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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共产国际执委会第三次扩大全会上的报告(摘录)[1]

〔苏〕格·叶·季诺维也夫

(1923年6月12日)



  同志们,自第四次代表大会以来,我们已经工作六个月了。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要想做出许多新的了不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有些问题看来比在第四次代表大会期间,显得更清楚了。因此,我认为在这次执委会扩大全会上,我们还得再通过一些新的政治决议。

国际形势


  关于国际形势,特别是关于法西斯主义问题,以后将有专门的报告,因此,我只能稍稍谈一谈。显然,在第四次代表大会以后的这段时间里,某些资本主义大国的经济发生了有利于资产阶级的变化。美国出现高度繁荣。英国、法国和比利时这样一些国家的经济情况也出现某些好转。中欧的情况仍然是一片混乱。日本和印度发生经济危机。今后事态如何发展,还很难预见。瓦尔加同志的意见是对的,他说美国已日益接近经济危机,其他正在开始复苏的欧洲同家是紧步美国的后尘,或者相反,这些欧洲国家将经历一个比较长的工业高涨时期,现在还不得而知。
  至于国际政治形势,当前最令人注目的是英国和俄国之间的冲突。我深信,英国对苏维埃俄国的政策的改变同整个资产阶级国际政策的改变一样,证明国际资产阶级之所以欺压苏维埃俄国,原因并不在于俄国的软弱,而在于它的力量的日益强大。英俄冲突的直接结局如何还不清楚,但是已经很明显,我们毕竟看到资产阶级对苏维埃俄国的国际政策开始了新的篇章。国际资产阶级觉察到,苏维埃俄国的新经济政策不象资产阶级最初想象的那样,是共产党人的投降。在新经济政策的第一年和第二年,这帮老爷当真以为新经济政策是革命的无产阶级俄国的根本性的投降。他们在笑眯眯地期待着有一天俄国共产主义会自我毁灭。如今他们开始相信,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现在连瞎子也会看到,苏维埃俄国的新经济政策绝不是投降,而是相反。自从世界市场上俄国的粮食重新出现时起,世界资产阶级就开始明白了这一点。现在证明,俄国共产党人从俄国工人阶级那里从来也没有得到象现在这样坚定不移的支持。正因为如此,现在国际资产阶级的首领们在自言自语地说,现在得赶快行动,因为如果我们再放过两年,那就太晚了。这就是对待苏维埃俄国的国际政策的新变化的根据。这一变化也许将在国际政策中占居整整新的一章。

反动派和法西斯主义


  至于法西斯主义和反动派,很遗憾,我们看到,它们越来越猖獗。保加利亚昨天的事件十分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你们大家今天可以从报纸上看到,鲍里斯国王在国家发生政变和整个政府以及斯坦鲍利斯基党的所有代表遭到逮捕之后颁布了一项法令,按照整个法律程序免去了斯坦鲍利斯基的总理职务。大家看,事情干得是有准确法律根据的。所有这一切只是证明了一点,如果错让国王或皇帝继续逍遥自由,那么始终会留下隐患,这个皇帝有朝一日还会颁布类似的法令。斯坦鲍利斯基农民政府的民主党人先生们完全罪有应得。
  至于法西斯主义,我认为,在那些法西斯主义特别猖狂的国家里,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斗争应该侧重于经济方面。不应把反动派的任何表现都叫做法西斯主义。必须分辨清楚并认识到,比方说,意大利的法西斯主义已与半年或一年前的情况大不一样了。
  同志们,总之,现在的形势基本上还和第四次代表大会时的形势一样。新战争的危险变得更加明显了。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欧洲曾几次出现过可能在一夜之间就燃起战争的局势。整个形势依然未变,我们所能预料到的危险还和从前一样。
  第二国际和第二半国际的合并在这一时期,第二国际和第二半国际合并了。同志们,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在我们这样的会议上详细地批评汉堡第二国际的工作。我认为不值得这样做。有些报界的同志指出,即使从彻底的改良主义观点看,汉堡第二国际的工作也是经不住任何批评的,的确是这样的。那是一次没有头脑的代表大会。那次代表大会没有任何固定的、哪怕是改良主义的原则路线。这纯粹是一番衰败的景象,就象我们最近看到的合并后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内的衰败景象一样。谁还留在第二国际里呢?实际上,只有两个象点样子的政党,即德国社会民主党和英国工党。非常值得注意的是,甚至象考茨基和伯恩施坦这样一些人在汉堡都不起任何作用。走到台上的是一些比考茨基和伯恩施坦还坏的人物。新出现的一批人物甚至连考茨基后期的“社会主义”传统都没有了。同志们,大家回忆一下,想当年甚至第二国际对是否吸收工党参加的问题都表示过犹豫。我记得很清楚,那好象是在1908年,考茨基证明说不准接受工党参加第二国际。只是在第二国际的社会党国际执行局接受了这个党以后,考茨基为了不失面子才对已经通过的决议进行了“理论”论证。难道说这个时期工党变好了和更具有革命性了吗?丝毫也没有。我觉得是相反,是第二国际变得更坏了。这就是问题的实质,只是因为这样,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工党不仅被吸收进第二国际,而且在那里坐了第一把交椅。
  如上所述,那是一次没有头脑和没有灵魂的代表大会。我们看到了一场有趣的俄国孟什维克和英国工党领袖进行论战的闹剧。不久前还把自己封为第二半国际左翼的俄国孟什维克在这次代表大会上突然变成了第二国际的极右翼。只要回忆一下合并后的第二国际在汉堡通过的臭名昭著的组织章程就够了。这既不是笑话,也不是儿戏,而是事实:聚集在汉堡的这些所谓的社会主义者通过决议说,他们的执委会委员只要参加了资产阶级内阁,就自动暂时退出执委会。而当这位“社会主义”部长一旦被资产阶级象挤柠檬一样从内阁挤了出来,那么他就又可以成为第二国际执委会最合法的和最可敬的委员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滑稽可笑的决议。这就等于说通过了这样一个决议,如果他们当中有谁作了贼,那他就不能再作为他们的组织的可尊敬的成员,而一旦刑满释放,那就又可以就这个贼展开辩论,决定是否再把他吸收进可尊敬的人的行列中来。第二国际的这批先生堕落到了极点,简直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我们的批评对他们已经无济于事,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完全超出了对一个多多少少象个革命者的人所能提出的最低要求。
  在我们共产党的报纸上,人们试图从各方面来证明,汉堡国际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国际。甚至保尔·列维先生也带着藐视的口气说:这算什么国际,在这里,这些人在保护“自己的”资产阶级,而另一些人也在保护“自己的”资产阶级。这倒更象一座巴比伦塔。是的,阿志们,这的确不是什么国际。但是我们只是应该记住这样一点:这些先生也不需要任何国际。由于这一简单的原因,这样的批评同样也是不中用的。这意味着白白浪费时间。我们不必去证明第二国际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国际。我们不需要这样做。我们需要的是我们自己要明白并向工人们讲清楚,社会民主党先生们不需要任何真正的国际,这些人需要的仅仅是一面用来欺骗工人的国际招牌。他们在汉堡出色地证实了这一点。

