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库恩·贝拉 -> 文集《匈牙利社会主义革命》

修改党的纲领[1]


第一次报告(1919年5月11日)
第二次报告(1919年5月13日)
第三次报告(1919年5月15日)
第四次报告(1919年5月19日)
第五次报告(1919年5月22日)


第一次报告

(1919年5月11日)


  星期天[2]上午,人民委员库恩·贝拉同志在旧议院作了题为《党组织和政治形势》的重要报告。他在报告开始时指出,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后,无产阶级生沽中发生了重大变化。变化来得非常突然,以致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问题。
  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工资运动结束以后,工会应该怎么办。这里首先必须指出,工会企面临着十分重要的任务,各级党组织,工人阶级的政党也是如此。我们认为,工人、士兵和贫农苏维埃是无产阶级的阶级组织。这样说并不是低估党组织的量要性。我们布尔什维主义者不但一贯重视工会,而且也重视政党。在所有资本主义国家,过去政党都是议会党,今天依然如此。但是,在专政时期政党不是议会党。
  由此,随着专政机构的建立,工人党的作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严格遵循马克思主义的精神,在任何时候都按照它的本来面目维护马克思主义,在任何时候都反对一些政党过于成为议会党,因为它们只把主要力量放在议会活动上。我们原则上并不反对议会活动.因为我们并不认为参加议会活动在工人运动和资本主义发展的任何阶段都缺乏理由。在工人运动中把反议会主义当作一项原则是错误和片面的观点,因为它把进行反对议会的斗争当作整个工人运动的目标和特点,而不要任何其他东西。我们主张工人运动从事直接的活动,群众在斗争中不能只间接地实现自己的意志。群众反对资本主义私有制的行动只能是统一的行动,这种行动明确而且绝对地把无产阶级利益放在自己眼前。这是同议会党的一个矛盾。被M1TLAUFER们[3]大大扩充了的德国社会民主党,由于受了这种人影响的结果,从进行反对私有制的最高形式一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斗争堕落到执行改良主义政策。我们过去和现在都应当同这种现象进行斗争。
  无产阶级和党的政策。
  现在,我想指出一个错误。我经常在报纸上读到这样的话:在专政时期,特别在开始阶段,我们不应该对小土地和小工业发动攻击。这是正确的,第三国际的纲领也是这样写的。[4]所有策略观点都证明了它的正确性。但是,对于党来说,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把这些现在被允许给予一定宽恕期限的人拉到我们党里来。今天,我们的党不是议会党,而是那个[5],以便团结一致地代表无产阶级,成为反对资本主义残余的突击队和堡垒,不管在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能以自我牺牲的精神自觉地为争取无产阶级利益而斗争。不能把无产阶级专政的政策同党的政策混淆起来。
  党不但不能取消,不但不许溶化,而且还要执行新的、巨大的任务。党内结集了工人运动最有觉悟的分子,以便团结一致和步伐整齐地首先对付小资产阶级,其次对付无产阶级中的消极部分。唤醒这部分人的觉悟乃是无产阶级专政的任务。
  什么人可以成为党员?
  在这个问题上,维护党的无产阶级纯洁性是首要任务。无论什么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加入议会党。但是,对于无产阶级政党和革命政党来说,最重要的是阶级团结和同一性,党内除了无产者外,不能有其他人。只有为推翻私有制、为社会主义和不是为升官发财的人,才能加入我们的党。另一个是生命攸关的纪律问题。工人运动需要有一个遵守纪律,行动一致,只关心无产阶级、工人运动和无产阶级革命利益,自觉地、团结一致和步伐整齐地进行活动的领导党和先锋队。对外对内都需要团结,因为现在已经可以看到这样的现象:两个党联合了,但实际一个党也不存在。
  工人苏维埃的任务。
  认为党是居于工人苏维埃之上的机构的观点是极其错误的。它不居于苏维埃之上。工人苏维埃代表整个阶级。但是,如果有一个纪律严明的工人党,一个十分革命的、纯洁的无产阶级政党,那么,我们就可以把工人苏维埃建设成工作的机构,而不是说空话的机构。这样,我们就能步伐整齐和团结一致地进行活动,因此.党是极其重要的。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同样经历了这些发展阶段,只是它的阶段更加长一些。我们看到了错误,所以缩短了发展阶段,能在出现问题以前就设法防止问题的发生。在俄国,成立了工人苏维埃以后,党开始衰弱,由于工人运动失去团结的核心力量,由于没有党,工人苏维埃也开始衰弱起来。工人苏维埃是战斗组织和政权组织,它有立法、行政和司法的职能。这些职能使它不可能有多少时间去进行战斗。无产阶级专政时期工人党的任务是一这也是我们的专门任务一指导工人苏维埃进行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在统一的理论指导下在党内建立纪律。也就是说,党组织的首要任务在于建立党的纪律。

《党组织的义务和任务》,《人民之声报》,1919年5月13日。


第二次报告

(1919年5月13日)


