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一日列宁派会议

　　纳根主持会议。书记：波基、德拉夫金娜。

　　斯大林：是否允许刚分裂的护国派分子参与本会议？

　　米留京：对分裂分子的处理，应由本派别全体大会作出。

　　会议决定推迟上述问题的处理，等待人数更多（更具代表性）的列宁派代表大会解决。

　　社民党对临时政府的态度

　　米留京的汇报发言

　　八位——实际是五位——同志组成的起草委员会，本应拟定列宁派「对临时政府的态度」的决议草案。但委员会没取得一致意见。对决议第一条，魏金茨基坚持己见：临时政府是革命政府，是我们的政府，应支持它。我们（委员会其余成员）认为政府是资产阶级政府，不是我们的政府，这个政府试图给革命的发展划定极限的边界。争论的结果，我们没取得一致。我们将支持（政府采取的）行动，只要它们以巩固革命成果为方向。我们支持革命，而不支持当前这个临时政府[47]。

　　（我们认为）从最终效果来看，魏金茨基的决议（草案）可归结为支持临时政府。向会场分别宣读魏金茨基的草案与加米涅夫-斯大林的草案。

　　瓦西里也夫发言

　　我不明白为什么起草委员会没达成一致。要知道，多数已表示支持有利革命发展的（政府）活动。本质上说，我赞成第二个版本[48]，但我看不到两个版本的（根本）区别：大家都不主张支持政府，而是支持（政府的）某些活动，支持和巩固临时政府（有利革命发展）的步骤。

　　加米涅夫：用本派决议草案（在本次工代会大会上）与斯捷科洛夫决议草案公开对抗的建议[49]，是否商量妥当？

　　纳根：首先需要形成（本派）自身主张。

　　加米涅夫发言

　　斯捷科洛夫的草案包括支持（临时政府），我们完全不接受这一点。支持（政府）的说法、哪怕仅是暗示，都不应容忍。我们不能支持政府，因为它是帝国主义政府，尽管它发表了（要求结束战争的）声明，但仍保留与英法资产阶级的同盟。《共产党宣言》说过，当自由派资产阶级受到攻击，（工人阶级）可以支持它。但斯捷科洛夫的报告告诉我们，不是自由派资产阶级受攻击，而是它在攻击工人代表会。我们昨天提出的决议修正案，已（把自身的原则立场）说清楚了。（对政府的）支持不可能存在了。由于存在双重政权，革命人民的意志并未体现在临时政府身上，而体现在工代会身上。需要巩固工代会，而代表会也必然与临时政府发生冲突。我们应指出：唯一值得我们支持的机关是工代会。（本届工代会）大会的任务是通告全国：革命人民（意志）的唯一表达者是工人士兵代表会。我们需要巩固与支持它们，而非临时政府。

　　在（工代会执委会）会议上，所有（预定）发言的列宁派成员都应指出，我们（社民党）的任务是支持苏维埃。是否（在工代会大会上）单独提出本派决议草案或（以执委会多数通过的决议草案为基础的）重大修正案，这一问题，应由今天的会议解决。

　　费奥多罗夫发言

　　（本派决议草案）最根本的一点，是我们如何看待临时政府。说出自己对政府的看法，先得了解它是什么玩意儿。它是一个地主阶级与大资产阶级代表为首的政府。上述（有产）阶级的政策，是剥削无产阶级和农民，以及（坚持）战争的帝国主义目标。但政府能否落实自身政策，取决于（阶级）力量对比。想让力量对比有利于工农，必须巩固工人士兵代表委员会。支持政府、或向它预支（政治）信任——而它没资格索取类似信任——是不行的。生活要求清晰的政治答案。必须让工农知道本派对临时政府的态度。我们应告诉群众：假如（临时政府）将巩固革命，列宁派不会对抗（它），我们不会搞对抗；一旦（临时政府）在人民背后鼓捣反革命阴谋，我们会对它坚决宣战。

