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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致恩格斯
亲爱的弗雷德:
上星期六我第一次又外出了,但由于这该死的雾天,我很快就得了颈腺炎。关在家里好多个星期,体质自然就更虚弱了。我们这里刮东北风,在这种情况下,禁闭期就延长了。但愿这个星期内颈部会重新恢复正常。
星期天小达金斯(地质学家)来我这里。我邀请他下星期天再来。他那顶苏格兰小帽一看就使人想起恶棍费里克斯·霍尔特的装束[400]。他兴致勃勃,象往常一样,杜西见到他很高兴。
至于新书,象《爱尔兰法律》等等[注:见本卷第419页。——编者注],在此地很难弄到旧版的。
劳拉今天给我们来信,顺便谈到去年6月以来巴黎的激昂情绪在不断增长。特别是从维克多·努瓦尔[注:手稿为:“路易·努瓦尔”。——编者注]被害以后,工人阶层中的妇女怒不可遏,而你知道,这在巴黎意味着什么。
疯疯癫癫的年青人弗路朗斯是已故的科学院常任秘书弗路朗斯的儿子。后者在他近百年的生涯中,总是坚定地捍卫历届政府,他先后当过波拿巴分子、正统派、奥尔良派,再当波拿巴分子。晚年他由于对达尔文持狂热的否定态度,还引起人们注意。
顺便说一下拿破仑第一。你手头的《钟声》中的一号上,不知是从谁的回忆录里摘引了一段关于这位英雄的可悲行为。[401]小燕妮希望得到这段引文。她在门罗的家里曾就此展开争论,那里有人企图否认这些事实。
弗列罗夫斯基的书[注:恩·弗列罗夫斯基《俄国工人阶级的状况》。——编者注]我看过开头的一百五十页(这些篇幅是论述西伯利亚、俄罗斯北部和阿斯特拉罕的)。这是第一部说出俄国经济状况真相的著作。这个人是他所谓的“俄罗斯乐观主义”的死敌。对于这种共产主义的黄金国,我从来不抱乐观的看法,但是弗列罗夫斯基的书的确完全出乎意料。这样的东西能在彼得堡出版,实在令人惊奇,无论如何是一种转变的标志。
“我国的无产者并不多,但是我们的工人阶级群众是由命运比任何无产者还要坏的劳动者组成的。”
这种阐述方法完全是独具一格的,其中有些地方最能使人想起蒙泰。可以看出,这个人曾亲自到各地作过旅行和观察。对地主、资本家和官吏有烈火般的仇恨。没有社会主义学说,没有土地神秘主义(尽管赞成公共所有制形式),没有虚无主义极端。有时也有些善意的空谈,但这是适合于读这一著作的那些人的发展水平的。无论如何,这是继你的《工人阶级状况》这一著作问世以后的最重要的一本书。对俄国农民的家庭生活,如骇人听闻地把老婆往死里打,酗酒,蓄妾,也有出色的描写。如果你把公民赫尔岑虚构的谎言寄给我[注:见本卷第425页。——编者注],现在正是时候。
你记得,《平等报》在巴枯宁的唆使下,攻击总委员会,公开提出种种质问,并以进一步采取行动相威胁。[注:见本卷第405—407页。——编者注]为了对此作出回答,向日内瓦的罗曼语区委员会[注:瑞士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编者注]以及其他所有与我们有通信联系的法语区委员会分别散发了——由我起草的——通告信[注:卡·马克思《总委员会致瑞士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编者注]。结果,整个巴枯宁一伙退出了《平等报》。巴枯宁本人则选定德森作为自己的驻地,将继续在瑞士、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搞他的阴谋活动。这样,我们之间的休战现在结束了,因为他知道,我就最近日内瓦的种种事件尖锐地抨击了他,并揭露了他的阴谋。这个畜生的确认为我们“太资产阶级化了”,因此不能理解和评价他的“继承权”、“平等”和以“国际”取代现存国家体系的崇高思想。他的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口头上解散了,而实际上还继续存在。你可以从附上的罗曼语区委员会书记昂·培列给荣克的信[402]的抄件(你要把它寄还我)看出,在日内瓦收到我们的通告信以前,灾难就在那里爆发了。但是,通告信稳定了新的局势。比利时委员会(布鲁塞尔)正式表示完全赞成我们出面反对《平等报》,但比利时委员会书记安斯(德·巴普的内兄,不过同他吵嘴了)给斯特普尼写了一封信,表示站在巴枯宁一边,指责我支持日内瓦工人中的反动派别等等,等等。
你是否注意到给你寄去的一号《马赛曲报》上卡·布林德先生把卡·布林德先生吹捧了一番,说什么这位布林德曾作为“使节”和叔尔茨(许茨——念起来不够好听)[注:报纸上把“许茨”(《Schütz》,意思是“射手”)这个姓印成“叔尔茨”(《Schurz》,意思是“围裙”)。——编者注]将军一起被派往巴黎,后被波拿巴逐出巴黎,还在继续被逐中,而且他还是一个前德国国民议会议员哩![403]
向莉希夫人和朋友们问好。
卡·马·
[爱琳娜·马克思的附笔]
我亲爱的恩格斯:
我非常感谢您给我寄来广告。我认为条件对我非常合适,所以,我将毫不迟疑地去接洽。我相信,您会给我写保荐书的。
向你们大家致谢并致亲切问候,再见。
杜西
注释:
[400]费里克斯·霍尔特——英国女作家乔·埃利奥特的小说《费里克斯·霍尔特——激进派》中的主人公。——第420、601页。
[401]可能是指郎夫雷的《拿破仑第一传记》1867—1870年巴黎版第1—4卷(Lanfrey.《Histoire de Napoléon I》.Tomes Ⅰ—Ⅳ,Paris,1867—1870)。该书第4卷第7章的摘录《贝云伏击战》(《Le Guet-apens de Bayonne》)曾载于1870年2月1—3日的《钟声》报第44—46号。——第421页。
[402]指1870年1月4日培列给荣克的信。马克思在他1870年1月24日给德·巴普的信中引用了该信的一部分(见本卷第630—631页)。——第422页。
[403]马克思指发表在1870年2月2日《马赛曲报》上的一篇由该报编辑之一德·丰维埃耳署名的短评。这篇由布林德授意炮制的短评谈到:1849年布林德在法国被非法逮捕并被关进监狱,即使他以巴登革命政府官方代表的身分享有外交豁免权。
关于德国国民议会见注220。——第4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