  他首先回顾了匈牙利和其他各国工人运动的两大部门——党组织和工会组织——专政前的相互关系和专政时期的职能。
  在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前,资本主义社会是没有制度的社会。生产和分配收入完全处于无政府状态,并且建立在自由竞争的原则基础上。生产不是为了满足需要,而是为了利润;不存在任何决定生产什么、如何生产及如何在消费者中间分配生产出来的总财富的调节因素。
  同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相适应的是无政府主义的社会组织。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几乎只有国家的暴力组织才能通过各种办法把各个社会成员组织起来。谈不上自愿结社和组织社会团体,在资本主义彻底实现的阶段更是如此,那时自由竞争以其纯粹的、所谓曼彻斯特主义[6]的形式占据着统治地位。工人运动是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唯一专门的社会组织形式,但是,同社会的无政府主义倾向相适应,工人运动的各种组织——首先是工会组织——对于生产和分配财富不能发生任何起指导作用的影响。
  资本主义的所谓帝国主义阶段改变了这种状况。帝国主义阶段已经部分地结束了生产的无政府状态,在这个阶段,由于资本的联合,可以通过那些部分地独立于国家政权的社会组织或管理国家政权的社会组织,依靠片面实现资本主义观点的办法,调节生产和分配财富。资本联合——卡特尔、托拉斯和辛迪加——在国内经济方面结束了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但是,在世界市场上仍然给出现无政府主义状态留有余地。
  由此可见,资本主义社会也是在一定的发展阶段上抛弃了它自己的无政府主义状态,并且建立了各种组织,一方面是资木家的组织,另一方面是工人组织。这些组织参与了调节生产和分配产品。同资本主义社会相反,无产阶级专政的状态——但主要是社会主义——代表了有组织的社会状态。正如封建主义在资本主义以前的发展阶段上把社会的各个部门严格地结集在各个组织里一样,在专政时期,这种组织性也得到了体现,只是形式不同,而且处在一个更为高级的发展阶段上。这就是说,社会的各个阶层、各行各业都组织起来,并以有组织的形式进行生产和分配财富。
  当然,这在工会的生活中产生了重大的变化。从前工会完全是阶级斗争的组织,现在却已经成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无产阶级专政特别重视这一点,因为,我们始终强调,无产阶级国家依靠无产者群众本身,而无产者群众的表现形式则是某种组织:工厂、工会或党的组织。
  关于工厂和工人苏维埃的关系以后还要谈到,现在想分析一下工会和党组织的关系。前面已经讲到,工会成了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对此,俄国共产党最近发表的纲领草案写道:“公有化工业的组织机构应首先依靠工会。工会应当日益摆脱行会的狭隘性,而变为包括某一生产部门中的大多数劳动者、以后逐渐包括其全体劳动者的大规模的生产联合。根据苏维埃共和国的一个法律和行之有效的实践,工会已是所有地方及中央工业管理机关的参加者。它作为一个统一的经济整体,应该把整个工业的管理工作都逐步集农到自己手中。职工会既这样保证国家的中央管理机关、国爬经济与广大的劳动群众之间有密切联系,便应当最广泛地吸引劳动人艮直接参加管理经济事宜。同时,工会参加经营工作并吸收广大劳动人民参加这一工作,同时也就是与苏维埃政权的经济机关中的官僚主义倾向进行斗争的主要方法,并且为对生产结果实行真正的人民监督提供可能。”[7]完全可以肯定,我国工会也将经历同样的发展阶段,也将接管对生产的指挥,所以,今后工会组织和党组织的关系将自然同专政以前的关系更加不同。匈牙利工人运动中,十至十二年以前就出现了要求在工会组织和党组织之间有健康的分工的倾向。这种倾向对那些主要在工会运动中工作的同志也产生了影响。但是,如果这种倾向的出现伴随着必须使工会中立化和离开阶级斗争的口号,那就是错误的,因为工会的目的从来不可能是把自己的全部活动消耗在微不足道的工资斗争上,而应该象马克思说的那样,工会的任务在于把自己的力量集中在巩固我们的劳动制度本身这一点上。[8]然而,从一种健康的分工和发展党的政治生活的角度出发,早已有必要建立独立于工会之外的党组织。由于某些无需抱怨的原因,这点在匈牙利没有得到成功。
  大家都不能不承认,过去在社会民主党内,我们的党组织过的是一种贫血的生活。党组织从来未能把广大群众团结在自己内部,工人运动的重点自然1直保留在工会。这种现象有过健康的,但也有过十分不健康的后果。健康的后果是,我们的工会组织对阶级斗争和政治斗争从未采取过冷漠的态度,但是,工会运动的性质削弱了政治斗争的尖锐性。在某些情况下,工会常常使工人阶级无法采取坚决的行动。
  现在,这方面的情况已完全不同。工会正承担着完全另一种性质的、远离政治斗争的任务,在俄国共产党的纲领草案中,工会将成为监督和组织生产的组织。认为工会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的看法是错误的,因为群众只有在有组织的形式下才可能实行自治,工人苏维埃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只能依靠有组织的群众。我们也不能轻视无组织的群众,因为革命斗争中的没有组织起来的那一部分群众也有它自己的价值,通常处于少数的有组织的群众可以带动无组织的群众参加革角逐动,然而,有组织的工作只能依靠有组织的群众来实现。
  担心无产阶级专政会损害工会的前途不仅是多余的,而且也是愚蠢的。因为工会在无产阶级专政时期将承担过去从未承担过的那些意义重大和范围广泛的任务。不过这些不是政治性的,而是组织性的任务,组织和监督生产的任务,它们将首先,也可以说完全通过工会来实现。工会组织将会象十月革命以后那样大规模地发展。据《工会通报》公布的资料,这段时期来,匈牙利工会会员增加了几十万。在一开始就有了很大的发展,但三月革命和实现专政以来发展的数字更大。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因为人人都想以此作为仕途——尽管这种人也是有的——,而是因为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是有组织的社会,每一个希望自己的生存得到保证的人——包括肉体上的箴义在内一都必须参加某一个组织,以得到维持生活的可能。
  因此,工会不能,也不应该对申请入会的人进行选择,任何一个参加无产阶级国家的人它都必须接受。
  我们的出发点是,我们的党必须是一个纯粹的无产阶级政党,党员必须来自实现专政以前的无产阶级,来自那些不是现在失去社会地位而下降到无产阶级队伍的人,他们不仅有无产阶级的出身,还有无产阶级的觉悟,唯有这种觉悟才能成为社会主义建设的主导精神。
  因为无产阶级的政党一社会党和共产党必须是这样的党,所以,现在无产阶级政党同工会的关系必须大大区别于过去的关系。工会将会有自己的经济职能,即组织和监督生产,并参与组织消费。,也就是说,在同党的关系方面,工会必须站在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立场上。在这方面,公共教育人民委员会出版的《火炬报》5月份第112期上发表的关于成立作家工会的报道[9],是最有代表性的例子。这样的工会过去没有过。不能认为这些作家是为了实现个人野心而组织起来的,而是因为只有组织起来才能适应现在的社会。今天个人无法生存,只有组织起来,作为群众的整体才能存在。这些人有一种错误的看法,他们认为,参加工会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必须成为社会主义者,因此也必须参加工人运动的政治部分。我十分尊敬的、才华出众的匈牙利作家比罗·拉约什就是这样,他发表了如下声明:
  “提出的另一个问题是,工会会籍意味着承担了什么义务。不言而喻,会员同时成了社会党的党员。对于那些还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的人,我要十分简洁地指出,社会党的党籍丝毫不意味着要经受什么重大的精神压力。左拉和阿那托尔·法朗士也能成为社会党人。”[10]
  认为社会党的党籍并不意味着什么重大的精神压力是错误的,因为它确实是一种压力,意味着要坚定和严格地坚持阶级斗争。无论是对比罗还是对其他人,人们不能因为他们组织起来就对他们生气发怒,因为相同职业的人必须组织起来并适应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但这并不是说,那些世界观完全相反和不站在阶级斗争立场上的人也可以成为社会主义者,虽然他们自以为在从事社会主义艺术或无产阶级艺术事业,实际上却根本没有这样做。他们可以成为组织得很好的作家,并通过这个途径在生产和消费方面适应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但他们不能成为社会主义者。甚至还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个别地成为社会主义者,但作为联合的集体却不能做到这一点。不能象人民服装委员会分配衣服那样——如果有衣服可以分配的话——去分配社会主义理想和社会主义信念。不能把社会主义的世界观授于某些集体。因此,这些正在组织起来的作家和比罗·拉约什企图用妥协来调和他们同社会主义世界观格格不入的做法,是错误的和可悲的。
  这一事例十分清楚地指明了工会和党组织之间应有的关系,工人阶级经济和政治组织之间应有的相互关系。
  我们大家都赞成工人党应该成为纯粹的无产者政党,非无产者队伍中只有那些给工人阶级带来了相应的知识或牺牲精神的人才能参加党。党组织必须独立于工会组织,对于这点,今天已不能有任何争议。我重复一遍,这并不意味着有谁要损害工会的职权范围。俄国共产党不久前拟定的纲领草案中有关工会的段落——刚才我宣读了这些段落的内容,它的每一句话我都完全赞同——为工会规定的任务范围比以前的要大得多。但这意味着,在以有组织的社会替代资本主义的无政府主义社会的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里,我们只能通过这种途径维护工人党的无产阶级纯洁性。不管在党的联合以前属于工人运动的哪一个派别,谁都不必羞于承认,《工会通报》最近一期提到的工会大发展的情况[11]说明,工人运动已经小资产阶级化,因为一大批小资产阶级分子以有组织的形式加入了工人党的队伍。这些人集体地赋予自己以社会主义性质,但作为个人,他们并没有成为社会主义者。现在,同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相反,专政正在各行各业的劳动人民中间迫使社会各个阶层组织起来,同时剥夺不劳动者组织起来的权利和自由。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工会组织和党组不加区别,我们的党就有丧失其无产阶级纯洁性的双倍危险。
  在这里我们必须同旧的、根深蒂固的思想意识决裂。匈牙利工会运动有着光荣的优良传统,工人阶级的大部分怀着尊敬的心情和坚贞不移的态度看待自己的工会,他们曾经在这里受过教育。尤其在十年以前,工会曾经进行过重大的斗争。他们也应该缅怀这些组织,在那里,他们第一次了解了社会主义的基础知识。但这并不是说要坚持那些已经过时的思想意识,并不是说工会在变化了的条件下转向新的和巨大的任务以后,将继续是大家交纳党费的地方,是团结工人阶级的政治组织。因为,如果参加工会同时也意味着有了党籍,那么,无产阶级的政党就会完全小资产阶级化,那就是说,那些不是为了阶级斗争,不是为了消灭私有制,不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是为了求得维持生活这个完全正当目的的人,会集体加入到无产阶级的政党中来。(普遍的赞同声)
  在消除党组织和工会组织间迄今保持的那种关系时,不能使工人运动蒙受损失。这是我们的任务。那些把工会的官僚机构同工会组织混淆起来,并且想把斗争矛头指向工会组织的人是愚蠢的。他们不懂得鉴别,不懂得工会是苏维埃共和国最重要的群众团体之一。不过我也认为,说党组织同工会组织分开会动摇工会基础的人也不是聪明人。如果不把党同工会区分开来,那才会动摇工会的基础,因为党是工人阶级的政治组织,负有培育先锋战士,即专政的捍卫者、领导者以及社会主义的首要组织者的任务。如果没有这样的党,工会肯定也会遇到危险,无法完成专政为它规定的各项任务,而正是专政才使工会有可能行使自己的职能。因此,对分工作出明确的规定,对两个组织来说都是必要的。
  坦率地说,在这个问题上,下述两种人之间存在一定的争执:一种是长时期以来在工会工作的人,另一种是党内被工人运动最近掀起的浪潮推上来的年轻人,他们不仅年轻,而且易于接受新思想,所以革命性更加坚决。工会的人常常触犯党内的年轻人,反之亦然。这种争夺权力的小磨擦也反映到工人苏维埃中来,造成了无法收拾的局面。混淆专政和资本主义是出现这种磨擦的原因。在资本主义时期,无产阶级及其杰出人物很少有活动和发挥作用的可能性,以致他们确实可以在谁去劳动和谁去第一线斗争的问题上发生争吵,尽管主观愿望还是好的。怛是,今天在这方面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切。我们应当去消灭官僚机构,到处都代之以无产阶级自治。我再说一遍,没有官僚主义的苏维埃共和国机构必须依靠无产阶级的群众性组织。这些组织是,工厂的工人监督委员会和以后的工人管理委员会,工会和政党。凌驾于它们之上的是苏维埃组织。如果有人以为一个人可以同时在四个组织内活动,工人运动的积极分子不需要专职化,那他就大错而特错了。想积极参加无产阶级运动的人都应该意识到,现在我们这里无产阶级的处境同资本主义社会里资本家的处境相同。正如意大利半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洛里阿所说,出现代表制的原因是因为资本家不能象大贵族在等级社会里那样直接参与立法,所以不得不建立一个把政治当作自我目的和生活来源的腐败的政治家阶级。无产阶级社会不能容忍,也不能承认这样的政治家阶级,但是,对资本主义社会里随着建立代表制而出现的专职化,我们现在却极有需要。因为这种分工是必不可少的,而无产阶级最积极地参加行使专政权力的先锋战士又实在太少了。我认为,谁能认真对待刚才我简单提到的有关工会的任务,谁就肯定能成为做工会工作的专家。参加政治运动的人还不必完全成为专职人员,但是,如果我们考虑到党组织正面临着巨大的宣传任务,在专政时期我们必须在短暂的时间内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教育方面完成工人运动在资本主义时期一百年内才做到的事情,那么我们将会看到,党务工作者也应该专职化,应该有一定程度的分工。工人和贫农苏维埃也必须进行一定的分工,但不能在那里专门培养苏维埃专职人员,这样做容易导致出现官僚主义。谁都不要以为苏维埃代表同时又能在工会或党组织内担任领导职务。在我国,工人苏维埃尚处在萌芽状态,正在成长。但是,抱怨这个或那个行业在工人苏维埃中没有代表是毫无理由的,因为这个苏维埃不是党的或行业的组织,而是全体无产阶级在立法、行政(管理)和司法方面的权力机构。虽然不能把工人苏维埃代表象担任某一种职业那样专职化,但是,苏维埃制度仍然要求每个苏维埃代表在任职期间贡献他自己的全部精力。因此,工会和党组织的任务何在,它们同工人苏维埃组织的关系怎样,这个问题已经在不需要作任何妥协的情况下自然解决。
  总之,必须把工会同党组织分开,必须建立纯粹的无产阶级组织,必须纯洁党的队伍,必须加强党,使它变得更加坚强、团结和有纪律,以便我们能从统一的无产阶级政党出发,站在坚定的原则基础上,指导党在工人苏维埃中的政策,指导党在专政的表现成熟的经济组织中的经济政策。
  今天,应该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去分别判断工会和党组织。工会已经部分地成为国家组织,而且将日益转变为国家组织,因为在专政的社会里,人人都必须组织起来。但是党不能容许把所有人都吸收到自己的组织里来,它只能是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和精华分子的组织。在整个工人运动中,在工人运动的顶峰——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中,党组织应该在原则上和理论上起指导作用。

匈通社报道《库恩·贝拉报告》,《党史研究所资料》,第82—94页。


第三次报告

(1919年5月15日)