汉堡国际的意义


  汉堡的这个联合组织是否能在某种程度上加强我们的敌人的力量呢?在有些国家里,在短时期内也许是可能的。我们有些法国朋友对我说,在法国,汉堡代表大会可能会对一部分落后工人产生某些影响。这是可能的。同志们,大家回想一下德国社会民主党的联合。当时我们有些同志夸大了这次联合的意义,认为它几乎会形成德国工人运动中的一个新的时期,并且会为社会民主党增加许多力量。但是,还没过一年,现在每一个人都看到,这次联合不仅没有使德国社会民主党加强,而且相反,使它削弱了。德国社会民主党内的危机还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严重。德国社会民主党现在几乎根本召集不成群众性的集会。它在国会的发言同样平淡无奇。从前,当这些英雄比较纯正的时候,他们还有过一点彻底性,而现在他们连这一点也没有了。我相信,现在在整个国际范围内都将出现这样的局面。
  在汉堡,在代表大会期间,有一小部分稍有良心的与会者就已直言不讳地说过,第二国际是没有任何前途的。第二半国际不再作为一个独立的组织而存在,从我们共产党的利益的角度看,这对我们是有利的。第二国际和第二半国际聚集到汉堡来,仿佛是专门为了加速它们的解体过程似的。

共产国际——无产阶级唯一的战斗机构


  在这六个月的时间里,十分清楚地证明,除了共产国际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国际了。我们还没有争得全世界工人阶级的大多数。很遗憾,这是事实。但是,不管怎样,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工人联合组织在一心一意地为团结我们国际范围内的力量而工作,那么这个组织就只能是我们的第三国际。只要回忆一下海牙的那场喜剧就够了,阿姆斯特丹分子在那里同第二国际和第二半国际的领袖们进行着比赛,看谁更厚颜无耻。与此同时,同样还可以回忆一下我们的两次与鲁尔区有关的代表会议:一次在埃森,一次在法兰克福。这是事实,战后在欧洲的腹地从事活动的两个大党——德国共产党和法国共产党第一次不仅在原则上相互支持,而且共同携起手来开展巨大的实际政治运动。这一运动还不够有力,我们还不能战胜资产阶级,我们还举行不了大的罢工或起义,甚至大的示威游行,但是,无论如何不能低估这样的事实,即在欧洲的危急关头,两个大的共产党在苏维埃俄国的全力支持下手携手地进行了工作。我相信,许多诚实的社会民主党工人在看到这一切之后,都会得到这样一个初步的印象,即只有我们的国际组织在试图组织反对资产阶级的国际斗争。是的,我们的组织的比重还不是很大,但是我们毕竟有了一个大有希望的开端。现在实践证明,我们不仅一起通过决议,而且也一起行动。当两个欧洲大国相互掐住对方的喉咙打起来对,这两个国家的两大共产党却象兄弟一样团结一致地工作。可以毫不夸大地说,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这是一个证据,说明我们的国际是国际无产阶级的唯一战斗机构。
  这些事件也说明了其他一些问题,并且证明,共产国际的确在开始成为统一的世界共产党。世界党意味着什么呢?这绝不意味着象个别同志有时强加给我们的一种看法,认为这意味着要取消各国共产党。不,这仅仅意味着,当历史真正要求国际性行动的时刻,共产国际就会作为统一的政党来组织这一行动。这就是说,在这样的时刻共产国际是根据国际斗争的需要来集合自己的党和领导自己的力量。我不想使用过分响亮的词句,所以我不说德国共产党和法国共产党在鲁尔危机时期进行的共同斗争证明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世界共产党。但是有一点已被证实,这就是我们无疑有了这种世界共产党的萌芽。在重要的历史关头,我们加重了我们国际组织的分量。这是事实。
  ……

