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1889年
海德门在他的《正义报》上对他所称的“马克思集团”发起了刻毒的攻击。恩格斯写了一本关于1889年代表大会的小册子，署名伯恩施坦，对海德门作了回答。这本小册子印了3千份，在伦敦和外省散发。海德门这时才把语气缓和下来，并表示愿意求大同存小异，希望看到召开一个大的国际代表大会。
于是杜西和伯恩施坦决定拜访他，并给他带去了伯恩施坦的答复，这个答复发表在4月13日这一期《正义报》上。
69．
爱琳娜致劳拉
1889年4月11日于西中央区
法院巷65号
我亲爱的劳拉：
我确切知道你要说我什么，我该受到责备，但也不完全应该，因为上星期六我给你写了一封八页纸的信，当时我要去水晶宫和爱德华碰头（我们到那儿去听柏辽兹的《浮士德》），我把信带在身上，因为爱德华想写一句附言。我把信夹在我当时阅读的书里（梅勒迪斯的一本著作！），等我到水晶宫时发现，坏了！书还在，但信不见了。我存着一线希望，但愿有哪个细心的人会捡着，看到我的地址寄还给我，可惜我没有这份运气。使我更为伤心的是，信中我对你讲了所发生的一切，而我很不愿意让这样的信落到随便什么人手里。
我收到了保尔为《星报》写的通讯，但由于形势发展了，我们没有把它交给马辛厄姆[1]。在此期间，海德门基本上让步了。因为无论如何只召开一个代表大会比较好，所以我们竭尽全力争取达到这个目的。这样，伯恩施坦和我星期一去拜访了海德门。关于我们的会见，我不给你描述了，我知道将军会给你讲的。见到我，海德门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知道我脾气坏，就想尽办法刺激我，逼我无路可走。但我尽管脾气很坏，却不是傻瓜。对他的伎俩我看得很清楚，并没有上当。我始终彬彬有礼，态度温和，甚至当他老调重弹，又搬出对我们和保尔的诬蔑的时候，我只是指出（要是在以前我无论如何不会容忍的），如果有人指责拉法格对党犯下累累罪行，他，海德门也同样受到了谴责，而这一切都是从个人出发，而不是从事实出发。我说：“您说拉法格搞垮了法国的运动，说他如何如何。好吧！秦平，曼以及其他许多人说是您搞垮了英国的运动。他们也可能说的对，也可能说的不对。但这和代表大会有什么关系？"然后他又来揭我们家这块老伤疤。你和我，我们可以为此感到自豪。其实一切发难都是针对我们而来的！海德门至少对伯恩施坦和我重复了二十次，说什么我“挑衅性地抱有偏见”。这话倒也不假，而且我并不感到耻辱。不过这场争吵的结果（你可以信任伯恩施坦和我，因为我们是犹太人，有办法达成交易），肯定是海德门将尽力达成某种形式的“和解”，这一点请相信我们的看法。当他得知几乎整个欧洲的社会主义者都站在我们一边时，他明显地感到震惊。可是比利时人要了两面派，布鲁斯派向海德门撒谎，并愚弄了他，对此我深信无疑。这一切如果不是可悲的话，也是极可笑的。在此期间，和这一切社会主义者的小宗派活动完全不同的真正的运动却在我们这里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我们做了艰苦的工作，但还应该继续进行秘密活动。目前如果我们太露面，人家马上又要叫嚷什么马克思派的阴谋了。“这些芸芸众生是多么的愚蠢！”[2]不过显而易见，我们在海牙代表会议的问题上干了一件蠢事，本应该邀请英国人参加，保尔给莫利斯的信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其实既可以邀请他，同时也邀请别人，光他一个人，根本不顶用。他那一帮子人尽是些无赖，连福斯塔夫[3]都会感到小巫见大巫，莫利斯自己也为之脸红。就莫利斯个人来讲，这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但真正把他当回事的工人却寥寥无几。
看上去秦平已完全倒向托利党人[4]。他企图纠集一小帮子社会主义者支持他。爱德华差点没捅了这个马蜂窝，自找麻烦。我小心谨慎地没有介入。这一切耍的都是竞选的把戏。如果说，正式的社会主义者们的情况很糟糕，真正的工人们却在进步。我们正在影响着最好的激进俱乐部。昨天晚上我还对一批极好的听众作了演说，要是在三、四年前，他们一定会嘲笑我说的话，说不定还会喝我的倒彩哩。我希望我们——同时希望你们—有一份报纸，因为难就难在可能派可以散布谎言，而你们却没有一个刊物回击他们。
至于我们，我们多少还可以对付，尽管非常艰难。我经常想“我宁愿做一个喵喵叫的小猫”，而不愿意当一个千方百计挣钱谋生的女人。
对啦，你能不能大致给我估计一下，一个姑娘在巴黎呆一周或十来天，要花多少钱？我的一个女友，小学教员艾丽丝·科森，想到巴黎度复活节假。她是社会主义者（感情上的社会主义者），如果可能，她想住在一个工人家里。可能吗？大概要多少钱？请给我寄张明信片谈谈此事。艾丽丝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如果她去巴黎，希望你能多多关照她。
这里一切如旧。亲爱的老将军眼睛有点不舒服，尼姆尽管不时犯支气管炎，身体却挺好。彭普斯……还是彭普斯。我不敢请你给我写信，但我多么希望得到你的消息和孩子们的消息。他们从不给我写信，而我多么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向你和保尔问候。
爱你的 杜西
[1] 《星报》的主编。
[2] 参见《仲夏夜之梦》第2场。
[3] 福斯塔夫，莎士比亚的喜剧《温莎的风流娘儿们》和《亨利四世》中的人物。——译者
[4] 秦平是《工人选民》的出版者。他曾因接受托利党的金钱被开除出“社会民主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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