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阿·里沙尔（摘录）（1870年4月1日）

致阿·里沙尔（摘录）

1870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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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拉绍德封进行的斗争，除了地方意义外，将具有巨大的国际意义。它将是我们在未来的国际代表大会上要进行的战斗的榜样和先声。
　　我们希望实行的是国际社会主义的大政策呢，还是从资产阶级化的工人观点加以修改的激进资产阶级的小政策呢？
　　我们是否希望消灭资产阶级祖国和政治国家并且建立社会主义的和统一的世界国家呢？
　　我们希望把工人完全解放出来呢，还是希望仅仅改善他们的命运？我们是希望建立新世界呢，还是希望革新旧世界？
　　这就是我们在即将举行的代表大会以前应当研究和准备的问题。
　　你们里昂支部可向伦敦提出这些问题。支持我们的将有西班牙人、比利时人、意大利人、瑞士山区的各支部，我想还可能有大多数法国人。反对我们的将不是工人群众，而是社会民主党领袖的联合和联盟，这些德国领袖大部分是犹太人，即剥削者和资产者，马克思的学派也不例外。在这些德国领袖的影响下，反对我们的还会有英国和美国的代表。把我们的队列联合起来，准备进行战斗，因为这是关系到国际和革命的胜利的问题。
　　李卜克内西对我和所有的俄国革命者继续采取背信弃义的态度。不错，他转载了我的《致俄国青年的呼吁书》和涅恰也夫的信，但同时他发表了一篇反对我们的既愚蠢又卑鄙的文章。这篇文章是由一个叫做波克罕的狡猾的人写的，他是个小犹太人，马克思的工具。需要指出，我们的这些敌人，这些狗崽，全都是犹太人：马克思、赫斯、波克罕、李卜克内西、雅科比、魏斯、柯恩、吴亭及其他许多人，都是犹太人。他们都属于这个按传统和本能来说是精明强干的、搞阴谋的、剥削的和资产阶级的民族。马克思是他们中间最出色的人，他智力超人，但同时应当承认，他是个非常乖癖的人，性格非常令人讨厌，爱好虚荣、容易动怒、嫉妒、多疑、隐讳、奸诈，而且他象所有的犹太人一样，什么都干得出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我已开始写一系列信件答复所有这些犹太的和德国的狗崽。我要叫他们完蛋。第一封信已经写完，将译成德文在李卜克内西主编的德国社会民主工党的报纸《人民国家报》上发表。此后我将把它用法文在《马赛曲报》和洛克尔的《进步报》上登出来。请你让朋友们注意这些信件。
　　……你一再强调：在主要点上我们是一致的。啊，我的朋友，我担心，正是在主要点上我们连一致的影子也没有。根据你最近的一些信和有关你的消息，我看到，你比任何时候都更成为集中制和革命国家的拥护者了。而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是它的敌人。我认为拯救之法仅仅在于造成一种受完全看不见的集体力量指导的革命的无政府状态，在于这种我可以接受的唯一的专政，因为只有它才是同革命运动的自由的和完整的进程相适应的。
　　你的革命计划可以表述如下：倘若在巴黎爆发革命，巴黎就暂时组织革命公社。里昂、马赛、卢昂和其他大城市马上就会起来，立刻把自己的革命代表派往巴黎，在那里他们将一起为整个法国建立一个国民公会或者人民拯救委员会之类的组织。这个委员会下令实行革命，下令消灭旧国家，取消过去的社会关系，建立集体所有制，并组织相当强有力的、足以镇压内外反动派的革命国家。这就是你的思想，是这样吗？
　　我们的思想，我们的计划同这直接对立。首先，没有任何证据说明革命运动一定恰恰在巴黎爆发。它在外省开始，并不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权且假定，根据传统，巴黎将是首创者。照我们的意见，巴黎只应当承担否定的即公开革命的首创性，即破坏和清算的首创性，而决不是组织的首创性。如果巴黎举行起义并取得了胜利，它的权利和责任将是宣布完全清算政治的、法律的、财政的和行政的国家，宣布国家的和私人的破产，消灭国家的任何力量、职能和权力，焚毁一切文书，官方的和私人的证件。当然，巴黎应当尽速组织成统一的、多少是革命的整体。