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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议会开幕式
1848年5月5日
人民代表
保罗·夏基翻译
国民议会是在炮火、鼓声和喧嚣的背景下建立起来的,它被战争的盛况所包围。
在这些关系中,想象被感官所诱惑,心灵被想象所席卷,理智被情感所压倒;当心灵因为空虚而相信自己是无限的时候,灵魂唯一的弱点就是感性的诱惑和希望的幻影。经过深思熟虑的思想似乎失去了它的地位,判断力也搁置了它的权威。这是拉莫莱特(Lamourette)之吻的时代,[1]是背信弃义的和解的时代。
但是,热情很快就消退了;情感像爱抚一样蒸发;理智代替了同情的感情,回到这里提出了艰巨的问题。
那么,这个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如此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的、寄托着如此多矛盾希望的国民议会要做什么呢?我们的代表是彻头彻尾的共和党人吗? 他们是社会主义者吗?他们是否坚定地要从头到脚彻底改革旧社会的大厦?而刚刚把权力交还给他们的临时政府,它是否有公信力在革命中改造这些?
为什么不让他们宣誓呢?
你想知道国民议会要做什么吗?
首先,它将核实它的权力,任命它的发言人,充实它的办公室,用讲话来回答王室的讲话,进行指责、支持、谴责和互相推诿! 不能一下子、毫无例外地全面废除临时政府的每一项法令,把事情恢复到2月25日的状态! 这将是最可靠、最简单、最迅速、最合理的行动方案,也是唯一有用的方案。但来自国民议会的责难不会如此有力。
然后,国民议会将把注意力转移到宪法上。
它将谈论总统制、否决权、问责制、分权、中央集权、市镇等。它甚至可能会在宣读之后,不经辩论,不经修改,就像一个人一样,响亮而热烈地投票支持放在它面前的第一部宪法。如果这样一部宪法要持久,如果它要物有所值,国民议会就不能操之过急。这些代表每天要花二十五法郎,而人民却没有工作!
在这之后,国民大会将讨论正事。
也就是说,国民议会将以政治经济的名义处理国内经济问题,将推销员式的经济学应用于国家,就像过去四十年在英国、法国和其他地方所做的那样。它将在阿尔及利亚和其他地方分配土地:它将建立农业银行;它将对制造商的标签进行立法;它将彻底改革税收、保险、矿山等等,等等:它将把自己交付给各种黑暗的、纠缠不清的、粗糙的和肮脏的投机活动.——但愿共和国的代表们能像在火上一样跳过这些讨论! 事务性的问题对代表的良心有致命的影响:回想一下铁路吧![2]
最后,国民议会将把注意力转向慈善事业。托儿所、塔楼、疗养院、医院、人民疗养院、穷人救济金、储蓄基金、美德奖励、艺术家赞助、示范农场、监狱系统、工人贷款银行、工业、贸易、商业和农业学校将得到最值得尊敬的关注。为了证明它对人民的全部善意,它甚至会预支给参谋长先生四百万元和一块用作试验田的土地。如果共和国能以这个价钱摆脱社会主义,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但是社会问题!——你会说——真正的社会问题。革命的代表们是否会想到要回避这个问题呢?试验田和社会问题有什么关系?
社会问题!
我给你的建议是,从一开始就把这个问题勾销。社会问题不会被列入国民议会的议程。
而这个议会有可能面对特权吗?
它是否有实力和能力对这头神圣的牛下手?
只要废除王室就不可能建立王朝?它是否有胆量废除最后的王室残余,即金钱的王权?
国民议会是否有可能对旧社会宣判死刑?
它是否会在其巨大的政治、经济和慈善事业之后,认识到社会改革意味着废除政治?政治经济是国内经济的反面?慈善事业是贫穷的必然结果?
不,国民大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不知道!
它只能在它自己以外的某种力量的邀请、挑衅或蛊惑下,才能变成某种东西,做革命的工作,这种力量掌握主动权,推动了事情的发展。
立宪会议对事物制定法规,但并不实现它。换句话说,劳动组织决不能由当权者发起,它应该是自发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重复昨天提出的建议。
“成立一个临时委员会 来协调工人之间的交流、信贷和商业活动。
“该委员会与法国主要城市的类似委员会进行联络。
“在这些委员会的主持下,在巴黎成立一个代表无产阶级的机构,以在帝国统治之下,反对资产阶级的代表。
“在旧社会的中心建立一个新的社会。
“立即把劳动宪章写进议程,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定出它的主要条款。
“奠定共和政府的基础,并将特别权力授予工人代表。”
这是我们能够坚定地反对反动的唯一途径:并确保共和国的福祉和无产阶级的解放。
闲汉 译自《蒲鲁东选集》(英文版)
[1] 提到法国大革命的一个著名事件:1792年,拉莫雷特神父为分裂立法议会的激烈派系主义而哀叹,恳求代表们抛开分歧,互相亲吻——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表现出炫耀第二天就被遗忘的博爱。(《蒲鲁东选集[英文版]》编者)
[2] 这指的是路易斯-菲利普统治时期腐败的典型丑闻,当时发现大多数成员,包括一些部长,都是立法者授予建筑合同的铁路公司的股东。(《蒲鲁东选集[英文版]》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