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三国际(共产国际) -> 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文件(1921年6-7月)
继续讨论意大利问题主席柯拉罗夫: 今天的议程是讨论意大利问题。主席团有必要声明,它将严格执行发言时间不超过10分钟的规定,也请发言人严格遵守。由意大利社会党马菲同志首先发言。现在先请洪别尔-德罗同志宣读意大利社会党的声明。 意大利社会党代表团致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声明意大利社会党是最早参加共产国际的政党之一,而且还是齐美尔瓦尔德会议和昆塔尔会议的倡议人之一。它根据共产国际第二次莫斯科代表大会的决议,于1921年1月在里窝那召开代表大会,审议加入共产国际的二十一个条件。意大利社会党能否继续留在第三国际,取决于它是否接受这二十一个条件。 里窝那代表大会以绝大多数票通过如下决议: 意大利社会党决定加强内部的统一,力求使党的组织和机构进一步一体化,力求实行使每一个党员、每—个党组织的行动都服从共同利益、都追求共同日标的集中制;任何其他工作,如宣传工作,都要服从党的监督。 为此,代表大会决定,务必使工会组织的政治任务和政治觉悟高于机会主义的和工会的临时性任务。为此,工会的经济组织的中央机关必须绝对服从政党领导。 代表大会确认,只有保持党的绝对统一,才能早日夺取政权。必须用力所能及的一切方法达到此目的,但唯一要遵守的条件是,这些方法要严格符合阶级斗争的原则,完全符合共产主义革命的目的,而共产主义革命则要求以工会的经济组织的活动来补充政治工作。因此,任何公开的或不公开的党组织都必须在自己的工作中千方百计促进群众教育,使其获得成功,必须千方百计采取一切手段,以获得这种成功,以建立新机关,取代现有的机关。 至于意大利社会党和共产国际的关系问题,代表大会再次确认原先自愿通过的关于参加共产国际的决定,从而承担服从上次莫斯科代表大会各项决议的义务。因此,代表大会宣布:意大利社会党把二十一条①全部列入自己的党纲,并放弃涉及共济会会员的附加条件。至于如何实施二十一个条件,根据共产国际的决议,应由有关国家按第16条和第21条并参照其他国家已经实施的方法自行决定。 ① 注:原译“二十一个条例”,现按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年12月版改为:“二十一条”。——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凡服从第三国际决议者,均须坚决地实际贯彻二十一个条件。关于第17个条件,代表大会抗议有人指责党在万恶的战争时期的作为不够积极。其次,党代表大会建议修改共产国际代表大会的决议,以便暂时保留意大利社会党这个名称,因为这个名称是同工人运动的许多光荣的历史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党代表大会并不坚持非要照此办理不可。 鉴于执行委员会宣布,意大利社会党通过这样的决议就是自绝于第三国际,党代表大会一致通过决议如下: 意大利社会党第十七次代表大会再次确认自己参加第三国际的决定,并毅然决然地采取一切必要的行动,抗议共产国际代表关于要把意大利社会党开除出第三国际的言论。发表这样的言论,其唯一原因是在如何看待意大利党的活动问题上存在意见分歧,而这种分歧只有通过兄弟般的诚恳的讨论才能消除。 意大利社会党重申自己是第三国际的拥护者。在第三国际本次代表大会分清谁是谁非之后,意大利社会党定将服从它的决议,并且重申:从今以后,决心遵守这个最高机构的一切决议。 根据共产国际章程第9条,意大利社会党代表谨向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提出里窝那代表大会多数派通过上述决议的主要理由如下: 1.意大利社会党代表大会既然接受了全部二十一个条件,它就不违背国际的纪律。大会决议已经载明,二十一个条件全部接受。 意大利社会党代表大会只就开除改良主义分子一事,向执行委员会提出三个问题请求讨论,这也是我们共产主义者的权利。 2.至于开除改良主义分子,里窝那代表大会根本没有做。在这方面,意大利社会党有自己的、比共产国际更严格的传统。1912年,改良主义分子比索拉蒂、博诺米、卡勃里尼、波德列卡等人因违背党的纪律和策略而被开除出党。1914年,共济会会员因对各级党组织施加有害影响,唆使这些党组织与左派联盟勾结而被开除出党。1914年对主战派也是照此办理的。党内多数派很清楚,有许多人虽然答应无条件服从党纪,却继续奉行妥协政策。这当然对党极其有害,并危及党的前途。我们务必消除这种危险。但是采取这一严重步骤,必须善于选择时机。在意大利社会党代表会议上,大家的意见分歧点仅此而已。一批自称“真正共产主义者”的同志在里窝那坚持要把改良主义分子清洗出去。但是多数派认为,时机还不成熟,突然把他们开除,劳动群众不会认可。 用这种方式处理问题自然会引起争议,但是不能算违反党纪。召开第一次代表会议时遇到的麻烦,使我们清楚地认识到,进入一定的斗争阶段,开除改良主义分子和中派分子是绝对必要的。但是,只有在认真研究形势之后,才能确定这一阶段是否到来。正因为如此,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其对各国社会主义运动的态度的一份提纲中,一方面承认在组织上同改良主义分子决裂是历史的必然,同时又补充说,要根据各该国的发展水平以及各该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程度来恰当地确定决裂的时机。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肯定了这种共产主义策略观点,大会制定的第16条明确地说,各党必须考虑其所处的工作与斗争的具体环境。 意大利社会党认为,推迟决裂对意大利无产阶级有利。党和工人群众仍念念不忘九月事件,赞赏当时各地党组织一致同意占领工厂。我们所以没敢果断发动政变,不是由于意见分歧,而是由于我们缺少必要的军事力量,以对抗政府动员起来的军警。 劳动总联合会全国理事会,以及在技术上作了周密的战斗准备的都灵城代表,都是这个主张。 党中央委员会成员实际上大都是所谓的“真正共产主义者”,这样一个中央委员会暴露了自己对斗争没有决心和完全没有准备:在混乱时期,甚至在反对派焚烧《前进报》编辑部和爆发阿尔康起义之后,党中央委员会始终表现得没有信心;甚至连波伦亚事件(1920年11月)也弄得中央委员会措手不及,尽管如此,但它依然如故。在占领工厂期间,尽管执行委员会授予了意大利社会党全权,但这个共产主义的中央委员会却不去致力扩大运动,不反对和平结束运动。 不应该忘记,在没有能力分辨所争论的理论问题的群众中,意大利社会党右翼代表是享有声誉的。右翼代表反对过战争,他们派代表常驻过齐美尔瓦尔德联盟,他们现在隶属于共产国际,他们热情地维护俄国革命,他们赞成把工厂交给工人管理。诚然,他们反对扩大运动,但这也是许许多多社会党人坚持的意见。他们在工会中身居要职,并受到选民的无限信任。撤换他们谈何容易。自以为有能力领导一切政治运动和工会运动的所谓“真正共产主义者”,迄今只是一味许愿,而真正一接触实际,就发现自己要么被迫什么都不干,要么不得不采取最危险的冒险行动。 上述理由对于里窝那代表大会的多数派及其通过的决议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我们曾向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申述过这些理由,现在又向代表大会报告这些理由,以证明问题不在于根本偏离了主义和策略,不在于无谓地担心个别人和集团的命运,而在于促使我们推迟彻底决裂的极其严肃的政治理由。其他国家的代表在这里严厉批评了我们的里窝那代表大会。而在意大利,工会普遍站在多数派方面,至于从前站在所渭“真正共产主义者”方面的少数工会,也很快回到意大利社会党一边来了。这证明里窝那代表大会的多数派是正确的。我们认为,我们已经相当清楚地向国际代表大会阐明了争端的实质。请国际代表大会作出裁决。 谈到里窝那代表大会的立场,那是十分明确的。第三国际对里窝那代表大会的指责,同意大利社会党无关;意大利社会党在战争期间始终坚持无比正确的立场,如果指责这样的党犯了社会爱国主义错误,那么全世界就没有一个党能够成为共产国际的合格成员了。 意大利社会党明确表示,自己的方针是继续留在第三国际内,它不允许丝毫偏离阶级斗争原则,它谴责同资产阶级搞联合。意大利社会党中央委员会已经决定召开一次新的代表大会。在意大利政治史上最困难、最关键的时刻召开的这次代表大会,也将提出这个问题。意大利社会党一贯坚持革命,今后也永不背离革命。 马菲(意大利社会党): 在拉查理同志昨天讲了那些话之后,在列宁同志的简单明了又令人信服的有力发言之后,特别是在我党发表声明,部分地涉及了昨天大体上在这里探讨过的问题之后,再来谈这个问题看来几乎是多余的了。这是我不坚持把上述声明预先翻译出来的唯一理由。作为一个受到指责的党,我们决不能让人在代表大会上产生丝毫的想法,以为我们要回避杰纳利教授提出的鸡毛蒜皮的指责。我们有责任,也有权利进行答辩。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主席团务必像对待所有被指责的人那样,对我们采取宽容态度,给我们充分的自由就各种指责一一进行答辩。进行这样的答辩不是出于个人考虑,而是因为这些指责反而说明我们在许多方面是正确的。 同志们!我本人情愿放弃任何争论。我明白,我们这里是无产阶级的克里姆林宫,而不是县级、州级或省级代表大会,也不是里窝那。杰纳利同志!您那鸡毛算皮的指责在那种场合提出也许完全合适。(喧哗声,喊声。)在里窝那提出来也未尝不可,因为被指责的一方在那种场合能对您作出答辩。(喧哗声,喊声。)但是,把这类资料随身带到千里迢迢之外的世界代表大会上实属罕见。歪曲真相的办法极简单:引证谈话只取一句两句,不问原意,不顾全文,罗列孤立的事实,对党的工作总方针作含糊其词的解释,从而把事实真相断章取义地端给公众。我反对这样断章取义,这样歪曲事实真相,这不过是最大的谬误而已。(喊声,喧哗声。)请不要误解,我们不袒护屠拉梯,决不袒护!改良主义分子自有他们的理解方式和行为方式,屠拉梯同志从来不想对此加以隐瞒。所以,我们感到很惊奇的是,所谓的塞拉蒂问题演变至今,仍然是一个纯属个人性质的问题。我们只知道,意大利社会党被邀请来参加第三国际代表大会。杰纳利刚才指责意大利社会党,其实他指责的是他自己及其朋友。如果我没有弄错,《社会评论》在杰纳利“当权”期间从未间断出版。屠拉梯则为之撰稿,读者不过是两千个知识分子,工农群众迄今不知道有这些文章。一向乐于登载杰纳利和屠拉梯言论的资产阶级报刊,却对这些文章了如指掌。(喊声:“从来没有!”)为了把全世界无产阶级引入歧途,他们不惜利用列宁的话。这种把戏是众所周知的,只不过显得很幼稚。杰纳利教授昨天的发言,也可以算是这种蓄意的幼稚把戏。杰纳利用屠拉梯的言论和思想来论证自己的结论,以反对我们和意大利社会党,以为这样就能加重其观点的分量和权威性。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一种把戏,屠拉梯与其说是一个政治家,不如说是一个文学家,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倒成了众矢之的。正像我们一贯断言的那样,他害党害得不浅。为了党的利益,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由此作出适当的结论。我个人回想起屠拉梯在卡渡里多战役失败后的一次演说。在他发表演说时,我觉得,我预料到比索拉蒂会热烈地拥抱他。为此,我痛苦地泪流满面。试问,你们当中哪一位当时揭发过屠拉梯?你们的议会领袖、当时最狂热的爱国者、你们的格拉齐亚德伊这样做了吗?(喊声:“证据呢!”) 证据无济于事,况且都已印成书面的,在这里重新转述完全没有必要。(喧哗声。)是的,白纸黑字,在这里重复它是愚蠢的。(喊声:“这是胡说八道!”)要说胡说八道,那人所共知的200页才是胡说八道,你们如果有胆量,就会同意这一点。屠拉梯在波伦亚代表大会之前就写下了自己的政治信条,而杰纳利当时是党的书记。(喊声:“他是在波伦亚代表大会之后才当书记的!”)请等一等,让我把话说完。杰纳利是在拟好候选人名单一个月之后担任党书记的,屠拉梯照例是在米兰被选为候选人的。(喊声:“不对!不对!”)那么当时谁在书记处呢?是鲍姆巴契吗?对了,我的朋友们,是鲍姆巴契。但是,在杰纳利和鲍姆巴契之间难道有多大差别吗?那时就已经形成一股存在至今的“清洗风”。屠拉梯在1919年的政治选举中充当候选人,就是代表现在的这股“清洗风”。(喧哗声,喊声。)人们由此得出什么结论,就没有必要重复了。(喊声:“不对!不对!”)结论自然会产生的。请耐心等一等。