在联合起来的工人协作社占有了一切劳动工具、一切形式的资本和建筑物之后，在它们刚刚武装起来并按街道和区组织起来之后，将建立巴黎各区的革命联邦，即联邦公社。这个公社有权声明：它不认为自己有权领导和指挥法国，它号召法国以及以前称作“外国”的人民和一切联盟效法巴黎，在自己那里就地也实行那样的根本的革命，即破坏国家、法律的权利和私有制的特权的革命，然后联合成联邦。公社将建议法国的以及外国的联盟在完成了这个革命后，在巴黎或者在其他某个地方同公社结成联邦，让一切法国的和外国的革命联盟派出自己的代表来共同组织生产交换关系，这是为创造平等的宪章（任何自由的基石）、纯粹否定性质的宪章所必需的，平等的宪章将极为准确地确定，什么应当完全消灭，而这是肯定的地方生活形式所做不到的，因为这种生活形式是仅仅依靠地方实际经验制定出来的。同时，将组织反对革命敌人的联合防御，作为革命的武器，积极进行革命宣传，并同所有国家的所有朋友实行实际的革命团结，反对一切国家的敌人。
　　总而言之，革命到处都应当不以中心为转移，中心只应当是革命的表现和产物，而不是源泉，不是领导，不是始因。
　　必须使无政府状态，一切地方的热情的高涨、自主的生活的觉醒，到处都达到顶点，以便使革命始终是生动的、真正的和强大的。
　　革命政客、专政信徒，想使热情在获得了最初胜利后就安定下来，他们想建立秩序，想取得群众的信任，想服从在革命的道路上建立的政权。这样他们就是宣布建立新的国家。与此相反，我们助长、激励和放纵热情，号召使无政府状态进入生活，我们将作为看不见的舵手在人民的风暴中领导生活，但不是由具体的、看得见的权力，而是由一切同盟盟员的集体专政来领导。没有头衔和区别标志、没有正式权利的专政，是更强有力的专政，因为它将没有权力的外观。这是我所能接受的唯一的专政。但是，为了使它发生作用，它应当存在。而为做到这点，就应当对它进行准备，提前组织，因为它不是从辩论、意见分歧和原则的争论中，也不是从人民的集会中自然产生的。
　　哪怕同盟的盟员为数不多，但他们应当是坚定的、积极的、刚毅的、忠诚的，而且首先是没有虚荣心和个人名利心的强有力的人，是非常严肃的和心灵高尚的人，他们宁愿要真正的权势，而不要虚假的权势的标志。你们要是建立起这种集体的和看不见的专政，你们就胜利在握。革命有好的舵手，就会取得胜利。否则就不能取得胜利！如果你们受了人民拯救委员会的把戏、看得见的专政的迷惑，你们就会遭到你们自己造成的反动势力的打击。
　　亲爱的朋友，我敬仰法国工人的高尚的本能和那样热情的理智，但是，我很担心他们对舞台效果、对戏剧性的、英雄的和激昂慷慨的场面的偏爱。
　　我们的很多朋友（我把你也包括在内），准备在未来的革命中扮演伟大的角色，扮演革命的国家活动家的角色。他们发誓要当革命社会主义的丹东、罗伯斯比尔、圣茹斯特，在事先准备漂亮的演说和使世界惊异的出色手段。当然，要人民群众充当他们的民主主义虚荣心的台座、柱脚！为了拯救所有的人，他们将建立专政、政府。这是可笑的、可悲的迷误！他们的目的将仅仅是自己的虚荣，他们只会为反动势力服务。他们自己将成为反动势力。
　　我的朋友和兄弟，请你牢牢记住，现在的社会主义运动，同仅仅追求个别人的统治和使个别人飞黄腾达的一切政治运动是直接对立的，现在的解放运动同少数人的胜利和专政是不相容的。如果少数人取得胜利，那将不是社会主义，而是资产阶级的政治、事业，社会主义运动将遭到失败。如果社会主义运动将不被粉碎，那末个别利欲薰心的人追求虚荣的阴谋和他们的追求专政的意向将遭到彻底的破产。
　　只存在一种唯一的政权，唯一的专政，只有组织这样的专政才是崇高的和可能的，——这就是维护我们原则的同盟盟员的集体的看不见的专政；它之所以特别有益和强大，就是因为它没有任何正式的、看得见的权力。但是，为了建立这种专政，就需要有真正强有力的人，他们的心灵超脱了渺小的虚荣心，他们追求自己思想的胜利，但不追求自己个人的胜利，他们宁愿要真正的权力而不要权力的外表，他们清楚，我们的时代是集体力量的时代，而不是个人力量的时代，任何一个人，如果他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集体，集体就会把它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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