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文献 -> 第8卷 第一国际总委员会文献(1871-1872)

总委员会会议[1]

1872年3月12日举行[2]



  公民荣克主持会议。
  出席委员:公民布列德尼克、库尔奈、埃卡留斯、恩格斯、弗兰克尔、黑尔斯、哈里斯、荣克、基恩、列斯纳、勒穆修、马克思、马丁、马格里特、梅奥、麦克唐奈、阿尔诺、巴里、罗赫纳、朗维埃、罗奇、吕尔、泰勒、唐森、米尔纳、沃尔弗斯
  公民龙格赛拉叶因故缺席。
  宣读上次会议记录,在纠正了公民马克思提出的一处疏漏后得到批准。
  公民马格里特说,他想对上次会议的记录谈点意见。公民布恩否定仲裁委员会。他要指出,公民布恩是该委员会的候选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布恩在接受候选人提名后竟能对该委员会加以否定。
  公民巴里说,大家应当记得公民布恩在进行选举之前就反对把正在讨论的那个问题交给该委员会。
  公民恩格斯说,由会议记录引起一个问题,总委员会应该加以考虑。记录上说,公民巴里说他不愿他的名字附在总委员会的一个文件上。可总委员会的所有文件都要附上全体委员的名字,这是总委员会的一条老规则;如果公民巴里坚持自己的意见,总委员会就得考虑它的委员是否可以划掉自己的名字。
  公民巴里说,他已经同公民恩格斯就这个问题进行过友好的交谈,而且在听了解释后,他也愿意把自己的名字附上了;但是他必须为自己作一申辩,即一般说来,应该让每个人了解他签名同意的文件的内容。
  公民恩格斯说,对他的发言的报道完全不对,他交上一份书面更正,希望完全按原样在《东邮报》上照登。他要抗议,以前有很多次他按照总委员会的委托送稿件给黑尔斯作为每周报道的材料,而这些稿件都被窜改了,并且被加上了很多类似《雷诺新闻》上的那种华丽辞藻;他不能容忍这样干。他送的东西,必须原样照登;他都是把东西写在纸的一面上,所以没有必要重写。
  公民黑尔斯说,大家应当记得,在报道的问题上他不仅对总委员会负责,而且还要对公众负责;尽管公民恩格斯的文笔可能比他好,但他的风格和报道不一样,有的时候如果不对公民恩格斯写的东西作些解释或改动就放到报道里去,报道就会显得令人莫名其妙。他要求或者允许他把公民恩格斯写的东西作为恩格斯自己的东西发表,或者让他有修改这些稿件的权力。
  公民埃卡留斯说,记录本上有一条决议,他想是黑尔斯提的,即除非得到授权,书记什么也不能发表。虽然他本人没有同意这个决议,但决议还是通过了。问题在于书记要在报道上署名。其实,书记是没有必要署名的,如果不署名,也就没有什么责任问题了。
  公民恩格斯说,黑尔斯所持的立场是非常可笑的;他怎么能替总委员会负责呢?书记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往里面添加自己的话,而是报道别人讲了什么话,而且无疑,若是他恩格斯不嫌麻烦要书面提出报告,那他只会照原样写出他说过的话。一个人肯定最能判断自己所要说的话。黑尔斯没有必要在报道上署名。
  公民马克思说,误解都出在书记署名的问题上;书记没有必要那样做;但是因为还有重要问题需要讨论,他提议关于此事的进一步讨论留待以后进行。
  此提议[3]通过,会议同意把公民恩格斯的报告和下面一篇来自丹麦的报告[4]按原样发表。[5]
  公民恩格斯声明说,已发表的关于上周会议的报道对他关于意大利情况的发言作了完全不正确的介绍。在对这篇报道提出更正的同时,他顺便对他关于国际在意大利的情况的发言也作些补充。迄今从这个国家得到的一切报道,无论是来自给总委员会的信件还是来自意大利的国际报纸,都说意大利的国际一致支持关于完全放弃政治活动的理论,反对代表会议关于这个问题的决议。但是不要忘记,同总委员会通信的工作和各家报纸直到现在也不是掌握在工人自己手里,而是掌握在资产阶级出身的人即律师、医生、新闻记者等人的手里。事实上,对总委员会说来,主要的困难是和意大利工人本身建立直接联系。有两三个地方已经这样做了。现在发现,这些工人绝对不是赞成放弃政治,恰恰相反,他们很高兴地看到代表国际大多数成员的总委员会根本不奉行这种理论。因此可以希望,在这个问题上,意大利工人不久也会同欧洲其他各国和美利坚合众国的工人协调一致。国际在西班牙的情况还是那样。政府不给国际会员召集公开会议的权利,但在其他方面却没有干预他们的活动。另一方面,资产阶级共和党人极力要求他们参加反对政府和新王朝的起义。但是国际会员们的决心是,要战斗就得为他们自己的纲领而战斗。[6]
  公民泰勒报告说,纪念三月十八日的准备工作进行得不错。圣乔治大厅已经租妥,要散发的传单也准备好了。但现有的钱不够偿付欠款,他问各位委员是否还有人愿意为这笔开销提供些钱。
  有几个委员响应,签名作数额不等的认捐。
  公民马克思接着又提出关于美国的报告,宣读了第二项的第二条,这一条提出,新建支部除非有三分之二成员为雇佣工人,否则联合会委员会不得予以接受。[7]目的是防止国际被资产阶级利用来搞竞选。
  公民埃卡留斯反对这一条。用不着担心陷入困境,因为国际将同其他工人组织一起参加一次代表大会。这项原则也可以适用总委员会[8]:章程说,总委员会应由不同民族的工人组成。[9]
  公民巴里也不同意这一条。他认为,逐渐把资产阶级中那些赞成我们的原则的人吸引过来是真正的政治经济学。
  公民布列德尼克认为,不应阻止任何一个阶级的人参加国际。
  公民米尔纳说,工人阶级总是在本阶级之外寻找自己的领袖,并且总是被引入歧途。工人阶级应该在本阶级之内寻找领袖。
  公民马丁认为,关于所有的分部都要将其章程交来审批的规定,将能够解决可能产生的一切难题。
  公民马格里特说,不应该忘记,任何人只要宣布自己赞成协会的原则就可以加入协会;他认为这一条是必要的。
  公民黑尔斯反对巴里的理论;有理由担心资产阶级把工人阶级的优秀分子拉过去,资产阶级一向力图收买工人领袖,而且将来也会永远如此。[他]将投票赞成这个决议案。
  决议案交付表决,以16票对3票通过。
  其他的决议案都没有经过多少讨论,就一致通过了。关于暂时开除第十二支部听候代表大会裁决的决议案也得到一致通过。
  接着,公民马克思宣读了下面这封新西兰的来信。[10]