在波伦亚悲剧之后,屠拉梯发表的演说引起了我们中间一些人的热烈掌声。(杰纳利喊道:“我们对他发表的演说坚决表示了抗议!”)抗议有什么用!应当声讨。只抗议…… 主席: 让发言人把话说完,他只剩下两分钟了。 马菲: 我只想稍稍涉及现在自称所谓“真正派”的人所犯的严重错误。在今天的意大利共产党内有“真正派”和“被清洗派”,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杰纳利过去就是一个改良主义派,当他在全国联盟中的时候……(喊声:“这是胡诌!”)你们太性急了,等我讲完嘛。我只剩下两分钟了。显然,两分钟不够把要讲的话都讲完,因此,我请求代表大会给我延长发言时间。(喊声:“您再讲几分钟吧!”) 主席: 根据规定,每一个发言人至多有15分钟发言时间。关于这项规定的提案,是经代表大会全体通过的。 马菲: 很好。我不谈细节了,我只想告诉诸位:我本来可以用杰纳利对别人的指责来反驳他。不过我不打算这样做了,因为我只想证实,在战时和战后,无论由哪一位书记领导,意大利社会党都尽力而为了。诚然,这是一句平淡无奇的话,但也是一句实实在在的话。意大利社会党在战时和战后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例如,拉查理把维罗纳和辛比特达列纳的代理人开除出党。但是他不能开除勒佐市政委员会,首先是因为该委员会表示服从,其次是因为限于特殊情况,不同时期的不同书记的行为方式只是大体一致。因此,我才把一些必须慎重对待的、很容易引起误解的、有争议的事情公布于众。杰纳利教授,您既然宽以待已,又何必苛求于人呢?做工作就难免犯错误,要想不犯错误,除非不做工作。总之,分析意大利社会党实际生活中所有这些小事能证实什么呢?它向我们证实,在意大利,摇摆不定的、踌躇不前的、很少靠得住的书记处和执行委员会何其多。它向我们证实,所有迫切需要做的事情都因超出了党的能力,它完全不能胜任。一切诚挚的社会党人不会不赞成分析问题时的这种观点。事实胜于雄辩…… 主席: 您的发言时间已过。 马菲: 请再给我5分钟。我提请大家注意,我是作为一个被告在这里发言的。 主席: 意大利问题不是代表大会要讨论的唯一议题,在议事日程上还有15个问题要审议。 马菲: 我明白。不过我只想指出,有10分钟我就能把问题讲完。 主席: 您以后还有机会要求答辩么。总不能…… 马菲: 我声明决不在一些个人问题上纠缠。但因为各个书记处和执行委员会的所作所为很少有什么差别,所以我的论据必然是一般性的,是经不起批评的。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何根据需要和可能使用现有的力量。再次辩论这个问题是大有益处的。确实,现在可能就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所谓“有利时机”。(有人问:“开除改良主义分子的问题呢?”)同志,请等一等,时间还来得及。(同一个人的声音:“我已经等得太久了。”)那就再给我10分钟时间。 主席; 您已经讲了整整20分钟。 马菲: 但是我的讲话老是被打断…… 主席: 这全怪您的讲话风格。 马菲: 不是风格,这是我的责任。我绝不想公然违背主席团,但是我声明还需要几分钟时间结束发言。我服从权力,尤其是社会主义的权力,但是反对不让我把话讲完,反对打断我的讲话。我大概还需要8分钟时间,请不要打断我的发言,因为我有合法的理由…… 在今年最初几个月里,意大利政局急转直下。在我们的国家里,时机逐渐成熟。现在我们有证据说,资产阶级正在武装起来,至少是打算武装起来。有些人和集团产生政治分歧的根源,现在同过去不一样。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清楚,现在是该关心武装无产阶级的时候了。每一个人都明白,把我们过去不得不留在党内的人继续留在党内是多么的危险。根据上述一切,请问,从意大利无产阶级和世界无产阶级的利益出发,你们是否认为,代表大会在弄清所发生的全部事实之后通过一个重要的决议,即通过一个莫斯科所属的全体无产阶级都明白的,而我国农民和工人只能大体明白的重要决议更为有利呢?我个人认为,不如让这个如此迅速发展的成熟过程在内部独立发展反倒合适。这就是我们所坚持的观点,它不同于要按资产阶级法律追究我们责任的人的观点。类似的问题我们没有必要答复了。在里窝那代表大会之后,意大利党内的情况是十分明朗的。在表决了巴拉托诺的决议案之后,又来了一个卡巴克契也夫的声明。接着,代表大会通过了本吉伏利奥的提案,措辞如下:“兹声明,为遵守纪律起见,我们将服从第三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的所有决议。”这难道还不够吗?我们已经说明……(他的话被喊声打断。)同志们,我有权要求别人不要打断我的发言,否则我就要错过所能支配的几分钟时间了。总而言之,还要召开一次代表大会,大会的情况不会太复杂。意大利社会党下次代表大会……(他的话又被喊声打断,发言中断半分钟。)下次代表大会不得不放弃里窝那代表大会的决议。政党有处理本党党务和本党代表大会的自主权,因此,意大利社会党下次代表大会只要执行第三国际的决议也就够了。这一点我们已经明确声明过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我的朋友们,既然我们聚集到这里来是为了进行协商的,那么刚才就这一问题作了说明之后,就不该有任何疑问和不清楚的地方了。如果说穿了,现在有人在玩弄政治把戏(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自然又当别论了。同志们,我要说明,我们将坚持进行清洗,这是一定的……共产国际代表大会将作出裁决。但是,我们作为代表必须告诉诸位,我们没有理由答复你们毫无根据的“滚开!滚开!”的喊声。我们只能开诚布公地提请你们注意里窝那代表大会的决议。除此之外,我们要求你们同我们党长期保持联系,这样,第三国际的负责机关就能够同我们保持兄弟般的团结一致,也就能够研究和探讨我们的内部关系的发展,以及像列宁同志中肯提出的那样理解什么是合理的要求。我们所希望的就是这个。我们将建议我们党的下次代表大会接受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但是,我们不是孩子,不能像对孩子那样对我们说:“不行,你们非要照我这样说不可,这是命令。”此刻,起决定作用的不是决议的字义,而是我们的意志、我们的信念和我们的意见……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徒劳无益地玩弄词藻,不是为了从事外交阴谋。第三国际的同志们!请用你们出自肺腑的、始终如一的同情心来帮助我们吧!请用你们切实可行的、明智的忠告来帮助我们吧!请用你们令人信服的、富有经验的力量来帮助我们吧!因为有了这种力量,你们才解放了俄国人民,并为全世界无产阶级树立了无数的榜样。我们热切的希望莫过于此,我们再次要你们相信:我们履行各项义务的决心绝不改变。 主席: 同志们!根据已通过的关于议事日程的提案,执行局坚持不得延长发言人的发言时间。会议必须遵守共产主义的纪律。现在请拉柯夫斯基同志发言。 拉柯夫斯基(乌克兰共产党): 同志们!每一个人都清楚,意大利问题至关重要。意大利无产阶级恰恰在去年,即在意大利资产阶级经过巧妙的随机应变之后,终于撕下假面具对工人阶级进行猖狂进攻的时刻分裂了。听了拉查理和马菲的发言,我寻思,是什么动机促使他们在意大利无产阶级中制造这次分裂的,因为必须把这次分裂看作是意大利社会党不愿服从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决议的结果。分裂的责任不在共产主义少数派,因为他们忠于在莫斯科开会的世界无产阶级的代表的指示。我寻思,用什么政治理由来解释列宁同志昨天在这里提到的反常现象:即意大利社会党决定同14 000个改良主义者联合起来反对58 000个共产主义者? 我注意听取了拉查理同志的发言。附带提一句,我到过意大利,稍微了解一些意大利的实际情况。我是了解这个国家的。最近30年来,凡是注意观察社会主义运动的人都知道,改良主义在意大利不仅确实存在,而且还是德国改良主义的先驱;屠拉梯就是伯恩施坦的先驱。从1893年苏黎世国际代表大会以来,屠拉梯从来没有参加过国际代表大会。而且我记得,1913年他和安娜·库列舍娃同志一起退出苏黎世代表大会,是为了抗议德国人的领导。当时担任领导的是李卜克内西和倍倍尔。1915年,当我应意大利党之邀,到罗马参加争取中立运动的时候,那里也是笼罩着这样的气氛。当时我见到了屠拉梯和特雷维斯,他们对我说:“我们确实结束了德国人的领导。”机会主义派败坏了一度是革命运动的运动,他们为此兴高采烈,希望从此彻底摆脱国际的领导。此外,在机关报《社会评论》上一次又一次出现意大利复兴运动时期①的传统。屠拉梯的彻底堕落就是这种旧的社会爱国主义传统的反映。凡是熟悉意大利社会主义运动史的人都清楚地了解,在意大利始终存在着改良主义,党的执行委员会是隐瞒不了这一点的。我想问一问拉查理同志,他在最近20年里耍了多少花 招去隐瞒屠拉梯的这些丑闻。协约国为把意大利拉入战争而玩弄的花招,恐怕还没有意大利党为隐瞒屠拉梯的议会丑闻而玩弄的花招多呢。 ① 指1831-1870年意大利为解放和统一进行战争的时期。——编者注。
当我们质问党的执行委员会,怎么能容忍《社会评论》这样的刊物,怎么能容忍经常在《前进报》上炫耀《社会评论》是得到党鼓励的机关报之一的时候,执行委员会给我们的答复就是刚才我们从马菲嘴里听到的那句话:“其实,这个刊物的读者不过是两千个知识分子,工人们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刊物。” 在卡波里多战败之后,比索拉蒂和屠拉梯之间又干起仗来了。但是,屠拉梯真值得称道的地方是,他一如既往,仍旧顽固坚持改良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的立场。他是俄国革命的敌人。昨天有人在这里表示,两个意大利代表写的那本诋毁俄国革命的书,其序言没有多大意义。不,同志们,这决不是小事一桩。问题不在俄国革命——俄国革命不是屠拉梯及其朋友所能诋毁的。(场内表示赞同。)没有必要在改良主义诽谤者面前为俄国革命辩护。然而,有人在慢慢毒化意大利无产阶级,在他们面前把无产阶级革命描绘成丰盛的结婚筵席,在这种筵席上既没有恐怖、饥饿,也没有搏斗。这使人想起蒙特奇托里奥式的改良主义革命。(场内表示赞同。)为了袒护屠拉梯,他们在报刊上,在社会党的著作里,在塞拉蒂的杂志上编造了奇特的理论。我们甚至去年就在这里听到过这种理论。这种理论力图证实,意大利中派分子,甚至塞拉蒂同志,都要比第三国际的共产主义者进步得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屠拉梯能够为此目的留在意大利社会党内。在土地问题和民族问题上,在英国和美国共产党的策略问题上,他们创造了真正是披着共产主义外衣的形而上学。 意大利社会党领袖之一塞拉蒂,醉心于不受时空限制的抽象公式。他以为执政的共产党与在野的共产党是没有区别的。他和他的朋友们说:我们反对共产国际关于民族问题的决议,因为我们反对民族主义,我们反对英国共产党加入工党,因为这是同国际对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提出的要求矛盾的。塞拉蒂连最起码的知识都没有,即共产党的策略不应该是教条主义的,而应该是辩证的,适应各种情况的。换句话说,适用于英美的策略并不一定适用于意大利,因为英美的共产主义运动还没有牢牢地站稳脚跟,而意大利的社会党早在去年就表示拥护共产主义,并且准备夺取政权和工会运动的领导权。是的,意大利无产阶级已经受到毒害,并将继续受到伪学说的毒害。这一切完全是为了袒护屠拉梯和改良主义者。对于我来说,这是心理学上的一个谜:难道屠拉梯是少不了的宝贝,非要花费20年时间用意大利整堆整堆的白粉去替他粉刷不可吗? 意大利社会党的同志们不是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工人阶级和农民身上,而是寄托在社会的精神贵族即专家身上。他们说,“意大利工人还不够成熟,在政治上不够开展,所以需要专家。” 他们说,屠拉梯不是一个好的共产主义者,却是一个出色的议员战略家。里戈拉是一个改良主义分子。(拉查理喊道:“已经把他打发走了!”)是的,已经把他打发走了,但是另一个改良主义分子达拉贡纳接替了他。要知道,他们在劳动总联合会里是很吃香的。 他们还断言:“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党的统一,为了不分散我们的力量。我们掌握着3000个公社。”我这里没有引用任何一句在意大利正式文件中找不到的话。“我们需要有威望的工会运动工作者,需要熟悉工会运动、富有工会工作经验的人,我们需要懂得议会战略的政治家。”意大利党紧紧抓住这个统一的幻想不放。