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普列汉诺夫 -> 《在祖国的一年》（1917.4-1918.5）

一九一七年八月



是放胆的时候了！

（一九一七年八月三日《统一报》第一〇六号）



　　我面前放着两期《我们的思想》周报，它自称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波勃鲁依斯克委员会的机关报。很难猜想这家报纸在宣布自己是上述党的机关报以后希望说什么。问题在于我们党早在战前很久就由于不断的和残酷的派别斗争而遭到破坏。自从它遭到破坏以来，列宁所建立的组织就把“俄国社会民主工党”这个名称据为己有。这是过去的党的全体成员都知道的。因此，当我们在什么声明或呼吁书下面读到：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或彼得格勒委员会、或莫斯科委员会的时候，我们就对自己说：这是列宁分子搞的。
　　既然《我们的思想》自称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波勃鲁依斯克委员会机关报”，我们就有充分的权利假定它是列宁派的组织。但是查对的结果表明，情况并不如此。该机关报第一期上登载的声明宜称：《我们的思想》——在自己微薄的力量和有限的条件范围内——将把我国革命民主派的力量纳入可以使争取劳动解放的斗争同健全的国家本能结合起来的那个轨道，即纳入孟什维主义的轨道。
　　“孟什维主义是自然的立场，站在这个立场上，工人阶级和革命民主派就可以巩固革命的成果。”
　　总之，以《我们的思想》为机关报的波勃鲁依斯克委员会自认为属于孟什维克派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但这纯粹是一种误会。这样的党暂时还不存在。把各个孟什维克集团或多或少紧密地联合在自己周围的组织委员会其所以称自己为组织委员会，就因为它希望把社会民主党组织起来。但是第一，正象我们所看到的，这还只是将来的事情，第二，当我国真正恢复社会民主党的统一的时候，参加进去的就不止一些孟什维克。
　　从这一切应该得出结论说，在波勃鲁依斯克活动的孟什维克组织管自己叫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波勃鲁依斯克委员会是一种轻率的行为。再往下讲。
　　《我们的思想》站在孟什维主义的立场，它认为唯有孟什维主义才能巩固革命的成果。但是什么是“孟什维主义”呢？它是不是俄国社会民主党中多少确定的思潮呢？一点也不是。在整个接受了无政府工团主义的策略和许多观点的“国际主义者”马尔托夫，同彻底地、不过不是始终坚决地捍卫第二国际遗训的“护国派”波特列索夫之间，除了孟什维克这个头衔之外没有任何共同之点。同时请注意，无论马尔托夫或波特列索夫在孟什维克中间都有不少志同道合的人。自然，在以马尔托夫派为一方和以波特列索夫派为另一方之间有一些中间派别。但是这些派别不能认为是有“孟什维主义”特征的，其原因恰恰就在于它们是中间性质的。它们的特点仅仅在于它们没有特点。然而如果我们希望没有特点会帮助我们“巩固革命的成果”，那是枉费心机的。决不可能！它只能搅乱一切，使一切都没有个性，经常——用莫里哀的说法——把白的变成黑的，今天谴责自己昨天说过的话，把改变意见当作时髦。
　　就拿有点象孟什维克中央机关报的《工人报》来说吧。有一个时候它捍卫了臭名远扬的联欢。现在它却谴责联欢。虽然沉默，但毕竟是谴责。就在最远不久，当我国军队占领加利奇的时候，它还表现出可耻的和可笑的惊慌情绪。现在它跟在别人后面坚决断言，我们应该保卫俄国抵抗德国人的进犯。在它身上除了逻辑以外什么都有。它的孟什维主义会“巩固革命的成果”？！
　　不，在这个问题上是不能相信《我们的思想》的。我可以满怀信心地这样说，因为波勃鲁依斯克委员会机关报站在“护国派”的立场上。根据它的一位撰稿人明白表达的思想，“不可能放弃每一个人（无论他占有怎样的地位，也无论他站在什么政治旗帜下）都如此珍贵的东西——他的祖国的荣誉和独立”[1]。
　　《我们的思想》的另一位撰稿人斯·克·哈尔禅科在七月十二日波勃鲁依斯克市公园发表的演说中喊道：
　　“同志们和公民们！
　　我们大家都怀着鄙视和愤怒的心情对待那些忘记自己对祖国的义务、胆怯地从前线逃跑的人”[2]。
　　对祖国的义务！如果孟什维克马尔托夫读了孟什维克哈尔禅科这些话，他就会愤怒地指出：这简直是真正的社会爱国主义！他是对的。这恰巧就是某些不聪明的人（这些人中间既有布尔什维克也有孟什维克）徒劳无益地企图用社会爱国主义这个名称加以侮辱的那个思想。但是在这种场合，孟什维克哈尔禅科怎么会同孟什维克马尔托夫一起致力于“巩固革命的成果”呢？我承认我不懂。同时我觉得，应该用克雷洛夫的话对他们说：
　　　　同志们意见不一，
　　　　他们的事业就不会顺利，
　　　　定然是有凶无吉[3]。
　　“孟什维主义”内部没有一致的意见。因此它的事业不会顺利进行；它不会“巩固革命的成果”。然而巩固这些成果是绝对必要的。谁能做到这一点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们的思想》默不作答。它宁愿在“孟什维主义”周围原地踏步。但是原地踏步不仅不是前进，甚至不是散步，象某个时候阿·斯·霍米亚科夫说过的那样。不过我们希望波勃鲁依斯克社会民主党机关报编辑部在它以后编的某一期中，终于会大胆地朝正确解决这个有决定意义的问题的方向采取若干重大的步骤。是放胆的时候了！



[1] 参看克·阿·卢日斯基的文章《三年》，载《我们的思想》第二期。——著者注

[2] 参看《我们的思想》第一期。——著者注

[3] 参看《克雷洛夫寓言》新文艺出版社一九五四年版第126页。——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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