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一卷
卡·马克思
*英国议会中的辩论
伦敦6月9日。议会大辩论结束了,或者更确切些说,唾沫已经吐干了。贝林的提案“在议院的哄堂大笑中”无异议地通过了。这个实质上很荒谬的提案是以向国王送呈有关战争问题的奏本结束的。议院真的没有宣布战争是《une guerre pour rire》〔“开玩笑的战争”〕吗?或者,也许议院宣布自己是《un parlement pour rire》〔“开玩笑的议会”〕?不管怎样,两周辩论的真正结果并不在于通过了贝林的提案——这是一种无谓的手绩,而在于哄堂大笑,在于不由自主的、礼节所不容的痉挛性动作和不顾体面的狂叫;“值得尊敬的议院”把提案和反提案,修正案和反修正案、内阁和反对派、演说、反驳、说教、推论、辛辣的讽刺和动人的誓言、和平的祈祷和好战的叫嚣、有分寸和没有分寸,自己和自己的投票统统湮没在这种气氛中。议院在自己把自己嘲笑一番之后才摆脱了令人发笑的状况。这样它就承认了,在议会这样的环境里,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严肃性起先变成了一种有条件的严肃性,然后这种矫揉造作的严肃性突然又以自然而然的开心作乐而告终。
任何想迫使帕麦斯顿说明内阁政策、宣布战争的任务、趋向和目的的企图最后都完全失败了。他直截了当地说:“不能向大臣或哪怕是向熟人打听战争的目的。”首先帮助他的是和平拥护者。你们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进行战争吗?理查·科布顿就坐在这儿,他希望付出任何代价以求得和平。难道你们不认为不要付出任何代价的战争比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和平更好吗?打理查·科布顿吧!帕麦斯顿总是这样把科布顿或布莱特、格莱安或格莱斯顿置于自己和自己的对手之间的。
棉花英雄们不仅作为一块供他缝制军服的衬里来为他服务。不但如此,他还用棉花做了火药。同时,在辩论过程中表明,罗素和以前的阿伯丁一样,都是帕麦斯顿内阁的避雷针,都是内阁的神圣人物专用的避雷针。他把罗素派到维也纳去正是为了要把他变成自己的避雷针。正如以前累亚德之流宣布阿伯丁要对英勇的帕麦斯顿的《shortcomings》〔“缺点”〕负责一样,现在罗巴克也宣布罗素要对此负责。正如以前的皮尔分子一样,现在的罗素分子也妨碍着他的“自由的灵魂展翅飞翔”[注:格·海尔维格“来自山巅”。——编者注]。就像黑林山钟似的,在他身上挂着这些钟锤,但并不是为了使他能和钟一样地走动,而是为了不正确地乱报时辰。
在一场似真似假的交锋以后,下院的一切集团都被击溃了。皮尔分子终于承认,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没有军队的军官。他们放弃了建立自己派别的要求,而公开投靠了曼彻斯特学派。在战争的第一年曾受委托指挥陆军和海军的这些人,承认了他们信仰永久和平,他们非常愚蠢地暴露了自己是联合内部的背叛者,这就使得帕麦斯顿—罗素又惊又喜。他们自己损害了自己。
曼彻斯特学派是真正愿意和平的,因为这样才有可能在国内和国外进行工业战争。它追求英国资产阶级在世界市场和英国本土的统治地位,在世界市场上,应当使用它的武器——棉花包来进行战争;在英国本土,作为现代生产的累赘的贵族应该被消灭,作为现代生产的简单工具的无产者应该被奴役,而它本身,作为生产的领导者,也应该领导国家和占据国家职位。但是现在,科布顿却在痛骂牧师格里菲思博士,因为他在一次公众集会上宣称上院可以不要,而布莱特则为王室子弟的命运痛哭,因为战争的破坏迫使他们自己洗自己的衬衣。他们两人都痛骂人民运动。这就是反谷物法同盟的英雄,当人民运动的波浪把他们抬高的时候,他们就说“王权的不文明的光辉”,勋爵、土地贵族等等是“生产的非生产性费用”。他们的运动,包括和平说教在内,全部要点就在于反对贵族。而现在,他们却在贵族面前痛骂群众!Et propter vitam,vivendi perdere causas〔为了生命而丧失整个生命的根基)[注:尤维纳利斯“讽刺”。——编者注]。曼彻斯特学派在这些辩论中放弃了自己存在的基础。
托利党人也发现了自己的营垒里存在着主和派,并且证明,他们很少保留有作为英国民族主义代表的传统,正像他们对“波拿巴王朝”很少有仇恨一样。
最后该谈谈内阁的支持者们!再也没有比慌忙地企图抓住提案这种情况更能说明他们的特点了。帕麦斯顿本人在一个星期以前曾不得不拒绝这个提案,原提案人也想放弃它,可是沃尔波尔却以托利党人的名义,格莱斯顿以和平拥护者的名义,议院则为了引起“哄堂大笑”而接受了这个提案。
“先驱晨报”收到了来自芬兰湾的下述报道:
“5月28日‘奥里昂号’在距喀琅施塔得16浬处进行了侦察。据它报告,喀琅施塔得的俄国分舰队包括6艘可以航行的战列舰、同等数量的几乎拆卸了索具的战列舰、13艘按其外形判断已被改装成浮动炮台的战列舰、8艘大蒸汽舰和大批无法计算的炮艇。在访问博马尔松德时我们发现那儿的一切仍和过去一样;俄国人根本没有着手修复工事。那儿一个居民也看不到。由于对去年和联军分舰队做过生意的那些人进行了惩罚,因而使得居民特别小心谨慎了。”
卡·马克思写于1855年6月9日
载于1855年6月12日“新奥得报”第267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奥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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