他们主张无论如何要维护党的统一,甚至为此不借牺牲革命。拉查理同志!人必须始终忠于自己的信念。在伯尔尼、昆塔尔和齐美尔瓦尔德的时候,你们拼命反对关于维护党的统一的说教。如果这个说教不是抽象的原则,而是革命的因素,你们就应该始终忠于它,而不应该撤销以王德威尔得和胡斯曼为代表的声名狼藉的第二国际布鲁塞尔国际局。你们不应该赞成社会民主党人之间的分裂,随后是德国共产主义者和独立党人之间的分裂。你们既然认为分裂政策是不能容许的,就不应当赞成在其他国家也实行分裂政策。你们现在断言,这种分裂政策适用于其他国家,而不适用于意大利。矛盾就出在这里。难道在意大利没有改良主义分子吗?你们的改良主义有过之无不及,因为它是由千万根链条同意大利激进主义联系在一起的,同在你们党内起非常特殊作用的意大利知识分子联系在一起的。 哪里会有这样的共产主义的民族主义?怎么能这样虚荣:公然宣称意大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同于别的国家?这是一切机会主义者惯用的论据。 法国机会主义者声称,德国机会主义者都是民族主义者,而列诺得尔则是遵循法国社会主义优良传统的;德国机会主义者在战时声称,法国社会主义者都是民族主义者,只有他们自己才是马克思的学生。这是过去的事了。你们创造了一个专家论。就算你们的代表蒙特奇托里奥等人都是最优秀的战略家,就算你们能靠这些代表成立一个最好的政府,但是你们干不了革命。你们可以同里戈拉和达拉贡纳一起抵制令人震惊的钢铁工人运动,但是你们干不了革命。由于中央委员会竭力向工人隐瞒各位领袖之间的意见分歧,由于中央委员会坚持家丑不得外扬,这就可以使最好的计划始终不过是计划而已。你们靠这样的领袖是绝对干不了革命的。你们忘记了共产党必须是群众性的党。 你们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劳动群众出身的人身上,参加了工会的工人身上,参加了党组织的党员身上。你们党的领导核心是20年一贯制的老人,如屠拉梯、特雷维斯等等。我们党现在已经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原来想维护意大利改良主义者,结果却使他们受到了更多的指责。请问,你们意大利社会党人现在怎么行动,将来又怎么行动?你们是跟着革命的无产阶级,跟着共产国际走呢,还是回到维也纳和阿姆斯特丹去?莫非你们想建立一个2 3/4的国际?不,你们自己曾经为此狠狠地指责过谢德曼分子、独立党人和法国机会主义者。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劝说意大利无产阶级回到叛徒那里去,无产阶级就会同你们一刀两断。 同志们!我要利用你们还有的时机向你们说明:你们还没有自绝于共产国际,你们正在出席国际代表大会,我们也正在听取你们的意见,我们本身都同情在意大利社会党内起重要作用的同志。马菲同志提到的“滚开,滚开!”的喊声不是针对你们的,甚至也不是针对你们党的。不,如果你们像去年的弗罗萨尔和加香那那样亲自加入我们的行列,我们将非常高兴。但是,你们必须说:“我们答应无保留地接受共产国际的条件,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宁愿反对自己的党,也要坚持党接受这些条件。”至于党的合并问题,那是个技术性问题。当我了解到最近召开的里窝那代表大会决定无条件地服从国际代表大会的决议的时候,我寻思道:“没有必要召开新的党代表大会了!只要党的执行委员会服从国际的决议就行了。”可是我又回到原来的想法并且重复说:问题不在于你们自己,也不在于党,而在于无产阶级,在于每一个意大利工人的良心。每一个意大利工人都应当问问自己:“我站在哪一边,站在全世界的革命无产阶级一边,还是站在背离我的事业的国际一边?”你们没有别的选择。你们必须在这里向优秀的无产阶级的代表宣布,你们意大利社会党人无条件无保留地服从世界无产阶级莫斯科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如果你们想使意大利无产阶级集结自己的力量走向共产主义的胜利,你们就必须毫不迟疑地接受这种决议,它会使意大利无产阶级恢复组织力量和革命信心。 克拉拉·蔡特金(德国共产党): 同志们!我们要对意大利问题作出决定。恐怕我们没有一个人不懂得作出这个决定的艰巨性和重要性。因为,这里的问题不在于我们是否喜欢的个别领袖的命运,也不在于他们的政策引起我们方面的激烈反对和拼命抵制。问题甚至远远超出参加社会党的意大利工人的政治命运。这里的问题在于部分地决定世界各国共产党的命运和整个国际的命运,并通过国际决定全世界千百万被剥削压迫者的命运。要知道,无产者是否还要在资本主义桎梏下继续受到剥削和继续处于农奴般的地位,或者无产者通过共产主义的解放最终被提高到真正的人的地位,这将取决于追随共产国际的世界工人的进攻速度和决心。 同志们!不仅意大利的,而且全世界的形势都要求有一个强大、团结、统一的党来领导意大利的革命无产阶级。有人借口统一而阻挠意大利无产阶级齐心协力地进攻资产阶级。现在比任何时候更需要这种齐心协力的进攻。意大利资产阶级现在已经撕下了漂亮的民主外衣。在意大利,占统治地位的剥削阶级的所有自由主义空谈,纯属一派胡言和欺骗。意大利统治阶级也是以军事权力和血腥暴力对付群众的。这个军事权力必须由统一的革命无产阶级来粉碎。但是同志们,建立无产阶级的统一战线,决不应当牺牲革命的目的性,革命的刚强和革命的积极性。任何时候都不应当用这样的代价来换取统一;我们不仅应当用卓越的决议,而且应当用坚强有力的行动来做结论。 在里窝那代表大会之后,党没有统一,革命战线没有统一。我仍旧认为具有极重要意义的是:把意大利共产党的重要力量和无疑继续留在统一派阵营内的力量团结成统一的力量,但绝不放弃斗争的原则和指导性的策略路线。刚才拉查理和马菲两位同志真诚地表示,意大利社会党决心走这条路。但是同志们,我坦白地说,我们现在有权提出同样的问题,有权向整个意大利党提出在里窝那代表大会之前不得不向塞拉蒂提出的同样的指责:在里窝那代表大会之后,意大利党为维护第三国际实际做了些什么?我不想在这里引用事实来说明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想提一个像聚光灯那样给我们照亮的情况来说明,意大利党的行动还不表明它打算继续留在第三国际。意大利社会党领导机关即不评论也不斥责阿姆斯特丹国际提供给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5万里拉赠款一事,而从共产主义的观点来看,本来是应当对此加以评论和斥责的。实际上,这笔赠款是怎么一回事呢?这5万里拉实际取自工人阶级的叛徒、社会党的叛徒之手。这些叛徒一连四年跟着各国资产阶级踏遍了世界大战的血腥战场。这些钱来自德国沾满两万死难无产者鲜血之手。所以,这5万里拉从来都不是兄弟般的国际团结的象征,而是犹大手中的银币,为了这些银币而想把莫斯科红色工会国际出卖给阿姆斯特丹黄色工会国际。这件事没有在意大利党内引起群情激愤的抗议。相反,《前进报》还兴高采烈地赞赏它为国际团结的象征。我想,只提这件事就够了。共产国际应当告诫意大利社会党:“必须悬崖勒马。”十分清楚,只要不同屠拉梯分子彻底决裂,意大利党再团结,再统一,也决不能成为同资产阶级斗争的战斗纵队,相反,它将成为资产阶级和革命无产阶级之间的一堵屏障。(鼓掌。) 你们说你们的意图是善良的和美好的,但是不管意图多么善良,政治逻辑终究是有自己的规律的。目前,在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不可能存在中间状态的改良主义。凡是承认塞拉蒂之流的改良主义的人,凡是容忍改良主义的人,都是在阻挠革命无产阶级实现自觉的团结。我明确说,过去我们怎么样批判塞拉蒂本人,现在我们也可以怎么样批判党的政策。所以我认为,第三国际本次代表大会应当作出一个明确的决定。首先,代表大会应当声明,必须毫不动摇地、无情地立即同屠拉梯分子实行决裂,其办法不是以所谓当场抓获盗窃革命基金的罪名开除个别领袖。不!必须抛弃整个方针,准确些说,必须抛弃整个改良主义政策。 必须在无产阶级的战斗部队和这个垂死的派别之间,筑起一道牢固的堤坝。这不难做到。鉴于目前的僵局,我并不认为尖锐激烈地批评社会党的政策是特别明智的办法,就像我们的意大利朋友最近所做的那样,他们确实相信这种批评是正确的。代表大会应当毫不含糊地、不受歪曲地、不被曲解地说出,我们现在要求意大利社会党作为统一的意大利共产党的组成部分执行哪一种实际政策。同志们!我认为,我们大家,我们代表大会给我们的意大利社会党朋友提供参与起草有关决议的机会,这当然是情如兄弟的公正行为,决不是他们有时认为的施舍。同时,我坦白说,拉查理和马菲两位同志应当尽一点兄弟般的国际主义义务。 我们知道,这两位同志没有受权①在这里发表声明,或者表决某项决议。我们知道,决定问题的应当是下次党代表大会。我们可以要求他们做一件事。我们应当对他们说:“拉查理同志,马菲同志,以及你们所有出席这次代表大会的、与意大利无产阶级血肉相连的同志,你们作为证人,作为意大利无产阶级优秀传统和战斗传统的体现者,——你们应当在意大利党内,在意大利无产阶级内,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热情传达本次代表大会的决议。你们的任务是消除群众和意大利党在斗争过程中产生的误会。你们有光荣的历史,所以我们充分信任你们,相信你们在这种情况下会充当忠实可靠的传达者,相信你们回到意大利后一定会告诉自己的朋友,告诉意大利工人说:‘共产国际的作为,不是出自某种卑微的动机,不是出自权力野心和开除别人的癖好,更不是癖爱分裂,——都不是。共产国际赞成分裂,其唯一目的是在更高的发展水平上实现更牢固的团结。意大利的工人们,你们要从中吸取教训!你们要从中学习,并作出正确的判断!如果你们真诚追求共产主义目标,那就要把不可能也不应当凑合在一起的人在全国范围内打散,但是要把应当联合起来的人在国际范围内联合起来!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吧!’”(长时间地热烈鼓掌。) ① 注: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年12月版将“受权”改为“被授权”。——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托洛茨基(俄国共产党): 同志们!我认为,我们不必老是纠缠意大利社会党的过去。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得够多了。目前的状况是去年发生的九月危机造成的,所以九月危机才是我们的主要问题。只要对政治形势略加回顾,我们便不难看出,甚至不难相信,意大和无产阶级在战后采取的是不折不扣的革命方针。《前进报》发表的所有主张,社会党发言人的一切言论,都被群众理解为号召进行无产阶级革命,这种宣传渗透到他们的心中,激发起工人阶级的斗志,引起了九月事件。 从政治观点来判断意大利党,我们的结论(也是唯一可能的解释)是:意大利社会党口头上夸夸其谈革命政策,却从来不考虑其后果。众所周知,意大利社会党策划了九月事件,可是到事件发生的时候却惊慌失措,惘然若失。这就表明,是意大利组织(不应该忘记,党不仅有主张、宗旨和纲领,而且还有机构和组织),是意大利组织以自己的一贯行动保证了胜利。九月事件对意大利无产阶级和意大利社会党来说,都是严重的关头。这次事件对无产阶级产生了什么后果呢?考虑到阶级一经脱离自己的政党,便立即丧失一切思想基础,人们一时还很难说出个究竟。那么党从这次实践中得出了什么结论呢?在战后整整三年之内,每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同志都对我们表示:“我们做好了一切革命准备。”大家也知道,意大利当时处在革命的前夜。可是,革命爆发了,党也垮了。这次事件的教训是什么呢?到底有准备没有呢?他们又对我们说:“我们没有做好准备,因为在我们的组织里混入了尖锐对立、互相拆台的分子。要有愿望才能创造一定的条件,至于条件创造得好坏,就要看我们的意志如何了!”这就对了,拉查理同志,根本的一条就在这里——要有取得革命胜利的愿望!有了这个愿望以后,再进行讨论,再进行分析也不晚,因为还必须讲究战略,单靠坚强的意志还不能取得胜利。战略是必要的,但进行革命和取得革命胜利的愿望是主要的!屠拉梯和他的朋友们在这方面还算诚实,他们每天不止一次地公开声称,不愿意进行革命。他们虽然不愿意进行革命,却偏要留在社会党内,而且还是党内要人。 九月事件你们熬过去了。但是在经历了这个悲剧性的月份之后,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向右转了。改良主义分子,即不希望进行革命的分子,在你们新组成的议会党团里占了多数。你们的主要机关报《前进报》急剧地向右转了。现实就是这样。现实的情况如此确凿无疑,就不要炫耀过去了。