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中国早期共产主义月刊《共产党》(1920.11-1921.7) -> 第五号
红宝石
美国劳动共产党印行
天柱 译
小叙
吉乐氏平治门Benj unin Gitlow他是劳动界董事会的会员,劳动共产党的党员,又系劳动声报Voiee of Labor的同事,为了左党宣言书Left Wing Manifesfo的布告,宣布第三万国劳动党的宗旨,得罪了美国政府,故做了美洲合众国第一个犯罪的共产党。他经了那些陪审员Jury认为有罪,并由审判官越克斯Judge Weehs判定五年以上至十年的监禁罪名,并罚作苦工,在新新Sing-Sing狱内执行。
当审判时,吉乐对了那些陪审员的辩论,真是实在可宝贵,真是实在一篇大红色的文章,好像一块大红宝石,放在大红色的宝箱中。他的对了那班资本主义Capitalism的机械裁判官,真是威风凛凛,这种的样子,只有明白共产主义,Communism和受了共产主义感化的人,才能够到这种地步,凡世界上,有资本主义所在的地方,和共产主义输灌的地方,对了他所说的话,是没有一个人不懂的。虽是审判官屡次把他说的话来打断。但是吉乐说的话,仍是滔滔不觉的。这本小册子,也把那法庭上审判官,多谢那些陪审员,认定吉乐为有罪的话,也记在上头,因为那些肮脏话,是装满了一肚子的美国人主义Americanism,达罗氏克拉林斯Clarence Darrow律师的辩论,也登了一点,并且还抄录一段美国解放月报The Liberator主笔,季卧凡尼谛氏阿杜罗Artur Giovanitti对于此案的评论。
吉乐对陪审员,所说的话,及法庭上问答的话照录于下。
吉乐:我印行了一种的文件,就是大家晓得的左党宣言和计划书,在一种大家知道,名叫革命时代Revolutionary Age的报纸上,因为这件事,就受了控告。控告的理由,因为拿了那种文件,以为就是鼓吹用强暴、激烈和不正当的方法,来推翻政府。要讲到左党宣言书的这种文件,在今日的时势上、经济上和世界历史大事记上,已成了一种广大共同的研究,这种文件,是根据他们最初发明社会主义Socialism的宗旨。这个文件上,第一件的事情,就是对于近时代时事变化的光中,要大大的发展他们的宗旨。那个文件上,开始就说明,世界到了今日,已在危急万分的时候,资本主义是已到了崩溃失败的末日。那个文件上,也明明说到这次的大战争,并且表示出来,这一次的大战,是担任的什么些事情,并且也有极完美的说明,论到社会党的行动。那个宣言上,告诉你们社会党的行动,是各有各的部分,并有各种的党派,凡是一个党派,是认定了一个宗旨,这许多各党派的宗旨,在世界大战争开始的时候,意滤清了,变成一色。社会党总是常常主张,要把资本主义,变成社会主义,才是一个根本上的变更,这就是我们在社会上,要有一个十分完全的组织,这种的变更,并不是一个革新的问题,这种资本家制度的社会,总需要完全变更,把这种的制度丢掉了,要根据新订的法律,新样的伦理,新式的政府,去组织一新制度的社会。为了这个缘故,社会党的哲学,就常常变成为革命的哲学,凡是无论哪一个人,倾向了社会党的计划,和社会党的哲学,人家就要常常把他当作一个革命党,我的眼睛里头,看到今日的社会,也是一样的主张,我就是也是一个革命党了。我想完全要从根本上……
(吉乐的话,没有说完,法庭上就把他的话来打断)
法庭裁判官:吉乐先生,你在这个法庭上,是不许你说出你自己的意见怎样,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你所想的是些什么事情。你必须限制你自己的辩论界限,是要根据本案的案情来说话。
