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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哈林致高尔基的信[1]
不早于1925年6月23日
来源：《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15卷，№06262
亲爱的阿列克谢·马克西梅奇：
终于收到了您的来信，谢谢！我们这里，德国工人代表团刚刚到地方去了，这次例行“活动”受到我国无产者极其热烈的欢迎。总的来说，我们的工人阶级是非常好的。尽管还不开化，不文明，好骂娘，诸如此类等等，可是蕴藏着如此丰富的青春朝气，不禁让你感到惊异。
您为中国—印度—俄国乡村担忧[2]。当然也有担忧的理由。不过我应该对您说，我们的概念有时并不完全正确。譬如说，印度现在有相当发达的工业。她是个比1905年的俄国〔更〕工业化的国家。在我国，城市在经济方面现在已经重新引导乡村了，而我们，即国家工业等等，则引导城市。根据非常保守的估计，阿列克谢·马克西姆，到1925—1926年度结束时，我们将会赶上，在某些方面则超过战前的工业水平。这是客观的事实。今年的收成将达到40亿（去年大约是 26 亿）。我们的出口将比去年多出一倍。现在工业发展的速度远比农业快。但是农村也在不断变化。我不久前曾到伏尔加河沿岸一些城市去作各种报告（顺便也“乘船兜兜风”）。然后乘汽车行驶了数百俄里。这样一来，就看到无线电装置已到了农村。这当然还是小事一桩，但是，如果用法语说，这毕竟算是“克尔绍斯”[3]。乞丐、失业者、一贫如洗的人——如汪洋大海。可是同时却无庸置疑是强大的前所未有的新鲜气象，像是夏科的灵魂对于一个神经衰弱者一样。
您怎么认为我们农民化了呢？阿·马·，您这都是读了各种报纸的结果。请您相信，我们正在敏锐地注视着我国生活的基本进程、一切危险，尤其是农村，我们不会有（大的）失误的。
我们现在有坚定的信心，完全不是因为您的一小撮同乡竭力这样做。这当然能说明一定的问题，因为在他们身上，即在"同乡"身上，积蓄了联系，并且结成了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纽结。最主要的是，我们如今有非常强大的组织。党已经成熟了，变成一部庞大的机器，有许许多多的齿轮、螺丝、传动带，即使想破坏它，也难以办到。我们的其他组织也是如此。当然矛盾也还是非常之多，而且还将长期存在。但是我们已形成一种有组织的力量，无论怎么“英勇”都休想走近它。
当然，外国人将要碰我们。当然，我们应该动员群众反对他们的干扰。但我个人认为，目前他们不会向我们进军，因为办不到。而如果他们进军，这将是冒险，因为一切矛盾都以前所未有过的力量展开。到那时，他们，即敌人将会遭殃。在马克思恩格斯的通信中（这是两位杰出的人物!我说的不是“学识”和别的，而是气质、性格、毅力、欢快、热情，是欢乐的鹰之眼的革命乐观主义），在这些通信中，马克思预见到了大战，然后是革命，把这叫做“普遍的 allo（哈罗）”！你瞧，事情将导致“普遍的allo”。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近日的事，近期就会发生。您已经看到，向我们发动的第一次进攻如何瘫痪了，蔫了。喧嚣一时——可任何大事都干不成。
将会有艰难的日子，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认为不是现在。然而，这样的日子将解决人类的命运，到那时，亲爱的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您大概可以不必为乡村担忧了。尽管还会有形形色色“担忧”的许许多多的理由和原因。这也就是生活！
注释：
[1] 高尔基曾于1925年6月23日给布哈林写过一封信，全文见《苏共中央通报》1989年第3期第181～183页。
[2] 参见1925年 6 月23日高尔基给布哈林的信。
[3] 即quelque chose，意为“一件事”。
感谢 黄胜利 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