在口头的革命词藻和强硬的革命要求之间存在着矛盾——九月事件恰恰暴露了这种矛盾。这种矛盾可能产生两种结果:或者,你们必须否定你们口头革命的那段历史,换句话说,就是同阻挠革命运动的改良主义分子决裂,或者你们必须说:“既然我们不愿发动九月事件,那挑起九月事件的方法,我们自然也应当放弃。” 屠拉梯一定会吸取九月事件的教训,并指出由此产生的明显矛盾。至于你们,即你们的党和中央委员会,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只能进一步制造思想上的混乱。这种思想上的混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当初它预先决定了九月事件的失败,现在又推动意大利社会党向右转。塞拉蒂主张集中力量,他想把共产主义分子、中派分子和改良主义分子都集中在一个党内。在一定时期,集中力量的主张也是合乎道理的,就是要把尽可能多的革命力量集中保存在党内。塞拉蒂想这样做,想把这三派力量联合起来,然后对人说:“这是我们党的真正砥柱!除了我们之外,都是我们的敌人。” 你们做了一次最残酷、最鲜明、最惨痛的尝试。只是后来,集中力量的主张,当然是有点抽象的集中力量的主张,才转变为一定的政治形式。它成了浸透改良主义而不是中派主义的主张,因为党现在显然偏右发展了。 屠拉梯说过:“无产阶级在九月事件中还不够成熟。”无产阶级确实没有成熟,但是你们向无产阶级解释过没有,为什么党也没有成熟?你们对无产阶级说过没有:“屠拉梯并没有说错,他所以说你们意大利工人还不够成熟,就因为你们还不能在采取坚决行动之前,先把妨碍党的工作的一切分子都清洗出党。屠拉梯并没有说错,他所以说意大利无产阶级在采取决定性的九月行动方面还不够成熟,就因为意大利无产阶级没有把屠拉梯开除出自己的大家庭。”意大利无产阶级的目前状况怎样呢?我坚信,它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因为它完全信赖的党不由自主地欺骗了它。拉查理同志喜欢从道德和个人角度理解这一类说法。他说:“有人责备我们背叛,但是我们从背叛中捞到了什么呢?”这里指的不是自私自利的个人的背叛。这里指的是党垮了台,而从政治上讲,党垮了台就是背叛无产阶级的利益。我寻思:意大利无产阶级究竟会怎么想呢?党在无产阶级中的威信想必受到严重的损害。现在又诞生了一个新的党——共产党。我们深信,共产党即使继续像今天这样孤立,也会发展壮大。这个党面向无产阶级,向无产阶级提出自己的革命的共产主义纲领。你们难道不怕意大利无产者在听了你们的话之后会说:“这类调门我们已经听过了,在九月事件中我们已经受过骗了。”你们在意大利造成的极端困难局面就是这样,但愿这种局面早日改观。 年轻的意大利党必须以大无畏的顽强工作赢得真正革命的声誉。这种声誉不仅对议会活动是必需的(这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对再次向资本主义社会发动进攻也是必需的。党由于在九月事件中的作为,更确切些说是无所作为,使自己丧失了革命的声誉,现在必须重新赢得这种声誉。你们向我们指出,屠拉梯是服从党纪的。可是有人说得太对了,他们说,这里有人为屠拉梯辩护,而且是按一切法律辩护程序为他辩护。应该怎样理解党纪呢?有形式上的纪律,也有实质上的纪律。我觉得,不由自主和自觉自愿,二者是有区别的。我们现在服从资本主义国家的纪律,服从资本主义的法纪,这是为什么?这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同时,我们又嘲笑资产阶级的法纪,建立各种秘密机关以摧毁资产阶级的法纪,千方百计地破坏资产阶级的法纪,或争取使它放宽尺度。而屠拉梯是如何对待你们的纪律的呢?他对待你们的纪律的态度同拉查理同志一模一样:他就像我们服从资产阶级法纪那样服从你们的纪律,在你们党内建立自己的秘密组织和派别,同政府进行勾结,当然是不公开的秘密的勾结。他千方百计地松懈和瓦解你们的纪律,而且还在自己的言论和报纸上嘲笑你们的纪律。可见,他是一个蓄意反对我们的、手法高明的敌人,就像我们是资产阶级社会和资产阶级法纪的敌人一样。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他们说:“我们毕竟没有抓到开除屠拉梯的实际理由,我们缺少事实。”是的,如果我们继续无限期地等待下去,我们确实永远也抓不到这种事实,因为屠拉梯的目的很明确。屠拉梯不是一个想当资本主义国家部长的庸俗的官迷。据我所知,他是有一定之规的,他一旦得手,就不肯轻易罢休,所以,他不稀罕部长的职位。噢,我完全可以想象屠拉梯和焦利蒂之间的谈话。焦利蒂对他说:“现在您该当部长了。”屠拉梯回答说:“我亲爱的同行,难道您没有听到拉查理的演说吗?如果我当了部长,那他就有把柄了,他一定会抓住不放。我将被开除出党。如果被开除,我对于您,对于维护资本主义国家就不起任何政治作用了。既然问题不在于增设一个社会党的部长席位,而在于维护民主制度即维护资本主义社会,我就不想当你们的部长了,我不想为我的挑剔的同行拉查理提供揭发我的把柄。总之,为了资产阶级社会的利益,我们还是维持现状吧。” 你们说:“对屠拉梯,对屠拉梯的言论,对屠拉梯的著作和前言,是否管得太多了?会不会是干涉私事,多此一举呢?!”果真是这样,果真是因此而丧失一个或几个人的问题,果真是多此一举,那你们何必如此焦虑不安?亲爱的意大利同志,你们不妨想象一下,当我们在这里讨论问题的时候,焦利蒂打电话问屠拉梯:“拉查理到莫斯科是不是要接受什么任务?”屠拉梯回答说:“不,不!这纯属偶然。”诸位知道,资本主义社会实行劳动分工原则,你们为维护屠拉梯而同共产国际断绝关系,就是帮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大忙。你们表白说,你们对俄国共产党和苏维埃俄国的热情日益高涨。请允许我公开谈谈这个问题,不仅对意大利同志而且对所有的党公开谈谈这个问题。大家一谈起我们,口气总是那么委婉,唯恐得罪我们。你们大家都了解,我们的处境非常艰难。你们到过红场,你们不仅看见了我们的士兵,看见了那决心捍卫第三国际的武装起来的共产党员,你们还看见了我们的青少年,他们大都营养不良,连鞋子都没有穿的。你们每一个参观过我们工厂的人都会看到,我们的经济物资极端匮乏。谁想到这里来寻找共产主义的天堂,谁就会大失所望;谁到这里来搜集赞美俄国的观感,谁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但是,谁到这里来搜集我们的赤贫现象作为反共论据,谁就必定是我们的敌人。(鼓掌。)可是,同志们,你们的党员屠拉梯谈到俄国时就说过:“俄国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本国的利益,才发明了苏维埃和共产国际的。”他对意大利工人,即为了虚构的国家利益才被卷入战争的并且受到其他类似东西欺骗的意大利工人,就是这样说的。现在又有人向意大利工人描绘另外一种危险——国家危险。他们说什么现在苏俄想利用共产国际谋求本国的利益。你们拿出三月发动时期的德国报刊来看看,就会发现有关苏维埃政权的这种说法。他们说什么苏维埃政权当时威信扫地了,为了摆脱困境,它通过共产国际下令在德国挑起革命发动。现在,我们狡猾机灵的敌人散布一种奇谈怪论,你们的屠拉梯也热衷于宣传这种奇谈怪论:说什么我们为了自己国内的利益,要求其他政党不根据各该国的政治和社会发展状况去进行革命发动。如果我们把这种思想的鼓吹者保留在共产国际内,那就可能使共产国际陷入极端严重的困境。 是的,同志们,我们在我国树立了世界革命的砥柱。我们的国家很落后,我们的国家还不开化。这个国家在你们面前展示出一幅穷苦赤贫的景象。但是我们要捍卫这个世界革命的砥柱,因为目前它是世界上唯一的革命砥柱。等到法国或德国树立起这种砥柱的时候,俄国这根砥柱就将失去十分之九的作用,我们就会到你们欧洲去保卫另一个更重要的堡垒。最后,同志们,如果认为我们把俄国革命砥柱当作世界的中心,如果认为我们出于我国内政的需要,有权随时要求你们在德国、法国、意大利发动革命,那就大谬不然了。如果我们善于干这种叛卖勾当,就早该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押到墙壁跟前去一个一个地枪毙。 拉查理同志!屠拉梯是你们党的党员,他把我们的国际称作“荒唐的”国际。这是他的原话。我们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在同一个国际之内共事呢?!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已经逝世,然而他们是永远活在这个国际内的。我们怎么能把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这两位国际的骨干,同屠拉梯相提并论呢?屠拉梯说我们的组织是荒唐的,可他自己昨天还是这个组织的成员,真是耐人寻味。这才真正是第三国际内出现的荒唐事。(全场活跃,表示赞同。) 洛里欧(法国共产党): 拉查理同志原想批评法国党,以此来为意大利社会党的立场辩护,可惜他的论据不能成立。不错,拉查理同志这一次批评法国党的某些成员时,没有像在里窝那代表大会时那样过火。然而,不管拉查理同志对弗罗萨尔同志的文章所提的意见如何婉转,这些意见都有必要仔细加以分析,因为根据这些意见得出的结论是完全错误的。法国代表团决不发表任何有损意大利社会党声誉的言论,决不发表任何有损该党在战时赢得的荣誉的言论。法国代表团尤其不会纠缠这样的问题:的黎被里塔尼亚战争的经验和工人阶级对意大利所卷入的武装干涉的帝国主义性质的理解,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党的战时方针。拉查理同志!我们没有忘记你们党为社会主义事业作出的努力。我们没有忘记,在齐美尔瓦尔德会议之后,你们成了一座灯塔,特别是我们的灯塔。我也没有忘记,我在伦敦作为法国党极左派的唯一代表时,唯一支持我的发言的是意大利同志。除了拉查理和莫迪利扬尼两位同志之外,我找不到任何人在我们的提案上签名。然而,当时这个提案是同特定的局势相关联的,现在局势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你们经常用齐美尔瓦尔德会议来为自己辩解,但它也已经成为历史事件了。它的作用虽然无可争辩,但是现在它已经成为历史陈迹了。 梅尔黑姆和马尔托夫参加过齐美尔瓦尔德联盟,然而这能说明他们现在也正确吗?评价他们现在的活动,能用他们早已消失的影子来对照吗?像革命活动家一样,政党也不能靠吃老本过日子。必须看它们的现实表现。你们把法国共产党和意大利社会党相提并论,可是你们忘记了必须立足当前,所以你们的判断是脱离实际的。如果从当前情况出发,你们就不难发现,你们像塞拉蒂那样责备法国党是毫无道理的。我们接受你们一切合理的批评。我们知道,我们的党还不能算是合格的共产主义政党,我们有些同志的世界观还没有正确树立起来,其中有些同志有时陷入小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但是,法国党不管受到任何批评,它终究是在走一条革命道路。当然,它新开辟的这条道路并不平坦,有时也会被绊住。它的人数太少,不足以克服必须克服的困难。但最重要的是,它意识到自己所走的道路是正确的,并表示要以顽强的意志走到底。意大利党的情况就不同了。相反,意大利党走的是一条反动道路,一条被资产阶级吞噬的道路。(有人喊道:“这是您的发明吧?”)这不是发明,这是研究党的历史及其发展得出的信念。我会尽量向你们证实这种信念的正确性。我刚才听到,这里有人指责屠拉梯说:“我们到这里来终究不是为了维护屠拉梯的事业!”这句话说得完全正确,可是意大利同志对此提出了抗议。不过,拉查理同志,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你们都是在维护屠拉梯的事业,尽管你们是想维护你们的党。请注意周围的情况吧。即便在法国,在党内发生类似你们那种分裂时,法国党内的情况怎么样呢?在老的党内总会留下一些自以为很接近、而有的确实很接近已经分裂出去的人。甚至(法国曾经是这样)有时恰恰是这些人在分裂期间领导着党。以龙格和保尔·福尔为首的老的法国党和以塞拉蒂为首的老的意大利党就是如此,这就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它们能继续坚持在分裂时所坚持的立场。其实不然。在分裂之后,右翼的势力因不再受抵制,反而会扩大。左翼分子若不成为新党的最激烈反对者,就完全失去活力或者卷入批判,在批判中自觉不自觉地日益被迫脱离自己原来的活动范围,沿着斜坡滑下去,很快就同右翼同流合污。 在分裂之后,法同党内那些不同我们站在一起的所谓的革命派变得怎样了?福尔之流、普雷斯曼之流和龙格之流曾力图使人相信,他们仍旧要像分裂之前领导党那样保持不变,而在分裂时他们制造假象,仿佛他们要保住领导权。后来他们变得怎样了?他们在自己的党内变得怎样了?