统一战线的策略是手腕还是同社会民主党工人联合的真诚愿望


  我现在来谈谈统一战线的策略问题。我认为总的说来,我们已经克服了在贯彻这一策略的道路上存在的障碍和困难。例如,当你看到法国工人运动现在是怎样发展的,当你看到不仅我们的共产党人朋友,而且革命的工团主义者也都在努力热情地贯彻统一战线策略,这时你就会感到真正的满意。有些同志在几个月前还对统一战线的策略不屑一顾,现在他们自己也学会了出色地实行这一策略。
  我想,在这方面只剩下一个原则问题需要加以说明。对于这一问题,我们的某些朋友往往是用下面的方式来表述的。他们通常提出这样的问题:什么是统一战线?这仅仅是战略手腕,还是说统一战线真正表达了同社会民主党工人联合的真诚愿望?我认为,这个问题前提法本身是不正确的。但是,为了清除这一策略道路上的最后障碍,这次执委会扩大全会必须对这一问题仔细加以研究。
  到底什么是统一战线策略呢?它仅仅是策略手腕,还是说它表达了同社会民主党工人联合的真诚愿望?我们要用下面的问题来回答这个问题。同志们,请问:在共产国际活动的最初年代,即在1919-1920年,在我们当中有没有人不愿意同社会民主党工人真诚地接近或友好呢?我认为当时我们当中没有这样的人。从共产国际存在的第一天起,我们所有的人都主张同社会民主党工人和无党派工人接近。
  现在我要接着问:那我们在1919年和1920年是否实行过统一战线策略呢?没有,没有实行过。这就是说,如果你们指的是共产同际存在初期,其中包括第二次代表大会以前的这段时期,那么你们就会看到,情况是这样:同社会民主党工人接近和友好是有的,而统一战线的策略则没有。
  所有这一切证明了什么呢?这证明,问题根本不在这里。问题不在于我们是否真诚希望同社会民主党工人接近。我们一向都有这样的愿望,我们现在希望,将来也永远希望,原因很简单,我们现在希望和将来也希望整个工人阶级都联合起来和团结起来,因为这是我们真正胜利的唯一重要的前提。

