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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38卷 在全俄矿工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讲话[154] （1920年4月4日和6日之间） 同志们！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人民委员会向采矿工人和煤炭工人第一次代表大会表示祝贺。 同志们，这次代表大会和整个这一工业部门对苏维埃共和国的意义是非常重大的。你们当然都知道，没有煤炭工业，任何现代工业和任何工厂都是不可设想的。煤是工业的真正的粮食。没有这种粮食，工业就会瘫痪；没有这种粮食，铁路运输就会处于极糟糕的境地，无论怎样也恢复不了；没有这种粮食，各国的大工业就会崩溃、瓦解，就会退到原始野蛮状态。现在，甚至在那些比俄国先进得多、比俄国遭受战争破坏少得多的国家里，甚至在那些战胜国里，煤荒也造成了深重的灾难。我们尤其要让从各地来开会以便建立巩固、有力、强大和自觉的矿工工会的同志们完全清楚地认识到，整个苏维埃共和国、整个工农政权把多么巨大的任务交给了这次代表大会，交给了矿工们，因为现在，我们在同全世界资本家所支持的白卫分子和资本家作了两年的殊死斗争之后，在获得了一切胜利之后，又面临着一场严重的斗争，这场斗争会比以前的斗争更有成效，但不会比它轻松，就是说这是一场不流血战线上的斗争，劳动战线上的斗争。 当地主和资本家试图在流血的战线上摧毁俄国苏维埃政权的时候，看来苏维埃共和国的事业好象是没有希望了，苏维埃俄国这个最弱、最落后、经济破坏最严重的国家是抵挡不住全世界资本家的进攻的。在这场斗争中，世界最富有的强国援助俄国白卫分子，它们为此花费了亿万卢布，供给装备，在外国设立专门训练军官的兵营，而且至今国外还有这些招兵站，在世界最富有的资本家的支持下，招募俄国战俘和志愿兵，以便进行反对苏维埃俄国的战争。自然，看来我们的事业好象是没有希望了，俄国抵挡不住比我们强大的世界军事强国的进攻。其实，这样的奇迹是可能创造出来的，而且苏维埃俄国在这两年当中已经创造了这一奇迹。 苏维埃俄国在反抗世界一切最富有的强国的战争中终于取得了胜利。为什么呢？当然并不是因为我们在军事方面比它们强大。不是的。而是因为各文明国家的士兵已经不再受欺骗了，尽管有人耗费大量纸张竭力向他们证明，布尔什维克是德国的奸细、篡权者、卖国贼、恐怖分子。因此，我们看到，从敖德萨回去的士兵或者成了信仰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或者声明“不再对工农政府作战”。我们取得胜利的基本原因，是西欧先进国家的工人非常理解和同情全世界范围内的工人阶级，尽管资产阶级的报刊撒谎造谣，他们数以百万计的出版物对布尔什维克进行恶毒的诬蔑，但西欧的工人还是站在我们这边，这一情况就决定了我们战争的胜负。大家都很清楚，如果几十万士兵象对德国那样同我们作战，那我们是支持不住的。这对任何一个懂得什么是战争的人都是显而易见的。然而却出现了这样的奇迹：我们战胜了他们；他们在互相倾轧中分崩离析；他们臭名远扬的国际联盟成了疯狗联盟，他们在抢肉骨头，一个问题也不能达成协议，而直接或间接、自觉或不太自觉地拥护布尔什维克的人，在各个国家中不是与日俱增，而是与时俱增。 凡是同情社会主义的人都知道第二国际，它在1889到1914年这25年期间一直在领导各国的社会主义运动，可是帝国主义战争爆发后，第二国际的社会党人都跑到本国政府那一边，各自为本国政府辩护；各国所有被认为是共和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的人，都站到本国政府那一边，保卫自己的祖国，把秘密条约藏起来不公布；那些被认为是工人阶级领袖的社会党人，跑到资本家一边，反对俄国工人阶级。