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文献 -> 第8卷 第一国际总委员会文献(1871-1872)

总委员会会议[1]

1872年5月21日举行[2]



  公民查理·默里主持会议。
  出席委员:公民巴里、阿尔诺、埃卡留斯、恩格斯、弗兰克尔、黑尔斯、荣克、列斯纳、罗赫纳、马克思、马丁、梅奥、麦克唐奈、米尔纳、默里、罗奇、吕尔、罗兹瓦多夫斯基、赛拉叶、唐森、瓦扬、亚罗
  由于书记迟到,先讨论了信件。
  公民赛拉叶说,他收到汝拉支部一个成员的来信,信中说,他们雇用的代理人在蒙彼利埃名声极坏,据说此人在那里干过偷盗勾当,还拐跑过一个朋友的妻子。他还收到一封波尔多来信,信上说,当地支部只承认伦敦文件的权威性,瑞士人的阴谋不起作用。他收到费雷支部的一封信:他们成立了另一个小组,还要办一家报纸,自己印刷,他们买了一架印刷机,打算印制代表会议决议[3]。该报的创刊号将于6月1日问世,他们想要一篇来自伦敦的文章,以使报纸具有某种号召力。
  会上决定寄一篇文章去,指定公民库尔奈、赛拉叶和瓦扬组成一个委员会,负责起草并寄出。
  然后公民赛拉叶提议,由瑞士通讯书记[4]给瑞士联合会委员会写信,要他们汇报他们在法国采取的行动,他们所建立的支部的情况,并要他们提供他们在法国的通讯员的姓名和地址。他说为避免冲突,这是必要的,因为他必须分清敌友。
  公民恩格斯附议,一致通过。
  然后宣读并批准了上次会议的记录。
  公民马丁报告说,巴塞罗纳支部的一个成员已到伦敦,他带有联合会的委托书,证明他是可靠的。
  接着公民黑尔斯提议有关爱尔兰问题的辩论不应发表。
  公民梅奥附议。此议交付表决后,通过。公民巴里和公民埃卡留斯提出一个修正案,未通过。
  公民梅奥提议,公民马克思附议,停止在星期六晚上开会。一致通过。
  公民马克思提交了下面一篇声明。[5]该声明在公民黑尔斯提议和公民梅奥附议下通过。[6]
  几个星期以前,出版了一本名叫《国际工人协会及其所属共和社会主义团体的世界联邦主义委员会》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所追求的目的不是别的,正是想在国际内部搞一次政变。它宣告成立了第二个总委员会,并对国际的整个组织和国际总委员会的领导提出指控。但是这个新的自封的委员会的委员是谁呢?这些指控的作者是谁呢?在这个文件末尾的署名中,我们首先看到的是总委员会委员和总委员会前任财务委员公民约翰·韦斯顿,他写了一封信给总委员会,声明那里的署名事前并未征得他的同意。其次是一个和国际绝不相容的团体——共和大同盟[7]的6名代表。第三是国际根本不知其存在的“国际共和联邦主义支部”的两名代表。第四是一个根本没有加入国际的团体——土地和劳动同盟[8]的两名代表。第五是两名自称是德意志工人教育协会的代表,其实只是由于公开敌视国际而被这个协会开除的一小批德国人的代表。最后是总委员会拒绝承认为国际的分部的两个法国团体(它们的会员总共不到20人)的4名代表,其中我们发现有被1868年布鲁塞尔代表大会所委派的委员会开除出国际的韦济尼埃先生[9],以及朗德克先生,这位先生由于路易·波拿巴的警察局局长于1870年9月4日慌忙逃走才解脱了他自愿向这位官员承担的并“忠诚履行的义务——不再在法国从事政治活动和过问国际的事务”(见已公布的关于对巴黎国际的第三次审判的报告[10]),而且这位先生在不久之前刚被伦敦流亡公社社员团体驱逐出去。
