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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致马克思
亲爱的马克思:
再过一星期我就要回曼彻斯特了;还不知走哪一条路。按照你的来信,我又详细地向黑克舍尔问了有没有旧病复发的危险(因为要回去,我自然在这以前已同他商量过);从他的答复可以作出结论:他认为只有在肺部受到伤害时才有危险,但他保证我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他认为,我现在无论如何不再需要呆在泽稷,——或者结束休养,或者必须到更南的地方去。不管怎样,我必须去曼彻斯特,哪怕只是为了试验一下;我可以随时离开那里。现在只等钱来,钱一来就走。到那时,《火炮史》一定会写完,其余的不如到曼彻斯特再写,因为我的书在那里,——可能,一些小篇东西除外。我想早一点得到《D》字头的条目单,不然德纳先生又要走在我们前头了。高尚的人通常都写些什么?你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什么消息吗?
铁剂对我的血液起了这样可怕的作用,我的脉搏跳得十分剧烈,血液总是往头上涌;因此我象喝醉了酒,脑袋象在迷雾中;夜里非常兴奋,不能睡觉。所以我不得不又暂时停止服用铁剂。如果到曼彻斯特再开始服用的话,那也要严格限制服量。
即将来临的季节对施拉姆的影响仍旧很不利。现在他自然不大可能在户外活动,也难得进城,而进城很劳累。他的哥哥[注:鲁道夫·施拉姆。——编者注]给他派来的那个老庸人[注:布克。——编者注]是一个极下流的家伙,知道柏林的许多流言蜚语,而在其他方面则没有兴趣而且愚蠢。但是他可以为康拉德的利益而对这位兄长大人施加压力,而且他答应过我这样做。施拉姆叫人在他的卧室和起居室之间的壁上开了一个门;这样可以使卧室暖和一点,而且冬季可以不必通过过道。这把找房子的事也打消了。这个不幸的人未必能度过春天。
哈尼越变越蠢了。这里的封建事件[197]的确可以使他捞到一大笔政治资本,可是他丝毫也不理解这些事件,而且还损坏供给他材料、甚至现成文章的小律师的最出色的地方。总之,在这里,在遗留下来的封建经济中有许许多多幽默之处,而这些龌龊勾当是非常可笑的。现代律师当封建领主[注:高弗莱。——编者注],而圣黑利厄尔的小店主们当臣仆——这样的化装跳舞非常可笑。这些家伙现在要开设封建法庭;一个木刻匠兼镀金匠是领主的首席法官,他不懂一句法语,虽然是二号主要人物,却毫不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领主以没收房屋威胁他的占总数百分之六十至七十的不顺从的臣仆,而臣仆们(布商和脂烛商)也以暴力对暴力相威胁。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如果你星期一给我来信(但要赶上邮班),那我在这里还来得及收到;星期四是否还在这里,现在不能确定。
热情问候你的夫人和孩子们。
你的 弗·恩·
西帕依[153]对德里的工事一定没有很好防守;巷战是最激烈的时刻,大概土著部队当时也派上去了。所以真正的围攻是在5日至14日,以后发生的就已经不是围攻了。这时候足可以从三四百码的地方——英军于5日或6日已经在那里——用军舰的重炮把没有掩护的城墙打开缺口。城墙上的火炮看来没有很好发挥作用,不然,英军不会这样迅速接近。
美国的危机妙极了,而且远没有过去。应该预料到还会有大批进口公司破产;到目前为止,破产的看来还只是个别的。对英国的影响好象在利物浦市银行身上也表现出来了。这样更好。现在商业又要有三四年的不景气,目前是我们走运了。
我家里一张邮票也没有,而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注释:
[153]指1857—1859年的印度起义,即印度人民为争取民族独立,反对英国统治而举行的一次最大的起义。在这次起义以前已经发生过一连串武装反抗英国殖民者的事件。这次起义的根本原因是印度所有各阶层居民普遍痛恨残酷的殖民剥削方法。起义是1857年春季在所谓西帕依部队(英国殖民者在印度本地人中间招募、并由英国军官指挥的雇佣兵)中爆发的(从1856年年中起就已开始准备)。驻扎在印度北部的孟加拉军的西帕依部队成了起义的军事核心。总的说来反映着印度农民(普通西帕依都是从印度农民中招募来的)和城市贫穷手工业者不满的人民起义,规模巨大,席卷印度北部、中部的最大地区。1857—1859年震撼了全印度的起义遭到了英国殖民者的残酷镇压,印度的封建主在殖民当局答应保护他们的领地不受侵犯以后出卖了起义,并积极帮助英国殖民者。——第142、196页。
[197]指资产阶级激进派为反对泽稷岛行政制度和土地关系领域中所保存的旧封建制度而进行的斗争。当地的大地主(领主)、律师和银行家控制了整个行政机构和皇家法庭。地方行政当局和法院在解决继承和出让地产问题上的恣意横行特别厉害地影响到土地承租者的利益,这就引起了他们的严重不满。哈尼领导的资产阶级激进派组织——改革同盟(1856年9月由他创立,其成员是地方商人,小船主和银行职员)以及他主编的《泽稷独立报》,当时同该岛封建制度的残余和一小撮当地大地主对政权的垄断,进行了斗争。哈尼把圣黑利厄尔的头号律师、大地主兼银行家弗朗斯瓦·高弗莱选作他攻击的主要对象,因为后者的恣意横行特别使泽稷的土地承租者遭殃。——第195、268、53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