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为了99%民众的女权主义(2019年)

论题10:
资本主义与真正的民主与和平是不相容的。我们的答案是女性主义的国际团结。



  今日的危机也是政治性的。由于被全球金融拖累而陷入僵局,那些曾经号称民主的国家不能解决迫切的问题,更遑论去满足公共利益了;当它们不情不愿地寻找解决方案时,其中大多数国家都会在气候变化和金融改革上押下赌注。政府被企业权力所俘获,被债务所削弱,逐渐被民众视为资本的傀儡,为中央银行、国际投资者、IT巨头、能源寡头和战争牟利者的曲调伴舞。难怪世界各地的大多数民众已经抛弃了那些标榜新自由主义的主流政党和政客,包括那些中间左翼党派。

  政治危机根源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结构。这一制度将“政治”与“经济”、国家的“合法暴力”与市场的“无形之手”区分开来,导致大部份的公共生活脱离了民主的自治,并被转交给直接的企业统治。资本主义的结构本身剥夺了我们集体决定生产什么、生产多少、以什么能源为基础,以及通过何种社会关系进行生产的能力。它也剥夺了我们决定如何利用我们共同生产的社会财富的能力,我们与自然和后代相处的能力,以及我们组织社会再生产的及其与生产的关系等一系列能力。总之,资本主义从根本上而言是反民主的。

  与此同时,资本主义必然产生一种帝国主义的世界格局。该体系允许北半球的强国掠夺较弱的国家:通过对弱国不利的贸易体制从它们那里获利,施加债务以摧毁它们,并通过军事干预和扣留“援助”来威胁它们。结果是世界上大部分人口得不到政治上的保护。显然,对强国而言,南半球数十亿人的民主愿望甚至不值得被考虑,他们可以直接被忽视或残酷地镇压。

  无论在任何地方,资本都试图兼顾两个方面。一方面,它利用保护私有财产的法律制度和镇压反对派的压迫力量,夺取公共权力来帮助自己建立资本累积所需的基础设施,以及负责处理危机的监管机构;另一方面,对利润的渴望不时地引诱资产阶级的各个派别反抗公共权力:他们说公共权力不如市场,并企图削弱公共权力。当这种短期利益压倒长期生存时,资本就变成了一只只会吃自己尾巴的老虎——它有可能摧毁其赖以生存的政治制度。

  即使在最好的时期,资本主义也倾向制造政治危机。如今,这种趋势已经达到狂热的程度。当前的新自由主义政权不仅公开使用军事装备,而且还动用债务武器。它公然针对任何可能挑战它的公共权力和政治力量——例如,取消那些拒绝(如2015年的希腊)[1]及可能拒绝(如2017—2018年的巴西)[2]财政紧缩的选举和公民投票。在世界各地,主要的资本主义利益集团(水果商、制药厂、石油公司和武器制造商)系统地推动了威权主义和军事镇压、政变和帝国战争。在直接驳斥其支持者的主张时,这一社会制度暴露了它在结构上与民主永不相容。

  女性再次成为资本主义当前政治危机的主要受害者,但同时,她们也是争取解放的抗争中的主要行动者。然而,对于我们来说,解决办法不仅仅是让更多的女性进入权力的堡垒。长期以来,我们一直被排除在公共领域之外,因此我们不得不竭力争取在性侵犯和性骚扰等通常被视为“隐私”的问题上表达自己的意见。然而,讽刺的是,我们的主张常常被“进步派”精英利用,以有利于资本的语言表达出来:这些“进步人士”邀请我们投票给那些提出令人厌恶的要求的女性政客,并希望我们庆祝她们登上权力宝座——仿佛这是在为我们的自由而奋斗一样。与此同时,统治阶级的女性干着轰炸其他国家和维持种族隔离制度的勾当;以人道主义的名义支持新殖民主义,并对本国政府犯下的种族灭绝罪行保持沉默;通过结构调整、强加的债务和强制的财政紧缩剥削毫无防备的社群——这些都与女性主义毫无关系。

  事实上,女性是全球各地殖民占领和战争的主要受害者。她们面对着无处不在的骚扰、政治暴力和奴役,亲历家人被谋杀和残害,承受基础设施遭到破坏所带来的伤害。我们站在这些受害的女性一边,而不是站在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求“性别平等”和“性解放”的好战分子一边。对那些以标榜解放黑人和棕肤女性来为自己的好战行为辩解的官僚和金融经纪,无论男女,我们表示:别以我们的名义谋一己之私利(not in our name)。.




[1] 2015年1月25日,希腊国会大选,激进左翼联盟(Syriza)以逾36%得票率胜选,成为欧洲第一个公开反对紧缩政策而当选执政的政党。激进左翼联盟要求与欧盟、欧洲中央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重新谈判高达2,400亿欧元的希腊纾困案,并削减希腊部分的沉重外债,但2015年7月中终于背叛选举前的承诺,答应按协议偿还债务。激进左翼联盟亦于2019年大选下台。

[2] 2017年4月28日巴西众多工会发动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全国大罢工,抗议总统特梅尔所领导的右翼政府,准备在国会通过的紧缩方案,当中包括放宽劳工法例及削减退休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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