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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致恩格斯
亲爱的恩格斯:
上次来信连同附件,或者更确切些说,那封不带信的附件,收到了,十分感谢。
哥特弗利德·金克尔的伟大的悲喜剧得到了应有的结局,可怜的哥特弗利德被彻底粉碎了。
简单说来,这个重大事件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6月15日,哥特弗利德及其一伙,正象我已经向你报道过的那样[注::见本卷第181—182页。——编者注]自己负责召开了特别会议,在会上他们通过了符合他们自己心意的决议,6月18日,在海茵茨曼的主持下举行了非常会议,由于当时还在等待科堡的回信,会上没有把那个重大的争论问题提出来讨论。
最后,在7月6日,由于当时科堡圣哲的回信已经来到,召开了有决定意义的会议。两派的战斗力全都出了场,其中包括哥特弗利德用现款收买的“德国好男儿联合会”[3]的三十五名会员。但是还在这次会议召开之前就已进行了大量的鼓动工作。例如,“德国好男儿联合会”就受到了海茵茨曼及其一伙的宣传鼓动,他们把哥特弗利德搞阴谋活动的情况通知了该会的会员。这个联合会的主席,一个名叫施米特的船舶公司代理人(汉诺威人),自然是追随“爱国者”方面的。
顺便说一下,海茵茨曼追求的当然是双重目的:第一,博得普鲁士政府的赏识,第二,尽可能通过这种途径从这个政府那里获得即将举行的工业博览会[199]的某种要职。听说,这个家伙在执行他的主席职务时,以爱北斐特的粗暴的真正普鲁士王国检察官的方式行事。诚然,以这种方式对待象在演戏的哥特弗利德是正确的。
总之,会议开幕(7月6日)以后,海茵茨曼叫人宣读了6月8日和18日两次会议的记录。无论是金克尔还是泽尔菲,连提议宣读他们6月15日会议的记录都不敢。这样一来,他们就承认了自己秘密召开的会议是非法的。随后海茵茨曼宣读了科堡的来信。那里的圣哲写道:开除出联盟,的确只有科堡的参议院才能作决定,但是开除出委员会(这是就泽尔菲而说的)是地方组织的事,因此,由伦敦酌情决定。
但是,正巧在7月8日要重新选举伦敦民族联盟的负责人。因此通过了施米特提出的关于转入下一项议程和关于由选举本身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建议。
哥特弗利德发表了冗长的演说,心情非常激动,表情极不自然。他脑袋上仅有的那几根头发不断竖起。他的声调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又转为威胁,有时甚至进入他完全不擅长的讽刺领域。在他演说的时候,会场上非常嘈杂,时有嘘声。也常常可以听到高声喊叫“哥特弗利德”的声音,而他对此一向是非常忌讳的。看来最可笑的是,在随后的辩论进程中,哥特弗利德已再没有发言权,然而却不断地跳起来打断发言人的话,而海茵茨曼则威胁地举起手来——只简单地做一下手势——迫使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哥特弗利德及其整个一帮在选举中遭到了彻底失败。在选主席时,海茵茨曼得一百三十三票,哥特弗利德得五票。由此可见,甚至被他收买的那些家伙大部分也是投票反对他的。在宣布选举结果的时候,据说,哥特弗利德以“最威严的姿态”宣布自己是“垂死的角斗士”和“被钉十字架的耶稣”的综合体。难道这是哥特弗利德为“他的亲爱的德意志”所做的一切应得的报偿吗?
然而,矮子布林德——他作为“共和主义者”自然不会是民族联盟的成员——用卑躬屈节、阿谀奉承和一切阴谋手段,争取到在民族联盟6月15日和7月8日的两次会议上,把他当作为什列斯维希—霍尔施坦事业奋斗的英勇爱国的战士向他欢呼“万岁”。
关于这场老鼠与青蛙之战[注::指古希腊的一首诙谐叙事诗《老鼠与青蛙之战》(《巴特拉霍米奥马希亚》),它是对荷马英雄史诗的模拟作品。——编者注],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你一定已经看到,甚至在《喧声》杂志上也登载了几则嘲笑高贵诗人[注::金克尔。——编者注]的笑话。
你的 卡·马·
注释:
[3]“德国好男儿联合会”是1848—1849年德国革命失败后在伦敦建立的德国流亡者联合会之一。
凯鲁斯奇人是马克思对哥特弗利德·金克尔的讽刺的称呼,暗指金克尔把他办的周报按照古代德国凯鲁斯奇部落的首领阿尔米纽斯的名字(海尔曼)取名为《海尔曼》。——第6、191页。
[199]第二届世界工业博览会于1862年5月至11月在伦敦举行。——第191、229、28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