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意志是由神圣的感情和思想来表达的话,那么,它就是人的主要本质。但是,我们的意志仍未得以发展,它尚未摆脱十八世纪那种令人窒息的、充斥着放荡和诈骗的束缚,也未摆脱酈俗和自命高尚的愚妄行为,更未摆脱对一切高尚的东西持怀疑的态度以及对地狱可鄙的恐惧…不,我们还不属于十九世纪。我们只不过处于十八世纪与十九世纪的转折时期,处于一种令人苦恼的境地,处于两种势不两立观点互相抵消的间歇时期…发展我们的意志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当我们能够说:“我希望的就是上帝希望的”的时候,那么我们就会幸福。那时我们的苦难就会终止。只有到那时,我们才配得到它们。
这位年轻的浪漫主义者所集中的意志力量尚不足以发现其使命,但他早已将意志和神圣的目标合二为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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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收到你从莫斯科的来信,知道你仍然鬼迷心窍,不愿回头。你的出走使我吃惊,更使我痛苦。真正的哲学并不存在于空幻的理论和空洞地文字游戏之中,而是存在于对家庭、对社会以及对国家都要承担普通的义务之中。你对这些义务满不在乎,却去胡思乱想,侈谈什么可以补偿你一切的“精神生活”,时至今日还不能自拔。你的郁闷不乐是你受到伤害的自尊心和闲逸生活的必然结果;也是你良心不安的必然结果。我从来不是一个专横的人。你要是顺从我的心愿,那就值得称赞,并且对你大有裨益;若是要我附和你的心愿,同意你那不可理解的行为准则,那将是荒唐可笑的。你要是果真还能回心转意,出路还是有的,那就是:反躬自问,恢复理智,毫无二意地做个孝子。只要你再听话,可以既往不咎。还是相信你瞎眼的父亲,而不要相信你那瞎眼的…你叫它什么都行。这就是我最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