吉乐:堂上既是这样的说法,那我就不从我本人身上来辩驳。社会党的主张,是坚决不易的,革命时代报上,所印的宣言书的主张,是照现在资本主义的已经发展的情形,来对症发药的,因为资本主义,总是不能消灭反面的抵抗,这种抵抗,就是发生资本主义的政治团体。什么叫做资本主义呢?资本主义,就是社会上一种的制度,用生产和支配的两种方法,归到几个私人的手中,来谋他们几个人的私利。你拿美洲合众国来做榜样,你那大实业的机械来考察,你拿那些土地、银行、铁路来研究,你拿所有出产品的工厂来调查,你拿一切运输支配的方法来讨论,你立刻就可查出所有以上一切的事业,都是被几个私人或公司所独有,或者就是受私人财政上的规定,因有了独有和规定的制度,就产出许多私人独占的利益。宣言的主张,是说凡我们一切的事业布置,完全依靠做工人劳动的权力。工厂、矿山、土地以及各种出产的方法,有了劳动的权力,就可以把以上的事业出产,做出价值来,并且替那些办事业的主人翁管理人,预备了许多的利益。所以劳动的权力,乃是无论什么事业中,为第一件最要紧的事,所以我说我们一切的事业布置,完全依辈做工人劳动的权力。要是没有这个权力,社会又如何可以存在。轮子又怎样会转动。价值又从什么地方产出来。这个不是很容易辩白的。假若大资本家,洛格非洛氏约翰台维生John.Davison Roekfeller把他所有的财产,所有的金子,所有银行中的担保品,所有他的贮蓄,所有他的股票,完全装到南非洲、沙哈拉Sahara的大沙漠中去,把他所有的担保品,和几千万兆的金元,堆起来同天那么样高,他自己也住在那里。你想他所有一切财产,还会有什么价值吗?你想他的金子,还会值钱吗?你想他自己,还会有这种样的好日子过吗?请问洛格非洛就能够站在那里,看他像山样大的许多金山吗?看他的金山,高送到天一样的高吗?但是你带了一群做工的人,无论拣世界上什么地方的人,只要你领到一个地方,告诉他们,要勤勤恳恳的去谋生,将来的结果是怎么样呢?将来的收成是怎么样呢?你不是都可以算得出来的吗?你不是都可以看得清楚的吗?因为做工人,一旦做了他的生活,就用他们劳动的权力,寻觅天然的富源去工作,凭了他们劳动的权力,凭了他们开创的才能,造成一个将来的社会,这个社会,就是各种阶级的工人,都可以享受舒服欢乐的日子。我们人类的社会,一切新奇的事业,高尚的文明,哪一件不是做工人,凭了他们开创的才能,用了他们脑筋和筋骨的权力,做成这许多的结果,我们的资格,和工人的资格,是一点没有丝毫的分别。
资本主义,到了今天,反把劳动家开创的权力,霸为个人的利益,并有许多的国家,把资本主义当作国家的观念。出产的经营,到了极显明的程度,积蓄的财产,成为自古以来所未有。美国、英国、德国,都是世界上资本家制度的国家,因有机器的加增,新发明的层出不穷,实业上的科学管理,都因有了我们许多的工人,替他们积蓄了无边无际的财富,但是在反面看来,觉得那方面积蓄了无边无际的财富,而工人方面,倒是一天一天的穷苦起来,一日一日的退化下去了。你念了英美德法四国里面的国务院报告,并研究你们所组织救济工人的慈善事业,你就可以看见那一方面的财富,是膨胀得无可计算,聚集的金元,是不知道有几千百万兆个,但是这一方面的穷苦和退化,和财富金元也是一样的膨胀起来。于是我们查考出来,这种资本主义,是只管聚集财富,只管想运用他的财富,不使有片刻的停留。所以把资本上得来的财富,再转成资本,拿这个资本,放在未曾开辟的地方,他们的用意,以为不是如此,不能够得更多的财富。我们又发觉所有资本家的国家,他有资本家的方法,去生产他的货物,贩卖他的货物,搜括他的资本,聚敛他的资本,常常同饥鹰饿虎一道,去寻觅他的商场,因为有了新的地方去开拓,就可以逞他们的欲心,把资本加了又加,添了又添,财富就十倍百倍千倍的刮回来。但是我们查出来,这个世界上,无论如何总是一个球,所有球面上的地方,是数得出来的,我们以后又查出来,就是那些国家,也查出我们的世界,是很小很狭的,他们就变成同别的国里冲突起来。冲突的结果,是怎么样呢?这个结果,就是到了外交上的关系,不能消灭实际上的形势,到了那个时候,大战就爆发开来,到了大战爆发的时候,就把那些无知偏见,该解爱国的人,送到战场上去玩把戏,又制造了许多的假舆论,轰得天摇地动样的一般,要哀求茫茫的群众,相信这一次的战争,是为了某某一种的界限,某某一种的主义,去牺牲的。德国和英国,同在世界商场上竞争。个人都要想把世界商场占为己有。英国的土地,在世界上是第一,比人家几个国合起来还要大,德国专是经营他的实业,他的发展程度,已到了全世界上都有他的便易货物。所以德国决意要侵入东方,他就要开始,修筑一条铁路,通到东方土耳其国,米沙波太米亚Mesopotarnia境内的巴克特Bagdad地方于是皇族的英国渐渐觉得这条铁路,要是成了功,就是德国的商业,发展到东方的办法……
(吉乐的话未说完,法庭上又把他的话来打断。)
