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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卢森堡论俄国革命——一些未发表的手稿》前言（摘录）
〔德〕费·魏尔
1928年
〔来源〕原载《国际共运史研究资料增刊（卢森堡专辑）》（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斯大林列宁著作编译局国际共运史研究室编，人民出版社，1981年2月）
美因河畔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系统地收集了大战和革命时期对工人运动史有价值的资料，其档案馆已收藏有那一时期的大量文献（书信、手稿、决议、传单、布告、报纸等）。现在的收集工作是要弥补不足，以便为今后进行写作的人提供一个尽可能完整的资料基础。我们推测，当时由于害怕住宅受到搜查，某些有意义的有关文件可能被人小心地藏起来而后来又被遗忘，因此研究所在柏林的代理人曾发动他的在战争中参加过地下活动和革命运动的许多熟人彻底翻查自己的住宅。有几处找到了东西，其中有一卷纸立即被辨认出是罗莎·卢森堡的亲笔手稿，并且由研究所收购了。这是写在一〇八页学校作业纸上的，一部分（37页）用铅笔，一部分（71页）用钢笔。其中八十七页是1922年由保尔·列维通过柏林社会和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罗莎·卢森堡遗著《俄国革命》这一小册子的原稿，其余的是一些散页，上面做了笔记，还有一篇十四页的关于战争、民族问题和革命的论文。
手稿同小册子文本相比有许多地方不一致，除了对一些缩写作了错误的解释以及将一些词印错甚至部分地造成词意错误外，在小册子里还缺少手稿中若干写有补充和评注的散页或者这些补充和评注的草稿，而且缺少手稿本文中一些长短不同的句子。
大家知道，关于罗莎·卢森堡1918年9-10月在布勒斯劳监狱写的这本小册子的意义，有过许多争论。列维在他写的前言中说，罗莎·卢森堡“作出了结论，从这些结论也可以推测出她对布尔什维克现在的政策的评价”（第6页），并以此为根据把事情说成是：罗莎·卢森堡对俄国革命的批评态度、“布尔什维克同罗莎·卢森堡之间的深刻矛盾”（第53页）后来也没有改变，但这一说法受到罗莎·卢森堡最亲近的朋友克拉拉·蔡特金[1]和阿道夫·瓦尔斯基[2]的坚决驳斥。他们说，罗莎·卢森堡出狱之后，很快就改变了她对俄国革命的看法，因为当时她在革命工作中得到材料很方便，也能够同朋友们交换意见。现在找到的原稿或同它放在一起的至今没有人知道的残稿（由于纸张和墨水都一样，显然同手稿出自同一个时期）[3]不能为解答这个问题提供新材料，但是对于这本小册子却作了很有意义的纠正和补充。另一个问题现在自解也得到了澄清。列维声称：“某一个人”[4]曾考虑烧毁这本小册子。克拉拉·蔡特金谈到这点时写道：“这怎么可能呢！这份手稿在保尔·列维那里，或者在对列维十分顺从和信赖的入的手里，就象在列维自己手里一样。”[5]这指的是罗莎·卢森堡的朋友玛蒂尔达·雅科布（当时同列维一起退出了德国共产党）。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克拉拉·蔡特金这样说也是错误的。
手稿原件恰恰不在列维那里，也不在玛蒂尔达·雅科布那里！而是下落不明。在革命时期玛蒂尔达·雅科布把它交给朋友们收藏，后来在他们那里却再也找不到了。保尔·列维是根据一个没有校对过的抄本出版的，而且没有在前言中说明这一点。因为列维写了一封信给我，对前面提到的那些错误和文字上的改动加以解释。他说：当他在1921年底打算着手出版手稿时，这份手稿本身和抄本都找不到；于是玛蒂尔达·雅科布想起，她当时（1918年）曾让一个人抄了几份副本，她从那个帮助抄写的人那里打听到他自己保留了一份抄本，但已无法同原件核对了。然后列维就根据这个抄本出版了小册子。
这份手稿原件的真实性是无可怀疑的，至于它当时是怎样丢失的，对此已不再能够作出圆满的解释了，不过这也无关紧要。
据我所知，关于战争，民族问题和革命的论文至今还没有哪个地方发表过。这只是一份残稿。因为手稿尽管是从第一页开始的（罗莎·卢森堡亲笔编码），但没有标题，而且第一句话说：“于是当阶级仇恨……”，由此可以推断，这是一篇更长的文章的一个段落，它的性质和标题不易确定。这也许是《俄国革命》的一章[6]，但也可能是那篇罗莎·卢森堡计划写的关于交战国社会民主党的较长的文章的片段。玛蒂尔达·雅科布对我说，罗莎·卢森堡在布勒斯劳监狱里曾打算写这篇文章，但没有写完，因为革命使她获释了。第三种可能是：这或许是罗莎·卢森堡为《斯巴达克书信》撰写的一篇文章的手稿，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罗莎·卢森堡虽然有一两篇文章当时没有为《斯巴达克书信》采用，手稿也在这一期间遗失了。但这份残稿基本上具有评论和解释的性质，而《斯巴达克书信》始终具有现实宣传的特色。最后还有第四种可能性——恩斯特·迈耶尔向我提示，这可能是尤尼乌斯小册子新版最后一章的草稿，但这种看法也是难以接受的。我看，这很可能是《俄国革命》中关于民族问题的一章，罗莎·卢森堡曾特地许诺过（97页），对这一纲领（指“民族自决权”等）还要深入论述。在手稿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里还准备增加比较长的一段：在小册子的第九十七页的第十三行至十六行中印出的提纲挈领的话是由罗莎·卢森堡用铅笔写下准备将来加工用的笔记。但是以后这份残稿怎么会没有同手稿的其他部分一同抄下来，因而在小册子出版时也不为大家所知，这已经无法说清楚了。
本文库不可能承担在这里根据原稿校正并重新发表当时由列维出版的小册子这一任务。这应当由罗莎·卢森堡全集去完成。我们在这里只限于刊印手稿中我们认为有意义的几个地方，首先是几处在小册子中脱漏得较长的正文和评注，然后详细地刊印上述未发表过的关于战争、民族问题和革命的残稿。考虑到这一残稿正文中被划掉的地方的意义，只要它们是意思连贯的句子，我们也加以复原并作为脚注刊出。
译自《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历史文库》1928年来比锡德文版第13年卷第285-289页。
（周家碧 译 殷叙彝 校）
[1] 《罗莎·卢森堡对俄国革命的态度》1922年汉堡德文版。——费·魏尔注
[2] 《罗茨·卢森堡对革命策略问题的态度》1922年汉堡德文版。——费·魏尔注
[3] 很可能是在1918年10月初，大约是10月4日（巴登亲王麦克斯政府时期）至10月20日之间，这时在奥匈帝国爆发了革命起义。——费·魏尔注
[4] 指利奥·约吉希斯。——费·魏尔注
[5] 《罗茨·卢森堡对俄国革命的态度》第9页。——费·魏尔注
[6] 不应忘记，《俄国革命》的手稿根本没有完成到付印的程度，它只不过是最初的构思概要；各章之间还没有衔接起来，还留着一些需要加工成完整文句的提纲挈领的话，罗莎·卢森堡还没有按照自己的习惯从文字上进行推敲。——费·魏尔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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