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对法国流亡者长期的惩罚终于结束了,1880年7月宣布全面大赦。利沙加勒第一批回国,紧接着沙尔·龙格也回到法国,他把家暂且留在伦敦,因为他得先找房子并给自己找一个职业。燕妮又生了两个男孩,一个是1878年7月出生的哈利,外号叫哈拉,另一个是在1879年4月18日出生的埃德加尔—马赛尔(绰号小狼)。燕妮直到1881年4月初才到法国与丈夫团聚。
  保尔·拉法格也是在1881年4月才回法国的,而劳拉在伦敦一直呆到1882年7月。
  在此期间,马克思夫人和莉希·白恩士的身体不断恶化。1878年9月12日莉希因患膀胱癌逝世。在她去世的前一天。恩格斯按照英国圣公会的仪式正式娶她为妻。
  马克思夫人向一位著名的专家求医,得知她患了不治之症:肝癌,从此人们所能做的一切努力只是减轻她的痛苦。她泰然自若地接受了这个定论。但与燕妮和外孙们分离却是难以忍受的。

1881年


37.
沙尔·龙格致燕妮[1]

〔1881年〕星期天中午〔于巴黎〕



我亲爱的燕妮:
  我在林荫大道咖啡馆露天座位上给你写信。你大概以为我感受到了极大的喜悦吧。这要看怎么讲。诚然,巴黎比伦敦更热闹。今天早上,即几个小时之前,我乘有轨电车前往梅尼蒙当探望母亲。我坐在顶层。又重新置身于郊区居民当中。感到很高兴。几乎动了感情。我故意登上顶层。这样我就一点儿也不象公社社员了,大家都把我看作是英国人,这是多么大的失败哟!关于我的印象,我一会儿或最迟明天再写,因为我想每天我都有新的感受。首先应该扼要对你讲讲我的寻母历险记。我们的船清晨6点才到达布伦。我们在福克斯坦的一个大候船室的长凳上一直等到清晨2点半也许是3点。我还算非常幸运,占了一张长凳,睡了大约两个小时。有一半的旅客则连个坐位也没有,只得走来走去。
  这是第一个Mishap(不幸),但比起船上来,这可算是天堂了。二等舱里一间令人作呕的又小又窄的陋室,只要一看就叫人晕船!不过。我想这一次即使乘横渡大西洋的客轮也会晕船的,因为横渡海峡时天气太恶劣了,近5点的时候,我走上甲板,因为对航海一窍不通,所以我每时每刻都以为我们要沉到海底去了。我把船身轻微的摇晃都当成遇险的征兆而惊慌失措,周围的大部分乘客每次看见我这样,就哈哈大笑。这使我镇定了下来。同时也因为我已经把多余的胆汁全吐在船舱里了。最烦人的是寒冷。6点钟下船的时候,我根本不准备乘即将出站的火车,再说我还得去看望巴塞小姐。于是我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里租了一间房。我让人在10点半叫醒我。我去了贝尔泰尔街[2](注意书写。我是故意这么写的,以免词源学家们寻根究底——我是在学拉法格的做法——,因为这条街是最丑陋的)。巴塞小姐,一个非常英国化的老布伦姑娘,在我看来似乎很客气。她告诉我说,我母亲在布伦呆了3个星期,等候我们和孩子们,但不见人来,我母亲便允许巴塞小姐使用她的房间,总之她已经回巴黎去了。所以我今天早上在巴黎才见着母亲。她住在梅尼蒙当街(以前叫路)71号(注意不是64号)。我从布伦已经写了一封信通知她。她今晚等我去,她的情绪好极了。她有两间漂亮的房间。窗户临街开着(她喜欢这样)。满院都是熙熙攘攘的工人,星期日尤其是这样。我相信你要是来参观这个区一定会高兴的。我原住在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里。母亲刚才跟我一起去旅馆。并把我的行李先带回家去了。因为我还要在外面跑跑。我准备去看看思贝尔和他的妻子,我昨天在火车站遇见了他,他对妻子体贴入微,因他们刚失去一个双生的女儿。我担心另一个也保不住。他有一个奶妈,但这个奶妈大概没有奶,因为他们给孩子喝……(信不完全)。




[1] 原文是法文。

[2] 应为Belle-terre,意即美丽的地方。此处龙格故意将这个街名拼错,写成Belterre,因为这条街名不符实。——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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