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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萨拉兹金和著作家费·唐·

(1913年9月1〔14日〕)



  商人萨拉兹金的发言,无疑具有很大的社会意义。“原始积累”时代,也就是贵族-地主牢骚满腹、要求“信任”,而商人感恩不尽的历史时代,已经成为过去了。
  六三反革命时代的第一个时期,也就是被群众运动吓得魂不附体的商人兴高采烈、十分感动地盯着斯托雷平的时期,也已经过去了。第二个时期,即工人运动高涨、“社会”复苏和商人自由派兴起的时期开始了。
  这个自由派是介乎十月党和立宪民主党之间的一个派别,这一正确的评价甚至连小资产阶级民主派也不得不(由于事态的发展)愈来愈接受了。不久以前,《北方真理报》[184]援引了《基辅思想报》的一段公正的议论(见8月11日《北方真理报》第9号[注:见本卷第389—391页。——编者注])。这段议论谈到自由派同民主派的分离,谈到立宪民主党人(更不用说“进步党人”了)的自由主义同反动的民族主义的接近。
  但是,某些著作家甚至还落在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的后面,作了自己的机会主义教条的俘虏。当然,这些著作家中为首的是取消派分子费·唐·。
  费·唐·在评论萨拉兹金的发言时写道(8月23日《新工人报》):强烈反对萨拉兹金的黑帮分子是对的,“但是左派的〈应读作:自由派的〉报刊也是对的,因为它们指出了官僚制度天生就不能满足国家的迫切需要。不对的只是《俄国报》”。
  费·唐·写道:“萨拉兹金的发言不是由于他对激进纲领的热爱,而是由于缺乏秩序和法制。商人开始造反了……既然如此,那么,不管商人如何敌视激进纲领,到头来他迟早还是不得不把他的努力同国内更激进的阶层的努力联合起来。”
  费·唐·的评论就是这样的。他只谈到自由派同工人的联合,往下就不再谈了。
  这真是创见!费·唐·竟没有觉察到商人的努力已同黑帮地主的努力联合起来。他竟没有觉察到,萨拉兹金拥护六三制度的“原则”,想要在这种原则的范围内取代普利什凯维奇。
  另一方面,他没有觉察到自由派和萨拉兹金的改良主义立场同工人阶级立场之间的区别,而工人阶级立场是同改良主义的可怜的狭隘性格格不入的。民主派同自由派今天的实质性的差别,竟被著作家费·唐·忽略了。
  费·唐·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即自由派同工人的“联合”。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特长!
  请把费·唐·这篇文章作为政治文献,并从“全欧的”观点来看一看吧(要知道,费·唐·和他的朋友们是非常喜欢谈论自己的欧洲主义的……)。您会发现费·唐·完全赞同劳合-乔治和“工党”的极端机会主义者的立场(英国型的),或孔布和饶勒斯的立场(法国型的),或柏林左翼自由派的机关报《柏林每日小报》[185]以及伯恩施坦、科尔布、福尔马尔的立场。
  在费·唐·的文章里,没有一点东西是那些忙于把“萨拉兹金之流的努力同国内更激进阶层的努力”“联合起来”的左派立宪民主党人所不能接受的。
  马克思主义者对工人说:要利用萨拉兹金之流同普利什凯维奇之流之间的不一致,要使萨拉兹金之流的动摇不发生影响,因为萨拉兹金之流同普利什凯维奇之流的“联合”,要比同反对派的联合紧密得多。自由派对工人说:萨拉兹金之流将不得不把自己的努力同你们的努力联合起来。
  为什么著作家费·唐·竟忘记说明一切自由派的改良主义的阶级根源,特别是萨拉兹金的改良主义的阶级根源呢?为什么费·唐·甚至忘记指出萨拉兹金之流的商人的改良主义在俄国的条件下带有极其荒谬的、可笑的、怪诞的狭隘性呢?
  是不是由于著作家已经扯下了自己的马克思主义“招牌”,而采取了同商人萨拉兹金一样的改良主义立场呢?而萨拉兹金是根据本阶级的利益挂着他的进步党的即半十月党的招牌采取这种立场的。


载于1913年9月1日《北方真理报》第26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3卷第408—410页



  注释:

  [184]《北方真理报》(《Северная Правда》)是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中央机关报,1913年8月1日(14日)—9月7日(20日)代替被沙皇政府查封的《真理报》在彼得堡出版,共出了31号。——432。
  [185]《柏林每日小报》即《柏林每日小报和商业日报》(《Berliner Tageblatt und Handelszeitung》)是德国资产阶级报纸,1872—1939年出版。——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