  甚至对于那些在这个文件上署名的人来说,事情也应当是很清楚的:由这样一批和国际格格不入的人成立的什么委员会根本无权干涉国际组织的事务并宣布自己是国际总委员会,就像国际总委员会无权干涉北部大铁路的事务并宣布自己是它的管理局一样。
  毫不奇怪,这伙人既根本不知道国际的历史,也根本不知道国际的组织结构。他们怎么能知道,根据我们的章程总委员会应当向全协会代表大会,而不是向那伙人提出自己的报告?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当1870年战争的爆发使代表大会不能召开的时候,所有的联合会一致决议延长总委员会的任期,直到政治形势允许召开公开的代表大会为止?至于总委员会为救济流亡者而募集的基金,进款总数不时在关于总委员会会议的报道中公布,而且在我们的财务委员公民荣克——克勒肯威尔区北安普顿广场查理街4号——那里保存着开销每一个法寻[11]的收据,每一个捐款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查对这些收据和账目。这样查对将表明,总委员会不仅分出了相当大一部分时间来做这件完全不属于它的通常职责范围以内的事情,而且无论是作为一个组织的总委员会本身还是它的各个委员都尽自己的能力为流亡者救济基金捐了款。
  由于国际已发展和强大到目前这种规模,敌视国际的以及同国际相竞争的组织同国际进行斗争而有某些获胜希望的唯一道路,就是假冒国际的名义来破坏它的强大力量。属于政府和统治阶级的所有流氓报刊非常清楚地了解这一点,所以这些报刊——从警察报刊直到所谓的民主派和共和派报刊——都小心翼翼地避而不谈总委员会的任何正式声明,而总是迫不及待地向全欧洲报道诸如“世界联邦主义委员会”所发表的那些毫无意义和荒诞无稽的言论。[12]
  接着公民马克思又回头来谈美国问题。[13]他说,他认为不必再提出提案,因为美国代表大会[14]即将召开,但他认为回顾一下总委员会所采取的行动将证明它做得对。他不想谈两个支部[15]的争吵,因为他相信双方都有错。但他的立场是,决议[16]是必要的,因为协会必须保持应有的界限。第一,总委员会建议两个支部[17]联合,这只是执行章程。第二,总委员会建议人数少的支部合并起来,主要是听从属于新委员会的第六支部提出的意见。总委员会建议7月召开一次代表大会,是遵循一项经过同意的方针,如果再晚些时候召开,就会影响各支部为9月的全协会代表大会派出代表。暂时开除第十二支部的决议是唯一属于行政措施的决议,也是总委员会应对代表大会负责的唯一的一项决议。暂时开除第十二支部之所以必要,是因为它发表了一个宣言,这个宣言造成了混乱和误解,而且有人还根据它建立了新支部。[18]他们要求取代纽约联合会委员会的地位。不仅如此,他们的抗议还表明他们不懂得协会的原则。他们反对“雇佣奴隶”一词,说他们必然是政治奴隶,宜于担当领导重任的是小个体经营者。另外,他们还有许多别的奇特理论在有关协会的真正宗旨方面造成了很多的误解。
  新委员会本身对此事似乎抱两可的态度,因为休伯特的信似乎是说,假使总委员会仅仅谴责了另一方,那也没有关系。要求所有的新支部必须由三分之二的雇佣奴隶组成的这项决议之所以必要,是为了防止利用协会做交易。
  这段时期是一个最紧要的关头,必须做到在协会的原则方面不犯任何错误。协会的工作对真正的美国人不如像[它]对某些其他人的关系大。美国人是天生的投机家。美国工人运动中最积极的成分首先是爱尔兰人,其次是德国人,第三是黑人,第四才是美国白人自己。从美国寄给伦敦代表会议的文件要人们注意中等阶级钻进来将造成的危险,并说改良主义团体不懂工人问题,可是它们却在不断地发展,而且工人正在被它们吸引过去。在这个文件上署名的有七个人属于新的联合会委员会。[19]
