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1870年法国罢工屡屡发生。第一国际法国支部是1865年初主要在互助主义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它逐渐认识到政治斗争的必要性。法国支部的影响已波及外省,1870年春天成为拥有好几万会员的群众组织。
  政府对人民运动的高涨惶恐不安,决定1870年5月8日组织一次全民表决,表决议题的提法极为巧妙:“人民赞同皇帝1860 年以来,在全体高级官员的协助下对宪法所进行的自由主义改革,并批准元老院法令。”投票赞成就等于授帝国以全权,投票反对就意味着反对自由主义的改革。国际成员们在一篇宣言中号召弃权。4月30日政府决定逮捕国际在巴黎及外省的所有成员。
  1870年 7月19 日法国向普鲁士宣战。

21.
劳拉致燕妮

1870年3月 20日于寻南街47号



我亲爱的燕妮:
  我想你不会责怪我久久没有给你写信,这没有任何其他的原因,只是我可怜的小燕妮的去世对我打击太大,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读书,也不想写字。
  我应该为你给《马赛曲报》[1]写的通讯向你祝贺。你可以为你的成功感到自豪。我敢说在同该报的关系上你比谁的运气都好。如果你觉得图莱的批评过于激烈,那么你应该看到这只是出于作者的自尊心,他的自尊心被一系列的失败挫伤了。要知道在《马赛曲报》的编辑们被监禁期间,保尔曾多次想插手该报,但均未成功。当保尔把一篇文章送到杜波斯克的办公室时,这个一度统治《马赛曲报》的家伙张开双臂欢迎保尔并以典型的法国热情接待了他。保尔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两分钟之后,又成了他的生死之交,他的兄弟,他随时准备为保尔献出自己的生命,如果不需要他这么做,他至少准备跟保尔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他宣布保尔的文章是头等的好文章,并答应刊登保尔给他送去的任何文章。
  正如你可以料到的那样,保尔的文章一行都没有见报,他到报社去过无数次,结果只是磨破鞋底而已。这位先生对待雅克拉尔,雷尼亚尔和保尔的其他朋友们一概如此。几位编辑回来之后,看出杜波斯克先生是一位最可疑的人物,他是“左”派豢养的,他们把他安插在敌人的营垒里,为的是把“该死的流氓”报纸转变成“诚实的和现代的”刊物。自从《马赛曲报》回到合法的编辑手中之后,很遗憾,图莱并没有取得多少进展,他几个朋友试图为该报撰稿都以失败而告终。
  从以上所说的情况,你可以看出《马赛曲报》的编辑人员对你特别优待。而你在通讯中所论述的问题确实是至关重要的。没有一家报纸对英国问题稍加注意,有时即使谈到英国,也是把这个国家描绘成理想的乐园,把它的法律和风俗习惯说成是最美好的世界中的十全十美的东西。有一个时期《马赛曲报》用英国作陪衬以突出法国的弊病。向巴黎人指出英法两国政府是半斤八两,毫无区别,这是有益的。由于格莱斯顿的信徒们好象害怕他们法国邻居的舆论,这样做就更有必要。来自莫丹那别墅[2]的信从各方面来看都是极其精采的。
  保尔最近几个星期非常忙。他写了一系列论述维克多·雨果的文章,为探求“这位伟人”政治生涯的秘密,他不得不重读雨果绝大部分的著作,查阅大量的书籍,所以他要费很多时间才能把雨果的传记搞完。
  他请你把雨果写的《小拿破仑》这本小册子藏在报纸里寄给他。在伦敦一定很容易找到这本书,在这儿则是不可能的。
  天气一直很恶劣。我脱下呢料连衣裙,换上黑色绸裙时,得了重感冒,以致有两、三天我完全失音了,现在已痊愈。施纳皮冬季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里,现在他又开始散步了。这孩子快活极了,你无法想象他有多少小花招,他真象个小猴子,我们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他都要模仿。那天我们给他买了一辆“儿童学步行架”,他非常高兴,因为他坚持要当自己的克伦威尔,不愿受人摆布,他要觉得是他领着别人,而不是被别人领着。这辆学步行架使他陶醉于很多人都有的那种“甜蜜的幻觉”之中……。
  查莱和妈妈给我来信了,他们真是太好了。我请你向他们表示深深的感谢。施纳皮不久将给杜西写信。他还没有完全原谅她这么长时间没有给他回信。
  问候大家。

非常爱你的妹妹 劳拉





[1] 自1870年4月1日到24日,《马赛曲报》发表了燕妮(署名威廉斯)写的论述爱尔兰问题的一系列文章。

[2] 马克思一家在伦敦的住址,他们是在1864年3月搬到那儿居住的。1868年这条街改名叫梅特兰公园路。此处劳拉沿用旧的家庭住址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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