分裂后的党已不受这些人的影响。这些人靠后站了。请读一读《人民报》吧。分裂后的党的政策受什么原则、什么人鼓舞呢?受极右翼代表人物的鼓舞。现在,莱昂·勃鲁姆是分裂分子的政治方针的主要鼓舞者。所谓的革命派现在在党内被迫保持沉默。这个党最近干了什么?该党恢复了左翼联盟,就是说,该党同法国激进派联合起来了!这就是保尔·福尔、龙格以及相信他们的革命空话是真话的人现在所掩盖的政策,尽管他们形式上持反对派立场。他们中间有些人无疑力图表现这种立场,但这种立场是完全软弱无力的,得不到党外的任何响应。 《人民报》只是反映多数派的意见。所有那些人(只要异端派中还有这样的人),即还保持一点革命信念的人,还想当社会党的人,定将在某个时候被迫做出他们在图尔拒绝做的姿态,即脱离这个日益叛变的党而参加共产党。你们自己也有偏离原有路线的突出例子,这种偏离把你们直接引向同政府合作,而你们又无力加以反对。塞拉蒂从俄国回去之后,允许公认的叛徒梅尔黑姆滥用自己的主张。你们有一位亚历山德里同志。他在法国哪个机关报上撰稿?在《人民报》上。几天以前,该报为了拉方谋杀案,竟然堕落到袒护资产阶级警察的地步。拉查理同志,未来是属于左派的。如果说,在我深信不疑的意大利党内还有真诚谋求无产阶级彻底解放的真正革命者,那么他们就不应当跟屠拉梯这样的人继续留在一个党内。他们或者把屠拉梯、改良主义者以及所有跟着屠拉梯走的人都开除出党,或者自己退党。他们这样做,不仅对意大利革命,而且对西欧各国人民革命即世界革命都将是一个贡献。 洛佐夫斯基(俄国共产党): 马菲同志说过,意大利改良主义者自有他们的观点,以及由此而来的行为方式。这是千真万确的。然而,我们最感兴趣的是意大利社会党的立场。该党的行动证明,不仅仅意大利改良主义者根据自己的观点行事,而且全党都遵循改良主义者的观点行事。这个情况无比重要。 我这次请求发言,是想举一个例子谈谈。在里窝那召开的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代表大会,决定让劳动总联合会同党保持最密切的联系,并委托党中央委员会和总联合会中央委员会探讨两个组织实行联合的可能性。意大利同志都知道,拉查理同志也可以证明,劳动总联合会的政策大体上是同意大利社会党的政策相吻合的。在里窝那代表大会上,曾表决过关于红色工会国际的决议案。该决议案的逐字内容如下: “(1)无保留地赞成创建红色工会国际,但有一个不可改变的条件,即:劳动总联合会同社会党之间的关系不受侵犯,承认在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范围内统一工会运动的原则。
“(2)根据莫斯科代表大会即将通过的决议,同阿姆斯特丹工会联合会决裂。” 同志们!我觉得,如果里窝那代表大会说的是它同阿姆斯特丹决裂,而服从莫斯科代表大会的决议,那就很清楚: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和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之间的关系就不应当这样密切。但是我们看到,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在里窝那代表大会之后越来越靠近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越来越疏远红色工会国际理事会。根据劳动总联合会全国理事会的四月会议,劳动总联合会应当就法西斯主义问题去找阿姆斯特丹国际商量。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去找的是明知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能做的组织,去找的是一个只会暗中破坏世界革命的组织。我想,没有一个同志不知道窃据这个“国际”领导职务的茹奥、胡斯曼之流的业绩。可是,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还是去找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写了一封友好的复信,答应给劳动总联合会汇去5万里拉,用于反法西斯斗争。这意味着什么呢?劳动总联合会是怎么回答的呢?它给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寄去一封表示好感的信,其中写道:“感谢工会国际在我们的运动处于困境时帮助了我们,从而证实国际无产阶级同我们志同道合。” 意大利同志非常清楚,正是那些汇出5万里拉的老爷们,在国际劳工局里肩并肩地同意大利大企业家如阿尔伯特·皮列尔和意大利君主政府代表米歇尔斯坐在一起。在国际劳工局里,他们同策划意大利法西斯暴行的人保持睦邻关系。他们用左手给意大利无产阶级汇出5万里拉,同时伸出右手与暴徒握手言欢。 劳动总联合会与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执行局如此眉来眼去,证明劳动总联合会走得比里窝那代表大会所希望的远得多。党为此作出了什么决定呢?《前进报》就这种亲密表示发表文章说:“其实,不久前向我们的总联合会作了亲密表示的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在无产阶级运动极重要的需求方面,与我们的见解不尽相同。它的一些领袖的主张甚至同我们的理想相去甚远。如果现在有机会进行辩论的话,我们就要指责其中的很多人,指责他们在战时所联络的人现在无论在我国还是在国外都是资产阶级反动派的最凶恶的代表。尽管如此,我们绝不低估这种国际支援的意义,因为它使我们深受感动。” 我们能指责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执行局领导人,说他们在战时有卑劣的背叛行为吗?不能。但是我们有理由指责他们目前在法国、英国和德国的所作所为,我们有理由指责这些工会运动领导人是革命的头号敌人。是谁协助镇压了德国的三月发动?难道不是他们吗?为什么党的中央机关报撰文说什么只能谴责他们战时的行为呢?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他们给劳动总联合会汇款,这种行为就无可指责了吗?这是个别情况吗?绝对不是。既然党奉行改良主义政策,那么劳动总联合会就必然滑向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 为了向你们说明在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领袖当中盛行什么样的精神,我还可以给你们举一个例子。几天以前,我们收到的总联合会一封电报如下:“劳动总联合会提议在斯德哥尔摩或烈韦里召开一次国际代表大会,并提议把会期延至8月份,以便大会能获得第三国际代表大会的决议文本。这次国际代表大会除讨论一般性问题以外,还要专门研究工会的国际状况、工会的纲领和共产国际的纲领。”我们答复说,我们不仅准备在斯德哥尔摩,而且还准备在意大利召开代表大会。同时我们强调说,已经召开的代表大会无论如何不能解散。我们猜不透他们为什么要把代表大会迁到斯德哥尔摩或烈韦里去召开。可是,我们刚刚收到达拉贡纳5月25日的信。电报比这封信发得晚一些。这封信解释了提议我们把代表大会迁到斯德哥尔摩去召开的理由:“为了保证全体代表同自己的选举人保持经常接触,为了能够审查代表是否合乎资格,我们希望代表大会能够在具备所有这些条件的城市召开。也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利益,我们提议在斯德哥尔摩或烈韦里召开会议。” 问题是瑞典政府是否允许召开这样的代表大会?我们谁敢肯定瑞典政府不会把我们的代表送进监狱?还有,在斯德哥尔摩或烈韦里更便于审查代表是否合乎资格——这种含糊其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暗示,在这里,在莫斯科,我们可能在代表资格上捣鬼,怕我们指派冒名顶替的人。为了能够进行审查,他们希望在斯德哥尔摩开会,但是他们只有得到资产阶级政府的恩准才能在那里开会。拉查理同志,这是什么意思?这无非是一种计谋,这种计谋虽然很机灵圆滑,但我并不认为多么高明。我觉得,劳动总联合会的领导同志们在这封信里故弄玄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劳动总联合会接受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执行局的赠款,同它进行友好的书信往来,并且给我们寄来一封外交辞令浓重的信——这一套策略表明,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企图通过后门重新投入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执行局的怀抱。同志们!我怀疑意大利工人是否容许自己的领袖推行这种稀里糊涂的政策。里窝那通过的决议说得相当明确:“我们全力支持红色工会国际。”可是,实际上怎么样呢?他们不但不向红色工会国际靠拢,或者同我们打交道,反而投奔阿姆斯特丹,而阿姆斯特丹是同世界各国的暴徒有千丝万缕的精神联系的。这些事实清楚地向我们表明,意大利社会党已经死心塌地地走上了改良主义的道路。然而,运动是有自己的逻辑的,现实是回避不了的。克服“左”倾,就难免不出现右的偏向。走一辈子钢丝绳是不可能的,到头来,不是倒向右方,就是倒向左方。 意大利同志在里窝那代表大会上干了些什么呢?他们自始至终都坚持了右的方向。我指的是工会运动。拉查理同志!请坦率地告诉我们,关于意大利劳动总联合会提议把代表大会迁到斯德哥尔摩去召开,您是怎么想的?劳动总联合会是否能保证我们在那里开会呢?在外交上,这是一步灵活的棋,然而却是马基雅弗利主义①的一着棋。(这是一个意大利词!)既然知道数百位代表已经云集莫斯科,既然知道例如美国和其他遥远国家的代表为了准时到会,已经在代表大会之前两个月离开了祖国,从阶级和革命的观点出发,就不应该提出这样的提议。据我看来,这种提议,这种想脱离国际工会组织的企图,极清楚地表明意大利党想通过阿姆斯特丹工会执行局的大门进去,想通过政治大门回到第二半国际或第二国际去,因为工会运动和政治是互不可分的。 ① 指16世纪意大利政治家马基雅弗利的治世原则: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译者注。
拉查理和马菲两位同志!你们可要当心啊!你们和其他忠于共产国际的同志都希望党向左转。但是,请注意以上事实,而且不是个别的事实:这是一个总的政策,它表明在重窝那代表大会之后,社会党在工会运动乃至全部活动中都向右转了。这对意大利无产阶级具有很大的现实危险性。 法西斯分子捣毁职业介绍所,制造暴行,破坏工会,打死起来斗争的无产者——这些事情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意大利社会党的同志对他们反抗不力。我看了一份关于社会党会议的报告。该会议是专门分析如何抵抗法西斯主义的。会议的发言都充满托尔斯泰主义的色彩。但是我们所处的时代绝必不是搞托尔斯泰主义即消极主义的时代。为了同法西斯主义进行斗争,意大利党必须清除党内的改良主义分子。否则,你们就要和意大利无产阶级分道扬镳,一个被迫向右转,一个向左转。没有你们,意大利无产阶级照样革命,而且还要革你们的命。 拉柯夫斯基: 同志们!我代表乌克兰代表团提议停止讨论。这个问题已经谈得相当透彻了。我认为,继续讨论下去有违代表大会的主旨。(鼓掌。) 主席柯拉罗夫: 有没有人反对拉柯夫斯基同志的提议?没有。宣布通过。现在请克南同志宣读关于执行委员会的报告的决议案。 讨论执行委员会报告的决议案克南: 同志们!许多代表团向我们提交了有代表团成员签名的决议案,决议案是对执行委员会的报告进行讨论的总结,必须经大会通过。这项决议案全文如下: 关于执行委员会报告的决议案代表大会满意地通过执行委员会的报告,并确认执行委员会去年一年的政策和活动都是以贯彻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决定为宗旨的。代表大会对于执行委员会将第二次代表大会拟定的二十一个条件运用于不同国家,特别表示赞赏。代表大会对于执行委员会在建立大型群众性共产主义政党,以及在同这些党暴露出来的机会主义倾向展开无情斗争方面所作的努力,也表示赞赏。 1.在意大利,第二次世界代表大会刚一结束,塞拉蒂采取的方针就表明,他并不重视世界代表大会和共产国际的决定。他的党在九月战斗期间所起的作用,他在里窝那代表大会上所采取的方针,尤其是他后来所执行的政策,都非常清楚地证明,他和他的党员只是想利用共产主义作为推行机会主义政策的幌子。因此,分裂是不可避免的。代表大会满意地指出,执行委员会在事关大局的情况下采取了坚决果断的行动。