  公民埃卡留斯说:不管对与否,普遍的印象是支部[20]成了阴谋的牺牲品。长期以来,总委员会找不到一个人能在美国担负起工作。杰瑟普只管通讯;西尔维斯如果活着的话,也许还能多干些;休谟被授予全权委托书;而克吕泽烈却宣布自己是首席组织者,可是迟至1870年11月才着手建立中央委员会。[21]这个中央委员会被承认为纽约的临时委员会,从此组织工作才开展起来。第九支部从1848年起就存在了。这个支部实际上就是一直宣传土地国有化的新民主会。[22]它的3位负责人是艾伦,他是个彩画匠;艾拉·戴维斯,他一向是穷苦人的朋友;[和]马多克斯。新民主会为了甩掉威斯特而解散,但他通过建立一个支部又进来了。不久以后联合会委员会内就成了两家,芝加哥和其他地方的德国人委派第一支部即左尔格支部的成员做他们在联合会委员会的代表,11个成员中竟有6人进了联合会委员会。去年10月左尔格宣布他要辞职;当左尔格为了甩掉威斯特而提议解散委员会时,只有5人投票反对。大家决定改组联合会委员会,并决定召开一次会议,但有7人依旧落后,他们自己组成了一个新的委员会,这7个人在新委员会预定要开会的那天先开了一个会,任命了主席、财务委员、书记;当22位代表到达时,这7人要他们出示全权委托书,对他们说等两个星期。结果是这些代表开会,自己组成一个委员会,拒绝承认左尔格所做的工作。他们都说他们反对中等阶级改良主义者插手,而一切与此相反的言论都是反对他们的人捏造的。他们希望和真正的工人阶级分子一道工作,他们是想让纽约的工会参加进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他们认为自己是阴谋的牺牲品。
  公民马克思说,他完全承认决议可能会像在瑞士争端中那样被曲解。埃卡留斯谈了许多细节。他也来谈细节:一个法国人支部和一个爱尔兰人支部一得知总委员会的决定,立即加入了老委员会,已经收到来自旧金山和新奥尔良的对新委员会表示不满的来信;尼科尔森来信说,宣扬未经认可的原则会带来很大的危险。第十支部来信说,老委员会代表工人的利益,而新委员会里面都是些政客,他们想利用协会捞资本。只要协会被同某种特定的理论联系在一起,工人就拒绝入会。
  公民埃卡留斯说,宾夕法尼亚矿工的对抗情绪是由于捍卫公社而引起的,因为他们中间有很多爱尔兰人,都是天主教徒,一听到神父被枪毙[23],他们什么都忘了。
  旧金山的英国人支部从老委员会撤回了自己的代表。
  公民马克思说,爱尔兰人是在总委员会作出决定之后才采取行动的。
  公民黑尔斯说,他想说句话,为他写的那封信作个辩护。他坚持他那次所作的发言,他觉得总委员会采取行动时不了解情况,消息被扣压了,为此他要指控公民埃卡留斯。埃卡留斯刚才所讲的本来应该讲在决议通过之前;他了解情况,却让总委员会蒙在鼓里通过决议。
  公民恩格斯说,黑尔斯要为自己辩护是完全可以的,但他觉得,黑尔斯刚才这样一讲,情况倒是对黑尔斯自己很不利;他提议写信把黑尔斯和埃卡留斯的信都要回来,两封信的事都必须加以处理。
  公民黑尔斯说,他承认登出来的信是准确无误的。[24]但是如果必须要回这封信的话,他愿意附议;他希望把问题搞清楚。
  随后决定公民勒穆修暂时代理美国书记,并以此身份写信要回黑尔斯的信。委员会于11时16分休会。[25]