  这一系列报告的第三部分是党内生活面临的修改党纲问题的导言。这个问题是党的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同志们都还记得,共产党和社会民主党合并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被提上了日程。当时两党的合并是在一个行动纲领的基础上实现的,它大致上包括了布尔什维主义的基本原则和无产阶级专政必须予以实现的许多要求。尊敬的同志们,我们拟定那个纲领的时候,无产阶级专政还未实现。当时的形势是,我们还必须为争取专政进行斗争。因此,纲领包括了一系列关于专政以前时期和为争取专政而斗争的内容。那个行动纲领就是刊登在题为《团结的文件》的小册子上的那封信次们当时两党领导都接受了这个纲领,因此现在完善和修改纲领必须以此作出发点"当时的纲领还不是党纲,只是一个联合行动的纲领,作为两党联合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可以联合成为一个统一的、真正无产阶级的和真正革命的政党。所以,必须修改党的纲领。过去共产党没有成文的纲领。共产党为争取专政而斗争。在这个斗争中,虽然没有成文的纲领,党也以布尔什维主义的普遍基本原则作为指导思想。前社会民主党是有纲领的,它在1903年通过以来已经许多年了。在此以前,匈牙利工人运动还有过两个纲领。第一个纲领即使不是哥达纲领的准确译文,也大致上是它的翻版。哥达纲领1875年产生在德国拉萨尔分子和爱森纳赫分子,即工人运动的拉萨尔派和所谓马克思主义派合并的时候。第一个纲领是当时一个写得十分出色的纲领,它是在奥地利社会民主工人党的海因菲尔德纲领[13]的基础上制定的。接着,在匈牙利工人运动高涨时期的1903年,通过了以爱尔福特纲领作基础拟定的党纲。尊敬的同志们,这个党纲是完全以爱尔福特纲领作基础的。正如拥护代表地主利益的政策的贝尔纳特·伊斯特万所说,当时把爱尔福特纲领连同印刷上的错误全文阙译过来了。尽管这样,根据当时的情况,这个纲领仍不失为一个非常好的党纲,除去某些细小和无关紧要的缺点外,它正确地阐述了运动的原则基础,提出的各料要求和实际问题也是合适的。但是,概括了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所谓原则声明或最高纲领现在已经过时,正如过渡性的纲领已经过时一样。过渡性的纲领自然应该成为过时,因为它只适用于工人阶级批判资产阶级并同时为争取社会主臾而斗争的那个时期。这些过渡性的要求是卫人运动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时期必须实现和可以实现的那些要求。而原则声明则是一些理论性论断的简短归纳,它们在理论上和原则上提出了向社会主义方向前进和为争取社会主义而斗争的理由。
  因为这是唯一成文的纲领,在修改纲领的时候,应该以此作为出发点。但是,现在工人运动已经在另一种条件下进行活动,它不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而是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活动,这必然使原来的纲领不会有多少内容可以保留下来。同志们,原则声明中关于描写资本主义发展的那一部分,除了需要作极其细微的修改外,大体上都可以保留。相反,在引言部分谈到下面那个最近即将提上日程的问题时,我的意见是,在当前的情况下应该用另外的形式来写,强调的内容也应有所不同。同志们,今天任何一个工人党制定自己的纲领时,都必须以工人运动的国际主义,以革命的国际性质作为出发点一制定纲领的时候是这样,行动的时候也是这样。因此,匈牙利工人运动的国际性质也不能不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在于,匈牙利工人运动无保留地加入了第三国际。第三国际区别于第二国际的首先是,前者是团结的组织,这种团结不仅有原则和理论基础[14],而且有统一的战术,统一的斗争方法;同时,可以把每个国家的党看作是一个统一的国际组织的支部,正如当年马克思和恩格斯领导的首批工人政党一样。同志们,同第二国际相反,第三国际意味着工人阶级要求有统一的国际行动,协调一致的国际行动。第二国际则是一些“国家党”和全国性政党的集体,为首的国际局只是一个联络机构。虽然第三国际还没有完全建成,还没有完整的组织,但已经在基本原则问题上达成了一致,即必须在国际范围内统一协调工人运动的一切活动。因为只有国际性的行动才能把无产阶级从已经在国际上结成一体的国际资本主义的桎梏下解放出来。因此,我认为,应该在钢领中强调第三国际和第三国际的这一基本原则。我们已经同第二国际决裂,因为两党的联合正是以完全拒绝谢德曼之流的社会党国际,即爱国社会主义者国际,并参加工人运动革命的、无产阶级的国际为基础的。但是,必须把同第二国际的各种传统决裂深入一步,必须把我们同工人运动的这一机会主义、反革命、改良主义和蓉国社会主义的派别之间的鸿沟进一步加深。必策强调工人运动的彻底的国际性,考调各国工人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只有一个利益,即革命无产阶级国际解放的利益,这种解放只能是国际革命的任务。必须在纲领的一开头就写上这一点。
  正如后面我还要提到,今天,无产阶级政党已经成为统治党,它的每一个措施都是统治党的措施,因此,必须把我们的每一个声明都具体化,因为纲领的每一个主张都意味着将按照它来采取具体行动。例如,我们关于国际主义所持的观点应该成为我国具体的外交政策的基础。如果按照纲领,按照即将制定的纲领,我们把无产阶级的解放寄托在国际革命身上,那就是说,指导我国外交政策的只能是国际无产阶级革命的利益。由此,我们必须考虑到存在于各个国家的,或在那里占统治地位的工人运动的所有派别。必须考虑到,同时还必须彻底清算掉谢德曼之流的沙文主义派别,因为,从国际政策的观点来看,从我国外交政策的观点来看,我们对德国、法国或另外一个国家的谢德曼主义政府采取什么态度,也是至关重要的。同志们,我们必须注意到,同时还必须清算掉那个所谓中间派,它也是反革命的,其代表在德国是考茨基,在奥地利是鲍尔。在决定我国外交政策的时候,我们必须依据坚定和一致的原则协议。这个原则协议概括地阐述了工人运动对于工人运动中间派,对于这个玩弄半机会主义和半革命词藻,但实际上是爱国社会主义和机会主义派别的态度。
  所有这些内容,爱尔福特纲领都没有包括进去,也不可能用这样的形式包括进去。匈牙利社会民主党纲领用以作为基础的爱尔福特纲领是一个正在形成中的、争夺政权的、自下而上发展的工人政党的纲领。这个工人政党当时还远未能取得政权,并依靠它来奉行具体政策,进行积极的组织、生产和建设工作。因此,党的纲领需要象现在无产阶级已经成为掌权者时那样具体化。正因为如此,在制定我们的纲领时,必须具有这样的明确观念:这个纲领的每一个论点都将指导我们的具体实岐」对于在无产阶级国家机构里从事革故鼎新工作的人来说.它不仅是宣传工具,而且是指导方针。
  上面我已经强调指出,我们对工人运动国际主义的立场,应该成为无产阶级国家外交政策的指导思想;它是外交政策的执行者如何执行外交政策的指导方针,它必须在每十个具体措施中得到体现。当我们肯定工人运动的国际主义时,,当我们从匈牙利工人运动的观点出发——它是第三国际的一个支部,没有自己的特殊观点——肯定工人运动只能在国际范围内达到其目的,只有通过国际无产阶级革命的途径才能求得各国无产阶级解放时,必须同时指出,作为这个国家的工人阶级,作为这个苏维埃共和国的-工人阶级,虽然还没有结束,但已经开始了一场无产阶级革命。
  这场革命是国际无产阶级革命的一个分支,它使建立苏维埃共和国有了可能,它创建了被称之为无产阶级专政的这样一个过渡性的社会组织形式。
  刚才我已经提到,社会民主党的老纲领在爱尔福特纲领的基础上,对我们称之为资本主义的那个发展阶段作了恰当的总结。它谈到了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二直谈到它可能谈到的阶段,因为它只能谈到它产生的时候为止。如果我记得准确的话[15],爱尔富特纲领是在1890年制定的——匈牙利的党纲制定于1903年——,那个时候,即1890年,尤其在德国,被称为帝国主义的资本主义新发展阶段,还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来。当匈牙利工人运动在1903年制定自己的党纲时,帝国主义已经开始发展,甚至已经开始兴旺,但是,当时匈牙利工人运动还提不出什么迫切的问题…;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要继续完成爱尔福特纲领没有做完的事。爱尔福特纲领在介绍了基于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的事实后就结束了。在资本主义生产制度的这一发展阶段里,还存在着自由竞争,资本联合只是削刖开始,在各种资本联合的形式中还只能看到帝国主义发展的萌芽和迹象。当时,资本主义这一阶段的政策——爱尔福特纲领和随后匈牙利社会民主党阐明了这一政策——没有估计到,也不可能估计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即有组织的资本主义生产代替无政府状态的资本主义生产的阶段。因此,我认为,必须在我们党的新纲领中指出无产阶级革命发生的原因。这个革命已经把我们,也将把其他国家引向苏维埃共和国的形式,引向无产阶级专政的过渡状态,最后引向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社会主义。