法庭裁判官:我不是不愿意把你说的话来打断,但是你所说的事件,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的,你现在所说的这事情,宣言书内,是没有的,又说到了案外去了。
吉乐:请法院上,对了那个宣言书,须注意看一看,那个宣言书上,是说到皇帝式的战争,所以我说的,就是皇帝主义的变相。
法庭裁判官:那个宣言书上,是没有说到事实。单说到拥护。你是故意的说那事实上去了。
吉乐:那就遵示不读,于是资本家的国家,就在许多别的国内,处分他们多余的资本,就弄出欧洲的大战来,这次欧洲的大战,正是合着世界上的趋势,明明白白表示资本主义的失败。我们看见的是些什么事呢?我们是看见了几百万几百万的工人,多是面对面,杀死在战场上。一直打了四年零六个月的仗,才把一个和局做成功。从前我们大家,都是明明白白听说这次的战争,是为了德谟克拉西式的民主主义战的,等到和局告成功,合约签了字,开拓疆土的邪气,霸占矿山矿产特权的欲念,想膨胀他们的疆土管理权,所以我们没后查出,从前为了德谟克拉西式民主主义而战的这句问题……
(吉乐还有“是假的”三个字,没有说出来,就被法庭上,把他的话打断)
法庭裁判官:我现在又要一定打断你的话,因为你所说的,是实际上的事实,不是本法庭的事实,所以你一切所说的事实,在道理上,本法庭是一点都不能相信的。
吉乐:请法庭上注意,那个宣言书上,是写得极清楚的。
法庭裁判官:宣言书上是写着的,你可以用宣言书的话来说,除了宣言书的话以外,你不能说别的。
达罗:贵法庭的裁判官。他是有权可以解释宣言书的意思。
法庭裁判官:不然。达罗先生。他是无权可以解释宣言书的意思,因为他是不容有辩驳的地位。
达罗:我再要特别请求法庭注意,说明不准有辩驳的地位这句话,倘若他是不能解释宣言书的意思……
(达罗律师话未说完,法庭即打断他的话)
法庭裁判官:不行。不行。他是不准解释宣言书的意思的。
达罗:既是不准他解释宣言书的意思,那他除了读一遍那个宣言书之外,是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法庭裁判官:他是不准解释宣言书的意思,因为他是不准有辩驳的地位。
达罗:我本人的意见,是不能承认法庭上这种话,并这种样的裁判。
吉乐:宣言书上,是说得极清楚的,这次的大战,是为了皇帝主义去战的,这次的合约,是为了皇帝主义去订的,这次的战事,工人是一点的利益,都没有得着。你也可以读一读宣言书:揣摹揣摹内中的意思,那个宣言书,是赞助一种新式的政府,这种式样的政府,就是大家知道的无产阶级的独裁判Dictatorship of the Proletariat这种极坚固稳妥的无产阶级独裁制,是此番俄罗斯国,大革命后所得的结果,俄罗斯的工人,做成这种式样的政府,因为同他们的意思是相合的。那个宣言书,再可以告诉你,世界上所有资本家式的政府,都要进行同俄罗斯的工人开战,要想试试看推翻他们这种特别式样的政府。现在俄罗斯的工人,建筑一种式样的政府,就是大家知道的,无产阶级的独裁制,这种的制度,是根据委员管理法。或者有人告诉你,这种无产阶级独裁制,不是一个德谟克拉西民主主义式的政府。要晓得无产阶级独裁制,是新式的组织。是根据实业界中的工人,举实业上的代表。今日你们所有的政府,空叫做一个德谟克拉西式的民主主义,是根据人民所在地段上的区别。在苏维埃Soviet形式政府之下,在无产阶级独裁制的制度之下,就变更了你们的根据。你所有的政府,形式上是根据,实业界的代表,凡是人在钢铁实业界中活动的,就把他当作钢铁实业内的钢铁工人,选举这种人,就算他们的代表,到政府的委员会里去。有人在靴鞋实业界中活动的,把他当作靴鞋实业内的靴鞋工人,选举这种人当他的代表,到政府委员会中。但是公开的政府,所有高级的委员,尽是工人阶级代表,为什么必定要工人阶级为代表,因为工人,是从实业的出产,营谋他的生计。他们知道他自己本身一种专门特别的实业,所以社会党式的政府,是一种政府,为人民的利益,专注重人生日用必需的产品和支配。这种政府,必须从实业上的公布,知道人生必须的出产是多少,并知道多少的出产,是工人生活,工人养恤的必需,社会主义,是认定实业中,若不改建德谟克拉西式民主主义的管理法,工人们是不会有自由和解放的一日。