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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组座谈会上的发言——论中国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
赵世炎
（1922年8月9日）
中国工人阶级
会上有人提出疑问：中国工人为数不多，作为一个阶级，究竟有多大力量呢？难道说中国工人阶级能够领导革命么？
世炎同志予以解答，大意如次：
我国工业落后，按照四亿人口的比例来说，工人比较农民确实要少得多。手头缺少参考资料，无法作出统计。在这次大战期间，日美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企业大加扩张，本国工业也得到相当发展。战后，英法帝国主义不甘落后，卷土重来，重振旧业，中国产业工人数自己有增加，这一阶级正在成长，日益壮大起来。
这是一个新的劳动阶级；一种新兴的力量。它具有欧美资本主义国家一般工人的特点，一身以外别无长物，正直无私、爱团结、守纪律、易于组织、便于鼓动。此外，中国工人阶级还有它自己的特点：第一，他们身受到帝国主义及本国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三重压迫和剥削，所感到的痛苦比较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更深更多，每天工作时间长到十一二小时，工资少到一两毛钱，而童工、女工工资比较更低。在工厂中还存在着把头、包身工、养成工种种剥削制度，随时被把头打骂、克扣工资或禁闭，跟奴隶一样，哪里还有什么人身自由，也谈不上什么保护劳动法规、失业救济等等了。第二，中国工人目前大约有三四百万左右，数量虽然不大，但是集中的密度都是很强，比较大的厂矿大都设立在上海、天津、汉口、广州等几个大都市里，这种集中情况是中国工人阶级将来能够成为革命动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关于这点，以后遇有机会再谈）。第三，中国工人大部分出身于农民阶级，与广大的农民有着血肉关系，能够影响农民群众（连年天灾兵祸，捐税租子又重，农民破产，在乡村中无法生存，转入都市的数目日有增加）。在革命运动中，工人和农民容易接近，如有领导，自然而然可以结成联盟。
由于上述这些事实，我们预料中国工人阶级一日觉悟站立起来，在推进革命的运动中有着决定的意义。它不可能不是中国革命为主要动力，而且要成为领导阶级。
中国知识分子
话题转变了。会上有人反问：中国工人阶级既可以成为中国革命的主要动力并将成为领导阶级，我们这些人还有啥用处？难道中国知识分子就不能或不配参加革命么？
世炎同志作了回答：
我们知识分子要先受教育，把自己彻底改造，决心背叛自己的阶级，站到无产阶级这边来。在这儿，无所谓不能或不配参加革命，问题在于我们是否真有认识，真有觉悟，死心塌地地接受马克思主义。
世炎边说话，边翻开列宁的《做什么》法文本，口译着：
“科学的社会主义只有在深湛的科学知识基础上才能产生出来。……但是科学的代表人物并不是无产阶级，而是资产阶级的知识阶层。现代的社会主义学说也就是从这一阶层的个别分子头脑中产生出来的，他们把这个学说传给了才智出众的无产者。……现代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者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按他们社会地位来说，也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他接着讲下去：
“没有革命的理论不可能有革命的运动。”中国知识分子今后在研究并阐述马克思主义，进行宣传，启发工农群众要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中国共产党成立不久，还没有开始和不正确的思想，如无政府主义等等进行斗争。中共是以先进理论为指导的党，是建立在科学而且是唯物主义观上的党，到了必要的时候也一定要把那些鱼目混珠、伪装进步、冒充革命的反动言论加以驳斥。
在中国革命发展的过程中，一开始就会有一些知识分子抱着冒险精神和投机心理来参加；在中国革命低潮遭到危险困难的期间，也可能有些人变节脱党，或甚至叛党，蜕化为反动分子；等到革命接近胜利的阶段，也许有不少这样的投机者钻到我们的组织或工作部门中来。为了革命和建设，我们并不排斥知识分子，而是要教育他们，改造他们，俾成为真的有用之才，让他们在革命运动和创造新中国的事业中效劳立功。
中国知识分子前途无量，希望很大。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也都配，并且都应该参加革命。问题在于是否真有决心把自己的命运和祖国的发展结合在一起。……
感谢 先知在1917 整理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