  我们必须在党的纲领中从原则上和理论上指出,自资本主义前一个阶段,即自由竞争阶段结束到无产阶级革命以前,哪些力量推动了资本主义的发展。这样我们大家就能清楚地看到,使建立专政成为必要的原因究竟何在,使渴望社会主义和探索共产主义的无产阶级走上革命道路的经济和社会动力究竟何在,使必需采取革命手段的原因究竟何在。
  这实际上就是我向你们提到过的、在联合以前写成并作为联合基础的那封信——想必同志们都读过这封信——对帝国主义所作的评价。对帝国主义的不同评价是造成工人运动分裂的基础。机会主义派别和革命派别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分道扬镰的。一些人投降妥协,一些人坚定不移地在革命道路上前进,直至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这两种人也是在这个问题上分手的。
  工人运动屯出现载上面提到的三种派别,其原因就在于对帝国主义的不同评价。对帝国主义作出特殊和正确的评价,是布尔什维克派的最大特点之一;匈牙利工人运动的大多数,甚至几乎整个工人运动,都参加布尔什维克派。
  所以,我们的纲领在评价帝国主义这个问题上必须体现布尔什维克派的观点。必须表明,我们与谢德曼主义者不同,与所谓的中间派不同;我们把帝国主义当作一个专门的发展阶段,这就是说,资本主义已经过于成熟,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条件已经成熟。纲领必须写上这一点。
  对国家的态度是布尔什维克派区别于极端派、中间旅和所有其他派别的另一个不同点。布尔什维克派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是明确的,列宁对马克思主义观点作了最精辟总结的题为《国家与革命》一书阐述了这个立场。列宁的书已经用匈牙利文出版。
  机会主义——它已在工人运动中占统治地位——及其妥协、合作策略的基础,部分是在理论上对帝国主义的态度,部分悬在国家问题上所持的立场。对于布尔什维克来说,对于我们这些团结在匈牙利工人运动统一的政党中、并且一致信仰布尔什维克学说的人来说,不言而喻,国家是为了进行剥削而建立起来的压迫机构少资产阶级的国家就是这样的压迫机器。同样不言而喻的是,,现在已经建立了另一个国家来取代资产阶级国家所代表的肉体上和精神上的暴力组织。这个国家也是压迫机构,也是肉体上和精神上的暴力组织。但是,这个国家是无产阶级国家,其目的不在于保持压迫和维护剥削,而是为了使一切剥削和旨在剥削而进行的—切压迫成为不可能。
  这就是专政的性质所在。资产阶级民主——它的信仰者企图把它描绘成普遍的民主——为了欺骗被压迫者,为了用虚伪的平等论欺骗被压迫群众,竭力掩饰自己的阶级性。我们无产阶级国家则必须在纲领中公开揭示这个在消灭一切政权以前的过渡状态的阶级性,因为这正是专政政策的具体基础。这就是说,必须把国家机器的一切手段用来进行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教育,用来为社会主义和共产生义服务。所以,在我们的纲领中,必须以专政来对比民主,而且必须指出,同资产阶级的民主相反,无产阶级专政事实上就是无产阶级的阶级民主,就是无产阶级的民主。只有这种民主才有可能实现被剥削群众的自治,才有可能将国家的各种手段.整个国家机器*即一切肉体上和精神上的暴力,一切肉体上和精神上的手段服务于社会主义建设。
  为了说清楚这一点,我要告诉大家今天我在这里看到的情况。我看到孩子们在大街上打着红旗走来,一边还唱着国际歌。请你们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今天学校已经在为社会主义教育服务了;而从前孩子们在大街上列队行走的时候手里举的不是红旗,而是三色民族旗,甚至是宗教旗,唱的是教会歌。这说明,那时候的学校——资产阶级精神机器这一最强大的手段——并不在为社会主义教育服务,相反是在为反对社会主义.为剥削服务。
  同志们,我们必须告诉大家,专政只是一种过渡状态,它固然是一种阶级统治,但其目的不在于永远保持阶级统治,而在于结束-切阶级统治。说明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因为,现在还有许多入既不了解无产阶级专政的性质,也不了解它的自的。同志们目前的情况是,一方面有人企图冲淡无产阶级专政的性质,企图宪全模糊无产阶级的那些本来就不太明显的界限。阶级和阶级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因为经过一定的“修饰”,经过一定的过渡,它们可以相互掺和。但是,尤其在过渡阶段的初期,直到中期,在我们日益接近社会主义之前,在保证不会出现任何资本主义复辟和倒瑟之前,必须尽最大可能明确地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的阶级性。
  必须首先弄懂这一点。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懂得,无产阶级专政是一种过渡状态,如果不再需要一个人统治另一个人,如果人剥削人的现象不仅消灭而且永远不可能重现,到那个时候,无产阶级专政便不复存在。(听众:说得对!)同志们,我们必须理解这一点,必须在纲领中强调这一点。总之,必须杷我们在国际主义、帝国主义和国家等问题土的立场态度包括在我们党的原则声明中。
  同志们!凡是还记得社会民主党纲领的人都知道,纲领在原则声明后面有一小段,它既不是原则声明的一部分,也不是临时纲领或最低纲领的一部分,而是概括了工人政觉借以达到自己目的的那些手段。我们必须十分突出和详细阐述纲领的这一部分内容,因为我们不能忘记自己是执政党、是统治党;作为执政党和统治党,在一切具体问题上都必须有具体的立场态度。只,有这样,.那驾以党的名义阳受党的委托办事的人一虽然不能完全束缚他们的手脚——才会有章可循,才会永远不离开我们统一的原则立场。(听众:说得对!)
  同志们!这就是说,只有这种原则立场才能作为统一的和有纪律的行动的基础。今天,一方面我们确实存在着缺点错误,另一方面又害怕全面总结布尔什维克的策略,全面总结专政,这是因为我们没有一个统一的党纲,没有一个可以作为行动依据的党纲。有了这个党纲,我们就可以说:这就是我们的原则立场,任何离开这个立场的行为都意味着放弃原则。
  同志的事情就是这样。因此,我们作为执政党、统治党,必须在任何问题上都尽可能最大程度地使自己的立场态度具体化,必须把工人运动可以借以达到自己目的的那些手段具体化;同志们都还记得,在这些手段中我们强调过普选权、民主、议会制度,等等。现在,这些都已经过时。现在的手段应该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具体形式—苏维埃共和国。苏维埃共和国是无产阶级行使自己权力的形式,是无产阶级为了摧毁资本主义和建设祉会主义而行使权力手段的形式。
  同志们:我们已经在前面说过,同时我们也知道,同资产阶级民主的国家相反,苏维埃国家,无产阶级国家,从不隐瞒自己的阶级性,它没有必要进行欺骗。资产阶级国家才需要骗人,以转移大们对它的阶级性的注意力,使这种阶级性永恒化。我们的国家不隐瞒自己的阶级性,因为我们不准备把它永远保持下去。在消灭了一切阶级和一切阶级区别的基础之后,在消灭了资本主义生产制度之后,这种阶级性便没有需要了.
  同志们!至于这个时期有多长,将持续多少年,这一点可以讨论,但我认为没有必要对此作种种猜测,因为,大体上说,它并不或决于匈牙利的状况,而取决于国际革命的进程。《听众:说得对!)但是,同志们,必须在纲领中体现这样一点:专政应该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群众的专政6这个专政不是某些阶层的专政,不是某些行业的专政,不是军人的专政,而是集结在各个组织中的无产阶级群众的专政。我要再一次强调,:只有组织起来才能实现专政。但是,同志们,这里指的不是那种交纳会费就了事的老的组织,而是体现联合行动的组织。这种联合行动只有依靠一定的组织才能实现"我在上次报告中谈到工会和党组织的关系时,已经强调了这一点。
