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二十七卷
恩格斯致马克思
亲爱的马克思:
近来我例外地十分忙碌,此外还有其他一些干扰,打乱了我的生活常规,使我无法动笔。因此,耽误了我的回信。
法农—卡佩隆—古泰的宣言从内容和形式来说确实是篇杰作。吹牛吹到了家,而巴特尔米先生终于向全世界提供了一个究竟什么叫做直言不讳的实例。这个硬汉的军事计算也是十分幼稚的:甚至稍微浏览一下各家报纸就很容易发现,这个粗心的家伙把奥地利军队的大多数的军作了两倍计算。此外,从1848年以来的各次可耻的失败以后,在各民族,特别是在法国庸人们当前的安乐情绪下,大谈什么有吞没帝王宝座之势的人民浪潮,这实在是无耻透顶。宣言后面的那一大串名字也许是这篇作品最精到之处。这样的欧洲代表大会是前所未有的。赖德律-洛兰、马志尼之流由于这种幼稚的举动而获得了某些声誉。不过,我想知道,在宣言上署名的那个懦夫扎瓦什凯维奇同赖德律-洛兰的波兰人达拉什有什么区别,在上面署名的那两个匈牙利人究竟能比马志尼高明多少。沙佩尔和卢格当然是不相上下,而如果蟑螂迪茨不以自己的重量使天平倒向新的欧洲委员会一边的话,那末这些先生们未必能竞争得过他们的原型。
最近我去过约翰·瓦茨那里;看来这个家伙很会做生意;他在第恩斯孟特街的那家地基比较高的商店,现在已经大大扩充了。他成了一个地道的激进的庸人,除了教育运动[注:见本卷第201页。——编者注]以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醉心于“道德的力量”[164],并且选中蒲鲁东先生作为自己崇拜的对象。他翻译了《经济矛盾》[注:比·约·蒲鲁东《经济矛盾的体系,或贫困的哲学》[48]。——编者注]和其他著作,为此还亏了许多钱,因为英国的工人还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看不懂这些好书。他对我讲过许多各种各样的事例,从中可以看出,他很善于通过宣扬他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来发展他的缝纫业。在各个教育委员会中,他能够亲密地同自己原来势不两立的敌人、非国教派的牧师们在一起开会,有时还“由于他那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好的报告”而得到他们的感谢。我认为,这个家伙由于这样反复无常,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到他那里去过。对于那些完成了这种转变而成了殷实的资产者的人来说,蒲鲁东在这里自然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人物:他似乎比欧文还走得远,但仍然是十分受人尊敬的。
我绝不反对写关于马志尼先生和意大利历史的文章。只是马志尼的一切著作,除了《红色共和党人》上发表的文章,我都没有。但是,在圣诞节以前我什么也做不成了,因为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到伦敦去。那时我将把我所需要的东西全部带去。也许在那以前我们还能想出个主意来。
衷心感谢你夫人的友好的短信[注:见本卷第170—171页。——编者注]。当棉纺大王的问题并不那样可怕;看来我的老头[注:恩格斯的父亲老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编者注]根本不愿意让我在这里呆得比绝对必需的时间更长些。不过我们将来会清楚的。彼得·欧门好象被铁钳夹住了尾巴的狐狸一样,老是在这里窜来窜去,并且想方设法用阴谋诡计要把我撵走。这个笨蛋以为,他能够把我激怒。
我已给德朗克写信去了。
问候你的夫人和孩子们。
你的 弗·恩·
注释:
[48]指比·约·蒲鲁东著作《经济矛盾的体系,或贫困的哲学》第1—2卷,1846年巴黎版(P.J.Proudhon.《Système des contradictions éco-nomiques,ou Philosophie de la misère》.T.Ⅰ-Ⅱ,Paris,1846)。1847年格律恩在达姆斯塔德出版了这本书第1卷的德译本《政治经济学的哲学,或贫困的必然性》(《Philosophie der Staats?konomie oder Nothwendigkeit des Elends》)。——第47、76、172页。
[164]恩格斯是指主张用反革命的改良主义方法达到民主目的和社会主义目的的人。三十到五十年代的英国,把力求跟资产阶级妥协的拥护宪章运动右翼的人也叫做“道德的力量”的拥护者。——第17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