代表大会赞同执行委员会当时立即承认意大利共产党为意大利唯一的共产国际支部的决定。 在共产党人退出里窝那代表大会之后,大会通过了本吉伏利奥提出的决议案如下:‘意大利社会党代表大会重申它拥护第三国际,因而把争端提交第三国际下届代表大会讨论,并预先保证承认和贯彻大会的决定。’ 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深信,以塞拉蒂为首的领导集团的这一决定,是在革命工人的压力下作出的。现在,第三次世界代表大会既已作出决定,就期待工人阶级中的革命分子努力执行这些决定。 为了答复里窝那代表大会致第三次世界代表大会的声明,第三次世界代表大会断然宣布: 只要意大利社会党不把雷焦-艾米利亚改良主义分子代表会议的参加者及其支持者开除出党,它就不能充当共产国际的成员。 如果这项事先的断然要求得到履行,第三次世界代表大会就将授权执行委员会采取必要的措施,把清洗了改良主义分子和中派分子的意大利社会党同意大利共产党合并成为统一的共产国际支部。 2.在德国,鉴于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总结了工人运动的发展,独立社会党便在哈雷召开了代表大会。执行委员会的主张是,在德国建立一个强大的共产党。实践证明,执行委员会采取的这一方针是正确的。代表大会也完全赞同执行委员会对德国统一共产党内后来发生的事情所采取的方针。代表大会相信执行委员会将一如当初,继续贯彻国际革命纪律这一原则。 3.共产国际接受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作为同情政党加入共产国际,目的在于考验这个党是否朝着共产国际遵循的方向继续发展。这种考验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现在,必须要求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在一定期限内加入德国统一共产党,否则就取消它作为共产国际同情政党的资格。 代表大会赞赏执行委员会把二十一个条件运用于法国党时采取的方式。大量走向共产主义的群众因此而摆脱了龙格派机会主义分子的影响,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代表大会期待执行委员会继续协助法国党发展成为一个原则明确的战斗组织。 4.在捷克斯洛伐克,执行委员会经过对无产阶级革命发展的一切情况进行耐心而谨慎的观察,认为捷克斯洛伐克无产阶级以其行动证明,它有斗志,也有战斗能力。代表大会赞成执行委员会关于接受捷克共产党加入共产国际的决议案。代表大会期待执行委员会把二十一个条件运用于捷克共产党,期待执行委员会坚持不懈地尽快建立一个捷克斯洛伐克各族工人的统一的共产党,建立一个具有鲜明共产主义纲领的、在集中制基础上实行共产主义的坚强领导的工人的党。代表大会希望尽速有步骤地把捷克斯洛伐克各工会争取过来,并希望它们加入国际联合会。 最后,代表大会坚决驳斥公开和隐蔽的反共分子反对推行强有力的集中化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相反,代表大会深信,所有各国党都会把自己的得力人物输送到执行委员会里来,因为它们理解到必须为业已结成牢不可破的联盟的各国共产党建立一个更富有战斗力的政治领导。例如,在失业问题和战争赔款问题上就因为缺乏这样的领导而导致执行委员会对这些问题的干预不够迅速,也不够有力。代表大会相信执行委员会将在加入共产国际的各国党的有力配合下,着手建立更完善的联络机构,并且相信,各国党在执行委员会中加强合作,使执行委员会能够比以前更有效地完成它面临的日益艰巨的任务。 在决议案上署名的各国共产党代表团有: 意大利代表团——特拉奇尼。 保加利亚代表团——柯拉罗夫。 波兰代表团——米哈拉克。 德国代表团——塔尔海默和弗勒利希。 挪威代表团——沙夫特斯。 捷克斯洛伐克代表团(德语区)——克雷比赫。 匈牙利代表团——香托。 奥地利代表团——弗雷。 瑞士代表团——罗莎·格里姆。 罗马尼亚代表团——巴都列斯库。 青年国际代表团——威·明岑贝尔格。 洛里欧(法国共产党): 同志们!法国代表团还没有签署上述决议案。法国代表团认为,意大利问题可以汇总审议,而德国问题就不能这样。确实,德国问题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方面:第一是三月发动问题,第二是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在刚刚结束的讨论中,代表大会被迫仅限于审议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其原因我们是十分清楚的。法国代表团也认为,三月发动问题不能在代表大会全体会议上讨论。然而它还是认为,所有代表团都应当了解这个问题,因此它提议立即成立专门委员会来审议这个问题。基于同样的原因,代表大会也没有审议可供执行委员会对所有国家施加影响的专门机构,所以也可以把这个问题提交专门委员会审议。法国代表团认为,在授权执行委员会解决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同德国统一共产党合并的问题之前,各国代表团必须了解执行委员会的主导动机,并就此展开讨论。因此,我们请求停止讨论,并把决议案延期到我们提议成立的专门委员会工作结束时再进行表决。 苏瓦林(法国共产党): 我们并不要求非成立专门委员会不可。我们同意保留现有的委员会。 洛里欧: 我同意苏瓦林同志刚才提出的修改意见。 扎克斯(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 同志们!我是按照发言顺序,受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代表团的委托来发言的。首先,请求表决通过法国代表团的提案,即把已经提交的决议案延期到代表大会结束时表决。其次,请求立即作出安排,把决议案中的各个问题分开来逐项表决。当然,最后还要把整个决议案汇总表决一次。鉴于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要逐项表决,我们对整个决议案的有关部分提出了自己的对案。现在我宣读这项对案: 1.第二次代表大会提出的二十一个条件,今后比过去更难保证各党不陷入改良主义泥潭。 2.在具有中派主义和改良主义看法的大党建立并被第三国际接纳之后,第三国际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纯无产阶级的革命反对派了。 3.这样的革命反对派要做出成绩来,就必须避免党机关的臃肿和党员人数的膨胀。因为党的原则是无论如何要把大批人吸收进来,这就必然使党陷入机会主义。 4.德国统一共产党的策略原则,特别是现在,仍旧同保尔·列维的一样;即便党的左翼,也无非是在危险地自欺欺人。 5.最后,几乎在参加共产国际的所有党内,都逐渐形成了类似共产主义工人党这样的派别。但是,除非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作为独立政党留在共产国际内,否则这些派别不能向有利于无产阶级革命、有利于共产国际的方向正常发展。 基于上述原因,我们提议:代表大会批准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今后仍旧充当共产国际的同情政党。 如果这个问题被交回委员会,我们同意把这项对案也提交委员会讨论。反之,如果决定直接交付表决,我们就请求发言,以简略说明提出对案的理由。 拉狄克(俄国共产党): 同志们!我请求拒绝法国代表团的提案,理由如下:洛里欧同志列举了我们结合执行委员会的报告所审议的一系列问题:意大利问题、卡普叛乱问题等等。他附带说明,这些问题在代表大会上已经谈得相当透彻了。他认为唯一还谈得不够透彻的,因而希望延期到委员会工作结束时交付表决的问题,就是三月发动问题。但是,关于执行委员会报告的决议案根本就没有提到三月发动问题。因此,洛里欧同志代表法国代表团全体说他们对这个问题还不够了解,我是完全相信的,但是这丝毫也不妨碍他们对执行委员会的工作发表自己的意见。(场内表示赞同。)执行委员会并没有组织三月发动,因此,对这个问题还不够了解,不应妨碍人们对执行委员会的各项工作发表意见。 至于委员会,我想说,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策略问题委员会。它的任务不是研究历史,而是研究策略。实际上,在执行委员会的报告里,没有一个问题是不需要在专门委员会里进一步讨论的。至于策略问题委员会为什么迄今没有开会,其原因很简单。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我们就注意到,我们只有俄国代表团提出的提纲,因此我们决定,每一个代表团必须就自己的策略路线提出专门的报告,作为进一步讨论的基础。由于委员会主席迄今为止既没有收到新的决议案,也没有收到法国代表团的报告,所以无法召开策略问题委员会会议。据此,我建议拒绝洛里欧同志提出的决议案,尽管它得到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拥护。至于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提议把决议案分开来逐项表决,那是技术性的问题。如果这里有人想投票赞成决议案的这一部分,同时否决其中的另一部分,那我不反对这项提案。至于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谋求在共产国际中享有特殊地位,自以为是什么革命酒杯,只要我们把杯中之酒咽下肚去,就能全身暖和,精神焕发。我想,从迄今为止进行的讨论中,我们就知道这杯美酒是什么滋味了。(笑声。)最后,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在声明中表示,由于该党品格出众,应该享有更多的革命选举权,对此,我们现在已经心中有数了。总之,我提议表决通过执行委员会的决议案,否决洛里欧同志的决议案,同意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关于分开来逐项表决的提案。 黑克尔特(德国统一共产党): 同志们!德国代表团的领会是,洛里欧同志所以提出这项议案,是因为不便把三月发动的所有问题都端到代表大会上来讨论,因此只有拿到委员会去讨论才合适。果真如此,那我建议德国代表团坚决拒绝这项提案,因为我们根本不想在共产党内搞秘密忏悔那一套。(喊声:“完全正确!”)如果想在全会审议之前,先把三月发动问题交由专门委员会讨论,那就交给策略问题委员会就行了。在其他问题上,我们同意拉狄克的意见。(场内表示赞同。) 季诺维也夫: 我没有机会同执行委员会全体委员就目前的僵局交换意见,但是我相信我要说的话表达了几乎全体委员的意见。我想,法国代表团同志是因为语言障碍引起的小小误会,才提出这个提案的。我想,三月发动不言而喻应该在审议下一个议题即审议策略问题时加以讨论,而且也只能在那时讨论。但是,我们完全赞成法国同志关于要仔细审议这个问题的意见。如果法国代表团同志的希望仅此而已,那就颇有商量的余地了。否则,我作为报告人应当声明,此举包含着对执行委员会的隐隐约约的不信任感。请我们的法国朋友坦率地说清这一点吧。其实,法国朋友完全有理由对我们的策略表示不满。在决议案中说清这一点要好得多,策略得多,以免我们之间的关系受到不必要的损害。但是,随便延期表决已不可能,这是明摆着的。难道经过四天连续不断的政治辩论,还难于答复赞成还是不赞成的问题吗?我们的会议为全世界所瞩目,今天不表决,就等于是对执行委员会表示不信任。再重复一遍:法国同志完全有理由说我们不够革命化,不够共产主义化,说我们执行二十一个条件不当,贯彻第二次代表大会决议不力,但是这一切都应当明明白白在决议案中表达出来。否则,法国同志就是对执行委员会的全部工作打上了问号。如果这是出于误会,那我请求法国同志撤销自己的提案。如果不是出于误会,而是想否定我们的工作,那么我要说,在共产党人之间应该提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在我们作了解释之后仍不撤销这项提案,我将把这看作是对执行委员会的全部工作不信任的表示。 拉柯夫斯基(乌克兰共产党): 请允许我也讲几句话,主要是对法国同志讲几句话。法国同志对议会程序无疑是内行。他们必然懂得,在代表大会上,在某个委员会提出报告之后,信任案被搁置就等于不信任所任命的委员会。所以,为了我们的会议能正常进行,我吁请你们撤销自己的提案。经过四天的讨论,无疑应当对执行委员会的工作明确表态,因为执行委员会一年来是代表全世界的革命无产阶级的。我们必须表明,我们是否赞成它所做的工作。