  同志们,行使专政是通过苏维埃机构来实现的。无产阶级必须通过苏维埃组织来彻底摧毁压迫无产阶级的官僚和法官的国家。我们要摧毁官僚制度,我们必须也必将彻底地摧毁整个官僚制度,这是不成问题的。问题在于,既然我们不仅需要一个专政组织,而且还需要一个行政组织,一个立法、行政和司法的组织,那么,依靠什么和怎样才能达到这个目标呢?关于依靠什么这一点,同志们都是清楚的:依靠苏维埃组织。但是,要回答怎样才能达到目的,就必须先弄清苏维埃组织的内部结构。在这方面看法哥能有分歧。一种意见认为,不要破坏旧的官僚机构,至少应该挽救旧的官僚机构中的那些可以利用的分子,怛对其中的另一部分也不要触动。另一种意见认为,对于那些无产阶级肯定需要的人,必须加以利用,但同时必须大量吸收工人参加立法和制定各种条例,参加行政管理和司法。无产阶级民主恰好意味着最彻底地和绝对地实行自治。这里,彻底和最完善地实行选举原则是头等大事。并不是说每一个公职人员都要由无产阶级国家经过直接的人民投票选举产生,如果这样,除了不断地举行大民投票外,其他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了;但是,无论是谁,都必须通过选举的途径才能担任负责的职务.同时,公职人员和私人职员之间的区别必须消失,也必将消失。关于这点我就不多说了,因为,生产已经社会化,整个生产掌握在国家手里,也就是说,公职人员和私人职员之间不再存在区别。但是,任何担任负有重大政治责任的职务的人,都必须经过选举产生,并且随时可以罢免,选举的时间间隔要短一些。同志们,这种做法是消灭官僚主义的基础。只有这样才能消灭官僚主义,因为,官僚主义意味着官员机构已经成为自为的组织,它手中的权力有时候甚至可以用来向它的主人一资本家和压迫者——施加压力,而在资本主义时期这些人要比当时变得野蛮和不文明的无产阶级有教养得多。如果它对自己的主人尚且能行使这样大的权力,那么,官僚主义的滋长对无产阶级来说就要危险得多,不管是老的官僚主义,还是新的官僚主义。(听众:说得对!)
  同志们,官僚主义意味着权力机构,为了社会主义的未来也必须予以铲除。因为,我们希望以和平的形式实现从无产阶级专政到社会主义的过渡。如果一个官僚阶级或阶层占了上风,那我们就必须再一次用暴力从他们手中夺取政权。
  同志们!在资本主义时期,某个人的生活得到保证是件十分重耍的事,无产阶级的特点就在于生活没有保证。但是现在,虽然金云我们还不能保证就业,但过了一段时期以后,实现了劳动权和强迫劳动,人人都会得到生活保障。如果某个入在这个地方不合适,他可以到另-个地方去工作。总之,面包肯定会有的。在资产阶级民主时期有过的那种认为通过选举产生的官员是不够独立的看法,现在已最后消除。
  现在,同志们,从苏维埃行政机构的角度出发,必须具体地说清楚,我们准备如何规定立法、行政和司法的基本原则,作为苏维埃代表进行活动的社会党人的任务是什么。这一点必须具体化,因为现在要由我们来制定法律,进行行政管理和执行司法。虽然不需要规定苏维埃代表宣该做这做那,但必须为整个机构提出起指导作用的基本原则。
  根据我们的这些基本原则,苏维埃代表也必须选举产生,任何入都随时可以撤换,而且任期要短。已经多次强调——虽然还强调得不够——,工人苏维埃是一个工作机构。我们并不把国家当作安置就业的慈善机构,但必须看到,苏维埃代表虽然不是一种永久性的职业,.但它是代表任期内的一个经常性的工作。必须防止出现一个象资产阶级国家里的政治律师阶层那样的职业政治家和职业苏维埃代表阶层。做到这一点的保证是,人人都可以撤换,任期都比较短。无产阶级自治必须体现在,苏维埃代表不仅参与讨论问题,还参与工作,也就是说,应该逐步地把每一个苏维埃代表都吸收到国家机构里来,担负必须担负的工作。这种工作肯定是繁重的,会占去他们的全部时间;同时,为了使他们不同群众磁远,不脱离他原来工作过的工厂,他们的任期必须是短的。
  在每一个管理部门逐步地吸收工人、,无产者参加这些工作,并不意味着不管是否需要,要把所有机关职员都开除掉,而只是说,一切进行政治领导或有使权力的责任重大的职位,都必须安排无产者和苏维埃代表来担任。只有这样,专政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可能性才有保证;但是,我们不要忘记,无产阶级还缺乏作为管理国家的先决条件的某些才能。因此,还需要那些在处理某些事情上有经验的专家。例如,工程师的工作我们自己就做不了。不过,无论如何,真正吸收无产阶级参加行政管理应该成为我们党的具体纲领的一条基本原则。(赞成声)
  但是,不仅要积极吸收苏维埃代表,还应该积极吸收全体劳动人民参加管理无产,阶级国家。其先决条件是,大力简化行政管理工作,使每个工人都能参加或进行监督。必须摧毁资产阶级国家,因为,被资本主义沦落为无知识的工人弄不清资产阶级的国家机构。即使现在,当我们以迅猛的速度同资本主义决裂因而需要制定一些法令的时候,法令数目之多也使工人头晕目眩无法辨清。其原因是,一方面我们要同资本主义迅猛决裂,另一方面我们不得不对那些如果没有官僚主义的国家机构就不需要作出规定的事情作了规定。(听众:对,说得对!)我们必须对许多将来不必作出规定的事情作出规定,因为,有阶级觉悟的无产阶级的力量,是使我俏用法令来阻止的那些违反工人阶级利益和滥用权力的行为不再发生的保证。
  同志们,大体上说,总的来说,这些就是必须写进纲领的原则部分的那些基本原则。此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诸如民族问题,文化纲领问题,这些,我这里都不想讲了,因为它们并不十分重要。
  同志们知道,在民族问题上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宣扬民族自决权,另一种观点宣扬无产阶级自决权。不管谁持哪一种观点,我的意见是——这是严格的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必须实行无产阶级自决权。(赞同声)正如在资产阶级国家里——按照《共产党宣言》的说法——资产阶级是民族的阶级一样,在无产阶级国家里无产阶级是统治的阶级。在资产阶级国家里,民族自决权即资产阶级自决权;在我们这里,民族自决权即无产阶级自决权;但在国际上,民族自决权意味着资产阶级自决权。[16]
  然而,除此以外,从我们的观点看,整个民族自决权问题今天只不过是一种假设,因为我们所期待的不是自决权力,不是隔离,而是不分民族和没有民族界限的无产阶级大联合。我们的目的在于建立一个国际的苏推埃共和国.作为通向统一的国际社会主义大国的一种过渡形式。也就是说,对于我们来讲,这个问题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因为;如果我们明确地坚持要建立国际苏维埃共和国的立场,那么,这便不是什么问题了。对于我们讲匈牙利语的无产者来说,列宁的话特别合适:解决这个问题的好方法是,对那些讲曾经受到压制的语言的无产者采取尽可能和解的态度。我们匈牙利人属于一个曾经压迫过另一个民族的民族,因此容易有沙文主义的嫌疑。别人会对我们说:你们倒说得轻巧,因为你们没有受过压迫。为了不让任何一个国家的资产阶级说我们匈牙利人现在还是沙文主义者,我们必须采取最和解的态度,更不用说必须同领土完整的政策决裂,因为它不属于纲领问题的范围,国际革命迟早会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使我们忘却它。(听众:对,说得对!)
  今天,军队的问题也同过去.有所不同。同今天一样,以前我们也反,对军国主义相也主张消灭军队。但是,为了消灭军队,今天必须建立一支新的军队。同威尔逊的和平主义相反,我们有必要强调这一点。威尔逊企图限制军队,裁减军备,但保留一定的武装对付无产阶级。例如,他设想在德意志帝国把德国陆军数目限制在七万,骑兵限制在三万,但他自己却保持了相应数量的军队来对付德帝国主义,或者对付布尔什维主义。这种和平主义是一场骗局。我们的和平主义是以一支革命军队作基础的,也就是说,我们要用它来做国内外反革命的进攻案这支革命军队必须是有纪律的队伍。纪律问题十分重要,必须写在纲领里。这支有纪律的革命军队为进一步发展国际革命,主要是为实现社会生义的目的服务;这样军队是见之于纲领的专政手段.必须使大家理解这一点。我们不要战争,但是,只要国内外的反革命存在一天,专政就必须存在一天。
  建立没有官僚主义的苏维埃组织,维护国际联合,创建军队:这些就是我们在苏维埃共和国范围内借以达到我们的目标的一般手段。
  是否还应该包括文化纲领,这点是可以商榷的,但上面提到的三种手段必须包括在新的纲领里。
  我将在星期一[17]下午六点钟作下一个报告,向大家介绍纲领中要提到的一些过渡性的要求,作为大部分已经实现了的要求的补充。必须以新的政治、经济和——如果我们愿意这样表达的话——福利要求来代替旧的福利要求,使专政概念的内容具体化。
  专政是一个美丽的词汇,但我们必须知道它的内容,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如何建成新的社会制度。我们必须在这方面建立一个统一的和坚固的基础,以便能够有计划地、团结一致地和秩序井然地建成社会主义。
  我们将在下一次报告中讨论政治过渡、经济过渡和工人福利政策的各个问题。

