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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茨基论国家杜马[91]

(1906年5月23日〔6月5日〕)



  卡·考茨基新写的小册子《国家杜马》(1906年圣彼得堡阿米兰出版社版,定价3戈比)已经出版了。作者针对俄国社会民主党内争论的问题发表的一些看法,是非常值得注意的。首先是关于抵制杜马的问题。读者当然很清楚,我们的右翼社会民主党人一向用不大值钱的手法回避这个问题。他们的论点很简单:参加议会斗争就是社会民主主义,不参加就是无政府主义。这就是说抵制是错误的,布尔什维克是无政府主义者。例如,可怜的社会民主党人涅哥列夫同志就是这样议论的,他的一群伙伴也是这样议论的。
  考茨基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因此他的论点不同。他认为,必须研究俄国的具体历史条件,不要重复欧洲人的那些老生常谈。
  考茨基在扼要地叙述了杜巴索夫制度以后写道:“在这种条件下,我们的大多数俄国同志认为用这种方法召集的杜马只不过是令人极端愤慨的伪造的人民代表机关,并且决定对它进行抵制和不参加选举运动,这是毫不奇怪的。”
  考茨基认为这种“布朗基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策略丝毫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普列汉诺夫同志和所有的孟什维克考虑一下这一点不是很有教益的吗?
  考茨基接下去写道:“我们的大多数俄国同志认为,与其参加选举运动然后进入杜马,不如进行斗争以便搞垮这届杜马、争取召集立宪会议更为恰当,这也是毫不奇怪的。”
  结论是很清楚的。马克思主义者在解决具体历史问题时,应该以仔细分析当前的一切政治条件为根据,而不是以空谈布朗基主义-无政府主义等等这样的对立面为根据。
  正当跟在立宪民主党人后面重复说抵制是一个错误在社会民主党人中间成为一种时髦风尚的时候,考茨基却完全公正地分析了问题,在他的见解中根本没有与此相类似的结论。尽管他是在“阻挠杜马召集”的尝试业已失败的时候写这本小册子的,但是他并没有急忙在杜马召集的事实面前卑躬屈膝。考茨基不象有些人那样,在每一次失败以后(例如在十二月起义失败以后)赶紧忏悔和承认“错误”。考茨基知道,无产阶级在斗争中的失败决不总是意味着无产阶级的“错误”。
  考茨基在小册子的另一个重要地方谈到的问题是:在目前俄国革命中,是谁,也就是说,是社会上哪些阶级或者哪些集团,将取得胜利。考茨基写道:“农民和无产阶级将愈来愈坚决地和不客气地〈《涅瓦报》的一些曾经赞扬立宪民主党“英明”的同志们,请记住这一点!〉迫使杜马的代表向左转,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战胜自己的对手以前,将日益加强杜马中的左翼,日益削弱和钳制自己的对手。”(第8页)
  由此可见,考茨基预料农民和无产阶级将在目前的俄国革命中取得胜利。孟什维克同志们是不是可以向我们说明一下,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同他们的胜利之间的区别在哪里呢?是不是因为考茨基认为在资产阶级革命中能取得胜利的不是资产阶级而是农民和无产阶级就责备他主张布朗基主义和民意主义呢?
  谁愿意考虑一下这个问题,那他很快就会了解孟什维克的根本错误,——他们总是认为在资产阶级革命中只能谈资产阶级的领导权,因此总是害怕农民和无产阶级获得政权(而革命的胜利就是获得政权)的思想。
  考茨基的第三个重要的宝贵的思想是关于杜马的作用,他认为杜马是一个新的中心,是组织运动的重大步骤。考茨基说:“不管杜马朝哪个方向走,它今后对革命的直接和间接的,有意或无意的推动,将在全俄国同时发生作用,也会在各地同时引起反作用。”
  这种说法是十分正确的。现在有人强加在布尔什维克身上这样一种思想:似乎布尔什维克建议“避开”杜马,甚至赶走杜马,似乎他们忽视杜马。这是谎话。布尔什维克在统一代表大会上就曾提出一项决议,其中写道:
  “社会民主党应该利用国家杜马,利用杜马同政府之间的冲突或者杜马内部的冲突,同杜马中的反动分子作斗争,无情地揭露立宪民主党人的不彻底性和动摇性,特别关注农民革命民主派分子,把他们团结在一起,使他们反对立宪民主党人,支持他们那些符合无产阶级利益的言行”[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2卷第342页。——编者注],等等。
  谁愿意根据布尔什维克的决议,而不是根据涅哥列夫们的胡言乱语来评论布尔什维克,那他就会看到,考茨基和布尔什维克在国家杜马问题上没有任何分歧。
  考茨基在这本小册子中完全没有谈到杜马中的社会民主党议会党团的问题。


载于1906年5月23日《生活通报》杂志第6期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3卷第139—142页



  注释:

  [91]《考茨基论国家杜马》一文发表于1906年《生活通报》杂志第6期。《生活通报》是布尔什维克的合法刊物,1906年3月30日(4月12日)—1907年9月在彼得堡出版,共出了20期。——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