工厂外不做工的工人,是准他们有选举权。假如他们久在乡里住,或久在城里住,他们就有这种的权利,一年一次,或每两年一次,或隔四年一次,去替政府选举各种的行政员。但是他在做工的工厂里头,这些工人就一点德谟克拉西式的管理都没有。在工厂里做工的工人,太阳一出就进厂,太阳落山才出厂,终年都是一样的。工厂方面对于工人,比什么外交上的形势还要重要,因为他朝夕的生命,也全是依赖工人的做工。所以早晚要打算,假若工人得的工资太刻苦,那是怎么样呢?工人当然要有悲惨的现状发生,假如工人得的工资是优美,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当然实际上要好一点。工人到工厂里,像管厂先生要事做,工厂的主人,就把雇工的条件,摆在他面前。所以做工人的权利,仅仅是有一个,是什么呢?就是接受他的条件,或是拒绝他的条件。若是一旦到了工厂里去做工,就要服从工厂里的厂规,这种厂规,几乎要工人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一定要遵照工厂里规定的钟点做工,工人自己要想决定多少钟点的工,是一句话都不准说的。今日实业界中的工人,对于他们生命的事务,是没有德谟克拉西式民主主义的管理,所以社会党的主张,要把这件事,当为工人阶级的责任,去组织实业界中有实力的德谟克拉西式民主主义的管理。我们现在看见俄罗斯国内,我们是行无产阶级的独裁制,把实业界中的德谟克拉西式民主主义的管理法,是做到实现了。你们工厂里的工人,须经了工厂举定的董事,去决定……
(法庭裁判官,不要吉乐说下去,所以又来止住他)
法庭裁判官:停一刻。照你所说的话,是没有据的。
吉乐:倘若法庭准可,我就来解释……
(法庭裁判官,不等吉乐说出来,即忙止住他)
法庭裁判官:毋须解释,毋须解释,你是要想说俄罗斯国内的情形,论到俄罗斯国内的情形,是没有证据的。
吉乐:但是宣言书上,是提及俄罗斯国内的情形,并且说明白,怎么样才是无产阶级独裁制。
法庭裁判官:你欢喜照宣言书上那种句子说,你就说。但是那边事情的真假,这个法庭上,是没有机会可分辨的,因为那边的事情,是没有凭据的。
达罗:贵法官,他是有权,可以讲到历史上的事实。
法庭裁判官:照他所说俄罗斯国内的情形,岂能算历史上的事实。
达罗:我们是要当他为历史上的事实,他是当为历史上的事实。
法庭裁判官:他可以随便他的意思,把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当做历史上的事实。你就不想到要与案情相反吗?岂有地方上的律师,凭他一番笼笼统统的话,就注意他假照的俄罗斯国内情形的说明。凭着这种说明,而地方上的律师就相信他。这是正当的吗?当然一定是不对的。
达罗:贵法官,人人看了历史,各人多少总有他们自己的心得。
法庭裁判官:人人看的都是新闻纸,新闻纸哪是历史呵。
达罗:新闻纸正是时事的历史。
法庭裁判官:你把新闻纸,当作时事的历史,我是不能同意的。
达罗:但是全世界的人民,早已知道俄罗斯国内的那些事情。
法庭裁判官:我不同你讨论那些事,我是不准这个说话的人,再接读说明那个俄罗斯国内的情形,或组织的方法,那些事情,对于本案,是没有证据的。按事实上,凡是宣言书上有的话,有的事,他是可以说的。
达罗:本律师,对于这种说法,是不能承认的。
吉乐:是了。这次我将我的供词来说完,用简单说明……
(法庭上,不等吉乐说完,即忙又插嘴止住他)
法庭裁判官:我知道贵律师的目的,是不满意法庭上干涉被告的供词。
达罗:正是。贵法官,本律师是不能承认法庭这种样的裁判。
吉乐:社会党左党的宣言书,是社会主义革命宗旨的说明。这个宗旨,是发起社会主义,务必推翻资本家的政府,推翻后必建设一新式政府,就是大众知道,无产阶级的独裁制。倘若我不能表明历史上的事实,我就要表明照左党的宣言书,定下的根本宗旨,建设社会主义,是有怎么样的重大的关系。倘若我是不能说明事实,我是要到一个国内,照左党定下的根本宗旨,成功现在的情形……
(吉乐的话尚未了,法庭又把他的话来打断)
法庭裁判官:法庭上,一定再来干涉你。法庭上早已警告被告,凡他当为事实的事,是不准说明的,并且对了被告,既有这种警告的话,被告就不应用直接的言语,绕弯的方法,来讥讽本法庭的主权。凡是你倘以为事属可行,你想将来怎么样做,或者你倘以为事必可行,你要决定怎么样做的那些话,都要一律禁止不准说。你有话,再说呵。