《库恩·贝拉同志关于“党组织和政治形势”问题的系列报告之三》(速记稿),《党史研究所资料》,第21-43页。


第四次报告

(1919年5月19日)


  尊敬的同志们!鉴于党纲的原则部分已经讨论完毕,同上几次报告的内容比较起来,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党纲的若干具体要求问题,特别是经济和工人保护方面的要求问题。
  我们已经从原则利理论的角度讨论了为什么要修改和从那些方面修改党纲的问题。现在,必须按照上次报告中谈到的精神,把匈牙利工人阶级的政党作为执政党提出的各项要求具体化。党员必须在苏维埃共和国的各个组织里实现这些要求;在各种苏维埃组织内进行活动的时候,这些具体的要求可以成为党员的指导方针。
  经济领域是其中最为重要的。无产阶级在上升为统治阶级的时候,接管了对生产的组织、领导、指导和监督。因此,无产阶级必须有具体的、认真制定的经济政策指导原则,同时,在这方面——我重复一遍——必须由党来进行领导,使这些原则在所有地方一致得到实现,不致于国家的一个地方这样,另一个地方那样贯彻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机构提出的各项任务。在生活中贯彻那些按照,旧的说法具有法律效力的条令时,如果要想它们生效和达到一致的目的,那么,执行这些条令的人必须懂得执政党在这方面的目的,必须知道,那些为了取得预期的结果而发生作用的动因应当象恩格斯说的那样真正达到预期的结果。[18]
  生产资料归全体劳动者所有是我们经济政策的基础。我们在所有雇用二十人以上的工厂里没收了生产资料,正如习惯所说的那样,使这些工厂社会化了,确切地说,把它们收归无产阶级国家所有。今天,人们已把社会主义化正确地理解为:作为政权机构的国家消失,无产阶级专政结束,社会主义已经开始。[19]我们还在一定的限度内没收了另一种生产资料——土地。一般来说,除了小所有制外,我们消灭了私有制。这件工作我们将有始有终地继续做下去,以达到预期的结果.也就是说,迅速和卓有成效地引导我们走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并尽可能减少动荡。
  但是,没收生产本身还并不意味着达到目标,它只是达到社会主义真正目标的一系列手段中的一个。没收生产资料首先是结束生产的无政府状态的手段,它使我们有可能在进行统一的生产和指导的同时建立有组织有控制的社会主义生产机构。社会主义生产机构的目的在于,以尽可能小的辛劳满足人类尽可能广泛的需要。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说,无产阶级在专取了政治统治和经济资本之后,其任务就是赠加生产力增加生产力。[20]就是发展生产本身;在没收了生产资料之后,生产更多的东西成了无产阶级的迫切任务。我们的任务在于增加生产力,发展生产。
  这在今天是一个十分困难的问题而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在专政以前有些人经常说,不能增产便不能实现无产阶级专政,因为,人们不会去把废铜烂铁社会主义化。他们这样说在某种意义上是有道理的,因为确实不可能立即增加生产。但是,在今天的资本主义发展水平上,不没收生产资料,要增加生产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是十分清楚的事情。因为,在资本主义的无政府主义状态下,生产资料被破坏了,在资本主义生产制度里根本谈不上增加生产。
  现在,我们接收了资本主义生产机构的烂摊子。我们正处于国际和国内反革命的中心。因此,我们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保证生产的可能性,维护专政。同时,一分钟也不能忘记,必须从现在起就把生产搞上去,使之成为社会主义生产机构的基础,以保证慢慢地逐步过渡到完全有组织的社会主义生产机构去。
  在这方面,实现工人监督是第一步。今天已经建立了工人监督委员会。工人监督虽然是必需的,但并非完美无缺,因为,社会主义生产并不能解决我们面临的各种生产问题。[21]工人监督只是通向工人管理的过渡。今天代表全体无产阶级的是生产委员。在一些工厂里,有专门的技术机构,也有专门的工人监督机构。事情只能这样,而不可能是另一种样子,因为这是一个通向工人管理的必要的过渡状态。一俟完全有能力对工厂进行技术参加技术管理的一代工人出现——这在谈到专家问题时还要提及——,我们将立刻转而实行工人管理。在此以前,反对专家和想把技术管理交给外行人的做法都是可笑的假激进主义。
  这样,对于我们来说,大工业问题在今天首先是技术问题。至于采购原料的问题、合并工厂的问题,等等,这些都不是纲领性的要求。我们的纲领性要求只能是,在大工业方面一些工业地区和工业部门的合并,全国工业辅助来源的利用,总之,一个社会主义的工业发展政策。这个政策可以使我伯增加生产,可以保证工人群众对组织、领导、指挥祖监督生产的影响,.其中部分是以工人监督委员会形式实现的直接影响,部分是通过普遍和统一的大经济组织——例如现在正在组织的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实现的间接影响。
  至于小手工业和家庭工业——其残余今天还继续存在——,很容易把它们清除掉.当然,其中的一部分不能立即消灭,因为还没有新的大工业去代替它。这一部分小工业是十分应该给予支持的。但不是采用斯泰雷尼的工业发展政策[22],因为我们无论在纲领上和实践中都不能执行这种政策。然而,在大工业机构还不能取而代之的时候,一部分小工业还是需要的,应该向它提供原料。在党的经济和政治要求中,这一点必须在纲领中得到体现。
  保证工人阶级的群众性组织对经济生活的影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个问题在我以前做过的一个报告里已经提到过,即工会组织在专政中的作用问题。当时我们谈到了在专政时期工会和党应该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现在我们要谈一谈工会同经济生活的关系。无产阶级国家的生产组织只能是一个统一的、集中的生产组织在那里,向生产机构提供什么样的生产原料,生产什么样的产品,如何分配,如何消费等等,都由一个中央机构——例如由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来决定、指挥。为此,必须保证,并且在纲领中要求工人阶级能发挥日益广泛的影响。
  我们已经说过,工人苏维埃依靠工人阶级的所有群众性组织。在无产阶级民主中,我们的目标基使主人阶级在尽可能多的地方,尽可能广泛的范围里,通过尽可能多的渠道,实现它对整个经济、社会和政治生活的影响。现在,当党组织可以对工人苏维埃施加影响的时候,必须使集结在作为生产机构的工会组织里的无产阶级对组织、领导、指导和监督生产的影响得到保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如果工人阶级没有这样一些其专门任务在于对组织、领导、指导和监督生产发生作用的生产机构,那么,就会出现一种新的生产官僚机构,它不会比资本主义的生产官僚机构好多少,大体上同国家资本主义的生产机构相仿。但是,我们要建立的并不是国家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同无产阶级国家的社会主义经济之间的实质性区别正在于,无产阶级群众可以直接影响生产的组织,进程和监督。因此,在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里,工人阶级的政党应当要求把全郃生产置于工会的基础上。
  如果把工厂当作生产基础,那么,我们就会走向分散的局部利益主义,其结果将是,一个工厂的工人阶级把工厂看作是自己的,把它当作扩大了的私有财产。相反,工会——这里指的当然是一系列生产行业的组织——却意味着能够按照通常的分工出色地组织、领导和指导生产。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生产的官僚化,避免这种或那种因素——不管是工程师还是外行,或者是第三种因素,例如可能出现的苏维埃官僚机构——对生产起决定性的作用,从而避免减少工人群众的影响。
  同志们,在这方面我要援引有一次我已经宣读过的俄罗斯共产党纲领草案中的一段。纲领草案在这一段提到,在俄国,通过法律的途径,工会对生产的影响已经有了保证,但有必要扩大这种影响,因为,在那里这种影响仍然发挥得不够充分,因此,已经出现了生产官僚主义化的某种危险。在这方面,党纲的迫切要求是吸收工会参加工业活动,把所有生产力都组织起来,并在各个生产行业之间进行有比例的和相应的分配。因为资产阶级中有一些人在专政的压力下很快就屈服了,他们愿意参加活动,这样就解放了一批劳动力。一系列机构——维持资产阶级国家的剥削的组织——成为多余的机构。所以这些人我们都应当把他们安置好,这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增加生产,才能用尽可能少的劳动满足尽可能广泛的需要。必须把每一个人都吸收到生产劳动中来,不管他过去以不劳而获为生,还是为了保全不劳而获而过着损害工人阶级利益的寄生生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我们一时还不能解决失业问题,因为我们还不能把生产发展到人人可以就业的程度一但是必须设法把在摧毁了资产阶级国家的各种组织和官快机构以后解放出来的所有劳动力都吸收到生产劳动中来,把他何组织起来,,并在各个生产部门之间进行有比例的分配。
  这也是工会的任务,也只有通过工会才能解决。因此,工会必须成赫个劳动力分配的执行者。我们必须在新的纲领中作为一项要求提出这一点。在战后资本主义生产崩溃的时候,出现了这样一种现象,这种现象在一定程度上使我们感到忧虑,而且表明,生产不能突然增长起来。这种现象就是:劳动纪律的松弛。过去无产者这样来考虑问题是完全正确和自然的:我不是疯子,不能用为恢复那个已病入膏盲的资本主义去劳动生产,不能用我的劳劫使剥削制度象从灰中新生的常生鸟一样再生。其结果是,在工厂里同志们都不劳动,无产者都不干活。从前他们这样考虑问题是对的,因为,如果他们干活,即使干得很少,也不能不使资本家获得足够的利润。但是现在必须克服这种现象。我觉得劳动纪律已经有了好转。劳动纪律是无产阶级生产组织的一个重要问题。是使我们尽早到达共产主义第一阶段——社会主义和进而到达共产主义第二阶段的重要条件。因此必须把它当作一项要求写进纲领。
  劳动纪律要求我们把整个生产都放在工会身上。因为,工人阶级过去在日常的阶级斗争中,在罢工行动中,都表现了工会纪律性,这种老的纪律性还在,但罢工已经消失,日常阶级斗争已经消失;必须把这种群众性的纪律变成劳动纪律;工会这个群众性组织一方面可以保证生产的进程、组织和监督,另一方面可以保证参加生产者的纪律。在建立无产阶级国家的生产组织方面,建立劳动纪律也是工会的一项主要任务。