统一战线策略的实质


  那么统一战线的策略是什么呢?我们大约从1921年开始作准备,1922年最后提出,而现在,即在1923年则在大力贯彻,这里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呢?增加了什么新的东西呢?这里新增加的就是我们现在称之为战略手腕的东西。这里首先应该谈谈群众与领袖的问题。我要重申,对社会民主党和工团主义工人群众,如同对无党派工人群众一样,从共产国际存在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始终主张同这些群众接近和友好,以便进行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但是,至于说社会民主党的领袖,我们的确在这一方面实行了转变,这一转变完全是由整个力量对比决定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简单地说,事情是这样的。在第二次代表大会以前,我们所有的人都满怀信心指望无产阶级革命会很快到来,出战争带来的资产阶级社会的解体会更严重,群众的革命情绪、他们的急切心情、他们的愤怒使我们有可能越过社会民主党的领袖而立即诉诸群众,把他们吸引列我们方面来,进行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这就是我们当时的希望。这样也就决定了共产国际在第二次代表大会前的路线。这不单纯是我们的良好愿望。我们的愿望是建立在当时的许多事实基础上的。
  但是,事情有了变化。从第三次代表大会时起,在我们中间开始形成另-一种信念。我们看到,事情并没有发展得那么快。群众的愤怒是强烈的,但是情绪毕竟开始低落。结果,资产阶级坐得更稳了,社会民主党所依靠的力量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大。总之一句话,世界革命的发展比我们设想的要缓慢得多。由于所有这一切,我们不得不放弃越过社会民主党领袖把社会民主党工人吸引到自己方面来的愿望。我们对自己说,有一点是照旧不变的,我们必须千方百计地取得同社会民主党工人的密切联系,但达到这一目的的方法则必须改变。我们现在不可能越过社会民主党领袖把社会民主党群众吸引过来。因此,我们必须设法在广大群众面前揭露这些领油。我们必须同这些领袖进行斗争,逐渐地、或许经过几年的时间,那时我们将做到使大部分社会民主党工人最后认清这些社会民主党领袖的面貌。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于是就产生了新的统一战线策略。
  战略手腕表现在哪里呢?表现在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有些人发出呼吁,对于这些人我们知道得很清楚,他们是不想也不会和我们一起走的。我们向社会民主党中央委员会发出呼吁。我们必须这样做。与此同时,我们坚信,这些社会民主党的总部并不想同工人阶级一起反对资产阶级,也不会和我们一起走。如果有谁对此多少有过一点怀疑,那么现在,在汉堡代表大会之后,这一点已经十分清楚地被证实了。总之,简单说来,战略手腕表现在我们向社会民主党的政治总部发出呼吁,尽管我们清楚地知道,这些总部实际上追求的是完全不同的目的,而且不愿同我们一起斗争。问题就是这样摆着的。所以我说,问题的提法本身——什么是统一战线策略:是战略手腕还是同社会民主党工人联合的真诚愿望——是不正确的和愚蠢的。我们过去希望现在仍然希望同每一个社会民主党工人联合起来进行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但是为了达到这一点,由于大约从1921年起形成的这种力量对比,我们必须向社会民主党的中央委员会发出呼吁,我们必须给社会民主党的领袖们写信,尽管我们十分清楚,这些人不想反对资产阶级。从狭义上来说战略手腕就表现在这里。

所谓战略手腕是否正当的问题


  我还要问你们,这种战略手腕是否是正当的斗争手段,是否是可以允许的,是否是道德的?任何一个郑重的共产党人都不会说这里有什么不可允许的东西。要知道,这无非是组织工人阶级的一种手段。我们的阶级在数量上是能在斗争中取得胜利,只是因为社会民主党在无产阶级中的影响还相当大,所以工人阶级至今还没有获胜。在这一点上,有些同志对我们说:好吧,就算是这样;但是何必要这样大声地对我们说呢,这不是在为社会民主党的领袖们反对我们提供方便吗?同志们,我毫无保留地承认,在反对不可调和的敌人的斗争中存在着各种军事计谋,但是唯有这样的军事计谋不会败坏我们自己的军队。以法国共产党为例。大家都记得,不久前在法国共产党的队伍里,恰恰在统一战线的问题上存在着多么严重的闻所未闻的混乱。法国党内的这次危机是否能排除呢?是否能在政治上使这个党站立起来,并绐它指出正确的道路呢?如果我们不仅怕对这个党的领袖说,而且也怕对包括工团主义者在内的所有法国工人说:问题是要争取社会民主党的工人,为了在他们面前揭露社会民主党领袖,为了说明事实上进些人拥护的是资产阶级而不是工人阶级,所以我们才向所有这些列诺得尔和茹奥之流的人们发出呼吁。如果我们在这里不把话说透,如果不把统一战线策略的全部战略意义向法国同志讲清楚,我们就不可能把法国共产党人,更不用说把法国工团主义者争取到统一战线策略方面来。这一点不仅适用于法国,而且也适用于一切与我们一起走的工人。总而言之,我们每走一步,社会民主党的领袖们就试图加以污蔑、诽谤和歪曲。仅仅根据这一点,我们就不应当害怕直接谈论我们的战略手腕。对于集聚在我们周围的有觉悟的少数人,我们必须充分地指明他们的道路.否则我们就永远也争取不到大多数。
  还有一点。不应忘记统一战线策略所带来的危险。我们在1921年的最初几个提纲里就已经谈过这些危险。我认为,我们在实行统一战线策略的道路上取得的成就越大,我们今后在社会民主党群众中的工作越深入,这种危险也就越大。当然,这一点吓不倒我们。勇往直前,到最广大的群众中去。我们什么也不怕。我们党在这方面已经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毕竟不要忘记危脸。
  ……

