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尼基福罗夫《布尔什维克地下活动年代》 在巴库 我从诺沃罗西斯克到梯弗里斯去。梯弗里斯委员会派我到巴库委员会去听候分配。我是在一九○七年四月底到达巴库的。 我被安顿在秘密的住宅里,委託我教授民兵使用各种武器。 我在秘密的住宅里住了很久的时间。最后给我在巴拉哈那赫的别肯陀尔法机器工厂里找到电气匠的工作。 我住在巴库的姓名是用鲍利斯·萨普诺夫,绰号“鲍利斯”。 别肯陀尔法工厂是为採油场服务的,供应它们油管。在管子上钉铆钉是由那在山村里招募廉价工人来工作的包工头承包的。包工头首先和牟拉[注:伊斯兰教的阿刽。] 约定,因为他们已经募集了工人。在包工头那儿做工的多半是列兹庚[注:住于高加索达吉斯坦地方的一种民族。];他们大概有两百人。他们和自己的牟拉一起住在特别的木板房里,完全和其他的工人隔绝。 在列兹庚人里面没有一个人会说俄国话,要和他们认识无论如何不成功。 钳工米沙和我在一起工作,我和他同住一个房间。米沙不知在哪里给他找到一个相熟的格鲁吉亚人,也是钳工,他懂得列兹庚话。由于这位同志的帮助,我们才能查明,列兹庚人只能得到工资的百分之五十,其余的都被包工头和牟拉剥夺了去。 我和米沙以及他的同志,格鲁吉亚人,决定到列兹庚人里面去搞工作。我们要赢得这些闭塞的人们信任,却要费很大的力气。一直到现在,我在政治工作上都依靠青年,但是在这里,却不能不从老人们开始,因为青年们完全服从着老人们的意志。 我们通过翻译员和老人们谈了很久。他们很关心,我们是不是真正属于那个保卫穷人的党的。 我们的翻译员恳切地对老人们说明,我们就是从那个党里来的。他把他们领到我们的房间里来,我们请他们喝茶。之后,他们就和牟拉一起来了。原来那个牟拉却很会说俄国话。 “我们的可尊敬的人转告我,你们要劝我们辞退了包工头,并成立工作队是吗?怎么可以这样做呢?”牟拉问我。 我详细地对他说明,在铆釭油管这件工程上包工头得到多少钱,给他自己放进口袋里的多少,如果工人们组成工作队,摆脱包工头,那他们又将得到多少。 “你告诉我,将来成立工作队,不要包工头,这对你们将有什么好处呢?”牟拉问我。 “我们也是工人,正像他们一样,”我指着老人们说,“我们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进行反包工头的斗争。我们不愿意让包工头剥削列兹庚工人。” 牟拉和老人们说着什么,其中听到了“包工头” “俄罗斯”这些字眼。牟拉又给我提出了几个问题,随后老人们鞠了一躬就和牟拉一起走了。 “米沙,快去找我们的翻译员来,在他们那里出了什么毛病了!”我提出了意见。 我们的翻译独自到列兹庚人那里去。他好久不回来,之后和原来那些老人一起到来,并把和他们的谈话转告我们。 “牟拉曾恐吓他们说,俄罗斯人想要欺骗列兹庚人,他们想赶走包工头,为了自己想强佔工作。但是老人们反对说:‘怎么两个人能够夺去两百个人的工作呢?’牟拉规避直接答复这个问题,却提出新的理由:‘大概他们想害包工头,所以他们也想叫我们这样。’老人们回答他说:‘包工头是俄罗斯人;他们——反对包工头,却不是反对我们:可见他们是好人......’” 老人们坐在蓆子上,把腿盘在下面。他们里面一个年纪大一些的模着胡子,说. “我们决定听从你们的忠告,拒绝在包工头那儿工作。” 我们马上就拟定了两条要求:解除包工头的职务,把工作转交给工作队。 劝告老人们选举工作队队长,叫他们马上就要选好。 “别让牟拉来参预选举事情,”我对老头子们说,他们用点头来表示同意。 我们的翻译和他们一道到工厂的管理人那儿去,并对他提出工作队的要求。他并没有反对。工作就转交给工作队了。 列兹庚人一点不知道包工头是怎样掠夺他们的,他们现在所得到的钱,却比过去在包工头手下做工时多了一半,这很使他们惊奇。从此以后,我们和列兹庚人就变成分离不开的朋友了。 在一九○七年六月中旬,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伦敦第五次代表大会之后,斯大林同志来到了巴库。巴库工人对于外高加索布尔什维克的领袖、不屈不挠的列宁信徒是很熟悉很热爱的。斯大林同志在一九○四年十二月曾领导过石油工人的有歷史意义的罢工,这次罢工的结果,巴库无产阶级获得了极大的胜利——工人和企业主在俄国订立了第一个集体合同。 斯大林同志一来到巴库,就亲自领导着巴库的布尔什维克组织,并领导它进击孟什维克。 斯大林同志的演讲,揭穿和批评了冒牌的社会主义者——孟什维克——的无耻行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产生了极好的效果,把工人群众都团结到布尔什维克的周围来。 巴库的布尔什维克在斯大林同志颁导下,对于第三届国家杜马的选举进行广泛的宣传,党认为必须利用国家杜马的选举作为揭发专制制度和动员广大工农群众参加革命斗争的讲台。 斯大林同志指导着巴库工人的政治和经济的斗争。 斯大林同志打破了孟什维克想勾引工人参加石油业主协商会议的企图,石油业主急想借助这种协商会议来转移工人对于罢工的注意,来腐蚀和分散工人。 以斯大林同志为首的布尔什维克,率领主要的工人群众跟着自己走。 所有我们这些普通的布尔什维克工人,都帮着巴库委员会实行抵制石油业主的协商会议。 有一天在苏拉哈那,我正在那儿干着安装石油发动机的工作,我同房间的同志跑来了。他通知我说,警察到我们那儿进行搜查并在等待我。 事情已经很明白,暗探局已经找到了我的踪迹。我告诉米沙,叫他守望着警察,我就换了衣服上巴库去。委员会给了我上克拉斯诺沃德斯克的接头地点,但是警告我说,这个接头地点是和孟什维克共用的,所以到克拉斯诺沃德斯克要小心。我不能不扔掉巨大而有趣的工作,带着极度沮丧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