  同志们,这里要提一提关于专家的问题。这个问题在我国没有象在俄国那样重要,在他们那里,工程师和其他技术力量坚决抵制无产阶级的社会生产劳动。但我们也要注意这个问题,因为,有些迹象表明,正在毫无理由地排斥一些对组织生产有价值的人。过去,资本主义只要有可能,便在肉体上和精神上压迫无产阶级,使它得不到最起码的知识,得不到工农业方面的实际能力.这样的无产阶级,如果不能为自己留专家,便不能顺利地掌握生产技术领导。这方面的情况同我们谈过的党组织的情况不同。党组织必须吸收无产者参加,而在生产方面必须利用资产阶级专家——他们中间也有有组织的社会党人——,不论什么样的资产阶级专家,都可以在工人监督的情况下加以利用。(听众席上普遍的喊叫声)列宁说得对[23],如果不吸收这些人参加生产组织,生产是不可能想象的,只要在一定的过渡状态后工人阶级仍然没有掌握工农业生产的实际才能,只要科学技术继续是某一个阶级的特权,只耍在经过一定时期后我们还没有消灭这种特权,只要我们还没有依靠我们的公共教育政策把技术知识变成各个最广泛的阶层的共同财富,我们就必须把利用专家作为纲领中的一条要求,不要让那些假激进的——因为我无法用别的形容词——、脱离实际和现实可能的要求来干扰我们的生产组织。(听众:对,说得对!)
  一般来说,必须在工业政策方面实现我们对专家问题的这种立场,但是,在农业方面尤其应该这祥做;我们知道。过去!工业无产阶级缺乏技术文化知识和工业教育,而农业教育几乎等于零。现在,我们致力于大规模的农业生产,我们要以规模尽可能大的生产来保证城市无产阶级的供应,不再单独地和个别地从农民那里收集农产品,这个时候,特别从农业的观点来看,专家问题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监督他们,但同时利用他们!(赞同声)
  我们的农业政策,我们在纲领中提出的―些有关农业政策的要求,也都是很明确的。必须努力实现农业大生产,这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是毋庸置疑的。社会主义政党的两个派别之间曾经发生过一场争论,一方面以考茨基的名字,另一方面以大卫的名字为标志。[24]这场争论已经结束。现在只有地地道道的改良社会主义者或富于幻想的无政府主义者才会说:倒退到农业小生产去!除此之外,就是那些企图加强私有制的人和要求“回到大自然去”的无政府主义乌托邦分子了。这个乌托邦我不能称它为正常的乌托邦,最多只能称它为七分空洞的无政府主义乌托邦。
  我们必须努力经营大生产。在这方面我们匈牙利比较幸运,因为我们阻止了土地分配,并着手建立生产合作社制度。当然,最理想的办法是建立完全国营的社会化的农业来代替生产合作社,如同我们在任何社会化的大企业看到的一样。我在这里向同志们介绍一个办法,不过我暂时不建议把这点作为要求写入社会党的纲领。我要推荐的办法就是实现生产合作牡的集中化,即建立全国集中统一领导的生产合作社。这样就可以在尽可能广泛的范围内推广生产合作社组织。现在几乎只有全无产者。完全没有土地的人才参加农业生产合作社。我们只消灭了大土地私有制,因为,在目前的阶级关系下还不能通过暴力的途径消灭土地私有制。但是,虽然不能用暴力,却可以通过间接的途径,依靠生产合作社做出的榜样来消灭小土地私有制(听众:对,说得对!)我的的经验是,在许多地方,小农自愿放弃私有制,因为他们看到了合作社生产的优越性。(听众:对,说得对!)如果除了这种合乎逻辑的认识以外还能在分配方面实行一种更坚定的经济政策。即对参加生产合作社的农民比对坚持私有制的农民给予更多的优待,在分配工业品方面优先照顾社员,并且在其他方面也实行这种办法,在农村的无产者、半无产者和非无产者中间实行一种健康的分配制度,那么,肯定可以曰益促使小土地所有者向合作社大生产靠拢。所以,我认为,在农业方面,当前的临时性要求是实现生产合作社的集中化,即实现集中的生产领导。当然,还必须同时实行最大限度的精耕细作,团结农村的无产者、半无产者和小农.需要提醒同志们注意的是,不是把他们团结到党里来,而是团结到苏维埃的经济组织里来。我不是说要把我们的党改变成小农党,而是说在小农问建上党应该提出一些什么样的要求。
  从解决农村和城市矛盾的观点来看——它同时意味着解决最重要的食品供应问题——,我认为,党必须在纲领中提出反对对农村的任何剥夺。同志们都知道,迄今城市是以损害农村而得以生存的。从农村征集大量苛捐杂税用作各种公共经费,但文化仍然集中在城市那些用公共经费发展起来并向可以享受文化成果的人提供的文化项目,农村几乎一点都得不到。现在,农村和城市之所的矛盾已经消失,农村和城市的无产者已经相互接近——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完全解决这个矛盾——,对农村的这种优待和照顾是我们的农业政策的必不可少的补充部分。
  在纲领中提出这一要求并非出于支持农民的观点。这样做不仅是为了给我们自己和工业工人的兄弟联盟争取农村无产者,同时也是因为在无产阶级专政时期只有逋过这种途径才能在通向社会主义的大道上逐步消灭农村和城市的矛盾。
  我在前面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提到了另一个问题,即物质分配的问题,食品供应的问题。现在我不想谈政治形势。大家都知道,我们面临着多么巨大的食品供应困难。从过渡性要求的角度来看,如何分配现有的和在我们同各种食品供应困难作斗争的过渡时期内将会有的食品库存,是首要的问题。
  毋庸置疑,同资本主义生产一样,资本主义分配也处于无政府状态,因为,分配是生产方式的从属。有组织的生产必须实行有组织的分配,而有组织的分配只能通过各种分配组织完全国有化的途径来实现。在分配方面,起先必须依靠合作社,后来依靠纯粹的国家机构,例如乡村或其他的国家分配机构一这是最迫切的要求。
  同志们,除了依靠合作社和将合作社的分配机构国有化外,食品问题,物资分配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必须实现劳动者得食的原则,并且按照一定的标准分配物资,看谁从事什么样程度的体力和脑力劳动。不要以为这是轻视脑力劳动的做法.这纯檄是为了在分配食品时遵循体方消耗标准的原则。最重要的是,分配必须有组织地进行,分配方面的一切无政府次态都必须结束。在目前情况下,我完全同意可以寄运25公斤食品,红军战士可以,给他的家属寄25公斤食品,他们将会这样做。但是,同志们,这不过是一种不可缺少的坏办法,只能在有组织的分配机构还未建立的时候采用这种办法。必须把建立有组织的分配机构当作新党纲的一项有决定性意义的要求。
  在经济方面还有两个问题没有谈到,一是财政问题,二是住宅问题。
  财政问题是十分清楚的。不能用下命令的办法来取消货币。谁以为可以用命令来取消货币,谁就是用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方法考虑问题。由于其内在的规律性,货币的作用将会消失,整个
  金融制度将会逐步发展到无法维持的地步,但货币一它实际上是源于不劳而获和用以剥削工人的证券——不可能一下于突然取消。由于存在货币,许多高利贷盘剥的可能性今天依然存在。过去的所谓值钱的钞票,同俄国的沙皇尼古拉的钞票十样,市价低于官价。必须在纲领中提出建立一个可以使我们用尽可能少量的货币来实现流通的结算机构的要求。资本家通过邮政储蓄所和金融中心来办理支票和银行结算等业务,几乎已经为我们建立了这种结算机构。这一要求必须载入纲领,建立这种机构应该成为党纲中的一项要求。至于货币将来的命运如何,那是另一个问题。此外,在谈到财政问题的时候,还要提到,纲领必须规定党员有义务节约国家的财政资金。
  当前的状况确实难以言表。今天糟蹋公共财富的现象甚至比资本主义时期还要严重。(听众:对,说得对!)同志们,我不能不指出,对于这种对国家经济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任何人都不能熟视无睹。马克思曾经说过,公社要求建立廉价的好政府,尽可能减少工人的负担,尽可能减少依靠非生产性劳动度日的人。[25](听众:对,,说得对!)在社会主义完全建成以后,整个国家权力机构中除了一个大的生产机构外其他都将消失。行政管理将缩减到最低限度,因为不再需要有压迫机构。无产阶级专政事实上是一所大学校,在这所学校里,已经组成为统治阶级的工人阶级将努力培养自己,以迎接社会主义,使自己有能力在社会主义时期,在这个没有阶级的社会里,、为了全体劳动人民的利益,领导和组织生产。现在,且不说铺张浪费和挥霍公款已经造成了一种无法持续下去的状态——我即使不把浪费说成罪恶,它也至少是对经济的一种轻率态度即使从社会主义教育的观点来看,也应该节约公共资金和物资。这点必须成为一项纲领性的要求。
  住宅问题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一切住宅都已属于劳动人民所有。必须建筑尽可能多的住宅,但尽可能少建城市住宅,要使工人离开城市。在今后发展的过程中,城市将日益消失。[26]
  最后还要谈一谈工人保护和文化纲领问题。
  对于我们来说,工人保护问题大体上已经解决,当年列入社会民主党过渡性纲领的那些要求都必须得到实现。但是,并非所有要求都已实现,还有一些要求有待以后逐步实现。这些要求应当写入新纲领,诸如劳动监督问题——迄今称作工业监督——,经常存在的专业劳动监督——水上工人、建筑工人等专业劳动监督——问题,儿童参加劳动的问题,等等。吸收儿童参加劳动的目的已经发生变化,但今天要完全禁止儿童劳动将是一种罪恶。因为,过去儿童劳动意味着加重剥削,今天则是对儿童的一种劳动教育。相应地保护儿童劳动是另外一回事。
  在工人保护方面,应该把在劳动强度问题上的要求写入纲领。暂时我们还实行八小时工作制。比这个更短的工作时间——例如六小时工作时间——我们一时还无法作为目标提出,因为生产力还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但是,从劳动强度的观点考虑,即使不能实行泰勒制度,也要建立起一定的奖金和奖励制度。必须实行可以尽快消除技术工人和非技术工人,熟练工人和非熟练工人之间差别的工人保护政策。
  这个问题同我们的文化纲领有密切关系,但是,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没有时间去研究它,因此,关于文化纲领问题我就不多说了。也许在展开讨论的时候其他同志会谈到这个问题。同志们,我的基本观点是,必须制订一个足以完全消灭当前存在的文化特权状态和消除有文化和没有文化的工人之间的差别的文化纲领,这就需要进行著遍的工农业实际知识教育,热爱劳动的教育;作为保证,还必须在统一学制的学校里实行完全免费的——不仅免去学费,而且免去一切费用——、提供一切条件的公共义务教育制。
  大体上说,这些就是我们过渡性纲领的核心内容。下次我想讲的问题首先同党组织的领导同志和各级觉组织领导有关,所以,请党组织的领导成员下次尽可能都来参加。那时,我们将谈到新的党组织应如何进行话动。下次报告将在星期四下午六点钟开始,地点照旧。报告后将进行讨论。