“工农政府”的口号是必要的


  同志们,我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尽快摆脱旧传统的最好的办法是:我们现在把“工人政府”的口号发展成“工农政府”的口号。大家记得,事情是这样发展起来的:起先是统一战线策略,然后是工人政府。我认为,现在已经是时候了,把这一公式加以扩大是完全符合逻辑的。
  举几个例子。美国共产党(工人党)未经我们任何提示,自己提出了工农政府的口号。这一口号正是因为采取了这一提法,立即在美国这一世界上工业最发达的国家里得到巨大的吸引力。工会运动的左翼由于一般说来是关心政治问题的,所以完全支持这一口号。美国共产党和美国社会爱国主义者之间展开了斗争。后者试图直接在组织上与部分农民党合并,从而失掉了在工人阶级中的阵地。社会爱国主义者正在寻求新的社会基础。我们不仅在美国发现这种情况,一般说来这是时代的征兆。我们在国际范围内也看到这种现象。可以肯定地说,整个社会民主党在工人阶级中日益失去社会基础,因此现在拼命地在城市的小市民,职员,官吏和部分地甚至在农民中寻找新的社会基础。你们还可以在美国、德国和几乎所有的地方看到这类现象。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战略呢?简短地说,我们的战略应该是这样:社会民主党在工人阶级中失掉一些阵地,我们则应当立刻去占领这些阵地,因为工人阶级是我们的主要堡垒。与此同时,社会民主党一方面在工人阶级失掉这些阵地,另一方面又在农民中寻找新的阵地。我们的政策是什么呢?我们应当立即在这个新领域里赶上社会民主党,并在这一领域里同它进行决斗。我们在占领社会民主党失去的阵地的同时,还要留心地观察,看它走向何方,我们要对它进行跟踪并竭力在它企图占领新阵地的地方超过它。
  由此得出的结论是:必须提出工农政府的口号。作为一种宣传口号,这一提法几乎到处都易为人们所接受。今后我们不再说劳动的政权、社会主义的政权等等,今后我们将在一般宣传中把这些概念表述为工农政府的口号。对于一个尚未成为社会主义者、而仅仅开始辨认社会问题的劳动者说来,这个提法是最易于理解的。我要问,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工农政府”的口号在一系列国家中的迫切性


  另一方面,在一系列国家中,工农政府的口号具有直接的迫切意义,事实上在我们中间半年前谁能想到工农政府的口号会成为美国当代最重要的口号之一呢?请大家读一读关于福斯特和鲁腾贝尔格审讯案的报道吧,那时你们马上就可以看出这一口号在美国具有什么样的意义。的确这一口号在象德国这样一些国家里怎么会不能接受呢?我已说过,在这些国家里,社会民主党在工人阶级中日益失去阵地,正在寻找新的阵地。我们坐在萨克森工人政府中的同志们竞没有提出任何一个涉及农民现实的问题,这难道不是一个极大的失误吗?
  在萨克森工人政府里,我们有些问题提得非常得当和明智,正是因为这些问题涉及到社会民主党工人的现实。难道涉及农民的问题真的连一个也没有吗?当然,这样的问题是有的,尽管在萨克森贫苦农民的人数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在整个德国,特别是在东普鲁士,贫农是一个很大的阶层,而不管怎么说,普鲁士在德国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
  再以波兰这个国家为例。我们已经看到,在那里,农民问题具有直接决定性的意义。在波兰,没有农民,光靠无产阶级是不能取得胜利的。当然,我们在波兰可以建立一个始终都站在极端反对派立场的严肃的共产党,但是没有农民,要想战胜资产阶级制度是不可能的。
  一个现在就已具有在明天(从历史的意义上说,明天一词可以意味着五至十年以后)就战胜资产阶级的心理的共产党必须现在就准备好相应的口号。工农政府的口号最适合于这项任务。我们采取这一口号本身就是在开始作准备并把某些阶层争取到我们方面来。如果农民知道共产党人提出了这一口号,对于事情的开端来说,这就已经很好了。单是这一点就为新的力量对比奠定了基础。
  我们再举几个例子。看一看另外一些国家的事态。以芬兰这样的国家为例。我们在工人阶级中已经争得了多数。在最近一次工会代表大会上,共产党人和社会民主党人的比例是24:3。在芬兰,农民绝对地决定着革命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下,“工农政府”的口号是完全必要的,这难道还不清楚吗?
  但是或许有人对我们说,象波兰和芬兰这样的国家毕竟只具有次要的意义。就算是这样。但是请问,那么法国呢?再过几个月,法国就要进行选举了。大家知道,法国是一个农民国家。如果全党在法国提出工农政府的口号,那么让·雷诺同志现在在农民中进行的宣传鼓动就会取得更大的规模,难道这不是很清楚的吗?
  毫无疑问,这对社会民主党人、激进社会党人和整个声名狼藉的“左派集团”,将是一个最准确的打击。
  现在谈谈德国。在德国不存在俄国革命前那种意义上的革命农民。但是,即使在这里,在东普鲁士,我们也有很大的农民阶层,他们无疑将给我们以极大的支持。提出工农政府的口号,对于那些在斗争中已经厌倦、已经不相信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战胜资产阶级的工人阶层来说将会起什么样的影响呢?我想只会起好的影响。
  同志们,我认为,甚至象瑞士、挪威、荷兰、丹麦这样一些没有参加过战争、农民因而也没有遭受破产的富裕国家里,工农政府的口号也会带来很大的好处,因为在那里也有这样的农民阶层,这些阶层的利益同工人的利益不仅不矛盾,而且部分地是一致的。至于巴尔干国家,那就更不用说了。在一段时期里,我们在那里有过所谓的农民政府,但恰恰在最近垮台了。这就再一次地证明,在当前激烈的斗争中,“中间的”政府是不可能巩固的,只能或者是资产阶级专政,或者是依靠农民的无产阶级专政。