领导德国政府的谢德曼分子至今仍自称为社会民主党人，然而他们却是最卑鄙的刽子手，他们勾结地主和资本家杀害了德国工人阶级的领袖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屠杀了15000个德国无产者。在这期间第三国际即共产国际成立了，在这一年间它完全胜利了。第二国际彻底垮台了。 请看，尽管有人散布种种谎言，对苏维埃政权进行种种诽谤，但是俄国苏维埃政权对全世界工人仍发生了这样有力的影响。士兵和工人认为，政权应当属于劳动者，不劳动者不得食，谁劳动，谁就在国家里有发言权，谁就可以影响国家大事的决策。这是一个简单的真理，工人阶级中千百万人都懂得这个真理。 现在你们面临着一项艰难的任务——继我们取得军事胜利之后，还要取得一个更艰难的胜利。这个胜利所以更艰难，是因为这方面不能光靠英勇精神，这方面只有经过顽强的劳动才能收到效果，这方面需要好些年的紧张工作。 全世界的资本家正在招收劳动力来扩大生产，但是工人回答他们说：先让工人吃饱饭，先停止拿工人生命来作牺牲的互相倾轧，先停止大厮杀，因为昨天还为了让英国强盗还是其他什么人来统治世界而在大厮杀中断送了千百万人的生命。只要政权在资本家手里，我们考虑的就不是提高生产，而是打倒资本家。 但是，在资本家被打倒之后，你们就要证明，你们没有资本家也能提高生产率，你们要驳倒资本家散布的攻击觉悟工人的谎话，资本家说什么这不是革命，这不是新制度，这不过是大暴行，这不过是对资本家复仇，工人本身永远不能把全国组织起来，使它摆脱经济破坏状况，他们只会制造无政府状态。这就是各国资本家用万千种方法所散布的谎话，这些谎话通过无党派的人，通过布尔什维克的敌人，又用千百种方法散播给俄国工人，尤其是散播给那些受教育最少、受资本主义腐蚀最深或最没有知识的那一部分工人。但是，我们知道，在苏维埃政权建立以后的两年中，我们战胜了全世界，这主要是依靠工人的英勇精神。 我们实行了无产阶级专政，建立了钢铁般的、无情的、强硬的、不惜采取任何手段的工人政权，并且宣布：谁不和我们站在一起，谁就是反对我们，对这个政权的任何微小的反抗都将被粉碎。有人因此责备我们，而我们却以此自豪，我们说，没有这个钢铁般的工人政权，没有这支先进的工人队伍，不要说两年，就是两个月我们也支持不了。这个专政使我们党在战争的困难关头每次都能够把共产党员动员起来。共产党员们奋勇当先，牺牲在前，在抗击尤登尼奇和高尔察克的前线上成千成万地阵亡了；工人阶级的优秀分子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因为他们懂得，他们虽然牺牲了，但是他们拯救了子孙后代，拯救了千千万万的工人和农民。他们无情地羞辱和打击了那些自私自利的人，那些在战场上只顾自己的人，并且无情地枪毙了他们。我们以这个专政、以这个钢铁般的工人政权而自豪，这个政权声明：我们把资本家打倒了，为打垮他们的任何复辟行动，我们万死不辞。在这两年中谁也没有象彼得格勒，莫斯科和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的工人那样忍饥挨饿。据现在统计，在这两年当中他们每年所得到的粮食不超过7普特，而产粮省农民吃的粮食每年不少于17普特。工人作出了很大的牺牲，忍受了疾病的痛苦，他们的死亡率升高了，但是他们会证明：工人起来反对资本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决心要建立一个没有地主和资本家的社会制度。这就是为什么要作出这样大的牺牲的原因。先进的工人只是靠这种空前未有的、而且是自觉自愿的牺牲，靠这种用红军的纪律（红军从不使用旧的纪律手段）所保证的极其伟大的牺牲，才保持了自己的专政，赢得了全世界工人的尊敬。那些极力诽谤布尔什维克的人不应忘记，专政对实行专政的工人本身来说，就是要作出最大的牺牲，忍受最严重的饥饿。