《党史研究所资料》(速记稿),第37-55页。


第五次报告

(1919年5月22日)


  尊敬的同志们!今天的报告是进行讨论以前的最后一次报告。今天我一方面想总结一下先前讲过的内容,另一方面准备简短地谈一谈关于党的团结问题,党在组织上的团结问题和党的组织原则。
  我在一开始就曾经强调,这个党是工人阶级的政党,它包括了执政的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这个党是纯粹的无产阶级政党,它将朝着消灭私有制,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的方向,为摧毁资本主义和建立全社会的社会主义经济组织奋勇前进,永不止步,直到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我认为,这应该是匈牙利社会党的任务。我们已经谈过这个党的具体纲领,总结了我认为必须载入纲领的那些内容。无需多说,修改旧党纲的要求是我们这几次报告的一个主要内容。另一方面,我们也要讨论一下,在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以后,在它掌握了政权和生产组织以后,在改变了的条件下,党和工会之间应该建立什么样的关系。我的观点是,由于条件的变化,必须把党和工会区分开来。我要再一次强调指出,我的这种立场同那种彻底的反社会主义理论和完全脱离实际的观点截然不同,我并不象持这种观点的人那样,认为无产阶级专政使工会遭到厄运,因而要结束工会的活动。相反,我主张,应该把工会当作整个生产机构的基础,如果,我们期望完全依靠吸收和实现群众的意志来开展社会主义生产的话。如果我们希望无产阶级群众的意愿能够通过尽可能多的渠道反映到建设新的社会制度的地方去,那就必须把工会当作生产机构的基础,当作建立在新基础上的生产机构。大体上说,除了修改纲领问题上阐述过的观点外.这些看法都可以作为讨论的材料。
  现在我们来谈一个具体问题,即党的团结问题。这个问题的提出,是因为党必须清除非无产者分子。他们入党不是为了推翻私有制度,摧毁资本主义,其中有些人是因为想得到某种好处,有些人是因为想入党做官,还有一小部分人是因为赞同党在某一具体问题上的立场。这使党的团结问题成为一个迫切的问题。
  同志们,依我看来,如果我们不把苏维埃共和国的总经济政策和党的政策混淆起来,这个问题对于我们来说就不会意味着任何危险。我们不希望小市民、小资产阶级、小土地所有者受金融资本的代表曾经使他们遭受过的命运,我们不想消灭或剥夺并不构成剥削手段的小所有制。但是,这决不能影响我们的党要把自己建设成为一个纯粹的无产阶级政党的目标,不能影响党从自己队伍中清除[27]那些同私有制相关联的、不把改变私有制和建筑在私有制基础上的生产制度以及变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当作自己首要任务。
  如果我们大家都同意,无产阶级将在不同任何其他阶级合作的情况下,克服艰难险阻,把阶级斗争进行到底,那么,党内在各种不同问题上有不同意见的情况永远不能成为党分裂的基础。(听众:说得对!)如果这样,如果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阶级斗争都得到贯彻,如果阶级斗争在自己的道路上向前发展,而且不为阶级合作提供场所,那么,我们党的团结便有了保障。因为,如果阶级斗争得到贯彻;那么;比起阶级利益来,这种较小的原则和理论区别就显得十分渺小了。我知道;如果在我的马克思主义观点和另一位同志的观点之间对一些具体问题发生了即使是重大的意见分歧,也可能别人说我的观点左倾,也可能我说别人的观点右倾,但是,只要这两种观点都不排斥实现阶级斗争,不排斥无产阶级进行自己的阶级斗争,保卫并促进专政,使生产机构朝着社会主义的方向发展,那么,这样的意见分歧不能成为任何分裂的基础。我甚至认为——我在任何时候都强调这一点——,如果说过去在阶级合作和联合政策方面需要我们另外成立政党,那么,今天在无产阶级执政的时候,任何另立政党的做法都是有害的,它会重新导致执行联合政策。我必须在这里指出这一点,因为现在有几个同志从乌克兰回来,他们谈到了那里的情况。现在,乌克兰有两、三个无产阶级政党。[28]它们之间没有什么重要的原则分歧。每个党都立足于阶级斗争。但是,一个党主张分配土地,另一个党不主张分配土地;一个党主张集中,另一个党主张分权。这些成了他们互相隔离、自立门户的分水岭。
  据我所知,在这些问题上,无论是过去的共产党,还是现在同社会民主党合并了的共产党,内部都有分歧。例如,当时我们共产党内在如何对待工会的团结问题上就曾经出现过不同意见。一部分人认为,从策略上考虑,也可以动一动工会的团结问题,另一部分人则认为从策略上考虑这样做是不正确的,甚至认为应该由我们来强调工会的团结。我们的立场被证明是正确的,当时我们认为必须捍卫工会的团结。从策略上说这样做是对的,从实现专政的角度看这样做也是对的。,同志们,事情就是这样。不能容许为了细小的原则和理论上的分歧去破坏党和党的团结,也不能容许在任何联合政策都对无产阶级最不利的情况下去迫使无产阶级执行联合政策。同志们,联合政策之所以不好,是因为执行这一政策就必然需要另建组织,而另建组织则会使无产阶级耗费许多本来可以很好地用于建设社会主义和摧毁资本主义的精力。我今天仍然认为,如果有人离开阶级斗争的立场,主张阶级合作政策,就必须把他清除出党,在以阶级斗争为基础的政党内,是没有这种大的位置的,因为,我们必须保证党的团结。但是,在这个党内,庇这个组织里:那些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要在小问题上,在理论问题或策略问题上滋长分裂因素的人,那些企图把虽属重要、但并不涉及阶级斗争的问题当作破坏团结的炸药的人,也是没有位置的。同志们,如果有人以为,为了使这一部分或那I部分,这一派或那一派能够充当工人运动的代表,必须制造分裂,那是极其危险的。我认为,今天,在无产阶级当前的处境下,只有在无产阶级具有统一的组织时,各种不同的原则立场才能得以实现。这种统一的组织能够在这个或那个策略问题上——任何时候都要坚持阶级斗争——以足够的力量实现各种立场。为争取专政而进行的斗争必然会使工人运动分裂为两部分、三部分,必然会在工人运动内部产生两种、三种甚至四种派别。在匈牙利实现专政以前,工人运动内部出现过不少派别,但是,他们都是在如何争取专政的方法上,或者在要不要专政的问题上存在区别。那些主张不要无产阶级专政的人离开了工人运动的队伍。在如何处理专政的问题上,则必须在党内保证最充分的言论自由。如果看一下俄国无产阶级专政的发展史,特别是现在,有一两位同志从国外回来,他们可以向大家介绍关于专政发展的新阶段的情况——下次你们可以听到参加了第三国际代表大会的鲁道什同志的报告——,我们可以看到,在俄国也曾经出现过完全不同的派别,但是,在如何处理专政的问题上,他们在共产党内部联合起来了。同志们,我们之间只能在如何处理专政和专政的方法问题上有分歧。但是,在这点上,在一个立足于统一的原则基础的政党里,大家都应该遵守服从多数的原则,服从多数人的意愿。在俄国,在共产党内部,布尔什维克党内部,任何时候都存在左翼和右翼。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重大的原则分歧,那里也是集申和分权的问题,还有布列斯特和约问题,生产组织问题,造成了不同的派别。围绕这三个清楚的问题,所谓左倾的布尔什维克通右倾的布尔什维克相互展开了原则性和理论性的斗争。但是,尽管这样,共产党内,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党内,党的团结在任何时候都是十分巩固的;尽管这样,党内有严格的纪律。遗憾的是,这样的纪律在今天的情况下,在我们中间一时甚至还不能梦想。当然,我认为,只要党能维护自己的无产阶级性质,这样的党纪在我们这里也会重新建立起来,因为,党纪是进行统一的党的工作的先决条件。
  因此,同志们,我在这个问题——团结问题——上的看法是,必须尽一切努力,不惜一切代价,不作原则让步,不离开阶级斗争.来维护我们党的团结。不,不是维护,而是建立我们党的一致团结。在这样一个团结一致的政党内,可以在保证最充分的言论自由的条件下,实行最严格的纪律。(听众:对,说得对!)如果没有严格的党的纪律——我要再次强调指出——,我们便不能执行苏维埃共和国的政策,保证付诸于行动,而这些正是捍卫无产阶级利益,建设社会主义和摧毁资本主义所不可缺少的。(欢呼声)
  尊敬的同志们!我想在报告中阐说的观点就是这一些。
  现在即将开始的争论是我故意挑起的,目的是为了形成一种党的舆论。因为,党的舆论是真正建立党的纪律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如果人人都可以在党内畅所欲言,如果群众可以在党内发挥作用,如果无产阶级民主在党内充分得到体现,那么,同志们,我们完全可以迫使每个入都来严格遵守纪律。在这种情况下,多数人完全可以这样说:你已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的信念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阐说,现在你有义务服从纪律。(听众,对,说得对!)
  团结和纪律。这就是无产阶级政党关心和必须关心的问题。因为,如果没有团结和纪律,没有基于革命的阶级斗争的团结和纪律,就会出大毛病,就会出应当由我们自己承担责任的毛病。(骚动和赞同声)
  据我所知,今天在场的主要是党组织的领导同志,为了团结和纪律,应该在这里讨论所有大家希望讨论的问题。
  我要再次强调指出——并从此结束我的讲话——,党的团结和纪律问题,正确地建设党的组织,这是匈牙利工人运动当前最重要的问题。(听众,对,说得对!普遍的赞同声、欢呼声和掌声。)
  现在我建议选举一个领导这次讨论的三人委员会,,这个委员会可以由党的书记处出一人,党员两入组成。委员会将领导讨论并决定讨论的方法。

《库恩·贝拉系列报告》(速记稿),《党史研究所资料》,第71—79黄。《库恩·贝拉文选》,科苏特出版社,1966年,第1卷,第263--311页。





[1] 举行系列报告的目的是,在党代会讨论的基础上为修改党纲作好准备。系列报告后展开了讨论,有许多代表发言。

[2] 1919年5月11日。

[3] MILAUFER意为“同路人”,即指参加党的资产阶级群众。

[4] 见《匈牙利工人运动史资料选编》,第5卷,第624页。

[5] 原文如此。

[6] 曼彻斯特主义是英国的经济学派之一,以它的诞生地曼彻斯特得名。其学说的主要内容为:资本主义发展和资本生产最彻底的自由,反对任何形式的国家干预。曼彻斯特主义是以自由竞争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的科学阐述,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基础。

[7] 《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选辑》(第一分册),火花出版社,1954年,第491页。 ;

[8] 参见马克思:《工资、价格和利润》。《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111-169页。

[9] 见1919年5月13日《火炬报》。

[10] 同在《火炬报》上发表的内容相同。

[11] 据报道,1917年12月31日工会会员数字达二十一万五千二百二十二人;1918年12月31日达七十二万一千四百三十七人。报道发表时,工人阶级的百分之九十已经组织起来,农业工人中参加工会的已达四十万人。(见1919年5月5日《工会通报》上发表的《匈牙利的工会组织》一文。)5月24日的《人民之声报》发表消息说,有组织的工人人数已超过一百万。(见1919年5月24日《人民之声报》文章:《百万有组织的工人》。)

[12] 参见《匈牙利工人运动史资料选编》,第5卷,第685-688页。

[13] 在奥地利社会民主党成立代表大会上(海因菲尔德,1888年12月30日至1889年1月1日)通过的纲领是当时最好的社会民主党纲领。在纲领制定过程中,卡尔·考茨基向起草人维克托·艾德勒提供了帮助。1890年12.月举行的匈牙利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在稍加修改后接受了海因菲尔德纲领。

[14] 原文如此。5月17日《红色报》发表速记稿时对这句话更正如下:“……前者是团结的组织,它不仅建立在原则和理论的基础上,而且……”

[15] 爱尔福特纲领是在1891年通过的。

[16] 原文如此。《人民之声报》发表速记稿时对这一段未作任何更正,《红色报》发表时副去了这一段。

[17] 1919年5月19日。

[18] 可能是指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的如下一段话:“自由不在于幻想中摆脱自然规律而独立,而在于认识这些规律,从而能够有计划地使自然规律为一定的目的服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0卷,第125页。

[19] 库恩·贝拉此处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不加区别。

[20]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89页。

[21] 库恩·贝拉此处意指在共产主义时期工人管理将完全代替工人监督。

[22] 1899年和1907年,基本上是按照斯泰雷尼·约瑟夫的建议内容,制定了工业发展法。国家支持工业的主要内容为:以增加国家财政提助的办法发展本国工业,增建新工厂。斯泰雷尼方案以前制定的支持工业的法律同1890年和1907年的法律之间的根本区别在于,先前的法律满足于发展同农业有关的工业部门,新的法律则主要保证使那些过去匈牙利不够发展的工业部门得到国家财政援助,例如纺织工业、化学工业、钢饮工业和机械工业等。从这一世纪初开始,除了国家支持工业的对象有变化外,财政援助的金额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参见贝兰修·伊万—朗基·久尔吉:《第一次帝国主义世界大战前的匈牙利机械工业,1900-1914》,火花出版社,1955年,第46页起。

[23] 参见列宁:《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151-153页。

[24] 爱德华·大卫在他的名著《社会主义与农业》(1903)中阐述了他在农业政策方面的观点。他认为,马克思关于企业集中的原则不适用于农业。他否认农业大生产比小生产优越,断定农业大生产竞争不道小生产。在政治上,他要求社会民主党支持小土地所有者,支持旨在增加独立的农民土地的农业运动。与大卫相反,卡尔,考茨基在《农业问题》一书中捍卫了马克思的学说,说明大生产不仅适用于工业,而且也适用于农业。

[25] 参见马克思:《法兰西内战》。《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7卷,第361页。

[26]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看法与此不同。参见恩格斯:《论住宅问题》《马克思思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8卷,第233-321页。

[27] 原文如此。《红色报》(《修改党的纲领》,1919年5月24日)和《人民之声报》(《修改党的纲领》,1919年5月230)在发表速记稿时将这一句话更改为:“……不能影响党清除自己队伍中的……”。

[28] 参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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