组织的重要性和同农民的联系


  大家知道,有些人不止一次地试图建立所谓的绿色国际,即农民国际。不久前,就在前几天,我们还见到一份电报说斯坦鲍利斯基先生又在试图建立绿色国际。众所周知,现在斯坦鲍利斯基就在不远的地方。他试图在两条战线上进行斗争,既反对大资产阶级,又反对共产党人,结果他垮了台,也不能不垮台。但是,不管怎样,这种建立绿色国际的意图无疑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从实质上来说,我们在近代政治史上有过几次农民党不无成效地试图起独立政治作用的事例。不管在捷克斯洛伐克,还是在巴尔干国家,都存在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只是在帝国主义战争之后才成为可能,因为经过战争,农民的觉悟大大提高了。我们非常清楚,农民党不可能长期起独立的政治作用。农民不是跟着资产阶级走,就是跟着无产阶级走。我们的任务就在于尽可能争取第二种结局。我们应当仔细地研究农民队伍中发生的分化。如果我们想战胜资产阶级,我们就不能仅仅成为城市的党。我们既应成为城市无产阶级的党,同时又要同农村保持相当密切的联系。俄国共产党至少在20年的时间里都曾仅仅是城市的党。但仅仅是在通过千百万士兵和农民并同全体农民保持了足够的联系时,它才得以战胜资产阶级。
  请不要再对我们说,我们党没有能在农村进行工作的人。人是足够的,只是要正确地提出政治任务。普通工人毕竟是同农村有联系的。当然,如果普通工人知道他们的党不认为在农民中的工作有任何政治意义,那他们就会很少考虑这方面的问题,而一旦工人知道了他们的党认为这项工作具有巨大的决定性意义,那么这些普通工人就会利用每一次到农村去、往农村寄信和寄报纸的机会来建立同农民的联系。我不怀疑在德国社会民主党提出土地法案,并以“给人民以土地”为副题发表这一法案时,在德国这样的同家,工农政府的问题将日益成为迫切的问题。我不怀疑,如果在象美国这样的工业国家里,如果年轻的共产党能卓有成效地实行工农政府的口号,那显然就是因为这一口号是适时的。在捷克斯洛伐克,在巴尔干国家,实际上在整个欧洲,我们都应当提出这一口号。

问题的困难


  我不隐瞒,在我们中间,对这个问题的准备是不充分的。我们各国党对这个问题几乎完全没有讨论过。这是一个新的、非常重要而复杂的问题。在宣布统一战线策略时,我们曾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都惘然不知所措,就是因为我们各国党准备不足,我一分钟都不会忘记这一教训。我有些担心,在工农政府的口号问题上,这种情形是否又会重演。这一口号可能不会一下子就被人们所理解。同志们,我要预先告诉你们,如果在讨论中真的证明,我们各国党对这一口号的运用还没有做好准备,那我们完全同意暂时不要最后通过这一决议。这样可以让各支部彻底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过几个月以后,再来通过决议。但是,我个人认为,关于统一战线策略的教训对于我们各国党来说,不会是徒劳无益的。我们各支部毕竟多多少少地学会了见机行事,并且明白,机动灵活的策略,对于在资产阶级社会变节者包围的环境里活动的各国共产党来说,是绝对必要的。如果事情是这样,如果我们在这一问题上真正达到了充分的相互了解,那么我建议最好在这次执委会扩大会议上就批准这一口号。我们看到,形势在发生变化。社会民主党在自己的社会民主党工人中越来越失去“人心”。我们已经冲破了阿姆斯特丹领袖们的反革命阵线。在最强有力的社会民主党队伍里,内部危机日益尖锐。另一方面,我们各国年轻的共产党在不断壮大。在这种情况下,不应丧失时机。

