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卷
燕妮·马克思致威廉·李卜克内西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先生:
我上一次给您可爱的夫人写信时,并没有料到我们将要度过多么可怕的日子。三个星期来,我亲爱的卡尔得了一种最可怕最疼痛的病——背痈,一直处在致命的危险中。恕我罗唆写了这几行字。您和您可爱的夫人知道,您们对我们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在这三个星期内我们所经受的痛苦,真是一言难尽,所以我也不去说它了,今天受我康复中的亲爱的丈夫的委托,把工人协会发出的通告[注::卡·马克思《伦敦德意志工人教育协会支援波兰的呼吁书》。——编者注]转寄给您。关于波兰事件本身的意义就不用说了,决定散发这个呼吁书是为了结束某些人[注::指拉萨尔。——编者注]的“警察运动”。“主席团”一下子就上了这个钩,请求给它五十份呼吁书,以便分发给它的分会[注::指全德工人联合会。——编者注]。为了使您了解情况,卡尔把它寄给您。
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请允许我向您再谈谈这种病在我们家里是怎样发生的。本来卡尔已经病了好几个月,工作对他来说已经成了难以忍受的重担,为了多少能轻松一些,他加倍抽烟,把各种药丸,如治黄疸病有效的甘汞等的用量增加了两倍。大约一个月以前,他面颊上出现了一个脓疮,很痛,但是我们敷了一般的家常药品就收到了疗效。这个脓疮还没有完全消除,背上又出现了一个痈。虽然痛得很厉害,肿得一天比一天大,但我们还冒冒失失地认为用压布等等就可以消肿。依照德国的疗法,可怜的卡尔几乎完全不准吃东西,就连便宜的四度啤酒也从饮食中取消了,光靠柠檬水过活。最后,痈肿得象拳头那样大,背也已经完全弯下来时,我才找了艾伦。我永远不会忘记丈夫在看到自己背的那一瞬间所使的眼色,他示意我和小杜西[注::爱琳娜·马克思。——编者注]离开房间,琳蘅必须扶持卡尔;于是艾伦开一个很深的,又深又大的切口,鲜血从张开的伤口直往外流。卡尔一声不吭,泰然自若,甚至没有哆嗦一下。然后开始敷热压布,现在我们在两星期内不分昼夜每隔两小时准时换一次热压布。同时医生嘱咐一天喝波尔图酒三四杯和半瓶波尔多酒,而食物要比平常多三倍。问题是如何恢复他已经很衰弱的体力,使他能够顶得住剧痛和大量排脓所引起的衰竭。最近十四天我们就是这样度过的——我不必再向您多说了。琳蘅由于操劳太甚和过分紧张也病了,今天才觉得好一些。我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会有那样多力量。最初几夜我一个人守在床边,后来一个星期是和琳蘅轮流守护,现在我睡在室内地板上,以便随时照应。目前卡尔正在恢复健康,我的心情怎样,您是可以想象得出的。
卡尔和我可怜的女孩子们衷心向您问好。务请您两位多多来信,能写多少就写多少。要知道来信会使他多么高兴!信写得很乱,请原谅。
您的老友 燕妮·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