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1869年


  1868年秋天,燕妮瞒着她的父母在英国人门罗家里担任家庭教师。
  12月底拉法格夫妇在巴黎寻南街一所公寓里安家,劳拉于1869年1月生下第一个孩子沙尔·埃蒂耶纳,爱称施纳普斯,施纳皮或富希特腊。
  杜西和燕妮于3月来到这儿,马克思夫人也随后到达,她和杜西在拉法格家一直逗留到5月中旬,而燕妮于4月14日返回伦敦工作。
  保尔·拉法格本应到斯特拉斯堡重新考试以取得与他已经获得的英国文凭同等的学历,可是他投身于新闻界了。在这封信以及5月9日劳拉致燕妮的信中所提到的《文艺复兴》大概是与布朗基主义分子和共和派合作创办的一份周刊。但这个刊物,如同以后很多计划要出的刊物一样,并未问世。

12.
劳拉致燕妮

1869年2月28日〔于巴黎〕



  我亲爱的燕妮:
  你在上封信中谈到的汉普斯泰特所有的最新消息,使我非常开心,所以我抓住机会立即给你复信。布朗宁的故事实在太有兴味了,简直是一出精采的和可以引起轰动的戏剧,因为它包含了悲剧和喜剧的一切素材。我很想写信告诉阿兹利亚或海莱娜,我一定尽早给她们写信。但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你对安内特爱情的描述,我想她的爱情生活并不比旁人更为顺利。未来的瓦尔特·汉特夫人好象非常沮丧,她希望在伦敦过夫妻生活,这并不令人感到吃惊。为什么(此处字迹不清)美人儿不同她的责任出版商一起来巴黎呢?她满可以在这儿寻欢作乐,继续过她在汉普斯泰特的那种吃喝玩乐的生活。法国人不象英国人,这里的妇女不象安内特那样,认为只有她们的丈夫才有权“向她们献殷勤”,相反,有时倒是只有她们的丈夫不向自己的妻子献殷勤。一个法国人常常不好意思承认他爱自己的妻子,而一个法国女人从来不怕承认有一大群男人爱她,并把自己的丈夫排除在外。瓦尔特·汉特先生如果只有他未来的妻子心目中他所具有的优点的四分之一,他就会是一个令人难以忍受的人。
  他的祖父利·汉特曾出过名,在年青时因反对汉诺威王朝而遭到监禁,后来成为一个非常受人尊敬的资产者,所以我认为瓦尔特·汉特先生选择他祖父后半生的道路将铸成一个错误。
  《文艺复兴》,这份新报给予它的创办者多么大的希望啊,可办起来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根本搞不到近250英镑的保证金。穆瓦兰要是愿意,可以提供这笔钱,他甚至明确答应过保尔提供这笔钱,但到最后一分钟他把话收了回去,因为他认为花这笔钱划不来。保尔对他十分气恼,而我倒乐意保尔稍为认清一下他的朋友。图莱[1]还写信给普律东,请他帮忙找报纸的订户,但这个矮家伙的精神状态仍旧阴郁得不能再阴郁了。他一口拒绝为一份与他的观点背道而驰的报纸做任何事情,况且这份报纸不宣扬“道德”,而道德则是他组织新团体的基础。
  你瞧,迄今为止,图莱同他朋友们的关系不太理想,但他不肯就此罢休,昨天还写信给德尔瓦请求帮助。我估计下星期就能得到回音。
  前些日子玛丽翁给我写信说她3月3日来我这儿作客。我已回信说能见到她我将很高兴,但我不大相信她会来看我。我每天都下床呆一会儿,但时间很短,我卧床已将近三个月,因此不能说屋子收拾得干净利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得知你经常着凉,我感到难过。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健壮,可又这么容易生病。保尔的同学们会说你是一只“小鸟”,因为按照他们的说法,世上唯有这种生物才能同时有两种感受,同时栖身于两地。
  听说爸爸的《雾月十八》[2]不能译成法文,我感到非常失望。德·巴普的书信似乎稍稍改变了你的感情,我同意你的意见,他的恒心和积极性确实值得称赞,但他没有下巴,我并不十分喜欢他。
  好象门罗一家挺瞧得起你,但我不能容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在教育方面那么趾高气扬,当她张口就大谈其教育的时候,我恨不得要打掉她的傲气。但总的说来,你似乎颇为走运,因为自以为是的狂人或许比芸芸众生要好些。
  我非常高兴获悉你跟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没有超过限度。
  再见吧,我亲爱的燕妮,我的小饿鬼亲吻你,请代我向大家问候。

爱你的妹妹 劳拉


  曼宁夫妇为了施纳普斯洗礼的事跟你纠缠不休真让人讨厌,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回答他们好了,就说他将成为一个出色的新教徒,由你们来当教父和教母。
  对啦,从今以后,我们把所有的信件都寄给海·德穆特小姐,而你把你的信寄给桑蒂夫人。[3]
  在我寄给你的印刷品中有一本穆瓦兰写的小册子《公司的清理》。不妨一读,不会占你很多的时间,也不会让你花很多的精力或动很多的脑筋。
  再见吧。

劳拉·拉法格





[1] 或图莱都是保尔·拉法格的绰号。

[2]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于1891年用法文在《社会主义者报》上发表,后印成小册子出版。

[3] 保尔的母亲拉法格夫人的表妹,她帮助劳拉料理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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