显然,决议案的措词可以作这样那样的修改,但是,总的表决意见是应该明确一致的。我们认为,执行委员会无愧于受到世界各国共产党的信任。 罗兰-霍尔斯特(荷兰共产党少数派): 同志们!荷兰代表团和荷属印度共产党代表团少数派,提议搁置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直到该党阐明自己在策略、组织等问题上的观点为止。请容许我扼要说明提出这个建议的理由。 我想,在这次代表大会上会有许多同志感觉到,关于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的讨论方式未免有些不公道,认为该党受到了一定的压力。(喊声:“管得太多了!”)我是同各种政治派别的代表交谈之后才得出这一结论的。这些同志对我说,本来是可以让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亮明自己的观点的。当然会有人反驳我说,即使在表决之后,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代表照样能参加代表大会的会议。我不反驳这一点。我只想说:既然这样,那代表大会何不宽容一点。大会上形成的心理气氛对这些同志相当不利。大会上除了德国和荷兰的代表之外,还有许多不同国家的代表,甚至还有来自其他大陆的代表,他们不太了解或者恨本不了解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总方针。我想,单就公道而言,也应该让他们有机会不偏不倚地分析情况,而不要在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周围制造不利的气氛。我呼吁所有在本国党内或在第二国际内处于少数派地位的人都要发扬正义感。 马尔察恩(德国统一共产党反对派): 同志们!我确认,决议案没有提到三月发动。所以,就我们代表团而言,我们建议拒绝洛里欧同志关于把这个问题提交专门委员会审议的提案。我们赞成在讨论策略问题时要仔细审议三月发动这样的愿望,因为这有助于使整个代表大会吸取三月发动的教训。 顺便提一下,我们在策略问题委员会里迄今还没有自己的代表。 拉狄克: 同志们!罗兰-霍尔斯特同志呼吁处于少数派地位并苦于受到压力的人要发扬正义感。我现在对她作一个简略的答复。我也经常受到压力,但是同志们,我从来没有陷入过自大狂。有一个小党的代表,大会每讨论一项议题,他们都要发表意见,而且往往在同一个问题上发表两次意见。昨天这个小党竟然放肆地拒绝发言了,可是罗兰-霍尔斯特同志反倒呼吁彻底发扬正义感。其实,用不着怀疑,每一位代表都是富于正义感的。同志们!不要受人挑拨啊。(笑声。)我劝你们珍惜自己的正义感,待到真正需要发扬它的时候,比如说在罗兰-霍尔斯特同志及荷兰少数派同志受到抱成团的“大党”多数派的压力的时候,再去发扬它吧。(又爆发出一阵笑声。)为了分析我们正在分析的问题,既不需要预先了解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观点,也不需要搬弄荷兰派哲学或柏林派哲学。症结就在于:一个在自己的党纲中蔑视共产国际的党能否留在共产国际内。有一点无论如何是明确的:作为一个国际团体,我们当然应该承认有过渡时期,因而应当容许某个党在过渡时期同我们保持的关系不那么紧密。但是,我们迟早要向他们提出这样的问题:你们同我们是不是同一战壕的战友?看来,要使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是否归属共产国际的问题完全成熟,等六个月不行,九个月才够,这也符合生理学的规律。(笑声。)请求大家不要给代表大会出难题了。 黑克尔特(德国统一共产党): 同志们!在马尔察恩同志发言之后,我们不得不再声明一下,以便在通过决议案时能从中得出一切应得的结论。执行委员会已经批准开除列维。代表大会既然赞成执行委员会在处理德国问题上所采取的方针,那也就表明它确信执行委员会今后将继续贯彻这一方针。 马尔察恩(德国统一共产党反对派): 每一位细心的代表大会与会者读了决议案之后会确信,其中既没有提到三月发动,也没有涉及列维事件。既然黑克尔特同志持相反的意见,那我必须指出,决议案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之后,已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了。只有一点是肯定的,即决议案只字没谈列维事件。如果主席团也按黑克尔特同志的意思作解释,我们就建议把决议案延期到审议策略问题时去表决。如果代表大会同意黑克尔特说什么决议案既解决了德国问题,又解决了列维事件这种说法,那它就没有理由讨论三月发动了,因为三月发动也是“德国问题”。我们不容许这样做。我们丝毫没有不信任执行委员会的意思,而是想问问主席团,它是否认为今天就能最终裁决三月发动问题?如果答复是肯定的,我们就建议延期到审议策略问题时再表决决议案。 季诺维也夫: 同志们!作为报告人,我敢解释,这个决议案毫无疑问表示我们同意开除列维先生。(热烈鼓掌,表示赞同。)关于三月发动,将在讨论策略问题时再谈。至于列维先生,他在某些策略问题上是否正确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在于他写了一本背叛性的小册子,把迄今享有、我想今后仍将享有国际无产阶级信任的共产国 际执行委员会,称作幕后演员剧团和“土耳其斯坦分子”剧团;这位先生把三月发动称作“不负责任的分子的盲动”,从而给全世界的资产阶级,其中包括美国资产阶级,提供了攻击执行委员会的口实。把这样一位先生从共产国际清除出去是理所当然的。(热烈鼓掌,表示赞同。) 如果代表大会另有高见,就请说出来。如果代表大会信任我们,就应该同我们一起说:列维不是共产国际的人。(场内活跃,表示赞同。) 诺伊曼(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 同志们!我认为,大会运用的方法相当奇怪。在策略提纲中,在论述三月发动的那个部分的最后一段里说,代表大会赞成把列维开除出党。列维事件当然应该由代表大会自己来下判断。但是,我一开始就把列维事件看作党纪问题,而季诺维也夫同志也说,列维小册子中有一部分批评意见可以被认为是公正的,因此,再次讨论列维事件,就要看他对三月发动批评得是否正确了。否则,再次讨论,显然又是讨论开除列维这件事本身。尤其令人奇怪的是,大家讨论列维事件而不预先考虑导致这一事件的种种条件。我们确信,讨论列维事件不能不结合三月发动问题。因此我声明,我们认为应当延期到审议三月发动时进行表决。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而迁就多数派的意见,那就还不能证明你们在评价这个问题上是正确的。洛里欧同志是对的,在讨论三月发动时会弄清这一点的……(场内表示反对。)请不要反对:这个问题已经预先决定了。因此我说,现在就表决是完全错误的。我赞成马尔察恩和洛里欧两位同志的意见:这个问题必须延期表决。 拉狄克: 诺伊曼和马尔察恩两位同志是列维集团派到这里来的有发言权的代表。整个代表大会都可以做证,他们的行为从一开始简直就是挑衅性的。我们向他们打过招呼,少谈什么你们同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关系,少谈什么你们同各种宇宙系的关系,只谈一点就行了:在你们到这里来宣布三月发动不是盲动之后,你们现在是怎么看待列维事件的,你们现在是怎么对待列维的。(诺伊曼喊道:“先别着急!”)这个问题他们避而不答。(“诺伊曼:不对!”)他们一贯畏畏缩缩,躲躲闪闪。(掌声。)他们声称……(诺伊曼:“即使您再讲上十遍,也不过是谎言而已。”)他们声称:“我们是要谈三月发动的。”(诺伊曼:“要谈的!”)我们答复他们说:“但是,当前讨论的问题是,执行委员会把一个人开除出党做得对不对,这个人在有7000名德国无产者坐牢的时候,在党流血的时候,胆敢向这个党投掷炸弹……”(场内活跃,表示赞同。)我们对他们说:“诺伊曼和马尔察恩两位同志,你们是无产者,你们尽管认为三月发动是错误的,但还是对它履行了自己的义务。”我们现在要问你们,在你们收回了“三月发动是执行委员会制造的盲动”这句话之后,我们要问你们:“有人在那样一个时刻,不通过组织或共产国际预先对党施加影响,而起来反对自己的党,你们是否有勇气把这个人叫做叛徒?”我们向你们明确说出了这一点,你们沉默不语,而现在你们却鼓起可悲的勇气到这里来,要求代表大会像你们一样充当懦夫,要求代表大会打消“叛徒就是叛徒”这个念头。叛徒尽管能写出像样的哲学著作,但他毕竟是叛徒。我提议,停止在这个问题上进行一切争论。(热烈鼓掌,表示赞同。) 主席柯拉罗夫: 主席团提议,停止关于议程问题的讨论。有异议吗?没有。 法国同志请求给他们机会讨论撤回自己提案的问题。 (宣布休会10分钟,然后由洛里欧同志发言。) 洛里欧: 同志们!法国代表团撤回自己的提案,并将投票赞成执行委员会提出的决议案。同时,法国代表团必须严正声明,它不赞成对它的发言进行的解释。我们从来没有打算对执行委员会表示丝毫的不信任。我们一开始就同执行委员会意见一致,并赞成它所做的一切,赞成我们所了解的已经发生的一切。我们也有一些疑问,那只是因为我们只能赞成自己了解的东西。我们认为有必要对我们进行解释。现在,问题仍旧悬而未决。促使法国代表团放弃提案的原因是,一些代表团起草了一个文告,建议代表大会讨论三月发动问题、执行委员会在三月发动中的作用问题以及组织问题。因此,我们很满意,并且相信,通过解释,所有疑团定将一扫而光。 主席柯拉罗夫: 开始进行表决。首先表决罗兰-霍尔斯特同志的提案。她提议把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延期到代表大会把所有问题审议之后进行表决。谁赞成这个提案?6位赞成。这就是说,只有少数人赞成。提案被否决。 第二个是马尔察恩和诺伊曼两位同志的提案。他们提议在讨论策略问题之后,再表决决议案。谁赞成他们的提案?没有人。提案被否决。 在正式表决决议案之前,我要请报告人季诺维也夫同志代表执行委员会讲话。 季诺维也夫: 我尽量讲得简短一些;只讲几点意见。我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因为尽管问题讨论得很广泛,但执行委员会本身的工作受到的批评却很少。你们本来应该给予我们多得多的批评。由于你们没有这样做,所以我更可以讲得简短一些了。在杰纳利、拉科西、列宁、托洛茨基和其他同志发言之后,我对意大利问题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我完全同意他们的意见。我要满意地指出,蔡特金同志(至少在这个问题上)在自己的发言中实际上也赞成执行委员会的策略。因此,我想请蔡特金同志注意下面这段引文。在列维主编的、有一批同志撰稿的《苏维埃》杂志6月1日第3期第84页上,有一段关于意大利问题的话:“选举结果是意大利共产党败北,而社会党大获全胜。后者获得121个当选证书,共产党只获得16个。这样的失败只能叫作惨败。但是,这不仅是意大利共产党的失败,而且也是第三国际执行委员会和德国统一共产党的失败。” 你们看,短短一段引文里有一连串的失败……(喊声,“这篇文章是由库特·盖尔写的!”)是的,是库特·盖尔。他自称是共产国际的人。他同蔡特金等同志一起退出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但迄今还同这一批人一唱一和。我希望蔡特金同志能够说服库特·盖尔认识自己的错误。一个年轻的共产党在敌人包围之下能获得40万张选票和16个当选证书,这无论如何不能说是失败,更不能说是共产国际的失败。在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被杀害之后,谢德曼获得数百万张选票,这同样也不能说是共产国际的失败。很清楚,这类文章是射向意大利共产党的暗箭;同样清楚的是,在代表大会之后不能再容忍这种现象了。我当然不能命令新的执行委员会采取哪种方针。但是我认为,在代表大会全体就意大利问题通过明确的决议之后——但愿能一致通过,——共产国际的任何成员都不会擅自发表这类文章。(场内表示赞同。) 同志们!我认为,执行委员会在意大利问题上,比在任何其他问题上都更能获得第三次代表大会的一致意见。正如大家所说,意大利问题是今年头等重要的政治问题。现在已经清楚,在评价这个问题方面,蔡特金同志错了,而执行委员会是对的。我应该强调这一点,尤其是因为蔡特金同志在发言中坚持说,她由于在意大利问题上的意见分歧而退出中央委员会是完全对的。你们回想一下蔡特金同志的如下观点。她说,执行委员会的代表拉科西同志就里窝那代表大会发表了若干声明,拉科西说里窝那应当成为执行委员会的榜样,所以她蔡特金同志必须退出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作为发出危险的信号。