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工人在这两年中所受的痛苦，是在各条红色战线上战斗的其他任何人所从来没有受过的。 这一点煤炭工业的同志们应当首先特别注意和牢牢记住。你们是先进部队。我们在继续进行战争——不是流血的战争，流血的战争我们已经结束了。幸而现在谁也不敢侵犯苏维埃俄国，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会被打败，这是由于他们不可能驱使觉悟的工人攻打我们，觉悟的工人会象在英国人占领的阿尔汉格尔斯克那样，会象在敖德萨那样炸毁港口。这一点已经被证明了，这一点我们已经争取到了，但是我们在继续进行战争，毕竟是在继续进行战争，继续进行一场经济战争。我们目前要同粮贩进行斗争，要同少数被旧资本主义腐蚀了的、只想“应该给我增加工资，别的我什么也不管”的工人进行斗争。这些人只知道“给我加倍工资，一天给我两三俄磅面包”，而没有想到他们是在为捍卫工农而工作，是在夺取资本家的既得成果。同他们的斗争，应该通过同志式的教育、同志式的诱导来进行，这除了工会以外，是谁也做不到的。需要向这样的工人说明：他们不能跟着粮贩和投机倒把分子走，不能跟着那些说“我粮食愈多就愈发财”、说“人人为自己，上帝为大家”的富裕农民走，这是资本家先生和那些保持资本主义旧习的人的论调，谁还在重复这些老调，我们就认为他是变节分子、叛徒，他们就应当受到工人阶级的痛斥和羞辱。我们被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包围着，它们在全世界联合起来反对我们，它们同我国的粮贩勾结起来，它们想用实力推翻我们，它们认为它们比我们强大。我们仍然是一个被包围的要塞，全世界的工人都在注视这个要塞，他们知道他们会从这里得到自由，所以我们在这个被包围的要塞里，应该象作战时那样毫不留情，严守纪律，奋不顾身。在工人中间，我们绝不容许有不肯把自己一伙人的利益同全体工农的利益结合起来的自私自利分子。 应当通过工会建立起我们红军所实行的那种同志纪律，我们每个优秀的工会都在建立这种纪律，我深信，你们现在成立了矿工工会之后也一定会建立起这种纪律。 你们的工会在得到国家政权力所能及的帮助之后，将成为最先进的工会之一。我相信，你们对于建立巩固的劳动纪律，对于提高煤炭工人（他们的劳动也许是最累、最脏、最危险的，人类的技术正设法根本取消这种劳动）的劳动生产率和发扬他们的自我牺牲精神，一定会作出同样的贡献。 但是，为了立即拯救苏维埃政权，就必须给工业提供粮食，也就是煤炭。否则就不能恢复经济，就不能使铁路通车，就不能使工厂开工，就不能供给农民产品以换取粮食。当然，农民不会满足只拿到花花绿绿的票子，他们现在贷给我们粮食，是因为他们有义务把粮食贷给挨饿的工人。但是，我们也有义务偿还这笔债务，因此要使生产成十倍地增加，使所有工厂都开工。 同志们，这就是全体觉悟工人所肩负的巨大任务，他们肩负这一任务，因为他们懂得这件事关系到能否保持与巩固苏维埃政权和社会主义，使子孙后代永远不受地主和资本家的压迫。谁不愿意理解这一点，就应当把他从工人队伍中赶出去；谁对此认识不足，工会就要对他进行教育和宣传，就要用它无比关心生产和纪律的行动来影响他。工农政权正需要我们通过这种途径来加以巩固。你们通过这一虽然缓慢但是极其重要的工作，一定会取得而且应当取得比我们红军在前线的胜利更重大的胜利。
注释： [154]这是列宁在全俄矿工第一次代表大会（矿工工会成立大会）上的讲话。这个大会于1920年4月1—6日在莫斯科举行，出席代表173人，其中有共产党员85人。由于高加索尚未解放，石油工业部门未能派代表出席。大会议程是：组织局的报告；工会的任务；组织问题；工资问题；采矿业状况；煤炭工业状况；工会参加组织和管理工业的形式；选举。列宁被选为大会名誉主席。——[3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