　　米留京发言

　　如果删除决议（草案）关于支持（政府）的内容，（起草）委员会谁都不会抗议。但会议多数决定保留这一条款[50]。如果本次会议改变自己的决定，这将无疑是向前的一步。当本派（已通过）的战争决议以及斯捷科洛夫报告事件发生后，假设本会议决意改弦更张，我们表示欢迎[51]。起草委员会内部，草案第一、第三和第四点已有共识；就第二点来说，委员会无法认为临时政府是革命政府，我们在这一点绝不松动立场。我建议删除支持政府的决议要点。

　　纳根发言

　　对主张不应支持（政府）的同志来说，斯捷科洛夫报告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很清楚，现在谈的不是（如何）支持（当局），而是（如何与当局）对抗。

　　斯克雷普尼克发言

　　昨日报告之后[52]，形势大变。再谈什么支持政府，坚决不行。临时政府在密谋反对人民和革命，必须做好与它斗争的准备。我认为需要一个特别决议：报告人[53]在谈（反革命）危险和反革命组织密谋，而（我们的）决议大谈什么支持政府。现在，必须选择一个决议草案为基础进行表决。

　　纳根：建议选出新的三人（起草）委员会。

　　斯大林：建议（本会议）指示（起草）委员会修改（草案中）关于支持（临时政府）的内容。

　　就斯大林同志的建议进行表决。

　　多数同意删除草案第四点，即支持（临时政府）。

　　选举新的起草委员会，以修改决议草案。委员会成员包括米留京、加米涅夫、斯大林和乔达洛维奇。

　　纳根：是否（就反革命阴谋）起草一个特别决议？

　　会议一致同意起草特别决议。

　　纳根发言

　　（本次工代会大会）已登记了几乎一百位发言者，登记过程很乱，违反了章程。我们花了好大力气给加米涅夫争到发言资格。我们（列宁派）虽是最早几拨提出发言申请的，但申请材料刚（被大会工作人员）勉强在文件堆中找到。（工代会）执委会成员们将发言反对斯捷科洛夫的报告；另外，苏汉诺夫是（针对斯捷科洛夫的）反方报告人。除了决议定稿，如果起草委员会能拿出（针对执委会决议草案的）修正案，就太好了。

　　泊捷恩：孟派是否拟定了自己的决议方案？

　　纳根：我建议向本次会议介绍孟派决议的内容。

　　会场有人喊：他们（孟派）把我们耍了。甭读了！

　　纳根：今晚（工代会）召开隆重大会。建议争取加米涅夫（在会议上）的报告人资格。如不成功，大家别去参加（今晚的大会）。

　　斯图奇科（Стучко）临时递条子：（工代会大会）土地问题委员会的成员只有我是社民党人，其余15个人是社会革命党人。有必要让（更多党内）同志们进入该委员会。

　　有代表向会议建议：起草土地问题决议。会议选举起草委员会成员。入选人员如下：斯图奇科、泊捷恩、乔达洛维奇、米留京、斯克雷普尼克。

　　纳根向会议介绍莫斯科州列宁派会议的决定《农村的组织任务》。

　　纳根发言

　　这份决议提出有组织地占领（地主）土地，无需等待立宪会议。社会革命党没提出这个口号，建议等召开立宪会议再说。了解到（本派）莫斯科会议上述主张以后，社革党人说：「糟了！如今农民会选布尔什维克！」

　　三月三十一日会议正式结束

　　[47] 译者注：从上下文看，米留京这段话说的「我们」，是指起草委员会里不同意魏金茨基立场的其他人。

　　[48] 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说的是加米涅夫-斯大林的版本。

　　[49] 译者注：「斯捷科洛夫的决议草案」是指工代会执委会多数通过的决议草案。斯捷科洛夫是1917年的一位无党派左翼爱国政客，曾对彼得格勒工代会执委会有较大影响。

　　[50] 译者注：「会议」一词，语意不明。

　　[51] 译者注：从上下文看，「我们」指反对支持临时政府的起草委员会成员。

　　[52] 译者注：「报告」一词，似指斯捷科洛夫在彼得格勒工代会执委会的最新报告。他的报告谈及临时政府的许多反革命活动，引起列宁派干部的震动。

　　[53] 译者注：「报告人」一词似指斯捷科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