[1] 本日记录由黑尔斯记在会议记录本第455-459页上。

[2] 这次会议的报道载于1872年5月26日《东邮报》第191号和6月1日《国际先驱报》第9号。这篇报道里转载了总委员会关于世界联邦主义委员会的声明。——150

[3] 指1871年伦敦代表会议的决议。

[4] 指荣克。

[5] 下面是马克思起草的总委员会关于世界联邦主义委员会的声明(见注释172)。实际上几乎国际所有的报纸都发表了这个声明,这些报纸是:1872年5月26日《东邮报》第191号、6月1日《国际先驱报》第9号、6月1日《人民国家报》第44号、6月8日《解放报》 (La Emancipaipacion)第52号、6月份的《社会思想报》第16号、6月23日《平等报》第13号。
  《解放报》编辑加了这样一段结尾:“这个重要文件由于确实揭露了资产阶级派别的阴谋,揭示出它们要在国际内部制造分裂并使国际的活动陷于瘫痪的企图。在所有的国家,在英国和德国,在比利时和瑞士,在美国和意大利,资产阶级都在竭力歪曲工人团结的原则,以求在我们协会内部制造混乱。让我们把这个文件作为一课来学习吧。”——151

[6] 在会议记录本上此处粘贴了一条剪自《东邮报》的分报。

[7] 关于共和大同盟,见注释70。——152

[8] 关于土地和劳动同盟,见注释178。——152

[9] 鉴于韦济尼埃对国际法国会员的诽谤引起了抗议,1868年的布鲁塞尔代表大会指示布鲁塞尔支部要韦济尼埃对他的控告提出证据,如证据不足,就把他开除出国际。1868年10月26日布鲁塞尔支部决定把韦济尼埃开除出国际。——152

[10] 见《对巴黎国际工人协会的第三次审判》巴黎1870年版第4页。——152

[11] farthing,英国四分之一旧便士(的硬币)。

[12] 剪报至此结束。

[13] 马克思这里的发言,同他在1872年3月5日和12日关于美国问题的报告中一样,是以他本人从美国各支部的各种文件中作的摘录为依据的。——153

[14] 国际北美各支部的代表大会是在1872年7月6—8日举行的(见注释279)。——153

[15] 指纽约第一支部和第十二支部。

[16] 指关于北美联合会的分裂的决议。

[17] 应该是“委员会”。

[18] 这里指的是第十二支部1871年8月30日的呼吁,载于1871年9月23日《伍德赫尔和克拉夫林周刊》第71期。——154

[19] 这里指的是北美各支部中央委员会在1871年8月20日发出的给国际工人协会伦敦代表会议的备忘录。在这个文件上署名的人当中有:H.西奥多·班克斯、R.德比什、爱·格罗塞、T.米洛、乔·斯蒂贝林、威·威斯特、B.休伯特。——155

[20] 指第十二支部。

[21] 北美各支部中央委员会是1870年12月1日由几个支部的代表组成的,任期定为一年。美国最老的支部——德国人第一支部(见注释117)在其中占有重要地位。马克思认为,北美联合会的领导机构还是在各支部的代表大会上选出比较合适;他担心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敌视工人运动的人就可能作为支部的代表钻进这个委员会。——155

[22] 纽约新民主或政治共同体会(The New Democracy of New York or Political Common-wealth) 是美国的一个改良主义组织,1869年成立,存在时间不超过一年。1869年10月11日它专门给总委员会写信,尖锐地批评全国劳工同盟的活动及其纲领。——155

[23] 指1871年5月巴黎大主教若尔日·达尔布瓦和马德兰教堂神父加斯帕尔·德凯里被处死。——156

[24] 黑尔斯批评总委员会关于美国的分裂的决定的信发表于1872年3月2日《社会主义者报》。该周报从1871年10月—1873年5月在纽约出版,是在美国的各法国人支部的机关报,它支持北美联合会中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分子, 海牙代表大会以后与国际断绝了关系。——156

[25] 本日记录无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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