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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汝拉联合会简报》编辑

1872年6月12日



  亲爱的共患难的同志们!
  很久以来威胁着我们的达摩克利斯剑[1],终于落到我们的头上了。说实在的,不是剑,而是马克思先生的普通武器——一大堆脏东西。
  的确,在伦敦总委员会的这个新的非正式的特别通告[2](它标明的日期是1872年3月5日,但只是在最近几天才发表)中无所不有:可笑的捏造、颠倒是非、无耻的谎言、卑鄙的诽谤,简言之,马克思平常在战场上使用的一切军事装备全都用上了。这个通告是一切荒谬和肮脏东西勉勉强强拼凑成的大杂烩,德国和俄国的犹太人、他的朋友、代理人、学生(这些人同时又是他的帮手)不是以机智的、而是以颠倒黑白的恶毒手法捏造和散播这些东西来反对我们,而首先是反对我。差不多在三年中,而主要是从倒霉的巴塞尔代表大会以来,他们不断地散布这些东西,其原因是我们在这次代表大会上胆敢和大多数代表一起投票反对马克思的政策。
  我还没有忘记一个在这个通告上签了字的人当着我的面所发出的感叹:“马克思会很不满意!”他的确很不满意,我首先感觉到了这一点,因为疯狂的犹太教会选择我来做必须抵偿我们的共同罪过的替罪羊。你们记得德国犹太人莫里斯·赫斯[3]在《觉醒报》上(1867年秋天)发表的文章吗?这篇文章很快就被波克罕和《人民国家报》的其他德国犹太人加以转载和补充。日内瓦《平等报》的一个俄国犹太人就更不用提了。这是喷在我和我们所有的人身上的一股脏水。
  在两年半中我们默默地忍受了这些卑鄙的攻击。我们的诽谤者最初提出了一些含糊的谴责,其中夹杂着一些怯懦的语带双关的词句和恶毒的诋毁,但是这些东西同时又非常愚蠢,如果说任何别的东西都不能迫使我沉默,那末我的沉默就只能由我所产生的厌恶和鄙视混合在一起的感情来说明和辩解。后来,他们看到我这样长久地忍耐着(他们不了解其真正的原因),便更加放肆了,他们的肮脏的仇恨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叫嚷我是被雇佣的泛斯拉夫主义的、俄国的、拿破仑的、俾斯麦的间谍,甚至是教皇的间谍。这简直是太愚蠢了,根本用不着回答。但是,我之所以沉默,还有一些比对于玩弄污秽东西的自然厌恶更重要得多的根本原因。
  这些可敬的公民们显然在寻找借口,以便把重要的原则性的斗争降低到他们的水平,把它变成可鄙的私人问题,我不想给他们提供这种借口。那样多国家的无产阶级都期待国际工人协会拯救自己,因此,谁要是为了个人的野心而在协会中散播纠纷和瓦解的种子,他就要负可怕的责任,我丝毫不想承担这种责任。我不想把我们内部纠纷的情况摆在资产阶级公众的面前,因为这会使资产阶级公众非常高兴,使我们非常沉痛。
  最后,我认为必须放弃攻击这个集团,因为我乐意承认这个集团中有些人对国际做出了不可争辩的功绩。
  现在, 无疑地,这些人正在败坏自己的名誉,并且给国际造成巨大的危害,他们为了战胜对手,不惜进行诬蔑,显然他们对于用自己的论据的力量来取得胜利已经感到绝望了。毫无疑义,他们对无产阶级事业的极大的热心,在很大程度上以一种最令人厌恶的方式同他们的狂热的虚荣心和个人野心与种族图谋结合在一起……
  但是,毕竟毫无疑义,这种热心是真诚的。起码我完全相信这点,但是这并不是说他们所有的人都是真诚的,而是说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是真诚的;鉴于他们是团结一致的,所以,我必须放弃进攻一些人,以便宽恕另一些人。
  不过,我始终希望以后使所有的诽谤者受到公意审判,行将召开的代表大会无疑不会拒绝我的这个要求。如果这个评判委员会能给我提供做出公正的和严肃的判决的一切保证,我可以向它对一切政治性质和个人性质的事实做必要的详细的说明,而不必担心由于不小心的泄露而引起的不便之处和危险。
  但是,还有其他许多完全属于社会性质的事实,遭到马克思集团的有意的恶毒歪曲,这一次而且还得到总委员会所有委员的赞同。因此,尽我的力量来恢复这些事实的真相,破坏马克思先生和他的追随者建立的谎言体系,这将是我准备在代表大会召开前出版的著作的目的。
  在结束这封信以前,我想提出最后一个看法:没有任何东西会比这个通告能更好地证明马克思在总委员会中的统治的极大危害了。如果我们研究一下在这个通告上签名的四十七个人,那末我们未必能从其中找出七八个在这件事情上稍微知道一些情况,能够提出自己的判断的人。其余的人都是马克思的愤怒和政策的盲目驯服工具,他们从来没有听到和看见我们,就签署了这个侮辱我们的判决,他们没有向我们提出过一个问题,就谴责和判决我们!
  请看伦敦的总委员会中的那些人是怎样理解正义、真理和道德的,而根据我们共同章程的基本原理,这些应当是国际工人协会中一切集体和个人关系的基础。
  啊,卡尔·马克思先生!把这些原则写入纲领要比实际实行它们容易得多!
  这不由得使人感到,现在,正当比利时联合会怀疑总委员会是否应继续存在的时候,这个委员会的全体成员正在竭力证明,现在总委员会的存在不仅是多余的,而且是有害的。
  敬礼和团结!

米哈伊尔·巴枯宁



  [1]希腊传说,纪元前四世纪叙拉古王于饮宴时让羡慕他的宠臣达摩克利斯坐在他的宝座上并在他的头顶上用一根马鬃悬挂一把宝剑。此后达摩克利斯剑就成为千钓一发、岌发可危的同义语。—一编者注
  [2]指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编者注
  [3]应为莫泽斯·赫斯。——编者注


附录:圣伊米耶代表大会关于无产阶级政治活动的决议


  鉴于:
  企图强使产阶级接受一模一样的政治策略或政治纲领,以及强使他们都走同一条能使他们获得彻底的社会解放的道路,是既荒谬又反动的主张;
  谁也无权剥夺各自治的联合会和支部独立制定和采取自己认为是最好的政治策略这种不容争辩的权利,任何类似的企图都注定会使我们陷入令人深恶痛绝的教条主义;
  无产阶级的抱负,除了建立以普遍劳动和平等为基础、绝不依赖任何政治的政府的完全自由的经济组织和联合外,不可能有其他目的,这种组织和这种联合只能是无产阶级自身、手工业者同盟和自治公社的自主活动的结果;
  任何政治组织都只能是有利于一个阶级而不利于群众的统治机构;无产阶级如果想夺取政权,那末它自己也会变成统治阶级和剥削阶级,——
  因此,圣伊米耶代表大会宣布:
  一、破坏一切政权是无产阶级的首要义务;
  二、为了实现这种破坏而建立似乎是临时的革命政权的一切做法,都不过是又一个骗局,对于无产阶级来说,这和现存的一切政府同样危险;
  三、全世界无产者为了完成社会革命而反对任何妥协,他们必须摆脱一切资产阶级政治,确立团结一致的革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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