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中国早期工人刊物《劳动者》(1920.10-1921.1) -> 第七号

杂谈




  有一个什么通信社,天天发出许多吹牛皮拍马屁的新闻,登在广州各日报上。吹是吹伟人政客的牛皮,拍是拍总裁部长的马屁。近来每早打开报纸,我的肉就麻极。

  前几天吹拍新闻之中,有一段说军政府要立一个什么法律调查会,将来怎样订制商律、工律,以为劳工政府的准备云云。可怜他吹也吹得太不像样,叫人笑煞。

  劳工政府,我们本已不能认为合理,然且不问合不合,只问军政府配不配说这个。那吹牛的何不先拿镜子照一照。


  前天有个乞儿冻死在花塔街口,过路的一个人,认得这个乞儿的,告诉我道:他本来在某烟公司工厂里头,出力做工的。有一天,偶然拿一包值半毫子的纸烟,送给朋友,被管工看见,告知东主,说他偷烟,于是逐了出来,一时气病,倒在那里,就冻死了。

  我闻得那公司全以做慈善事业来做广告手段,而工厂里头,像这般刻薄残忍的事,一日不知闹了几宗。资本家的该杀,真是天人不宥。


  广东人常常说“唔够运”,意思是说命运不好。所以凡有失意的事遇着,无以自解,就说“唔够运”。

  中国人最坏就是“安分”,强迫着他安分的就是命运之说。所以贫的、贱的、苦的,不敢怨天,不敢尤人,硬说是命该如此,运该如此,守着本分捱下去就是了。

  不信命运不安本分的,成功就变成了资本家,不成功也至少要做一个高等生活的游民。多了一个资本家,就要死千万个安命守分的劳动者;多了一个游民,也害了百十个安命守分的劳动者。要反转这个混蛋世界,只要劳动者不信命不守分,从今大家不要说“唔够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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