吉乐:是呵,陪审的诸位先生们,我的愚见,想你们念了社会党左党宣言书的时候,你们就要明白宣言书所包罗的根本宗旨是什么。我要你们明白,我是崇拜这个宗旨,因为我要赞助这个宗旨,所以我登载这篇宣言书的文章。我一世的生命已经牺牲在这个运动之中。没有什么监狱,可以改变我这种高尚的心理,我是不求什么宽宥的。我承认我是个人单独的行动,我的心理,是完完全全,一点的错处都没有,倘我要把赞助的事情,丢掉不做,我就是自欺自骗了。你们对我怎么样的判决,我是不理会你们的,我们主张对于左党宣言书和办法的宗旨,一切都以为是极对的,资本主义已处在崩溃失败的地位,这种资本主义,已经拿工人,摆弄到说不出来的艰难困苦,照今日几千万人几千万人深受的欺凌残酷的形状讲起来。他们虽是明明白白的,甚在么虚设的德谟克拉西式民主共和的国内,实实在在都监在牢狱之中,并且没有……
(吉乐说到此处,又被法庭慌忙止住)
法庭裁判官:被告这种的说明,还是不准说的。你说人人都在牢狱之中,和人人受欺凌残酷的待遇,在本法庭上的面前,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你再说呵。
吉乐:众位陪审官,我所有问你们一切的话,就是要你们把宣言书上的话来揣摩揣摩,认明白这个宣言书,是担负社会中的新改造,政府中的新建设,今日的社会党,深信社会中要有一点新改造,政府中要有一个新建设的必要,所以竭尽他们的能力,猛向这个方面前进。
(达罗律师为吉乐案,向陪审员的辩护词)
达罗:我常疑惑,无论什么政府,总要做一两件违法的事,我又疑惑,无论什么革旧建新的大革命,要没有强迫和激烈的手段为后盾,总是做不成功。我不愿把那些政府来大大的研究,但是我对了那些政府,总是有些疑团莫释的意思。我这种话,你们因为有些人要受害。要说我不应拥护改革的事吗?为什么呢,诸位陪审员呵,倘若这个法律百年前就订下来,并且严密实行到今日,那现在的诸君,都是要穴居野处了。因为诸君今日所得的文明,乃是经历无数的革命,造就出来的,全世界的历史,都说继续不断的革命。所有世界上的国家,都是从革命上来的。这种进步,是无从禁止的,因为有些人,以为革命是一件正大光明应该做的事。你造高屋,不能说没有人跌死。你筑铁路,不能说没有人扎死。我所讲的呢,是按着那些遇着的事情讲的。法律家或者也要说,不错,那些所做的事,都是合乎法律的。所以我讲的,都是按着那些遇着的事实讲的。这种革命的理想,并非是一件稀罕可怕的事情,是不是呢?你们对于这种的理想,不是习惯的吗?根据这个法律,我有权可说,若以为是一个国家的社会,那就弄错了。要说是有人亦满意这种国家的社会,我却不敢相信他的话是真的。或者他是不懂怎样去改变这种社会,亦未可知。改变后或者我们还不如今日,那也是未可知的事,试问对于社会改良,是没有人含一滴这种理想主义的血吗?我可以断言是没有一个人没有的。这种国家的社会,不流血,是不能得猛烈的改革。倘若照我以上的说法,是可以当我为有罪吗?是可以当我为不拥护改革的意思吗?那拥护改革的意思是有的,罪是一点都没有的。我是不能聚集一群人,同他们说,“去把国家的首都,占领下来”,倘若我是处于那种的地位,诚然是很好,但是我现在,不是处于那种的地位,倘若当日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美国第一任总统)不能得胜,当然他是早已被人绞死了。人才出众的人,被人家绞死的很多。并且极恶的人,掌管这种杀人的事。这种恶人,是极多极多,一个时候就不晓得有许多的恶人。我不必对着他们请求说“现在须趁着这个时候,大家聚起来攻击亚尔贝纳Albany的首都,把那些社会党和无政府党,一齐驱逐出去”,我或者是不能去攻击,但是我只能说,把那些人都应该驱逐干净,将来的一日,或遇着别的时候,这种事难免不会有的,就要攻击在亚尔贝纳里边的人,被驱逐的人,就要攻击进来的人。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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