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拉萨尔:
我早先已经写信跟你说过,我打算从这里到柏林去,以便亲自同你谈谈我们在写作和政治方面可以共同进行的事情,尤其是想同你见见面。
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关于下面这个问题的非常确切的情况。我除了在1849年被驱逐出境[541]时发给我的那个法国旧护照以外,没有别的护照。我很讨厌去找普鲁士驻伦敦大使馆。也不愿意改入英国籍(象弗莱里格拉特、布赫尔、戚美尔曼等人所做的那样),拿着英国护照旅行。现在有这样一个问题:1845年,普鲁士政府在比利时迫害我的时候[542],我通过我的姐夫[注::威廉·罗伯特·施马尔豪森。——编者注]从普鲁士领到了侨居证书。1849年,大家都知道,我被普鲁士政府驱逐出境,借口是我不再是普鲁士臣民。但是根据法律,凡侨居国外十年的才不再是普鲁士“臣民”。我从未加入过外国籍。其次,根据1848年预备议会的决议,即德国各邦政府在选举法兰克福议会时所遵循的决议[543],一切侨民,甚至象福格特等已经入了外国籍的人,都能要求恢复德国公民权,并能在各地当选议员。我根据这一点在1848年曾要求恢复我的普鲁士公民权。当时的普鲁士内阁拒绝了我这个要求,但是他们也只是在革命失败以后才敢把我当作外国人来对待。
实际上这个问题目前之所以有意义,只是在于我能不能顺利到达柏林。只要能越过国界,在柏林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但是在外省风险就大些。
你知道,我想在这里依靠表舅[注::莱昂·菲力浦斯。——编者注](他管理我母亲的财产,过去他经常从我该继承的遗产份额中支给我大笔的钱)把我的混乱的财务整顿一下。这个人很吝啬,但是他对我的创作活动很引以为荣。因此,你在给我的信里请提一下我最近那本驳斥福格特的著作的成就(lucus a non lucendo [注::直译是:“森林来源于不亮”。在拉丁文中,《lucus》(“森林”)一词的词根是《luc》(“发亮”)。这个成语说明自相矛盾或不可信的事物。——译者注]),以及共同出版报纸的计划等,总之,你要把信写得我能够“可以信赖地”拿给表舅看。同时不要忘了告诉我某些政治方面的情况。就这样说定了,好吗?!
衷心问候你和伯爵夫人[注::哈茨费尔特。——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