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来的人与苏联 我是从东方来的, 高喊着东方的起义! 随着吹向北方的风, 经过亚洲的道路 从遥远的远方 我向你走去,—— 来,—— 伸出你的双手, 来拥抱我! 啊,新的国家! 我那想看见你的愿望 多少年来都怀在 我的心坎上! 我曾经倾听过你的悠扬的歌曲! 仿佛儿子倾听 母亲的声音。 你那像亚洲的太阳一样 热烈的 鲜红的旗帜 进入了我的不安的 像疟疾似的梦中。 啊,新的国家! 斗争的年代使我们想起了 你那些英雄们的名字, 这些年代, 在膝盖一样深的鲜血中, 顽强反抗的年代。 你这新的大地啊! 从今以后,对于我来说, 世界上再没有更好的地方, 再没有更亲近的朋友! 随着吹向北方的风, 经过亚洲的道路 我向你走去…… 来,—— 伸出你的双手, 来拥抱我! 我是一个亚洲人, 我走过了几千哩路。 我高喊着: 东方正在起义! 请你向我使个眼色, 指点一下,导火线在哪儿, 点起它来—— 这是我的事情! 我是千千万万人的儿子, 这些人 一昼夜 工作二十四小时。 我是千千万万人的儿子, 在这些人骨瘦如柴的背上 是鞭打的 血淋淋的伤痕 我是他们的哀号! 我是他们的呼声! 我来到了 革命的 摇篮,—— 我希望看到光明, 我希望获得智慧! 亚洲…… 是传染疟疾的黄泥塘! 在这些泥塘上, 在绿色的 有毒的空气里, 高耸在天空的 是工厂的烟囱。 日日夜夜 团团的黑烟 就像乌黑的山峰一样, 冲进这恶臭的空气。 泥塘呼吸着。 轮带转动着。 轮子总是在旋转, 旋转, 旋转,…… 于是,生命在我们的瞳孔中渐渐暗淡—— 什么都没有,除了饥饿! 我们的带着疟疾菌的 黄色的血 正在变成 金条。 九十层的大厦 耸立着, 遮蔽了地平线, 像怪物一样…… 当我那黄色的 患着鼠疫的兄弟, 像几块腐烂的臭肉 黏满了苍蝇, 爬过 这些沼泽的泥塘时候, 当农民们咒骂这些泥塘 像咒骂地狱里的黑夜的时候, 我把 想看见你的愿望怀在心口旁边, 像怀抱一个婴儿一样。 可是,你不要认为 我像一条饿犬 在低低地哀吠,—— 我决不是请求命运把你给我! 不是的! 随着吹向北方的风, 经过亚洲的道路 我走向你, 我急忙地来看你! 给我吧, 快给我吧, 把智慧给我的头脑, 把光明给我的眼睛, 你应当跟我一同平分,—— 千千万万饥饿的人们 在亚洲等待着我, 我应当 赶快 回到那里, 穿着红色的衬衫 出现在他们面前! (郁洁、王槐曼 合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