“工农政府”的口号和无产阶级专政


  但是,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到工农政府的口号同我们旧的公式——无产阶级专政之间的相互关系。在我们中间或许有的同志会提出疑问:既然我们提出了工农政府的口号,是不是因而就放弃了我们的旧的公式——无产阶级专政,我们是否仍旧是工人的政党,还是变成为工农的政党?
  谁要是对整个统一战线的策略有所了解,谁要是开始懂得什么是无产阶级的阶级政治战略,那他就应该明白:工农政府的口号是通向无产阶级专政的道路,而绝不是否定无产阶级专政。从严格的科学意义上说,工农政府是未必能实现的。苏维埃政府事实上是工人的政府。政权是由工人阶级及其政党来执掌的。国家的权柄掌握在无产阶级的手里。但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懂得,必须迎合农民,必须吸收他们参加国家的领导。一句话,必须明智地管理国家。正因为如此,俄国无产阶级考虑到国内力量的实际对比,建立了同农民应有的协作,开创了农民支持工人的局面。由此可见最伟大的革命——俄国革命的经验证明,这对于我们的共产党来说是可行的。问题是要根据每个国家的具体情况来利用和运用俄国革命的经验。由此可见,当我们提出工农政府的口号时,这绝不意味着我们放弃无产阶级专政。我们是一步也不能离开这后一点的。
  要把人类从资本主义的压迫下解放出来,除了无产阶级专政以外,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别的道路。工人阶级是唯一彻底革命的阶级。
  但是,这个阶级及其政党可能明智地行事,也可能愚蠢地行事。如果我们的阶级能够明智地行事,那我们就能够很快地达到目的,付出的牺牲也会少一些。我们要善干部分地使广大农民和小资产阶级阶层保持中立,部分地把他们争取到我们这方面来。如果我们不能明智地行事,如果我们是从行会的意义上来理解无产阶级的伟大的阶级解放使命,鄢我们自己就将推迟胜利的时刻。

新口号的适时性


  因此,我们认为,现在是普遍推行工农政府的口号的时候了。
  早在第四次代表大会期间我们就已经感到情况正在朝这一方向发展。对于中欧的一些国家,我们几乎已经这样地提出了任务。但是,现在情况越来越明显,这个问题几乎对于所有的国家都是有意义的,它正在成为真正国际性的问题。正当汉堡代表大会如此清楚地表明自己在政治上完全无能,我们就应当加紧提出工农政府的口号。王德威尔得之流的先生们将试图争取农民,但是,只有在我们毫无作为的情况下,他们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我们能按要求那样来行事,那我们就能成为把广大农民阶层争取到工人阶级一领导者方面来的政党。

法西斯主义和“工农政府”口号


  即使在同法西斯主义的斗争中,我们的口号也必将起到不少的作用。就拿意大利这个典型的法西斯国家为例来说。请大家注意一下时间顺序。在意大利,法西斯主义恰恰是在农民奋起争取土地的那些农民地区产生的。最初,法西斯主义曾是土地占有者对这一农民运动的一种反应。现在,法西斯主义上台后,它的深仇大恨正向这些农民地区发泄。墨索里尼在有些地方恢复了纯粹中世纪的法律,如禁止在八小时以外离开家门。现在法西斯匪徒搜索的正是这些农民地区。这帮匪徒把触犯法规的农民集合起来,强迫他们喝法西斯士兵的尿。这些事实是我们的意大利同志告诉我们的。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农民对法西斯主义的愤怒和仇恨与日俱增。那又怎样呢?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办呢?毫无办法。我并不是要通过这件事来专门指责我们的意大利同志。我知道,在农民中的工作很薄弱,这几乎是我们所有支部的国际性通病。我们在意大利也看到同样的情况。改良主义者也好,共产党人也好,最高纲领派也好,都没有为发动农民反对法西斯主义尽一点力。显然,在现时法西斯主义的意大利,工农政府的口号是最适宜不过的了。必须提出这一口号。

“工农政府”口号是绝对适宜的


  当然,社会民主党先生们马上会对找们进行辱骂,会证明说我们提出这一口号无非是一种蛊惑宣传。但是,希望战胜资产阶级的工人们对这一口号的评价却不同。他们看到,我们在反对资产阶级的这一斗争中会找到同盟者。同样,劳动农民对这一口号也持有不同的态度。我们会做到不仅使广大的劳动农民阶层保持中立,而且把他们争取过来。当然,在有农民的每一个国家里——哪个国家没有农民呢?——,我们就要根据具体情况来运用这一口号。当然,我们这里指的首先是不使用雇佣劳动的农民。还有一点。在第四次代表大会上,我们曾向你们作过说明,为什么我们认为苏维埃共和目的新经济政策是一种国际现象,而绝不仅仅是俄国革命的一个插曲。我们曾向你们证明,几乎每一个国家在革命后都必然要经历一个或长或短的阶段来实行这一政策。我们大家一致的意见是,苏维埃俄国的新经济政策不单纯是俄国的现象,任何一个国家的胜利了的无产阶级到时候都将提出工人阶级同农民进行应有协作的问题。如果事情是这样——毫无疑问,一定是这样,那么我们认为,工农政府的口号也同样是一个合乎逻辑的结论。当我们观察一系列国家的形势时,我们发现,实际上这一口号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适宜的。现在我们对落后的工人和农民说:我们想消灭富人的国家,我们想建立劳动的国家。现在让我们再加上一句:因此我们建议成立工农的政府。当我们通过这一决定时,那么社会民主党再想超过我们,即使在议会的舞台上也将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新口号的危险性


