生产农用机械、建筑机械、电力设备等机器。——中译者注
[6] 费舍尔—本迪克斯(Fisher Bendix)工厂是索恩电气有限公司(Thorn Electrical Ltd.)的一家工厂。——中译者注
[7] 在西方传说中,天鹅在临死之前会唱出一生中最凄美的歌声。后来“天鹅之歌”就引申为“生前最后的壮举”之意。——中译者注
[8] 罗纳德·托德(Ronald Todd,1927年3月11日——2005年4月30日),生于伦敦一个小贩之家,1945年参加海军陆战队,1947年退役后,当过艾德礼的助手。1955年进入福特公司达格纳姆工厂当生产线工人,此后加入运输工会,1962年开始担任运输工会专职干部,1978年担任运输工会全国组织者,1985年担任运输工会总书记,1992年退休。——中译者注
[9] 绍索尔(Southall)是伦敦西部的一个市区。——中译者注
[10] 巴斯盖特(Bathgate)是苏格兰的一个城镇,位于利文斯通以西8千米处。——中译者注
[11] Prestcold是压钢公司的电冰箱品牌,1935年开始投产。1981年被苏特公司(Suter plc)收购。——中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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