我认为,蔡特金这种方针是经不起任何批评的。首先是因为还有其他许多发出危险信号的办法,没有必要为此退出中央委员会。蔡特金同志虽然也是执行委员会的委员,却没有给执行委员会写过一封信。她到莫斯科的时间似乎比拉科西晚得多,她参加了执行委员会的所有会议,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发现我们之间在观点上存在严重的原则分歧。她很了解我们是反对宗派主义的(党内的)。在她坚持之下,我到哈雷去了一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我从哈雷回来的时候,蔡特金同志仍旧在这里。她完全清楚,执行委员会绝对没有站在宗派集团一边,而是站在群众性政党一边的。 即使拉科西同志确实说了强加在她头上的话,蔡特金同志及其一整批人退出中央委员会,从而造成党内的严重危机,仍旧是错误的。所以我们认为,执行委员会对此加以指责是对的,特别是在弄清我们处理意大利问题完全合情合理之后更是这样。我不知道拉科西的意见怎么样,但是我想提醒大家注意列宁同志昨天说的一句话:85 000名工人共产党员,对于这样一个国家来说,实在不能算少了,他们构成了群众性政党的基础。抓住这句话,硬说列宁同志也想搞宗派,也未尝不可。蔡特金同志在这一点上完全错了。我想,她应该主动承认这一点。 关于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我要再补充几句。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同志表示,他们退出还是留在第三国际,始终也拿不定主意。我们乐意承认,我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但是,我们希望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和其他任何政党都服从国际的纪律。仅此而已。有的同志说:“你们对反对派宽容一点么。”但是他们自己却不愿意容忍任何反对自己的派别。他们口口声声说,他们的纲领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句话的唯一意思是要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第三国际。这就是说,你们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愿意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这都与我们毫不相干。这种状况根本无法长久拖下去。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表现得够宽容的了。我们希望同志们继续参加代表大会的会议,希望给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两三个月的时间,让党内的全体工人作出明确的决定。但是,我们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代表共产国际要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内的工人作出必要的抉择。 我还要对马尔科维奇同志作一些答辩,因为他对我的报告进行了相当激烈的争辩。他认为,我怀疑兄弟的南斯拉夫党内还存在中派残余是不对的。他为此引用了该党的历史。我们很了解该党的光荣史,以及可惜在道义上已经堕落的该党许多领袖的光荣史。我们一分钟也没有对此表示过怀疑。我想说明我的观点根据何在。兄弟的南斯拉夫党代表团来到这里之后,我同他们进行过座谈。出席座谈的大概有15位同志。据我所知,马尔科维奇同志是代表团团长。经过这次座谈之后,我们才了解到,马尔科维奇同志在德国问题和意大利问题上同我们观点不一致,甚至反对我们的观点。马尔科维奇同志在代表大会上发言时声称,他目前所持的观点是,三月发动终究标志着向前迈进了一步。在我们第一次座谈时,他坚持列维的观点。我很高兴的是,马尔科维奇同志在这个问题上也向前迈进了一步。如果有些同志不明白我的话,那是因为马尔科维奇同志对这两个重要问题抱有很大的怀疑,而且认为不必隐瞒这种怀疑。当然,另有意见是他的权利。但是我也有权断定,该党对如此关键性的问题恐怕还有根本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情况不是这样,那我只能为我们兄弟的南斯拉夫党庆幸,因为我一贯认为它是资格最老的无产阶级政党之一,我相信,它今后仍将在国际无产阶级的先进队伍中战斗。 我不能不对蔡特金同志发言中的一个问题再说几句,即关于执行委员会的国外代表问题。蔡特金同志认为,我们不是经常恰当地挑选自己的代表,或者更确切些说,我们经常用人不当。蔡特金同志第一次使用了“不负责任的代表”这样的用词。同志们!现在,我们委派到各国党里去工作的朋友往往受到谩骂和斥责:列维称他们是“土耳其斯坦分子”,塞拉蒂称他们是“愚昧无知的红衣主教”,而屠拉梯也没少“恭维”他们。因此,我责无旁贷地以执行委员会的名义声明,我们的代表当然不是永远不犯错误的,就像我们这些可怜的破戒者一样,绝不是无可非议的。当然,我们和我们的代表都有过一些失误,犯过一些错误。但是,把他们说成“不负责任的代表”,是毫无根据的。使用议会用语,我认为也是不应当的。我们选派到各国去的同志为各国党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经受了各种风险,当然他们是凭着革命良心行事的。我们没有接到过任何一个党的、集团的或个人的,甚至蔡特金同志本人的正式抗议书。在发生失误之后,当然很容易说别人不负责任,当然很容易充当事后诸葛亮。不言而喻,执行委员会对自己派往国外的代表负有完全的责任。就像共产国际对执行委员会负责一样,执行委员会是要对国外代表负责的。我们请求各国党都要派得力人物到未来的执行委员会里来工作,要派比现有人员更得力的人物来工作。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外代表机构可能更称职一些,公务活动和政治领导也可能安排得更好一些。但是,我们反对在目前情况下就如此不负责任地辱骂我们。在目前条件下,本来应该避免对我们使用这种语言。我们这种久经考验的革命者当然也会和大家一样犯迷糊,但是我们不止一次地证明:为了无产阶级,我们决心赴汤蹈火。 同志们!我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了。我要再次非常明确地告诉法国同志:在讨论策略问题时一定会仔细审议三月发动的。德国问题是一个你们必须立即表明是否信任我们的问题。这个问题应当被分为三个重要的方面:第一,哈雷、党的分裂和党的合并;第二,开除列维;第三,三月发动和政治动乱。第三方面即三月发动问题,其主要部分应当在讨论策略问题时加以审议。第二方面,党的分裂和党的合并,列维的退出和开除,以及对蔡特金集团的谴责,——所有这些问题都应当现在进行表决。我认为,在目前情况下我们确实尽了一些力量防止冲突尖锐化。我们觉得,德国反对派的同志本来应当更多地考虑未来,而不要反复纠缠过去。我们执行委员会已经尽了一些力量,让没有表决权的同志能够到代表大会上来陈述自己的观点。他们大概已经这样做了,或者最近即将这样做。但是,我们恳切请求同志们,其中包括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同志们,要明白这样一个问题:他们应当想到,列维可能曾经是他们的朋友,但是共产国际和无产阶级革命应当是他们更重要的朋友。(场内活跃,表示赞同。)同志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深信,德国党从这次代表大会回去后会巩固起来,它会抛弃那些严重破坏党纪的人,它会抛弃那些像列维一样向党射暗箭的人,德国在斗争中所犯的错误将成为我们大家的教训,而这种斗争可能会决定革命的命运。我们相信,在德国会有一个参加共产国际行列的、像服从法律一样服从我们所有决议的、完整而统一的、革命的党。(热烈鼓掌,表示赞同。) 表决并通过关于执行委员会报告的决议案主席柯拉罗夫: 现在进行表决。主席团在休会时收到三个声明:奥地利代表团的声明,南斯拉夫代表团的声明,马尔察恩和诺伊曼两位同志的声明。现在宣读这些声明。 克南宣读三个声明如下: 奥地利代表团的声明“虽然奥地利代表团不赞成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政策,特别是极端不赞成哥尔特同志的小册子,虽然代表团认为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革命战士的位置本来应该在统一共产党的队伍里,奥地利代表团还是投票赞成霍尔斯特的决议案,以消除关于对该党施加压力的任何误解。
南斯拉夫代表团的声明“南斯拉夫代表团附和法国代表团的声明,坚决反对有人一再对南斯拉夫共产党的革命纯洁性表示怀疑,并投票赞成已经提交的决议案。
马尔察恩和诺伊曼两位同志的声明“拉狄克同志在代表大会上的一次发言中顺便提到,列维问题不是党纪问题,而是他对三月发动的态度问题,即政治问题。由拉狄克本人以及列宁、季诺维也夫和托洛茨基共同签署的提纲表明,这不是拉狄克的偶而失言,这甚至是执行委员会的意见。提纲把列维问题同三月发动联系起来解释,当然,只说列维对三月发动的批评过了头,因而他被开除出党。” “我们并不赞成列维的所有批评方式,因为这种批评方式妨碍了在党内传播的基本思想。我们的观点自始至终是,只有把列维的论点同党在三月发动中的策略错误联系起来,才能公正评价列维所持的论点。这种策略错误的十分之九,已经由执行委员会承认。根据这一点,我们主张只有在讨论了三月发动之后,才能进行表决。” 主席柯拉罗夫: 总之,现在有两种提案:一种是执行委员会的提案,另一种是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提案,即延期到策略问题讨论结束时再进行表决。表决将按代表团进行,所以请同志们坐到原来划定的位置上去。主席团建议把各个问题分开来逐项表决。(场内表示同意。)好,那么意大利问题、德国问题和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就将分开表决。接着表决余下的问题,最后对整个决议案进行汇总表决。谁反对这种表决办法?没有。这就是说,表决将按上述办法进行。 那就首先表决意大利问题。反对这部分决议案的代表团可以表示意见了。没有,没有人表示反对。弃权的代表团请举手。没有人弃权。这样,有关意大利问题的部分就一致通过了。(热烈鼓掌,表示赞同。)下面表决德国问题。反对这部分决议议案的代表团请表示意见。没有人反对。有人弃权吗?没有。(有人高声说:“噢,有的,南斯拉夫代表团!”)这么一来,除了南斯拉夫代表团之外,所有代表团都赞成有关德国问题的部分决议案。(热烈鼓掌,表示赞同。) 现在表决有关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问题。大家知道,该党代表就这一问题也提交了一个决议案。谁愿意再听一遍这个决议案吗?(喊声:“没有人愿意!”)那就进行表决吧。必须指出的是,如果通过最初方案的决议案,也就等于否决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提交的决议案。赞成最初方案决议案的请举手。好,现在宣布,关于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问题的最初方案决议案,除1票(墨西哥代表)反对外,一致通过。(热烈鼓掌。) 现在有个通知,近东、远东代表团提了一个修正案。请克南同志宣读这个修正案。 近东、远东代表团的修正案克南宣读近东远东代表团修正案如下: “代表大会审议了执行委员会的近东、远东工作,对于执行委员会在宣传鼓动方面进行的广泛的开创性工作表示赞赏。代表大会认为,还必须在近东、远东各国开展更有力的组织工作。”
主席柯拉罗夫: 反对这个修正案的代表团请举手。没有人反对。有人弃权吗?没有。现在宣布修正案一致通过。(全场活跃,表示赞同。)接下去表决决议案中的其余问题。反对通过这些问题的代表团请举手。没有人反对。弃权的请举手。没有人弃权。现在宣布,决议案中的所有其余问题一致通过。(热烈鼓掌,表示赞同。)现在表决整个决议案。赞成整个决议案的请举起自己的当选证书。(代表们举起当选证书。)谁反对整个决议案?没有人反对。现在宣布,整个决议案一致通过。(长时间地热烈鼓掌。)代表们起立,向主席团热烈欢呼。(响起了《国际歌》的歌声。)下一次会议在明天上午11时召开,由拉狄克同志做关于策略问题的报告。 (会议在晚8时20分休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