  “亲爱的先生,您1871年]6月的来信已收到。我们所写的关于新西兰的情况承蒙国际收阅,感到由衷高兴。[11]
  我实在无法确切地向您描述这个国家。这是一个狭长而多山的国家,在平原地带偶尔有几块良田,可那是很少见的,事实上几乎不可能以每英亩2镑的价钱从王国政府那里买到100英亩的土地。其余的地方都是峭壁和山地,没有土壤。坎特伯雷是唯一有一些名副其实的平原的地方,可是那里也足足有十分之匕的土地下面是鹅卵石,上面是约3英寸厚的沙土。
  至于各级统治机构,我们得负担10个之多。最高一级的总部设在北岛的惠灵顿,其首脑是年薪4000镑的总督,另外有一名总理,还有众议院的全体议员。各省也照样有这样一帮人,他们手下有一批像小皇帝一样的官吏,他们各自都有一群幕僚,这就是:议长、财务委员、审计员、法务官、秘书以及一个一等国家所具备的全套行政班子。总之,新西兰得供养1600名官吏,而且还不包括警察。例如,这个省的警察机构就有一名每年拿1000多镑薪俸的警长,他下面有2名巡官、8名巡佐和大约20名警察。
  整个新西兰的人口(根据1871年的人口统计)为25万。人均负担国债为40镑,在英国为25镑。谈到就业问题,除收获季节外是找不到活干的。一个农场主或许能雇用一个人翻耕土地,如果这个人能当上长工的话,他的工资基本上也还是不低的。养羊的畜牧场主也是这样,他平时能雇用一个人牧羊,但在剪羊毛的季节则需要8-10个人。
  至于手工业,无论哪个行业里,只要一个人找到了工作就会使另一个有工作的人被解雇,为数众多的富余人员只好到处流浪。从这个茅舍到那个茅舍,从这个牧场到那个牧场,寻找那个无法寻得的东西——工作,乞讨充饥之食和遮身之处。通常会有人施舍给一个失业者一碗面粉,他就把这点面粉用水和了起来,凑凑合合做点东西吃。今年剪羊毛季节开始时,有个牧场一天夜里就来了300人找工作,这就是格伦马克(Gienmark)牧场。至于住的地方,人可以和狗或猪睡在一起,要不就睡在露天里。统治者们是鼓励这种制度的,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够永远实行一种奴役广大人民的制度。
  毫无疑问,现在你们已经掌握了有关政府移民的确切材料。统治阶级是由英国商行职员和羊场场主构成的,他们制定适应自己需要的法律。1862年发现了大量的黄金,这带来了人口的大量流入,促进了经济的繁荣,因为淘金者要比社会上其他人多交10倍的税。现在黄金储量开始枯竭,人口流入不断减少,人民普遍不满,而就在这样的时候,有个冒险家出来提议再搞“南海泡沫”那样的投机勾当”,[12]靠举借百万巨债来使移民经常不断地大量输入,这样,那些偶然需要找人干一天活的人们几乎一个钱不花就可以找到人给他们干活。
  我在一年前所创立的坎特伯雷工人互助协会愿意成为国际的一个分部。
  您的上一封信寄到这里时,我正在偏远的地区。当时,那些反对工人阶级利益的人办的刊物上传播着一篇篇恶毒的报道,这些报道使人觉得最好是等到了解到更多情况以后再写回信。人们对旧大陆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
  我打算在积攒下几个钱后发起一场争取所有的工人都加入你们协会的运动。我将到这个岛上的所有城镇去,到墨尔本去发表露天演讲;如果你们能在报刊上公开表明你们决心采取行动制止现在所进行的欺骗,那就会使成千上万的人站到我们的旗帜下面来。负责诱骗移民的总经理——人们这样称呼他——现在正在挪威或丹麦,然后他还要去德国。如果你们能设法发表消息,那将不仅在新西兰,而且在整个澳大利亚都会产生巨大的作用。
  我大约还得5个月后才能开始我的行动,所以你们如有什么有助于这项工作的章程,我将非常感谢你们寄来。我可以告诉您,我不是一个熟练工人,而是一个农业TA,现在这里有1000个像我这样的工人没有活干。
  致敬礼。
     詹姆斯·姆弗尔逊
于新西兰坎特伯雷省克赖斯特彻奇市
      1871年11月23日”[13]

