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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恩·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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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集《匈牙利社会主义革命》
德国会发生革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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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发展的俄国革命的最新事件清楚而明确地证明,俄国发生的转折并不是最后的资产阶级革命,而是第一次无产阶级革命(不算巴黎公社)。卡尔·马克思早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小册子中就已经指出,在十九世纪不可能发生资产阶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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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俄国革命完全肯定了这一论断.同帝国主义进行斗争的无产阶级、产业工人、农业工人和半无产阶级的贫农,不会让俄国发生的转折只局限于为小资产阶级民主的利益服务。
既然这一次他们掌握了资本主义政权的统治工具.他们就必须顺应历史辩证法的必然规律,也就是说必须消灭作为资产阶级统治工具的国家。至于这将通过什么形式实现,是国家将由有钱人的统治工具和平地改造成“文明国家”,或是无产阶级在直接的群众运动中还必须作出流血牺牲,任何人也不能只凭经验予以确切肯定。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点已经清楚:按照老框框把俄国革命列入资产阶级革命范畴是不行的。这是一种新型的革命。在这种革命中,无产阶级从一开始就了解自己的阶级利益,并作为革命的决定性因素出现。不言而喻,如果说今天的革命不是资产阶级革命史上的最后一环,而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开端,那么毫无疑问,根据社会组织的内在发展规律,这种革命必然会变成国际革命。
正如实现小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要求没有局限在一个国家一样,国家边界也不可能阻挡无产阶级革命在胜利的道路上前进。
在国际革命问题上,最重要的是,德国会发生无产阶级革命吗?对这个问题的答复,并不象资产阶级御用文入和盲目重复马克思学说的人所想的那么简单。但就是他们也不怀疑,无产阶级革命的客观条件在德国已经完全成熟。
考茨基在他1917年7月—8月最后发表的倒数第二篇文章《年鉴》中说过,有些人坚持认为,一个国家建立社会主义的条件只是有资本主义还不够,它还必须具备全国已经完全工业化的条件。但即使是这些人,他们也满足于资本主义高度发展、少数人对资本集中垄断和无产阶级已构成民族的大多数等条件,可是资产阶级报刊和小资产阶级的雇佣理论家们却仍然认为,革命还不具备主观条件。
“德国无产阶级没有革命精神:每一个德国无产者都是一个小威廉二世;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真正典型是谢德曼;德国资本主义的稳固机构排除了革命的一切可能性”等等。且不说卡尔·李卜克内西和他的小组早已不是孤立的少数人,而是德国无产阶级多数群众的代表,就只注意到德国现在已肯定面临着俄国革命前夕的形势,也可以看出,这些所谓“现实政策”的结论是站不住脚的。不顾一切可以想象的规定而仍然发生的“有组织的饥饿”,日益猖獗的投机倒把,战争造成的疲劳困苦,对和平的渴望,无法避免的物价暴涨——所有这一切,都在促使群众采取积极的行动。
革命的主观条件并不取决于谢德曼们和大卫们。等待着执行妥协政策的好汉们的,将是塞莱特里、斯柯别列夫、切伊柴的命运。他们当年不敢领导彼得堡的无产阶级群众采取积极行动。前天的这些好汉们今天都到哪里去了?
即使是在最坏的情况下,德国也将在签订和平条约不久之后爆发革命。欧洲的金融危机和与此相应的德国金融危机是不可避免的。
俄国金融财政在战前即已开始的崩溃,首先将破坏法国的,其次将破坏奥匈帝国的,接着将破坏德国的金融财政地位。不管形形色色的威廉们和谢德曼们采取什么措施,危机的后果必将促使德国无产阶级革命化。毫无疑问,解散工业不会象开展工业那么容易。德国资本家不会轻易放弃廉价的儿童和妇女劳动力。接着,昨天还手拿武器的成百万劳动者将失去工作.最后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物价暴涨……
我们可以完全肯定地说,由于形势的发展,群众日益爆发的不满情绪终将演变成为革命。
然而……帝国主义的资产阶级统治阶级迟迟不肯缔结已经不能再拖的和约及其吞并他国领土的野心,将提前煽起革命的烈火。战争只是破灭了对议会活动的幻想“议会迷”(马克思语)正在逐渐消失,而群众的革命示威斗争却在兴起。由于战争和特别法令而出现的地下工人组织和地下工人刊物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那些把号召举行和平示威看作是响应俄国工农政府呼吁的同志们,如累德堡和他的同志们,已经成为革命者,他们不象谢德曼和大卫在斯德哥尔摩那样充当帝国首相的半官方的外交官。工人和士兵代表苏维埃发出的半无产阶级、半小资产阶级的三月号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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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在斯德哥尔摩充当外交官的谢德曼的响应,而对工农政府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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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应,则是德国无产阶级的革命行动。
在政权问题上,德国资产阶级不可能向无产阶级作出能够阻挡革命运动前进的让步。帝国主义政策也不象最低纲领派的空想主义者所说的那样,是只要多方照顾一些就不难加以改善的“资本主义集团的政治失误”。恰恰相反,帝国主义政策,不管是对内政策还是对外政策,都是德国资本主义的必然政策,而且一贯如此。正因为这样,无产阶级革命在德国是不可避免的。帝国主义在对内政策上不会走上民主的道路。在德国的任何民主化尝试,都会导致革命。
革命在德国不仅是必然的,而且是历史上所无法避免的。
至于说德国无产阶级今天是否已直接处于革命的前夜,或者说德国无产阶级革命还要稍为晚一些时候才会爆发,这是无法确切规定的,因为革命不是证券交易所的定期交易。
我们已经看到了革命的力量和革命力量的初步行动。凡是了解德国在陆地和海上的军国主义以及德国纪律的人,都懂得象独立社会民主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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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舰队起义的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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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在德国舰队里举行一次起义,就如同今天国际革命对半革命者来说不可思议一样,也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同斯柯别列夫不代表俄国无产阶级一样,谢德曼也不代表德国无产阶级。
德国工人的真正代表是李卜克内西、累德堡和霍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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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代表俄国无产阶级的则是列:宁、托洛茨基、克雷连柯或梁赞诺夫。
这就是革命……
匈牙利社会民主党
埃尔代伊委员会委员
库恩·贝拉
《西伯利亚工人报》(托木斯克),1917年12月。
《库恩·贝拉文选》,科苏特出版社,1966年,第1卷,第47—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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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由德文译出。作者是一个杰出的匈牙利社会民主党理论家和组织工作者。他们作为战俘流落在我们这块荒漠的土地上(库恩·贝拉作的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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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雾月十八日》中把十八世纪的古典资产阶级革命同十九世纪的革命作了对比。与十八世纪革命不同的是,在十九世纪的革命中,无产阶级的作用和影响大大加强。库恩·贝拉说,“在十九世纪不可能发生资产阶级革命”,可能是指的这个意思。不过马克思并没有象他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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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彼得格勒苏维埃1917年3月14日《告世界人民宣言》。《宣言》呼吁缔结“公正的、民主的、不割地赔款的和约”,但是没有揭露战争的侵略性质,而且企图证明临时政府的战争政策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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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第二次全俄罗斯苏维埃代表大会1919年11月8日通过的和平纲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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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成泣于1917年4月。参加该党的除德国社会民主党中间派(组织上仍保持自治权)外,还有斯巴达克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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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1917年8月发生的德国舰队暴乱。这些在军舰上爆发的水手暴动后来被镇压下去,暴乱领导人均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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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阿道夫·霍夫曼(1858-1930)o他在1917—1920年期间是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中央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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