  当然,在这个问题上光是通过决定是不够的。应该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口号也同统一战线的策略一样,包含着严重的危险。工农政府的口号所包含的危险在于,我们某些不坚强的、马克思主义修养不够的支部会用左派社会革命党的精神来解释这一口号。大家都记得俄国社会革命党是什么样子。这个党说,它是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政党。我们过去、现在和将来都说我们是工人阶级的政党。当然,在工人阶级取得胜利并执掌几年政权之后,它不仅可能把很大部分农民争取过来,而且可能把一大部分知识分子争取过来。在苏维埃俄国,只要事情发展顺利,经过几年的时间,我们肯定会看到这样的情形,即跟着我们党走的不仅有全体工人阶级,而且有农民,有知识分子。社会革命党的先生们只是忘记了Chronos(时间)这个希腊词的意思。是的,当无产阶级——领导者第一个投入斗争,第一个组织起来并带领农民的革命部分推翻资产阶级之后,经过几年的时间它就能取得农民和知识分子的一致支持。但是,仅仅是在之后。为了在革命中起领导者的作用,无产阶级必须有自己独立的无产阶级政党,这个党不能为小资产阶级所掺和,它必须是一块铁板铸成的。的确,如今在俄国,不仅是农民,而且有很大一部分知识分子经过几年的怠工之后,开始真诚地支持苏维埃政权。工人阶级及其政党通过伟大革命时代的几年英勇斗争证明:它们能够保卫自己的国家,它们为苏维埃俄国争得了完全的独立,它们发展经济,支持科学,重视知识分子,等等。在这种情况下,知识分子开始倒向我们这一边。但这只是证明,党必须是工人的政觉,它绝不能接受社会革命党的小资产阶级的提法: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政党。
  提出工农政府的口号所带来的危险在于我们一些不够坚强的党可能会使我们党的阶级性质模糊起来。现在我们应该采取一些预防措施。我们仍然是“坚如磐石的”马克思主义者和不可调和的“教条主义者”。我们仍然是牢牢坚持阶级观点的工人政党。党的界限必须划分得清清楚楚。我们党的社会成分必须是工人,是无产阶级。但是我们的工人政党必须善于巧妙地行动,学会随机应变,根除宗派主义。我们必须尽力成为群众性的政党。这个任务不是轻而易举的。在资产阶级社会里,事情并不是这样:一边是一小撮资产阶级,另一边是无产阶级。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简单,那么胜利也就不困难了。实际上我们知道在一小撮资产阶级和城市无产阶级两者之间还存在着人数众多的阶层,存在着千千万万的农民、小市民、职员、知识分子等等。如果我们想彻底战胜资产阶级,如果我们想在国家里起领导作用,我们就必须认真地准备自己的胜利。如果我们相信国际无产阶级革命会在较短期间取得胜利(我们完全相信这一点),我们就必须善于争取中间分子,部分地使他们保持中立,部分地把他们争取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必须善于向一切与资本的统治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居民阶层指出一条摆脱资本主义压迫的道路。

必须扩大我们的活动基地


  总之,我们丝毫不应隐讳提出工农政府的口号所带来的危险_既然怕狼,就不要到森林里去。我们多少已经学会了对付灵活策略的困难。统一战线策略的实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为了学会游泳,我们的党跳进了水中,我们有些党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一些成就。从实质上说,应该把在统一战线的策略方面开展的运动算作是我们在国际范围内开展的第一个运动。曾经遇到过不少的障碍,但是不管怎样,这些障碍差不多已被我们克服。现在已经到了扩大我们的活动基地的时候,已经到了我们必须改变我们党的心理的时候。最后,我们党必须认识到自己不是只为自己提出特殊“工人”任务的行会式的党,而是在真正准备战胜资产阶级的党。如果我们能够既从理论上,也从组织上、政治上采取预防措施,那么我们就可以相信,提出工农政府的口号,除了好处之外,不会带来任何坏处。在捷克斯洛伐克、在法国、在英国、在斯堪的纳维亚、在美国、在德国,一句话,在所有的国家,情况都是这样。

走向胜利的道路


  在第三次代表大会上我们就用一句话概括过我们的任务,即:到群众中去!在第四次代表大会上我们明确和发展了我们的统一战线策略,正象过去6个月的情况已经证明的那样,有助于我们更进一步地深入到工人群众中去。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更为崇高的任务:唤起我们党夺取政权的意向,使之变成为在每一个工作步骤上都意识到自己是要在明天战胜资产阶级的党。我们的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这个先锋队自己怀着夺取政权的意向,并用这一意向去感染广大的、数以百万计的工人阶层。当千千万万的无产者满怀着夺取政权的意向时,胜利就不是那么困难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译自《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大大全会(1923年6月12-23日)速记记录》1923年俄文版第6-14、36-45页
录入自〔俄〕季诺维也夫《论共产国际》(人民出版社,1988)





[1] 主席团的报告。——统一战线。——第二国际和第二半国际的合并。民族问题。农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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