  
  接着宣布来自勃朗和里沙尔的通告信。关于通告信的讨论待以后进行。[14]
  会议接着转入推选在圣乔治大厅大会上的发言人。
  委员会于12时休会。
   奥·赛拉叶
书记 约翰·黑尔斯





[1] 本日记录由黑尔斯记在会议记录本第390-403页上。

[2] 这次会议的报道载于1872年8月17日《东邮报》第181号。——81

[3] 此处原稿中划掉了 “连同一项提案”这几个字。

[4] 恩格斯关于意大利的报告载于1872年3月17日《东邮报》第181号,并被收入会议记录。关于丹麦的报告从未在报上发表过。——83

[5] 在会议记录本上此处粘贴了一条剪自《东邮报》的剪报。

[6] 剪报至此结束。

[7] 这里指的是第三项的第二条。

[8] 下面这句话是加写在记录的行间的。

[9] 马克思在1872年3月15日给左尔格的信中这样写道:“埃卡留斯在3月12日的会议结束时私下告诉我,他将不给纽约寄去决议,并将在下一次会议上提出不再担任合众国书记的职务。……在讨论时,埃卡留斯对你们的委员会采取了非常敌视的态度。他在发言和表决时,都反对决议第三项的第二条。此外,使他恼火的是,为了节省时间,我没有把决议草案提交给有他参加的小委员会,而直接提交给了总委员会。而总委员会听取了我对这样做的原因的解释之后完全赞同这个做法,所以埃卡留斯才不得不压住自己的怒火。”(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1版第33卷第430—431页)——84

[10] 在会议记录本上此处粘贴了一条剪自《东邮报》的剪报。

[11] 马克思给詹姆斯·姆弗尔逊的信没有找到。——86

[12] 南海泡沫是对南海公司实行的一套财政计划的讽刺称呼。该公司是英国于1711年为垄断对南美的贸易而成立的。1721年议会的一个专门委员会对该公司的活动进行了调查,发现了惊人的贪污舞弊的事实。——87

[13] 剪报至此结束。

[14] 看来这里是指里沙尔和勃朗在1872年3月7日写给总委员会的信,信中谈了他们为什么参加波拿巴派。——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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