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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致马克思
亲爱的马克思:
手稿[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流亡中的大人物》。——编者注]已经寄出,这很好。希望过三、四个星期能够收到样本。大概你又不得不同极恶劣的东西打上了交道,所以你才用彼得罗·阿雷蒂诺的污秽东西当解毒剂。真是见鬼,这太过分了。
这里工作非常多,今天我还要写十一封营业方面的信,而现在已经七点了。但是我还想尽可能在今天、最迟明天晚上给德纳写一篇文章[注:《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这组文章中的一篇。——编者注]。
我现在正研究戈尔盖先生的书[注:阿·戈尔盖《1848—1849年我在匈牙利的生活和活动》。——编者注]。当时我们根据奥地利的公报在《新莱茵报》上非常准确地叙述过匈牙利战争的进程,并且出色地、尽管是谨慎地作了预言。[83]戈尔盖的书是卑鄙无耻的,世间未必有这样充满狭隘忌妒心和庸俗局限性的东西。军事方面很好,犹如戈尔盖其人;这是一个有才干的前尉官,不久将成为将军,但还没有脱出连队勤务和基本战术细节的蛋壳。断言戈尔盖写不出这部书的匈牙利人是蠢驴。真正戈尔盖的成分和奥地利的成分在书中很容易分辨,就象分辨谢努的两种不同成分[84]一样。但是一般说来,这部书作为资料还是完全可以利用的,尽管要小心谨慎。这个家伙受邪恶心理的局限竟达到这种地步,以致使他自己大出其丑,例如,他重述了瓦岑[注:伐茨。——编者注]布告[85]一事(他在布告中指责科苏特,说科苏特在实际上比在其夸夸其谈的言词中要精明一些),并且他的丝毫无力的论述总是违背作者的意志,有损他的声誉。这种局限使戈尔盖永远不能真正描述任何人,但是书中还有一些关于科苏特和其他许多人的恰当的意见和个别有关这方面的注释。尽管存在这种受邪恶心理的局限,但总的看来,戈尔盖毕竟还是超出了所有的人。其他的人算得了什么!
关于匈牙利战争我无论如何是要写的[76]。
看来,巴黎密谋[82]——根据事实判断——很可能是我们的直率的和绷着脸到处惹事的巴特尔米等人干的;在制造火炮的冒险勾当中,人们在二十英里以外就可以闻到维利希的气味。卢格等人很可能也卷进去了。而这些蒙着帆布的用煤气管子制成的火炮是霍亨索伦王朝时代的东西。
你的 弗·恩·
关于奥尔良王室。为什么不会那样呢?假如勇敢的茹安维尔或者某个象他那样的人遭到昂吉安公爵的命运[86],那就太好了,为什么侄子[注:路易·波拿巴。——编者注]不应把自己的波旁也枪毙掉呢?
注释:
[76]从1852年开始,恩格斯十分注意研究军事学术史,想写一部1848—1849年革命时期的战争,特别是匈牙利和意大利战局的历史。他为此研究了克劳塞维茨、若米尼、维利森、霍夫施泰特尔、金策耳、戈尔盖以及许多其他人的著作。但是恩格斯的这一意图未能实现。——第68、81页。
[83]指恩格斯的文章《〈科伦日报〉论马扎尔人的斗争》、《在意大利和匈牙利的战争》、《匈牙利》(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6卷第362—368、453—457、604—615页),以及发表在1849年2月至5月《新莱茵报》上的关于在匈牙利的军事行动的述评。——第81、533、608页。
[84]恩格斯暗指阿·谢努的书《密谋家。秘密组织。科西迪耶尔主持下的警察局。义勇军》1850年巴黎版(《Les Conspirateurs.Les sociétés secrètes;la préfecture de police sous Caussidière;les corps-francs》.Paris,1850)。该书的书评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313—329页。恩格斯谈的谢努的两种不同成分,大概是指这个作者的双重身分。他在自己的书中以七月王朝时期的秘密团体的组织者身分讲话,同时他的书又反映出他是警察当局的情报员。——第81页。
[85]伐茨布告是1849年1月5日,即在匈牙利首都布达被奥地利元帅文迪施格雷茨的反革命军队占领的那天,由当时指挥匈牙利军团的戈尔盖在伐茨城发布的宣言。宣言别有用心地反对科苏特及其领导的保卫祖国委员会。戈尔盖诬蔑性地指责他们从首都逃跑。但是,实际上正是这个后来公开背叛革命并叛卖性地在匈牙利军队投降书上签字的戈尔盖,没有执行科苏特关于保卫布达的命令,然后在科苏特不在的情况下在军事委员会的会议上强行作出不战而把该城交给文迪施格雷茨的决议。——第81页。
[86]昂吉安公爵以参加反拿破仑的密谋的罪名被判处死刑。1804年3月21日被枪决。——第8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